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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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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官势单力薄,实在愧对殿下。”易希觉得他实在是太没用了; 惭愧得差点伏在地上; “殿下; 能否容下官将此事告予冯大人?”

    告诉冯昭可比玉家人出手的好。

    秋静淞考虑过一番后; 点了点头。

    谢薄金则自荐恳求希望能在这段时间内暂时给秋静淞授业。

    秋静淞也听过他的课; 并没有什么不好; 便应允了。

    解决了这个问题; 再说林说那边。这段期间林说并不好受,林家虽然亲戚就那么些; 可讲道理的少; 闲杂事情处理起来无比麻烦。好在有秋静淞和辛同舒时不时地去看他; 碍于他们的身份在; 林母在家财之事上也没吃什么亏。

    而林闯,经这一事后也成熟了很多。

    林父的棺椁在家中停了七天后下葬,林说和林闯自那天后也开始了守孝的日子。若林家是个书香门第,按例他们需要搬到林父坟前结庐三年。可实际上林家不过是个商户,规矩并不大,林说和林闯这三年需要做的只是披孝,自己茹素修身养性。

    因为社会地位不同,所以他们的重孝期都要少上那么几个月。

    一晃半年过去,到秋天时,林说也过了重孝期。

    这天,辛同舒上门拜访。守门的小童已经认得他,见礼后立马将他领到林说读书的小楼。

    到时,林说正在教林闯写字。他伸着细长的食指指着拓本说:“如今赵国文坛上,通用的公文字体就是柳体。你日后若是想有建树,必须写好柳体……”

    小童停在门前,敲门后还有模有样地行了一礼,“大少爷,辛公子来找您了。”

    林说抬头的时候林闯也跟着偷瞄,却被他一巴掌摁了下去,“写你的字。”

    林闯撇嘴,不爽地哼了一声。

    林说卷了卷过长地袖子,走过来看到辛同舒脸上也是有些喜色,“就你一人?”

    辛同舒抓了抓头,“嘿嘿”地笑了一声:“二哥说他要练剑,不想跟我掺和。”

    林说一下就听出来今次是辛同舒个人找他有事。他回头看了看林闯,见他仍端正着坐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字帖,这才放心地揽过辛同舒,带着他往旁边的房间去,“我们去那里说。”

    两人坐下后,有仆人送来了茶果,走时还十分懂事地把门关上了。

    仆人回身,看到蹑手蹑脚走出来的林闯,刚想开口喊人,就被林闯警告,

    一脸嫌弃地赶走了。

    林闯往里面探了探头,发现实在是看不到什么后,就用一种奇怪的姿势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毕竟有半年没见,辛同舒说正事之前,还关心了一下林说的身体:“大哥,最近你可还好?”

    “有吃有喝,可不算逍遥自在?”林说在家里呆了半年没出去,意外地还比以前白了不少。

    辛同舒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确实如此才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同意他这种说法。“若再有人无理取闹,只管同我说,我不用给他们脸,赶出去了再打一通就是。”他说着把手里端着的茶杯放下,又告诉他这半年里他和秋静淞的情况:“钟先生过世后,便由薄主簿暂时领命教导二哥。我父亲见我没事做,就把我也一起扔了过去。我白天跟二哥一起念书,晚上还要陪他练武——大哥你是不知道,二哥现在的剑法可厉害了,我都快打不过他了。”

    心里是真高兴的林说含笑说:“笑青的资质本来就好,若还比你勤奋,你弱他一头可不是在情理之中?”

    “我也没偷懒啊。”辛同舒想也想不通,索性不想。他转而说起了正事:“大哥,你可知道崇明书院?”

    林说点头,“当然。”

    天下书院众多,可真正有名气有实力的只有四座,其中有两座都在赵国——一个是广福的太乙书院,一个便是江南的崇明书院。

    赵国虽说尊道教为国教,但有灵仙的还是信自家灵仙,太乙书院便超脱贵族寒门之外,只收道教子弟。而另外一座崇明书院却是非士族不收,寒门想要进去也得拿出本事。

    不信道教又非寒门的林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去书院读书,所以对此也只是看到的时候稍微做了功课了解。

    辛同舒听得如此便点头说:“我爹想要我去崇明书院读书。”

    “这是好事。”崇明书院的学制是三年制,林说此时虽然为他高兴,但一想会有三年的分别,脸上也不免有些惆怅,“笑青知道吗?”

