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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挨这一刀了。”
顿了顿,他眼眶一红,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却哽咽道:“璐儿听段老头说你只有几年可活,他是乌鸦嘴是不是?”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他却是清楚的,那一刀,虽然偏了些,可终究损伤了心脏,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邢璐越想越伤心,别过头去抹眼泪。
言慕望着院里几只欢快嬉戏的小鸡,拿着鸡食走过去喂鸡。
直到快中午的时候,胡算子才抹着汗走出来,坐在台阶上喘气。
邢璐抓住他的手急切道:“怎么样了?姐姐什么时候醒?”
胡算子瞪了他一眼:“哪儿那么容易,你以为这是上街买菜啊,这是换魂,搞不好是会要了我老命的。”
他又转身对着房内喃喃一句:“这可真不是我说的,一开始他就知道啊,这不能怪我,老天爷可千万别怪罪我啊,我都舍弃了两个宝贝了,长生不老也没指望了,你可千万要让我再多活几年啊。”
邢璐哼哼两声,跑进屋去,花月的尸体已经不在了,只有刘文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副熟睡的模样。
他走过去,拉着阿文的手又红了眼眶,“姐姐,这段时间你好好在这里休息,我若是有时间,会来看你的,你可要好好保重啊。”
道完了别,邢璐恋恋不舍的走出去,却看到言慕正往外走,他追了上去,“言哥哥你不留下?你要去哪儿?”
言慕略一想,笑道:“去很远的地方。”
邢璐拽住他的袖子不依,“不行,姐姐还没醒过来,你也要走,那我怎么办?我要跟言哥哥一起去,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他抱住言慕不放,颇有些耍赖的感觉。
言慕无奈摇头,拉着他的手一起走,“你若想跟着,那便跟着罢。”
还没走到马车边,迎面却又有一人驾马而来。
邢璐嘴巴一嘟,乖乖的跑到一边儿玩儿去。
无忧跳下马,先望了眼前面的竹屋,看到胡算子坐在门前,心中松了口气,这才对言慕道:“你真的要走?不等她醒过来?”
言慕摇摇头,微微一笑,“好好照顾她。”
无忧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声音中有着隐隐的愤怒:“你知道的吧,你早知道花月就是阿文,你甚至纵容她的报复,刘玄也是你故意让我救走的,到头来,你竟然将皇位传给了他,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言慕眉头微微一蹙,又立马恢复过来。
他其实想的并不多,只是一心想着阿文而已。
他承认,刚开始确实是为了让刘文活过来,才擅自将阿文的灵魂扯进了这个时空,这是他酿的错根。
因为一开始就错了,所以,他不会给自己找什么理由,他甚至不会用解释来求得阿文的原谅。
他知道,阿文是眼里装不下半粒沙子的人。
良久,言慕才缓缓道:“言奕,谢谢你没有抛弃我这个不称职的哥哥。”
他朝邢璐招了招手。
邢璐笑嘻嘻的跑过来,拉住他的手,有些兴奋又有些好奇,“言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你不是要跟着我走吗,还怕我卖了你不成?”
