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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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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弗点头,嘴角的笑意都快要压制不住了,“殿下,您知道九皇子的翟王妃是谁吗?”

    季扉老实摇头,“本王哪有心情理会这个?她不就是个寒门女儿吗?听说是老九不顾情面直接求回去的。”

    刘弗低声一笑,“这翟王妃可不姓翟。殿下,翟纯原名崔婉,是几年前戴国公手下文臣崔氏的女儿!崔氏获罪后,翟纯流落教司坊,是翟光花了大力气把她捞出来。”

    季扉激动得一拍手,接着刘弗的话说:“戴国公的事谁碰谁死。我们只要把这件事告知父皇,想他老九不死也能脱层皮。”

    “不。”刘弗压下季扉的手说:“打蛇打七寸。既然已经抓到蛇的七寸,为何不一击必杀,让他再无翻身之地呢?”

    季扉可想不出来其他办法了。他如今是完全跟着刘弗的想法在走。他拉住刘弗,急切地说:“快,那你给本王说说,你有什么妙计?”

    刘弗笑道:“殿下,您不知道,九殿下对这位崔王妃,可是情根深种啊。”

    季扉有些讶然:“难道老九还会为了一个女人,丢弃自己不成?”

    “您且看着吧。”刘弗自信地抬了抬下巴,“小人已经亲自出面见过崔婉,只要她有所行动,被小人抓住把柄,小人的下一步棋就可以走了。”

    “好。”季扉一击掌,朗声笑道:“那本王就稳坐钓鱼台,等你刘公的后手!”

177。局…废物() 
或许是三禾那日提得恰到好处; 程婧本来正在为秋静淞中毒的事心烦,不到下午; 她就莫名多了一个帮助齐皇后协理六宫事务的活计。

    这桩差事里的诸多好处; 自不足为外人道也。

    秋静淞还未醒,她的事又由季祎一手揽办; 不容外人插手; 程婧思前想后之下; 第二天便早早地到了西宫齐皇后的宣室殿等候。

    方巧这天是后宫嫔妃给齐皇后请安的日子。

    季祎多年未曾宠幸后宫; 这群嫔妃们也少了争宠之念。只是那些有儿有女的说起话来不免张狂,你来我往不过几句; 就说出来了火气; 开始交起机锋来。

    齐皇后在后殿听到心腹宫女说起前厅情况,本来还担心着程婧会不知如何应对; 可等她赶到; 却发现处于其中的程婧如鱼得水; 自在得很。

    那群嫔妃们脸上皆有讪讪之色; 不敢做声; 程婧却端着碗盏自如地品茶; 脸上一派不谙世事的模样。

    想来也是伪装。

    齐皇后心里拿她与程莛相比; 后者到底还是被她养得良善了些。

    只不过好在,她总归给这丫头找到了一个可以倚仗一辈子的归宿。

    齐皇后把心里的事放下; 看到程婧笑着起身; 也和气地握住她的手让她站到自己身边来; “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程婧脆生生地笑道:“父皇不是让儿臣来帮母后娘娘的忙嘛; 儿臣当然要来早一点,免得累着娘娘。”

    齐皇后帮她扶了扶头上的发钗,转头朝众妃们笑道:“还没来得及告诉各位,婧儿从今天开始帮本宫处理宫务,这是陛下的意思。”

    停顿了一下,她又继续说:“婧儿虽然不在宫里长大,可这半年多来,她承秋尚书教导,又一直在打理问章宫……说来,也是孩子们能接手六宫里最好的人选。”

    程婧看着接二连三答应,兴致不是很高的嫔妃们,笑得眯了眯眼。

    对于季祎为什么不选一个嫔妃来打理宫务,在场中人不敢有任何疑问。

    头两天,程婧整日都候在齐皇后身边,等她把要学的都学得差不多后,方才回到问章宫。

    除开事发那天的动荡,问章宫如今已经与往常没什么区别——而平定下这场风波的人不是元福落,而是程婧自己。

    问章宫的宫务一直都是由程婧在打理,但其实按理,秋静淞大婚后宫权要交给元福落的,可这位别国来的公主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借自己要修道的借口,只带着自己不过数十的陪嫁宫女,窝在主殿后院。