    “我与二哥隔得近,自然是先与他说了,他也叫我答应。”辛同舒说完又问:“大哥,你说这是好事,那你也是想去的咯?”

    林说一愣,笑过后下意识地否认:“我身份不够,如何去得?”

    “你如今是我们的兄弟,如何去不得?”辛同舒皱着眉,有些看不得他贬低自己。他真情实意地说:“大哥,我今日就是来问你的。你若想去,我回去就很父亲说,让他问族里再要一个名额来。”

    “可使不得。”林说连忙拉住辛同舒的手,劝道:“好兄弟,你有这份心我就很知足了。我听说崇明书院三年为期,一期只招五十人。那些名额,每个家族都是当成宝贝的,叔父若是为我开了这个口,得罪族里人……”

    “不会的,你若是答应,这次拿的是二哥的面子呢。”辛同舒反握住他的手腕连忙解释,“当时说起这事我还没想到这个,是二哥提起的。二哥说,若是你愿意去,他便开口去跟父亲说,辛家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不同意的。而且我也觉得很好。本来我们家里的人就有些不爱读书,崇明出院虽然有武课,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得跟着吟诗作对,以文为重。那样的日子只要想想就觉得浑身发酸,若你不想去,我便也不去了,这个名额谁爱要给谁去吧。”

    林说一听可不就急了?“三弟……”

    辛同舒笑着继续开口打断他的话,“大哥,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我们兄弟之间没有外人。二哥说,你要是还想见天子,还想出人头地,最好跟着我一起去。”

    这句话几乎是掐中了林说的软肋。

    崇明书院里头不说学子,老师们也一个个是当朝显赫的文人雅士。他若是能够得到部分青眼,便是一步登天。

    林说此时简直是站在了两位兄弟的肩膀上。

    他看着辛同舒,对方双眼中坦坦荡荡,并无半分介意,可林说心里过意不去。

    他当时答应结拜,也不是为了讨这等好处的。

    辛同舒像是看出他心里的纠结,问:“大哥,你可是怕遭别人闲言碎语?”

    林说皱着眉,点了点头,“我怕别人嘲笑你们。”

    辛同舒又问:“那我和二哥若是遭遇危险,你可肯舍命相救?”

    林说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我的命算得了什么?”

    “这不就得了?我们连命都许给对方了,只有自己本心不变,管他人怎么看呢。”辛同舒朗声笑道:“族里那些长老同意我们结拜的时候,就肯定想过这一天了。他们心里会有数的。”

    林说此时若再拒绝,就有些不解风情,装腔作势了。

    他内心感动不已,只好忍着泪意鼻子笑着点头:“好,我去。”

    辛同舒简直喜不自胜,“那我现在就回去跟我爹说了?”

    林说答应:“嗯。”

    辛同舒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行礼,“大哥,我回去了,你没事可以再来找我们,带上三郎也可以的。”

    林说也答应着,他想去送辛同舒,可那小子兴奋过头,拔腿就跑得见不到人影。

    林说便只好放弃回去找林闯。

    林闯此时并不在书房中。

    “闯儿?”

    林说找了两圈,在院子里发现了他。

    林闯低头垂手,似乎在轻声啜泣。

    林说刚想过去就被他大声喝住了,“你别过来!”

    他这态度倒又像回到了林父还在人世之前。

    林说有些不明白,皱着眉头问:“闯儿,怎么了?”

    林闯洗了几口气,把呜咽声咽下去后抬头,指着他就是一声骂:“你吃软饭,你不要脸!”

    林说立马反应过来,“你偷听我们说话?”

    “怎么,还不让人偷听吗?”林闯委屈地扁起嘴,开口呜啦啦的,不用心听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林说过来拉他,还被他一躲,“王八蛋,你别碰我!我不能给你好处,倒是不配做你的兄弟。”

    林说抓住他,二话没说就往他背上招呼了一下,“梁上君子,墙边小人,都是低劣之人。我看你是又欠收拾了!”

