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文极少有这样慌张无措的时候,她的无助就像是重锤一般,狠狠的撞击在言慕的心头。让他一时间是难过内疚还有心疼各种情绪混杂。
言慕轻轻的将阿文揽在怀里,声音温柔的像是三月的和煦阳光,温暖有力的手掌划过阿文湿哒哒的发,安慰道:“别怕,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他的声音充满了魔力,似乎只要听到一句‘别怕’,就真的整颗心都安稳下来似的。
轻轻的伏在言慕的胸膛前,阿文无声的哭泣,这个怀抱。她是多么的依赖,多么想要一辈子都拥有啊。
等到哭够了,阿文才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将脑袋低垂不想让言慕看到。
言慕笑揉了揉她的脑袋,起身去将鞋子和干布巾拿过来。
阿文的脚很小很秀气,都说天足是女子第二隐秘的地方,只能与自己的夫君看。
她偷偷去看言慕的眼神,看到的却还是一张森冷的面具。
言慕将阿文脚上的水渍擦干净了,又将鞋袜给她穿好。然后才站直了身子,温柔的口气中带着不容置疑。“以后走哪儿,都记得把鞋子穿上。”
阿文愣了愣,哦了一声,然后晃着脚丫子显得百无聊赖。
言慕又放下了她的头发,然后轻柔的擦干了水,将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才作罢。
*
阿文休息了两天,才面无表情的去了兴德宫,这件事,她无论如何都要讨个说法。
可来到兴德宫,差了太监进去通报,却说刘玄正忙,让她换个时间过来。
阿文气结,自己做的‘好事’现在就怕她找他算账了?
可是有那么容易吗?阿文想起那日险些就完了,心里的火就忍不住要爆发。
许是刘玄不放心小太监传话,又亲自派了小安子出来。
小安子看向阿文的眼神闪了闪,旋即笑眯眯的道:“阮司籍别来无恙啊,这几日可好?殿下这两日政务繁忙,说了等这会子忙过了,亲自去司籍库看望你。”
阿文冷笑一声,“不敢当,我不过是个卑贱的奴婢,哪儿能让殿下去看我呢,公公说这话,莫非是想让我背上个大不敬之罪?”
她的语气咄咄逼人,小安子忍不住想要擦额头冷汗,呵呵干笑:“我只是传了殿下说的话,一个字也不敢改口,阮司籍也知道殿下心疼你,对你自然是特别的。”
阿文眼神在小安子身上扫了一圈儿,“安公公这日子怕是过的越发滋润了,看着浑身肥肉长的,只怕没少收到下面人的孝敬吧。”
小安子连连摆手:“司籍这是哪儿的话,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我只负责伺候好太子,别的一概不做。”
阿文挑挑眉:“是吗,那便烦请公公进去再通报一声,就说奴婢今日来,只是为了阳一阁的事而来的,并不为其他。”
小安子迟疑了片刻,知道阿文今日不见到刘玄是不会罢休的,遂道:“那你等着,我再去给殿下通报一声,若是殿下实在抽不出空,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阿文并不担心刘玄还会躲着她不见,若是真如她猜想的那般,刘玄一定会想要给她解释。
果然小安子一会儿就出来了,眼底隐藏着让人看不明白的深意,“殿下说了,让你进去。”
阿文瞥了他一眼,抬脚就走了进去。
刘玄背对着她。
阿文恭敬的行礼,声音中听不出任何异样,“奴婢叩见皇上。”
刘玄双手握紧了又松,他很后悔那天对阿文做出那种事,可那不像他,他甚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他不敢去看阿文的眼睛,害怕看到的是讨厌和憎恶。
“殿下,奴婢想和您单独说两句。”阿文沉声道。
刘玄心头一紧,却还是让小安子暂时先退下,然后如同代罪羔羊似的等着阿文的质问。
小安子看了看两人,这才朝外走去,在门口的时候顿了顿,回头一望,却正好看到阿文刀子一般锐利的眼神,他吓得心头一跳,赶紧走出去顺便将门带上。
“殿下…………”
话还没说出口,刘玄就率先开口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那件事是我不对,我那天被鬼迷了心窍,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看在还没酿成大错的份上,不要恨我。”
语气诚恳而真切。
阿文证实了心中的猜想,笑道:“奴婢哪儿敢怨恨殿下,只是有一个地方不明白,想来让殿下解疑。”
刘玄回头,眼里满是内疚。
阿文便问道:“殿下那日去偏殿之前,是否吃了或者喝了什么东西?”