    程婧自然听说过陈国民风,对这位不怎么上的了台面的“嫂嫂”本就不屑,如今又知道她胆小,更加瞧不上她了。

    那日她失态对元福落无礼,是真的遮不住心里的恶念。

    一个嫁给女人的女人,呵。

    “可是这个是嫂嫂啊。”

    程婧对这个说法同样不肯苟同。

    程婧就不信秋静淞知道了,还会因为这个女人指责自己。

    她理直气壮的去看了病倒在床榻的秋静淞,耐心地听太医掰扯了半天,又打听到季祎对此事的态度,才回到自己的宫殿中。

    这次齐皇后也舍得,竟把整个东六宫的宫务全部划给了她。

    回想起这两日奴婢们向她行礼时都恭敬了不止半点,程婧看着堆满长桌的账簿,握紧手里的印章。

    这一瞬间她感觉到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她的心里滋生。

    ——那是试图掌握权利的欲望。

    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她一直都是赵国身份最高贵的公主。

    就算是母亲被贬后才剩下的她,可那又怎样?没有人能无视她,没有人可以小看她。

    秋静淞中毒这么多天,季祎动了问章宫不止一处,大小角落里哪处没有渗血?这位皇帝的暴戾行动,引得宗室都开始不满,可季祎仍旧我行我素。

    秋静淞有哪里值得季祎这样做?

    她甚至都不是季家的种。

    既然秋静淞能做到,为什么她就不行呢?

    程婧架起胳膊,端端正正地在桌案前坐下。

    她心里一直有一个疯狂的想法,她只要想到如今把身家性命托付给秋静淞的人日后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她就忍不住浑身战栗。

    这是程婧对所有人的报复。

    这种报复带来的快感,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

    程婧未长成时,需要一个供她攀延的大树,一旦她有能力依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秋静淞就会是她的踏脚石。

    “但是那样我就没有哥哥了。”

    闭嘴。

    压住身体里懦弱的声音,程婧的眼神变得阴沉。

    明明都是一个出生,为什么你要自己否决自己?

    连秋静淞自己都说,这世上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她以后就算做了什么,也只是为了能够让自己更好的活下去。

    若是运气再好一点……

    眼前空荡荡的殿中突然间多了许多人,在恭恭敬敬地向她朝拜。

    程婧轻轻抬手,眉眼都忍不住露出张扬的色彩,“众卿平身。”

    这种感觉……

    简直令她浑身爽快。

    程婧闭目体会了一番,再睁开眼时,整个人无比的冷静。

    现在不是时候。

    她按照自己的计划,把这些其他宫务置之一边,开始整理起问章宫的情况来。

    首先便是那些内侍宫女们。

    这些天走了许多人,又来了好些人,程婧花了些时间把人全部叫来问了话。

    秋静淞都能中毒,保不齐下一个就是她。

    程婧对自己的性命还是看得重的。

    这期间,程婧看到了一个叫阿庆的内侍。

    她对他有些印象,忍不住把他单独留下训话。

    “汝阳郡主可好了?”

    阿庆对自己被留下来的原因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回娘娘话,今早汝阳郡主已经脱离危险了。”

    他其实很奇怪,既然执掌宫务,难道程婧还不曾跟齐皇后去探望汝阳郡主吗?

    他心里实在坠坠不安。

    果然,程婧问这话,只是为了引出她心里的问题,“本宫记得,那日是你来与我报告汝阳郡主的强势。”

    阿庆把头压得很低,“确实是奴婢。”

    “你为什么首先不去通知十二殿下呢?”程婧拨了拨手里的竹简,说:“若本宫没有记错,那时皇兄殿中还没闹起这出,你……”

    就算秋静淞眼睛瞎了,可这等事还是理应由他牵头,而这个太监当时却来告诉了她——这简直没理由。

    除非是这个太监一早就知道秋静淞出事,不能主持大局。

    程婧用力地拍了拍桌面,把瓷杯震得一声响,“难道十二皇子的毒是你这个庸贼下的不成?”

