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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出事的是马娇娇,也不知到底怎么了,陆悠只能听到柳红英的哭叫声,却没听见马娇娇的哭声。
按理说,孩子生病,肯定会不舒服,不舒服就会哭。可她直到现在,也没听到孩子的哭声。
“嫂子,咱们也过去看看,要是能帮上忙……”
陆悠话未说完,就被刚才说话的嫂子打断:“别,千万别过去!”
“你别误会,我也不是那种冷心冷肺的人!叫你别过去,也是为你好。我就住在柳红英楼下,刚才被她吵醒,我听见她的哭声,就寻思着出来看看。见她家娇娇生了病,我也急啊!我这人就是急性子,但心不坏,我还想着回去拿手电筒送她去卫生所……结果你猜怎么着?”
那嫂子脸色一冷,双目圆瞪,眉毛倒立,“结果柳红英倒好,直接骂我不安好心!”
“卧槽她祖宗十八代的!我帮个忙还帮出错来了?”
陆悠稍微一想,就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以柳红英的性格,确实很有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女人,情商也太低了!
“你也别担心,她家娇娇没啥大问题,就是肠胃不好,吐了!”那嫂子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拍拍陆悠的肩膀,“我刚才看过了,柳红英也不知道抽的什么疯,晚上给娇娇喂了不少肉。娇娇那胃口,被她给喂坏了,只能吃点点东西。她今晚一次性给喂了不少肉,不吐才怪呢!”
听到这里,陆悠不免替马娇娇捏了把汗。
又过了两分钟,宋解放和苏乔出了门,带着柳红英和马娇娇往卫生所走。
其实卫生所是有值班医生和护士的,也不知道柳红英咋想的,偏偏要把苏乔叫起来。
当然,对于苏乔来说,行医救人就是她的职责,她义不容辞。
但其他人却不这么想,尤其是被柳红英吵醒的邻居。
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陆悠估计,这些人非得跟柳红英大闹一场。
陆悠原以为,马娇娇被及时送到卫生所,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结果第二天一出门,却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这么个丧门星回家,连个孩子都养不好!我要是马家老太太,非得叫我儿子跟她离婚!把这种人留在家里,哼,等着瞧吧,马家迟早被她搞坏!”
底楼院子里的水池边上,几个老大娘边洗衣服边聊天,脸上带着义愤填膺的神情。
“可不是,那女娃也是命苦,咋就投生到那恶婆娘肚子里去了?现在才多大点?就已经严重的营养不良,听苏医生说,那女娃的胃还是肠子啥的,已经饿坏了,现在都没办法正常吸收食物!”
“你们说说,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都饿得慌!要是连饭都不能吃了,人还咋活?”
“唉,造孽哦!”
陆悠听了几句,也没凑上去细问,毕竟她和柳红英不熟,要是问多了,被柳红英知道就不好了。
现在天色还早,气温不高,她推着秦建国亲手做的木推车,红烧肉正坐在里头抱着瓶子喝奶。
“陆悠同志,带孩子去买菜啊?”
“是的,嫂子就是勤快,这么早就买好了。”
“嗨,你嫂子我也就这点长处,本来就没啥优点,要是还不勤快,那得多寒碜!跟你比起来,我才叫一无是处。你看你,不仅要上班,还要带孩子,还得做家务……这一大家子,里里外外,都是你在操心。看你家红烧肉,长得多好!陆悠同志,你可是咱们军属的榜样!”
陆悠被夸得脸红耳赤,她知道这些嫂子嘴巴利索,却不知道,她们这么能说!
怪不得金如妍说,她做不了妇女工作。遇到普通妇女同志也就罢了,要是遇上嘴巴厉害的,那还真是无从招架。
“嫂子,你也太夸张了!”把她夸得都不像人,像机器!
“夸张啥啊?一点不夸张!这些话,可是领导亲口说出来的,你还别不信!可不像有些人,多读了几天书,就以为自己是大人物,非得异想天开,按照自己的想法带孩子。结果呢?”