邢璐摇头晃脑的爬上马车,然后将帘子掀开等言慕坐上来,才道:“我才不怕呢,言哥哥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
无忧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哥,其实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抛弃我。
他怔了很久,才转身朝竹屋走去。
胡算子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摇头叹息:“真想不通你们这些年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姑娘过个一年半载的就能醒过来,这点时间都等不起,可惜,可惜呀。”
无忧脸色微微一变,没有做声,默默的走进屋内。
床上的人看上去很安详,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弧度,就像是睡着了似的,面色也不像之前那么苍白,脸颊看上去很是红润。
无忧在床头坐下,指尖轻轻抚过前者的脸颊,眼里满是柔情。
至少,至少让我在这个时候,陪在你身边吧。(未完待续)
第377章 有你足矣【大结局】()
时间如过隙白驹,眨眼夏日的炎热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满世界的白雪皑皑。
阿文不那么怕冷了,往年冬日,手炉火炉几乎寸不离手,可现在,她坐在结了冰的河面上,感受着那一丝丝寒气从脚底升腾,竟然也没有冻的浑身发僵。
冰面上凿了个洞,阿文坐在不远处钓鱼,这是个考验细心和耐心的活儿,往往一坐就是一天,是她目前为止发现的最有趣儿的打发时间的法子。
无忧就在岸边上,一面劈柴,一面注意着阿文,冰面时厚时薄,他虽多次劝阻,可阿文还是一如既往。
鱼竿动了动,阿文面上一喜,忙抓住手柄用力一拉,鱼漂浮出水面的时候,尾部带着一个手掌大小的鱼。
阿文叹了口气,她已经坐了大半天了,才这么点儿收获,心道下次要换个地方了。
收拾了渔具,阿文捡冰层厚的地方往岸上走。
无忧这时候抬起头,目光有些紧张的看着她的脚下。
直到阿文安全走到岸上了,他紧握的双手才稍稍松了些,走过去,接过阿文手里的东西,又将怀里捂热的手套递给她。
阿文冲他感激的一笑,然后缓步朝屋内走去。
若是钓鱼没有占满她一天的时间,那么剩下的时候,阿文就开始练字,她现在的书法已经很有大家风范了,若是拿出去,定会有人出高价购买。
无忧将东西放在厨房,又将那条小鱼放进了水缸里,水缸里还有很多扑腾着的鱼,这些都是阿文钓的,有些会吃掉。有些则过段时间,又给放生。
来到主屋,阿文依旧是坐在窗前的书案上写字,无忧握了握拳,走过去,在阿文对面坐下,沉吟了良久。才轻声开口:“有人在水磨村见到了他。”
阿文手猛地一顿。一团墨滴在纸上,她怔了怔,才叹口气。颇有些遗憾的喃喃自语:“又浪费一张纸啊。”
无忧看不出她的表情有多大的变化,从阿文醒过来一直到现在,一年的时间那么长,他却又觉得那么短。就像是昨天一样。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那样的自私,自私到心里甚至盼望着。永远不要找到那个人。
阿文又重新铺了一张纸,落笔的瞬间,快准有力,看不出丝毫的迟疑。
无忧不见她说话。又默默的起身,只是转身之际,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若是要去寻他。我便陪你去。”
阿文握着笔的手微微一紧,沉吟了良久。才放下笔,认真的看着他,“谁说我要去找他的。”
话虽这样说,可了解她的无忧却还是捕捉到阿文眼里的那一丝逞强和倔强,他心中微微一痛。
是他绊住了阿文的脚,所以纵然知道真相后,阿文却并没有离他而去,可是,一年多的陪伴,已经够了吧,不要再贪心了。
无忧嘴角微微勾起,“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阿文呵呵一笑。
无忧嗯了一声,这是他预料到的答案,因为阿文几乎每天说的最多的,就是随便二字。
无忧走出去后,阿文才有些恍惚的靠在椅子上,望着外面的雪地出神。
只是已经平静了这么久的心,现在却又重新鼓动起来。
那两个字她有多久没听过了?一年了吧,自从醒来后,无忧告诉了她所有的真相,她便刻意的不去想那两个字了。
因为她害怕了,怕自己去回想当初那一刀下手有多重。
阿文不停的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爱言慕,若是爱,怎么会下那么狠的手,若是言慕就那么去了,那她这辈子,岂不是要永远活在内疚自责当中了。
可若是不爱,为何只是想到那个名字,就觉得心神都是晃的呢。