    “奴婢冤枉!”阿庆吓得五体投地,惊慌失措地解释道:“奴婢只是曾经在十二殿下面前丢过人,故而没脸再出现在他面前,也是存了私心,想获得公主娘娘青眼,才昏了头自作主张绕过殿下向您禀告的。”

    “本宫可不信这个谬论!”程婧说着丢下一张刑牌,朝旁边的老太监使了个眼色,“把这个奴才带下去,就是把他的牙锯了,也要问出真东西来!”

    老太监拿着刑牌,塞住了阿庆的嘴,和几个年轻力壮的内侍把阿庆一齐拖了下去。

    程婧握起手里的章子,志得意满地从旁边拿过来一本项目。

    严刑拷打了一个下午,阿庆除了求饶,什么话都没说。

    程婧知道这个结果也不烦躁,她收拾了一个食盒,在天黑之前去了一趟同心阁。

    同心阁前根本就没有人。

    秋静淞是因为阿季才一直徘徊在门口不敢进去冒犯端妃。

    对程婧来说,这是她的亲娘,对她无半点压力。

    “娘,娘。”

    只是殊途同归,程婧找了整个同心阁,也没有找到端妃。

    她走了一圈,渐渐有些恼怒。

    “您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知好歹。”

    无端地说出一声恶言,程婧把食盒放在桌上,转身却看到有个人站在门口。

    那人背着光,她又看不到他的脸,登时就被吓了一跳,摔在地上。

    惊慌失措间,程婧选择了逃避。

    她抓着自己的手,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婧公主是何时来的?”

    听到声音,程婧那一双被眼泪打湿的睫毛颤了颤。

    她睁开眼睛,整个人瑟缩着,看起来楚楚可怜。

    “是,是外公吗?”

    玉珉瞟了瞟外头愈来愈暗的天色,点头,“起来吧,老夫送您回去。”

    程婧扁了扁嘴,撑着地面站起来,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外公,您吓到我了。”

    玉珉伸手一请,“公主娘娘如此,可是做了亏心事?”

    程婧摇头,整个人简直慌得不行,“我什么都没做,真的。”

    玉珉站在原地不语,等着程婧上前。

    程婧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抽抽搭搭地忍不住哭了起来,“外公,皇兄生病了。”

    玉珉对此漠不关心,他还转移话题说:“老夫倒是知道娘娘与齐皇后同掌宫务的事。”

    “是,是啊。”程婧缩了缩脖子,说:“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反正是父皇的命令。”

    玉珉跟在程婧身后,语气不急不缓,“老夫还知,娘娘今天下午抓了一个太监。”

    程婧傻乎乎地笑了笑,“外公真厉害,什么都能知道呢。”

    然而玉珉的下一句话让她的笑彻底僵在了脸上,“娘娘猜的没错,十二皇子殿下的毒,是那个太监下的。”

    程婧转身,看着这个脸上爬满皱纹的老臣,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不等她问出这个问题,玉珉接着说:“这件事,皇上现在也知道了。”

    程婧当时就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我不要呆在这里了,我要跟皇兄回清河。”

    “你们愿意舍了天下,继续委屈的窝于边陲之地吗?”玉珉死死地盯着程婧的眼睛,悠然至极,还能露出笑容,“奉阳的天已经变了,等这层乌云一开,就是属于你们兄妹的青天白日,你真的舍得?”

    什么舍得舍不得的?

    程婧的脸色突然混乱起来,“你和父皇在谋划什么?”

    玉珉只是看着她笑,“老臣对十二殿下无礼,也只是担心他会做出自己后悔的事。那些药是不得已为之,对他身体无损,陛下也已经默认,娘娘不用担心。”

    这些话在程婧听来,配合他的眼神,简直就是在变着法儿的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

    不然也会是秋静淞如今的下场吗?

    程婧看到玉珉突然迈开腿过来,吓得紧紧靠在廊道两边的柱子上。

    “我皇兄醒来知道了,会杀了你的!”

    玉珉听完大笑,笑声是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张狂,“不,相反,他会谢我。”

    程婧等着玉珉的背影,看着他消失在道路尽头。

    没用的东西。

    没用的东西!

    程婧坐到地上,一张脸不受她控制的扭曲起来。

    她的脑子里突然有两个声音吵了起来。

    “居然就这么躲了起来,你这种胆小鬼也配君临天下?”

    “你听到了没有,老头子说要把赵国送给秋静淞。”

    “不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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