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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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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想不通甘廉这般动作的人,不止杜沣一人。

    但就他们而言,想不通便想不通罢了,因为纠结甘廉的动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皇帝同意这个议题。

    废除科举这件事,贵族门阀从建国之初就在想,可每回要拿出来提时,就会遭到寒门的拼死抗议。每当这个时候,朝中的文官能从卯时吵到天黑,武官们都能混在里头骂娘充数。而每当两方都无人争得上头时,滚地撒泼都是常有的事。

    那时的情形,现在提起来大部分人都未敢相信。

    史书里记载的那群文官,什么翩翩君子郎的,那是越有风度越会胡闹。尤其是个别还会武又力大的更是可恶,他们就算拿着礼剑,也能给你脑袋拍出花来。

    还有那群寒门官员。他们对自己是真狠啊,一旦看到皇帝的心意将要动摇,就一个接一个的硬着头皮往从政殿的柱子上撞。

    赵国至今已有五百三十余年的国寿,从政殿也建了五百余年。这五百年间,从政殿每每翻新,唯一一个不需要重新上漆的,就是那几根三人怀抱粗的盘龙柱。那上头红艳艳的,全是寒门官员们的赤血和丹心。

    十八年前,季祎废除科举时,也有三两个文官因为反对过激当场触柱而亡,可季祎愣是用自己的冷心硬肺撑了过去。

    而在这段期间,贵族子弟就算再不学无术,也能做个一州刺史,而寒门学子就算能力超群,顶了天也不过是个穿紫袍的六品小官。

    甘廉前两年还提过,每回话刚出个头,就会受到季祎的怒斥。接着第二天御案上就会多出来许多参他的折子。

    老实说,甘廉能熬过这段时间,亲寒门的秋家家主卢正堂出了大力气。

    可惜的是,就算是他对皇帝说了不介意寒门学子入吏部这种话,季祎也会将他的建议驳回。

    季祎封了科举十八年,这十八年被士族门阀当做了狂欢。

    这也是现在赵国朝堂上的贵族敢如此猖狂的原因。

    在听到季祎问自己对甘廉的议题怎么看时,季长芳便这么回答:“儿臣会同意。”

    季祎还挺耐心的想听她说出个由头:“为什么?”

    季长芳看着他说:“儿臣觉得,或文武,或士族寒门,让朝中两方势力互相针对才是一个君王该有的弄权之道。没有两股力量,就要想到设法分出两股,三股。因为只有形成竞争,抢夺的关系,怀揣着各种心思的官员们为了出头,才会对皇帝提出来的各个议题心甘情愿的同意,执行。若是这两股力量相处得好,就要想法设法制造出矛盾,不然他们就会联合起来对付皇帝,届时皇帝弱而臣子强,史书上傀儡皇帝的名单中又会多一位。

    另外,一方为弱一方为强也不行。人都会反抗,但当人反抗不过时,就会屈服。当两股力量拧成一股,就会如上一条所说,早晚有一天也会成为皇帝的心头大患。只有当两股力量同时存在,又互相针对,形成旗鼓相当的对立关系时,才是一个皇帝为政的理想状态,这种情势才有利于当权者施政。”

    季长芳停顿了一下,她看着略有所思的季祎问:“一个皇帝,并不需要臣子之间的关系有多融洽。父皇,儿臣说得可对?”

    季祎点了点头,“对。”

    季长芳便继续说:“按照儿臣来看,如今朝堂上,士族一头撑大,几乎将寒门打压得没有根本生存的地方。若甘廉和杜岩松再把被视为寒门交椅的丞相之位丢了,赵国的寒门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季祎沉思着转过了身。

    他将双手负在身后,带着季长芳在这香榭回廊中行走。太监宫女都被他喝令不准随侍,跟着二人的不过是曹家的两位史官而已。

    史官只负责记录而不出声,他父子两个一致把他们当做不存在。

    季祎遥遥地叹了一声:“朕这些年,于朝堂上不被士族们待见,想来也是咎由自取。”

    季长芳不敢搭话,只是看着两旁池子里被鲤鱼摆尾画出的涟漪发愣。

    季祎自怜了不过片刻,又问道:“朕记得,你有个结拜大哥就是寒门出身。”

    季长芳点头,不放过任何提起林说的机会:“林说文采斐然,曾作《盘龙赋》而名动天下。如今正在苏州的崇明书院求学,亦是书院中连得品状排名首位的学子。”