    “谁跟你说这个了?”林闯忍不住原地跳了两下,“林说,我跟你说正事呢!你,你真的要走吗?”

    林说看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知道他就是在因为这事难过偏偏还要嘴硬,便心平气和地解释说:“我是去读书。”

    “家里不行吗?”

    “家里能读书,却做不了官。”

    “我可以拿钱给你买官。”

    “我想做大官。”

    林闯呜了一声,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了,只能抱着他哭,“林说,你不要走好不好?”

    林说只是沉默着摸着他的头。

    林闯便哭得更大声了。

    由秋静淞出面,再加上她还捎上了一封盖着金印的书信,基本上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林说将此事与林母说了,她不知个中原因,只觉得这事好事,前后上下地招呼人给他收拾行李。

    书院规定不准家长送,但是可以带一个书童,林母便把家里那个最机灵又识得两个字的小子分给了林说。

    提前相处了几日,那个被改名叫阿昼的书童还算得林说心意。

    崇明书院的开学日定在八月二十三,过了中秋节林说和辛同舒就要走了。

    林母抱着幼儿看着他骑马出了柳庄。

    林说却还要去清河城中找辛同舒会合。

    实际上,有林说为伴,辛同舒的家人确实能放心一点。他的两位母亲见不得分别,所以就躲在房中没有出面,辛戚看着门口两个半大少年,也是有些感慨。

    “你们这一路上务必小心,有什么困难互相照料着。”辛戚说了两句,又觉得自己不过大气,便直接抬手挥了两下,“走吧走吧。”

    辛同舒和林说下马,两人跪在地上朝辛戚拜了三拜。

    在城外十里亭中,秋静淞摆了一个简陋的酒席。

    林说和辛同舒远远地看到,就朝这里来了。

    三人互相敬着喝了一杯。

    辛同舒有些遗憾:“二哥,若是你能和我们一起去就好了。”

    这显然不现实。

    秋静淞作为十二皇子,清河就是她的封地,她不能走。

    “如果有机会,我会去看你们的。”再久,也不过三年而已。

    辛同舒点头,说:“二哥,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你可不要忘记了当初的誓言。”

    林说也拍了拍她的肩,“好好照顾自己。”

    秋静淞抬头,笑:“你们也不要在书院被人欺负了去。”

    “他们敢?”

    林说和辛同舒上马,两个少年皆是一脸地意气风发。

    秋静淞看着他们选去的身影,还有些感慨。

    她在原地站了没多久,听到后头隐隐有哭喊声。

    “大哥,大哥——”

    原来是林闯骑着马追过来了。他过来时看到秋静淞,又看到路上有些凌乱的马蹄印,脸上茫然着,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大哥走了?”

    “走了。”

    林闯扁了扁嘴,拿袖子一擦眼睛又不哭了。

    “王八蛋就是王八蛋。”

    他骂了一声,费着劲儿上马,原地折腾了两下转身回去。

    秋静淞看着他不知为何有些想笑。

    小哭包就是小哭包。

89。一举两得() 
秋静淞近日收到了一封由崔文墨寄来的信。

    信上提醒她说; 曾经钟一杳与他定下的三年之约,马上就要到日子了。

    信上说; 九月初一; 秋静淞须得前往宋国柏涂城,并在城外的周阴山与他们相见。

    她把信给离巧看了; 离巧问:“钟老头与你说过吗?桃笑门就在周阴山里。”

    这个秋静淞是知道的; 可问题是她从来没有去过宋国。

    “你有去过宋国吗?”如今三国虽说并没有互相禁止往来; 可毕竟有别; 她若大咧咧地跑过去,肯定会遇到麻烦。

    秋静淞希望自己能快去快回。

    “去过。”离巧当初跟着钟一杳跑遍了三国; 也算见过世面; “宋国与赵国说是不同,其实亦有许多相同之处。读书人在哪里都受人尊敬; 去了别人问起你只说自己是游学的文人好了; 我给你做丫头; 俗事给我处理。”

    有离巧这一句话; 秋静淞十分放心。她这一去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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