刘玄眉头微微一皱,正想要摇头,又突然想起确实是喝过,便点头道:“确实是喝过太子妃送过来的汤。”
他转念一想,震惊道:“莫非是那汤有问题?”
阿文笑的不置可否,“太子妃对殿下可真好,日日都还要送汤过来,心中肯定很是挂念殿下。”
刘玄眼里露出一抹厌恶,“她做的东西,我看都不想看,我已经命她日后不准再送东西过来了。”
阿文笑盈盈的欠身,“奴婢已经知道了,便不打扰殿下,先告辞了,只是这件事,奴婢恳请殿下务必要保密。”
刘玄脸上闪过一抹难堪,点点头:“你放心吧。”
这同样关系到他的声誉,他怎么会说,只是阿文刚才的话,却是提醒了他,看来贾氏的心思,他还要好好揣摩揣摩了。
阿文走出兴德宫,从小安子的身边路过时,笑看着后者,一字一句的道:“安公公,您的大恩大德,我只有慢慢回报了,希望安公公在宫里能越过越好。”
然后在小安子一脸错愕的表情中走远。
*
事实证明,小安子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不小的角色,刘玄知道是贾氏送的汤,按照后者的脾气,若不是小安子劝,他怎么会真的喝下呢。
那小安子与贾氏又有什么样的关系呢?是因为有把柄落在后者手里?还是单纯只是为了财才与贾氏勾结暗害她的呢?
阿文陷入了沉思,心头觉得这口恶气若是不出,她晚上觉都会睡不着的。
而做了坏事的小安子,却整日惶惶不安,每每闭着眼,他就会想起阿文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知道后者一定猜到了什么,也对,阿文那么聪明,这点小伎俩怎么能瞒过她呢。
刘玄可能还会看在他尽心尽力服侍多年的份上不会怀疑她,可保不定阿文会做出什么报复他的事,他是日夜惶惶,连在刘玄面前当差,都时时分心。
在焦虑的等待中,好几天一晃而过,可阿文却迟迟没有动作,他也没收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心道莫非阿文并没有猜出来?
这样抱着侥幸心理的,他绷紧的神经终于慢慢放松下来,可就在这个时候,饭堂那边却传了话,说是饭堂总管事杨坚有要事求见。
小安子是知道杨坚的,元帝在位之时,后者就已经在宫里混了个地位不低总管,只是刘昭篡夺皇位之后,将所有的管事人物都要么杀要么遣。
但纵然是这样的环境下,杨坚依旧能够混个饭堂的管事,可见后者也是个聪明人。
杨坚求见他,这让小安子很诧异,他几乎与后者是没什么交集的,这是为何呢?
这时候,他还没有多想,只想着或许是有什么事要求他,便允了。(未完待续)
第341章 陈年旧事()
半下午的时候,本来晴朗的天空突然一声闷雷作响,紧接着就是豆大的雨点往下落,没出半刻,就成了倾盆大雨。
阿文走过几条游廊,待看到一紧闭的院门时才停下,露出一笑,撑着伞走上去叩门。
来应门的是个蓝衣小太监,问道:“姑娘找谁?”