陆悠一听,立刻反应过来,这位也是在说柳红英的事。
看来,这一个早上的功夫,柳红英的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家属院。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陆悠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希望马娇娇平安无事吧。
买好菜,陆悠也不急着回家,她推着红烧肉往海边走。路过一片子萝树林时,她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
“谁这么不讲道德,在这里随地大小便?”陆悠屏住呼吸,推着车飞快远离子萝树林。
她跑得太急,差点撞上迎面驶来的一辆水车。
“小心小心!别撞坏我的肥料!”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略有些熟悉的声音,陆悠抬头一看,正对上朱敬忠瞪得极大的双眼。
“陆悠?你这是干啥呢!你差点撞翻我的肥料知不知道!”朱敬忠跳下三轮车,两只眼睛都快急红了!
其实也不怪他着急,他在驻地守了快两年。头一年,子萝树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结的果子非常少,还不到之前的十分之一!
不仅如此,就连其中蕴含的能量,也微乎其微,几乎等于没有!
当时,实验室得出的结论是:也许受了海洋清洁队以及其他不明能量的影响,导致子萝树骤然减产,并失去能量。
更可怕的是,不只是子萝树的能量消失,就连特事中心的特殊能力者,也逐渐失去能力。
关于封锁空间通道的事,只有极少一部分人知道内情。就算特事中心是最高领导的直系下属单位,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了解真相。
实验室不知道,花家人自然也不知道,这就导致,他们得到错误信息,依然将希望放在子萝树上。
所有人都在期待,今年的子萝树能够恢复正常。
作为子萝树的实际管理人员,朱敬忠被寄予厚望,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跟前年和去年相比,今年的朱敬忠,更加尽责尽忠!
他不愧叫朱敬忠。
见朱敬忠小心翼翼地掀开“肥料”桶,检查里面的肥料是否洒出来,陆悠面带怜悯的同时,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太臭了!这种据说是根据古老沤肥原理改良而成的新型肥料,臭气熏天,让人恨不得割掉鼻子!
“朱同志,你的肥料没事吧?”毕竟是曾经一起共患难的同志,陆悠对朱敬忠的态度,也不如最开始那样恶劣。
要不是怕打击到朱敬忠,她真的很想劝劝他,别折腾了,白费力而已!
子萝树会不会减产她不清楚,毕竟她不是农学专家。但是,她能肯定,今后的子萝,不可能再含有哪怕一丁点的能量。
子萝的最终命运,就是成为东方舰队的特产水果。
她很想说出真相,但她也明白,朱敬忠不可能相信她说的话。
“没事没事。你这大清早的,慌慌张张地干什么?撞到你倒是没事,要是撞到红烧肉怎么办?不是我说你,陆悠同志,你可得好好照顾孩子!你还不知道吧,那个谁谁,她就是因为没有好好照顾孩子,把孩子虐待出大毛病!天还没亮的时候,我还听见她在卫生所门口哭嚎呢!”
朱敬忠像是闻不到臭味似的,他靠在三轮车上,用手抹了一把脸,“出了事才知道嚎,早干嘛去了?”
陆悠:……她没想到,朱敬忠不仅是个八卦的同志,更是个……邋遢的同志!
他的手,刚刚才摸过粪桶好吗!
朱敬忠吐槽了柳红英两句,又低头看向胖乎乎的红烧肉,他嘿嘿一笑,伸出“罪恶之手”,想要摸摸红烧肉的脑袋。
“朱同志!”你是不是忘了洗手这回事?
“干嘛?”朱敬忠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盯着陆悠,“我说陆悠,你能不能别叫我‘朱同志’?好歹咱们也算熟人了吧,就算不是战友,也能算朋友。你就不能叫我名字?”
“好吧,朱敬忠。”陆悠免为其难地改了口,她不着痕迹地将木推车推离朱敬忠,停在一个他伸手不可及的位置,这才放心。
“朱同……朱敬忠,你去浇粪……不,施肥吧,我就不打扰你了!”陆悠深深地看了三轮车上的粪桶一眼,为确保安全,又往后退了一步。
看到这一幕,朱敬忠眉头一皱,语气略有些不满:“陆悠,你这是啥意思?虽说我是男同志,你是女同志,但也用不着这样吧?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需要避嫌的人?”