阿文心里乱糟糟的,她又重新拿起笔,只是笔尖悬空了许久,终于落下后,却是写了‘言慕’二字。
她怔愣的看着那两个如同要刻进骨子里的字。
这世上,终归没那么多有情人终成眷属,有太多的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例子,她觉得自己或许只是不幸中的一人罢了。
其实也无所谓了,至少人还活着。
阿文在心里安慰自己,尽量让自己忘记从无忧那里听到的话,就这样带着心事入睡。
可是翌日早晨,她却没有一如既往的见到无忧,而是看到桌上还温热的早饭,和一张透着冰冷的信纸:
阿文,得知他的消息,我真的很害怕,怕你离开,可是看到你每日心不在焉,我又是那么难过。
你曾说过:每个人都能成为别人眼里的一道风景。
可惜我不是你眼里的风景。
或许是我看的太少,所以我要出去走走,去发现新的风景。
而你,也该去寻找你自己的风景。
阿文愣愣的坐在凳子上,将那封信反反复复的看了无数遍。
她无法想象无忧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封信然后不辞而别的。
阿文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然后将碗筷洗净,才又坐在窗前默默发呆。
也不知坐了多久,阿文头脑越来越清醒,她揪住衣摆的手松了又紧,然后又松,如此反复几次,才咬了咬牙,嚯的起身。
既然无忧宁愿不辞而别也要让她去追寻,那她若是再不领情,这种变相的感情施舍岂不是更残忍。
她匆匆忙忙的去收拾行李,怕拿的太多,只带了两件厚衣服,还有自己贵重的东西,一个时辰后就找了马车去水磨村。
而在阿文离开不久,无忧却从后山走下来,他目送阿文离开,目光无比的诚恳和真挚,因为这不止是从这个小竹屋离开,还是从他的心里放走。
水缸里的鱼儿扑腾扑腾的挣扎着,似乎觉得这个小小的世界太拥挤。
无忧用鱼篓将所有的鱼网起来,然后带到河里去放了。
他看着那些逃离了禁锢的鱼儿欢快的游向更远的地方,心头突然有些豁然了,也许,是时候让自己的心解脱了。
也许他要花费很多时间去忘记,可是他觉得这么做,同样是成全了自己。
*
水磨村就如其名字一样,群山围绕,整个的披上一层银装,时而漆黑的瓦房凸显出来,就如同雪白的宣纸上泼墨画似的。
在一座看上去还很新的瓦房院内,几只欢快的小鸡和小鸭子在逗乐着,角落里还有一只大黑狗躺着休息。
屋内烧了旺旺的火,火炉旁坐着一男子,面上看上去有些病态的苍白,可一双眼睛却深邃有神。
寂静的房内,突然传来几声犬吠声,男子顿了顿,取下盖在腿上的毯子,然后走出去。
院外,是一个身着桃花红夹袄的美丽女子,女子一头如墨的长发在风中被吹的凌乱,鼻头更是冻的通红,可是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在这雪白的天地间绽放的最美的梅花似的。
言慕的眼神微微一荡,脚步有些不稳,忙撑住门框稳住了身形。
阿文看着那熟悉的面孔,她记起自己在这里睁开眼的第一瞬,看到的是那样一个清秀俊美的少年。
几年的时间,少年慢慢变成了男子,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中透着温和,眼神除了深邃些,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了。
是的,他依旧在。
阿文鼻子越来越酸,终于觉得站在寒风中有些冷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鼓起勇气走进去,意外的,那只狂吠不停的狗,竟然嗅了两嗅,又钻回窝里去了。
她越走越快,面上不知道用什么表情的好,所以导致她是面无表情,双手握紧来到言慕跟前,两人对视了许久,才听她有些瓮声瓮气的道:“你瘦了好多。”
看上去也虚弱了好多。
言慕静静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将她轻轻的揽在怀里,如同呵护这最珍贵的宝物似的,小心翼翼却又那么的用力。
“你长高了不少啊。”他摸着阿文柔软的发,从前只及他肩膀的,现在竟然已经到了蹿到下颚了。
这样的高度,这样自然的话,让阿文很安心,她终于忍不住,眼泪如决堤似的流,紧紧的反抱住言慕。
没有见面,她还可以自欺欺人,以为自己不那么想念,可一旦见了之后,才觉得这一年,自己的思念是有多浓。
原来,她的心里一直不曾忘记过,有些感情,是从第一眼开始就注定的,然后随着时间的流走,感情只会越积越多。
阿文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言慕,她想问言慕还有多久可活,可话到嘴边,却成了“阿桑哥,我们成亲吧”。
言慕没有丝毫的诧异和震惊,唇角微微的勾起,只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