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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何处无芳草,”见她这样地沉默,我只好没话找话,“以后总会,,,”
“你男朋友真好。”她突然开口了,赵阿姨说,是他替你买下了这座房子。
“听她胡说,”我干笑道,心里暗暗骂前房东的多事,“房产证上写的是他,和我半毛钱关系没有。”
“他起码肯为你想。”赵言妍淡淡道,“孙穆然老家的规矩是,女方得出陪嫁,而且得是彩礼的两倍。两百万啊,我怎么拿得出那么多?”
“两百万?”我一听就叫起来,“他当自个是印度阿三啊,专靠嫁妆吃饭?太过分了!”
“所以就吹了。”她苦笑道,“我妈养我的成本,哪有两百万那么多?就算是有,他们也未必给拿——别忘了我还有个弟弟。照孙穆然他妈的话来说就是,我们拿首付已经够可以了,你两百万都拿不出,还结什么婚?”
“孙穆然就不劝劝?”我气愤道,“五年的感情,,他也舍得下?”
一声细微的叹息,她举起杯子把其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那么苦涩的老君眉,她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是因为哀大莫过于心死吗?
“谁叫他是孝顺儿子。”
赵言妍的语气像是在说别人家的奇闻异事。可我知道,在这神色淡然之前,一定有更多的夜晚,她在独自悲伤哭泣。唉,谁让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呢,人为情死的岁月已经过去,现在的婚姻充其量是两个人合伙开公司,没破产,没欺诈就不错了,哪还有那么多的风花雪月?
“你男朋友呢?”她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问我道。
“死了。”我很言简意赅,“我只当他死了。”
她瞠目结舌的看着我,估计是我的脸色太吓人,她终究是没再问什么。这段风流故事现在传遍了边境保护局,也就只有刚休假回来的她还不知道了。
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这古往今来,在感情上吃亏的总是女人,承受罪名最多的,也还是女人。我望着她,突然就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伸手抓过她的包囊,认真地说道。这世界对女人已经够残酷了,这同性再不体恤同性,我们还有没有活路了?
第二天
“舅舅,”苏郁芒一进门就热切地唤道,“我来了!”
这是一间宽敞的办公室。是航站楼少数几个有对外打开窗户的房间,从这里正好能看见不远处的碧海连天。门口一排发财树枝繁叶茂,巴掌大的叶片几乎要沁出水来。
一个中年人闻声站了起来,他约莫四十来岁的模样,眉眼秉承了顾家一贯的刚毅。
“西南回来了?”他微笑着,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很有穿透力,我只觉得在一瞬间被他看了个透,“这位就是谢小姐吧?”
“她是我女朋友。”苏郁芒愉快地说道,对他的一番打量置若罔闻,“真是巧,她也在你们巡查处。”
自从那天在现场撞见苏郁明兄妹,苏郁芒说什么也不让我上班了。他的理由很简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苏家怎么就养不起一门媳妇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是挺爽,可整天这么闲,就未免有些可怕了。
“您的体重是五十八公斤……。”机械的女声里处处透着讽刺。不,这怎么可能!一定是我的纯棉睡衣太重了!
手一扬,我连最后一件睡衣也脱了。
“……。五十九公斤!”残酷的现实给了我一个大大的耳光,我的天,这这这,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又长了一斤?
“你在……。”卧室的门突然开了,露出一个毛烘烘的浅褐色脑袋。
“出去出去!”看到苏郁芒,我只是一愣神,立刻想起自己只穿着个小吊带,不由得跳着脚朝他大喊。
见他一双狗眼还在我胸口那里骨碌个不停,手一扬,维尼熊抱枕就飞了过去,直中他的脑袋。
“谋杀亲夫啦!”那家伙夸张地大叫着,门总算给关上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屋里生闷气:我是怎么变成这么胖的!
不行,我得去工作!就算是不要胖的这么离谱。要知道,我出院的时候一百斤都不到,这么短短的几天里,我居然胖了十斤!
“人家都是巴不得躲在家里,”听了我的诉说,他奇怪地看着我,“你还要上班?”