阿文笑道:“找你们管事的,提前说了。”
蓝衣太监恍然,“哦,是司籍库的大人吧,杨公公早吩咐过奴才了,雨下的大,您快进来吧。”
阿文微微点头,侧身走了进去,然后由小太监带着去了正厅。
“大人您先等着,奴才这就去通报公公。”
阿文没等多久,就见杨坚被人扶着脚步急促的走了进来。
两人相互见了礼,杨坚命人上了茶之后,便将所有人都屏退至门外,这才开门见山,“收到文姑娘的信,我是吓了一跳,到底是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阿文押了口茶,眼底的冷意敛了几分,并没有急着说来的目的,“许久不见,公公这体态越发的富贵了。”
杨坚哈哈大笑,一面道‘不敢当’。
又说:“还是姑娘你厉害,司籍库那差事,可是肥的流油,我这小小管事哪儿比得上。”
两人寒暄了几句,阿文才说起自己此次来的目的,“我听说杨公公早年便在宫里当差,这宫中无论大小太监宫女。见到您无不是尊敬有加。”
杨坚谦虚的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巴,“哪里哪里,那都是往年的事了。这些年,宫里换了太多人,谁还认识我这把老骨头。”
“那小安子…………公公可有印象?”阿文笑盈盈的看着他。
小安子?
杨坚沉思了片刻,缓缓点头,“小安子这人,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会子应该是在太子身边当差。那小子也是个机灵鬼,我倒是认识。”
又看着阿文疑惑道:“姑娘问他做什么?”
阿文呵呵一笑。放下了茶杯,“没什么大事,只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罢了,公公应该没有忘记当初你的承诺吧。”
几年前。阿文帮杨坚拿回了一本账册,后者便答应,日后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就是。
杨坚哪里敢忘,忙拱了拱手:“姑娘的大恩大德怎么敢忘,你说吧,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上忙的。”
阿文眼里的冷意又深了几分,“这宫里时刻都有人丧命,可至今说起来还能让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八年前的那个假太监………”
杨坚瞳孔猛地一缩。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姑娘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件事自那之后,任何人都不能再提起,否则就是杀头之罪。”
“我从哪儿听来的公公便不用管了。既然你曾答应过我,那么我只有一个请求,替我去兴德宫走一趟。”
杨坚双拳握紧了些,像是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似的,半响,才狠狠的点头:“好。既然应了姑娘,我若是出尔反尔。也别想再继续混下去了。”
阿文灿然一笑,笑容比六月绽放的莲花都还要清幽美丽。
*
刘玄在兴德宫住下,小安子贴身伺候,自然是要一同住下的,只是他并没有住在正殿,而是在偏厅腾了个屋子。
伺候他的小太监跑进来,“公公,北面儿饭堂的总管事杨坚杨公公派人送了信儿过来,说是下午要来拜见您。”
小安子眉头微微一蹙,“可有说是为了何事?”
小太监摇摇头:“似乎没说,那要不奴才就去回了?”
这些年没少人在小安子这里来‘认亲戚’,他便以为那杨坚也是这样的心思。
小安子对杨坚有些了解,想了想,还是摆手道:“便说我应了,下午就提前备好茶。”
小太监应是,又退下去回杨坚的信儿。
下午的时候,杨坚就腆着大肚子笑盈盈的来到兴德宫。
小安子早就做好了招待的准备,上前迎接道:“稀客稀客,杨公公里面请。”
杨坚忙抬手还礼:“不敢当,安公公现在可是太子身边的红人,都说贵人多忘事,想不到你还记得老朽,甚是欣慰啊。”
小安子将他迎进了屋,让人泡了茶上来,才笑道:“杨公公的威名,这宫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若是连您都不认识了,那也甭想在这宫里继续混下去了。”
他知道杨坚今日过来,并非有事要求他,怕是有什么其他事要说。
“杨公公今日特意过来,可是为了何事啊?”小安子率先问道。
杨坚哈哈一笑,捋了捋并不凌乱的衣摆,语气轻缓的道:“人老了,你也知道,就总喜欢怀旧,我最近啊,老是做梦,梦到的都是些年轻时候的事,这么多年也亏得我没做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否则只怕现在要日夜被恶鬼缠身了。”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小安子一眼。
小安子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一时不知如何接口,顿了许久,才勉强一笑:“这宫里谁又能做到真的一身清白,老天爷自是理解我们这些当差的苦命,不会太怪罪。”
“非也非也………”杨坚摇着头,“我是相信因果报应的,这不,昨儿晚上就梦到一件怪事儿,还跟公公你有关,这也是我今日来的目的。”
小安子竖起耳朵,“愿闻其详。”
杨坚便状若回忆的样子,开始说起了他昨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