“不,你不是。”你只是一个浇粪的人。
“既然如此,你干嘛离我那么远?”朱敬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他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根香烟,刚想点燃,不知想到什么,又赶紧灭掉。
“算了算了,不吸了。”
“朱敬忠,你怎么了,心情不好?”见他似乎心情烦躁,陆悠顺口关心了一句。
谁知,她就是这么一问,却彻底打开了朱敬忠的话匣子。
“我烦什么啊!我可是朱敬忠,再差也有一杠三星,不管去哪儿,照样混得开。我不烦,你别瞎说!”朱敬忠嘴上无所谓,可脸色却很诚实。
说到最后,他的神情不免低落,“是,我TM就是烦了!你说我到底是为了啥?为了名?我TM在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求个屁的名!为了利?老子都快两年没领奖金!”
“你说,我在这儿,到底是为了啥?”他看向不远处的子萝树林,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茫然之色。
“应该是为了……理想?”陆悠的语气不太确定。
如果不是为了理想,哪个前途无量的男同志能够忍得了孤独,耐得住寂寞,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岛上挑粪沤肥浇粪?
这不是理想是什么?
一定是理想!
“理想?”朱敬忠重复地念了一遍,下一刻,他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双手捂住脸,声音越来越小。
“是嘛?原来是为了理想……”
“为了理想,我守在这方寸之地,远离自己的家人、朋友、事业、爱好……我几乎放弃了所有,一天到晚都在为子萝树结果而奋斗。我把它们当成祖宗去伺候,说句难听话,连我老子我都没这么伺候过他,它们可真是享福。”朱敬忠自嘲地笑了笑,眼里闪过一抹可疑的水光。
“陆悠,你告诉我,我的理想……它会有结果吗?”
陆悠一前一后地推动着木推车,安抚红烧肉的情绪。
她偏过头,正对上朱敬忠认真而又执拗的目光,好似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唉……”她微微叹息,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说,“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你看子萝是子萝,那它就会结果。你看子萝是其他,它永远不会变成其他。”
“是,是吗?”朱敬忠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两个字,“谢谢。”
他想,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懂子萝树。他不是蠢人,又在驻地待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平时跟子萝树朝夕相处,每日每夜,精细地伺候它们。
如果说,刚开始他还抱有期待。但去年的结果,却足够让他死心。
不过,他也是听命行事,不可能自作主张。
无论结局如何,他最多在这里待到年底。
很快就要离开了啊……明明期盼已久,可一想到离开,他却突然心生不舍。
“陆悠,你,你幸福吗?”话一出口,朱敬忠立马就后悔了,不等陆悠回答,他又接着说道,“我觉得住在这里挺幸福的。你看,这里环境好吧?每天都有新鲜的海鲜,气候也好,夏天虽然热吧,冬天却不冷,挺好的。”
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寸板头,“那啥,我要去树祖宗们施肥,先走了啊!”
说完,他坐上三轮车,用力往下踩,以最快的速度驶离原地,好似身后有恶狗在追赶他。
“可怜,真可怜啊!他这是受到打击,精神错乱了吧?”也对,任谁兢兢业业地干一件事干了好几年,突然发现自己做的其实都是无用功,谁能受得了?
人都是感情动物,最开始的时候,陆悠对朱敬忠印象不好,她巴不得对方得到教训。
可认识这么久,她也不是铁石心肠,不可能再用以前的心情面对朱敬忠。
更何况,相处久了,她对朱敬忠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朱敬忠这个人,其实并不坏。虽说刚来的时候有点狂妄,不知天高地厚。可后来,他用自己的行动向其他人证明,他并不是无用之人。
看着眼前郁郁葱葱,像是焕发了第二春的子萝树林,陆悠完全可以想象出,朱敬忠对自己的工作,究竟有多么尽责!
“麻麻!臭!”等朱敬忠走远了,红烧肉才张大嘴巴,重重地呼吸了一口,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