嗯嗯!我对着他就是一顿狂点头。谁让我天生就是个劳碌命呢,一闲下来还浑身难受。看来我是压根就没做贵妇人的福气。
“也行,”他眼珠一转,笑嘻嘻道,“不过你得先去见我舅舅。”
见就见,难道我还怕他不成?犹豫了一下,我答应了他这个古怪的要求。苏郁芒顿时笑颜逐开,临走时还不忘扫我一眼,满脸的不怀好意。
“养养也不错,”他怪笑道,“你的胸变大了。”
“滚出去!”我又羞又恼,“你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这个大色鬼!”
他不以为然地用修长的手指敲了敲门上的电子锁,“学电子的再撬不开个门,也太废柴了吧?”
结果,他先是和我在机场下了车,又一脚迈进机场的总部大楼,几个转弯后,他居然在巡查处处长办公室门前住了脚。
“你舅舅居然是,新来的顾处长?”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虽然知道苏夫人娘家姓顾,却万万没能将这两件事并到一起。
“他是我母亲的堂兄。”苏郁芒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母亲是独生女,因此他们兄妹感情特别好。”
几声轻轻的扣门声。赵言妍抱着一摞文件进来。她向我投来惊奇一瞥,而后向处长递上一份文件。
“请您在这里签字。”她指着上面的空白处对顾怀之说道。赵言妍早先年学过唱歌,声线里别有一份优雅温柔。
她今天穿一件浅蓝色小西服裙,宽大的带子在腰上系了两圈,而后在前面打了个结。越发显得她柔和娴静,身材高挑。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为何如此熟悉?我陷入一阵恍惚,多少年前,我也曾这样手持文件,温柔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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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混蛋()
想必赵言妍日常的工作是异常沉重繁琐的,我却从她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疲惫,相反,有种雀跃的光辉正在她的脸上跳动着。
如果这样便可以忘记感情的伤痛,那不如让她先这样快乐吧。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没关系,不懂的地方我会教你。”显然她是错会了我的意思,“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谁不是这样过来的?等等,这话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是哪儿呢?
第一次晚上查货,我就犯了错儿。虽然在那之前,我拿着本子,把操作规程背了又背,流程在心里过了好几遍才敢下手。然而还是出了问题。
“谢老师,你这样就不对了。”理货员一脸的挑衅,那模样就像放学后拦着小孩要钱的混混,一脸的吊儿郎当,“我商品归类正确,你凭什么扣我?”
真是柿子捡软的捏,这要是个老前辈在这里,他定是屁都不敢放一个。暗中咬了咬牙,我好脾气地把税则书拿出来,翻给他看:
“喏,看到没?”手指划过9078项的条目,“你的电缆是有接头的,不该归到这里来。”
其实按照惯例,我们现场完全不用理归类的事,一般都是直接扣货拉倒。可我那会儿还年轻,对人对事还很有同情心。
直接扣货,也太残忍了吧!我偏不!
在愚蠢的圣母心泛滥之下,我拿出了税则书。
谁知他看都不看一眼,一扬手,居然啪地一声把书给合上了。幸亏我手缩得快,否则非得给他压在里面不可。
“你干嘛?”我有些恼火地看着他。
他大咧咧地指了一下封面:“这可是去年的税则,用在这会儿,早就过时了!”
过你个头!新的税则都没发到我们手里,你个下属单位怎么可能有新的?我气的干瞪眼,他反倒笑了,那笑里尽是不屑和嘲讽。
该怎么办?我攥紧了拳头,却压根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打不过,骂又骂不了,我今天还真是吃饱了撑的,非要自己找事,去核什么归类,,,
“怎么回事?”一个声音在背后沉沉响起。
我听了只是暗暗叫苦。老张对徒弟一向严厉,出师三个月,别人都是鉴定报告胡乱一写了事,就他多个花样,非得考十道业务题。考也就考吧,这年头走流程的考试多了去了,可关键是只要错一道,他就不给你转正!