    “唔,朕还记得那篇《盘龙赋》,说是【世有盘龙者……】”季祎只吟了一句,就回头看着季长芳道:“好个【屠龙太子】,你确实当得。”

    季长芳心里一惊,道:“不过是百姓们取的混称,儿臣自认不敢当。”

    季祎笑,“为何?你现在可是名副其实。”

    季长芳有些固执地边走边说:“儿臣杀的是蛟龙,蛟龙该称之为【蛟】才对。”

    季祎满不在乎道:“那你便再去屠一条龙好了。”

    季长芳脚步一顿,额上沁出了汗,“父皇……”

    “跟上,别离朕太远了。”季祎甩了甩袖子,又去沿着刚才的话题说:“你可是因为这林说,才对寒门如此推崇的?”

    “并非。”季长芳快走两步,跟上季祎后说:“父皇可记得,儿臣的另一位结拜兄弟乃是士族出身。孩儿当时会与他二人结拜,不过是爱慕他们的才学人品。”

    季祎问:“那你觉得,你这两位兄弟入了朝,会如你的意愿那般,做出不和的样子来吗?”

    季长芳略加思考后道:“这便又是另一桩事情了。”

    季祎故意道:“怎么到了你的结拜兄弟这里,就不一样了?”

    季长芳解释道:“林说与辛同舒之间并不存在利益威胁,所以儿臣才说不同。”

    “你对你的结拜兄弟倒是比亲兄弟还亲。”季祎说完这句话,突然回头:“你二哥昨日去送十一出殡,想必身体是大好了。他曾经刻意下你的面子,又手握重兵,在军中也十分有威望。我的儿,若是你成了皇帝,你会如何用你的这个亲兄弟呢?”

    季长芳未藏坏心,便毫不示弱地看回去:“他若是尊我同尊父皇,便还是那位将军王。”唯美小说 weicc

    季祎冷了会子脸,突然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季长芳不知他为何发笑:“父皇觉得儿臣做得不对?”

    季祎嘲道:“朕是觉得你太好心。”他回头时,脸上十分不解:“你能说出刚才那番牵制群臣的话,又怎么能说出这种好话?你既恶毒,又善良,这是多么的自相矛盾。你的【为君正道,】,怕不是纸上谈兵,说出来纯粹为了逗朕开心罢?”

    季长芳自己都不理解,“儿臣为何要刻意献媚说好话哄父皇开心?”

    “是吗?”季祎吸了口气,许是被风呛到,他又大声咳嗽起来,“那朕就当作是你的善根未断吧。”

    季长芳不知为何,心里升出一股十分畏惧的感觉。

    “父皇?”

    季祎抬手,示意自己无事。他依着栏杆坐下,开始提问:“你来说说,你觉得今日甘廉说起开科举,是为什么?”

    季长芳站在一旁思考片刻,经过刚才,她只敢说出较为中庸的答案:“想来,是甘相觉得自己年迈,想在退位前,给寒门谋个福祉。”

    季祎看着她又问:“甘廉此人,谨小慎微了一辈子,他如今提起这个议案,就算没有十分,也得有八分把握才敢当着文武众臣的面开口。你现在再说,他那八分把握从哪里来?”

    季长芳沉默,摇头道:“儿臣说不出来。”

    “那朕,再给你上一课。”季祎又咳了两声,他瞥了两位史官一眼,开口道:“你外祖父是在十八年前,也就是你出生那年上奏告老请辞。”

    季长芳一听他说起玉珉,就知道接下来的话绝对不好。

    只听得陷入回忆中的季祎说到:“他那时不过四十出头,也算得上壮年,时任崇文馆大学士,又兼鸿胪寺卿,不说权倾朝野,也是少数顶尖的那几人。他的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掌管文坛的秋家家主,一个女儿为当朝皇后。朕当时想了一晚上,实在想不通他有什么理由请退。便在第二天宣他入宫,方面问了。”

    “玉珉说,正是因为家中家势太盛,他以防烈火烹油绝了玉家后路,才出此下策。那老家伙帮朕不少,当时抱着朕的大腿哭了一通,朕一时心软,便放他去了。为了安抚,还给了他相当足够的脸面,以致于他现在没有官身,别人也还是会唤他一声阁老。”