整年在现场风吹日晒,老张有着一张黑胖黑胖的圆脸盘,又总是虎着个脸,在我眼里,从内心到外表,他都是和恶鬼一样地可怕。
这下完了,我自作聪明地要搞个大新闻已然够愚蠢,关键是还给弄巧成拙了。此例一开,以后任何一个理货员都敢和我们叫板。像他这么重视传统的人,还不得吃了我!
“还不给我滚!”他对着我就是一声大喝,其震耳欲聋的程度堪比S市的雷暴天。我一下子涨红了脸,眼泪几乎就要喷溅而出——他不给我情面是意料之中,只是我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地不给我面子。
我这以后,还怎么在现场混?
使劲咬了咬嘴唇,我僵硬地抬起头,正打算做个勉强的笑脸,谁知窗口外的理货员比我还尴尬,一双眼睛流露出了恐惧。
“对,对不起,谢老师。”他哆嗦道,“我的错。”
“道歉有用吗?”老张依旧不放过他,“是不是我给你一大耳刮子,再说个对不起就行了?去,把你老板叫来。我倒是要问问他,什么时候,这理货公司连边境保护局都敢质疑了!”
他的声音很大,就像雷鸣一样在耳侧炸响。我要是理货员,肯定能跪下来痛哭流涕。那家伙虽然没怂到这个地步,可是也早就恨不得脑溢血发作了。
“还不快给我滚!”这时,X理货公司的老板闻讯赶来,对着他就是一声大喝。
待到那个倒霉蛋溜走,他这才又恢复了笑脸:“张科长,您看,这其实是个误会。。。。”
“你好自为之。”老张依旧紫涨着个面皮,冷冷丢下一句便甩袖而去,只留下我和那老板面面相觑。
那天晚上的事情并不顺利。第二天一早到办公室,居然就有几票昨天做的单子撂在桌子上。我只瞥了一眼便暗叫不好:我忘了签字!
那家伙正得意洋洋地站在那里等着我,好像在说,看吧,你这下可没词儿了!
走廊上的几句议论传到我的耳朵:
“昨天就自作主张惹出了祸……”一人轻声道。
“这又不签字……”另一个人嘲讽道。
“吵吵什么?”居然是平时没和我说过几句话的李如枫。他淡淡扫了众人一眼,满嘴阴阳怪气,“谁一开始就全会?行行行,你聪明,是不是打娘胎里出来,就知道怎么做单子?”
几个人灰溜溜地走了。我还发愣呢,小李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
“总会好的。”他安慰我道,笑容像湖水一样荡漾开来,“情报处查案子不知得罪了多少公司,他们这是把罪算你一人头上啦。”
在情报处的时候,我整天都在抱怨,抱怨没有重用,没有薪酬,没有休假。可是现在,我多么想飞奔回去,告诉他们,我是多么地爱他们。
可是太晚了,太迟了。现在我在顾处长这里越舒服,心里就越难受。我欠他们的,却还能在这里优哉游哉。
我真是个混蛋!
不,今天我必须要去见他。我连罪犯都放跑了,难道还怕去承担罪责吗?
“小谢?”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顾处叫我的名字。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赵言妍死命推了我一把。
“你想什么呢?”她小声埋怨道,“还不快点去?”
“唉!”我又是一愣神,这才急匆匆地向办公室里间跑去。身后传来赵言妍叹气的声音。说实在的,要不是靠着苏郁芒,我的秘书生涯一定会在第一天就结束。
“这两天工作还适应的好吧?”顾处没有抬头,依旧在认真地批阅文件,“东西都还能找得到吧?”
提起这件事,我又是一阵脸红。虽然在赵言妍的耳提面命下,我总算没再用凉水冲茶去招待客人,可是!
我在第一天,就把办公室的全体人员活生生地锁在了门外!
这叫我怎么回答呢?正踌躇着,顾处却开口了:“我看不如这样,以后你就和赵言妍分工,办公室的事情还是她去做,至于你——”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替我去参加苏家的宴会。”
替他?我这也太不够格了吧,怎么着顾怀之也是个副厅级的干部,叫我一个小喽啰去?
正要开口拒绝,我却突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