    “朕,不是个很放得下事的人。虽然当时任由玉珉去了,却一直令暗卫看着他。果然,朕的预感没有出错,在你母亲怀你妹妹的时候,他有了异动。”

    “他居然想给朕玩外戚掌国的把戏!”季祎突然提高音量,把季长芳吓得一跳,“也是朕年轻,没用好人,惊扰了他,让他提前把手脚缩了回去,没让朕抓个正着。”

    季长芳这才明白,为什么每年母亲带着她去玉府拜访,却不得门入。原来他是因为求活,才导致他连父女亲情都顾不得。

    “朕当时想,看这老家伙能忍到什么时候,便没发作,只是为了警告,把你母亲废了。你母亲心气高,心思也细,皇后之位没了,便连朕给她封的【端妃】之号也不要了,只把自己锁在阁楼里。朕后来给她说清楚是她爹想造反,她一时想不通,就去对你下手。这么些年了,朕每回去找她,她都只问朕何时赐死她。”

    季长芳闭上眼睛,心里为这位姨娘的遭遇难过着,“既然知道玉珉有反心,您为什么不直接结果了他呢?”

    “好笑,这些年有反心的又不止有玉珉一个,朕都杀了,多没意思?”季祎话里带着十足的自信与疯狂,“朕故意冷落你们兄妹,就是想看看玉珉能做到哪一步。他能忍,朕比他更能忍。”

    他抬头看着季长芳说:“他派去照顾你的那个玉春明也是个没本事的,一开始想压住你,后来反被你一个小儿带着跑。真真是好笑。”

    季长芳心里一郁,她那时当真没想错,季祎果然派人看着她。

    季祎也不管这话对季长芳造成了什么影响,他继续道:“自从你满了十六岁,朝中就有人在流传玉珉要重新出仕的事。朕知道那是他故意放出的口风,便没做其他反应,只是暗地里看着。可是这老家伙,人越老做事越不得劲,朕都又抓到他的马脚了,可他还是萎缩着不敢动。”

    “他不敢动,朕就逼他动。朕拿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把杜岩松关了,他只不过稳了三天,就稳不住了。他动了刘弗,然后又稳坐钓鱼台,等着甘廉找他。”

    季祎看着季长芳笑道:“甘廉愿意把自己的右相之位让给玉珉,你知道吗?”

    季长芳这才真正明白过来,“甘廉以右相之位为筹,而玉珉也是拿科举复辟为码,做了交易?”

    季祎点头:“没错。”

    季长芳皱起眉头,心中生出肝火,“甘相怎么如此糊涂?”

    “那是他投鼠忌器,信了玉珉的鬼话。”季祎揶揄着道:“毕竟玉珉可是有个太子外孙啊。”

    季长芳终于明白季祎的目的了:“您这是在玩火自焚。”

    季祎只冷笑:“朕看惯了戏,他要唱哪出,朕倒着背都能背出来,怎会怕他这等雕虫小技。”

    “只是朕现在想看看别的。”说着,他起身,拍了拍季长芳的肩:“玉珉的事,朕不会再管,他的生死,以后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父皇……”季长芳看着他起步,还要跟去。

    “寒门确实拖不住了,可惜,朕不想管。”季祎却抬手阻止了他,“你不必跟来了,回去吧。”

    “……”

    季长芳站在原地,把方才季祎说的那些话重新捋了一遍。

    明明廊道里吹的是夏天的热风,却让她遍体生寒。

    “殿下觉得冷吗?”耳边突然冒出一个少年的声音咋了她一跳。

    秋静淞转身,看到穿着虎威军官服的白俊。

    他看到季长芳认出他,笑着跪在了地上:“臣麒麟卫翊卫郎将白俊拜见太子殿下。”

    季长芳收起表情眯起眼睛:“你来作甚?”

    白俊拱手:“启禀殿下,皇帝陛下有旨,末将从麒麟卫调职至虎威军,从今以后,末将就是您身边的虎威翊卫羽林中郎将了。”

    从五品到四品啊。

    季长芳幽幽叹了一句:“恭喜白将军升迁。”

    白俊笑着说了一句:“末将不敢,都是托殿下宏福。”他抬了抬头,在季长芳看来还是那般爽郎的少年模样:“末将很开心能来太子殿下身份服侍。”

    季长芳冷哼一声:“孤要是够狠,现在就该一脚踹死你。”

    白俊忙道:“那也是末将的福气。”他嬉皮笑脸道:“不如殿下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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