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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楣的鞭子绕的很松,两端拽在手里,但是也很吓人了,细细白白的脖颈上那红色的鞭子很是显眼。
苏墨妙眼里噙着泪,双手拉着鞭子,生怕苏楣一个用力就开始勒她。
这苏墨妙本质上还是怂的啊,苏楣哼了哼,觉得怪不得这苏墨妙最后没有拼过女主。
心肠恶毒偏生又胆子小,倒是挺会审时度势的,得势的时候趾高气扬的,被抓住的时候倒该哭就哭,毫不含糊。
苏楣抬抬下巴,对着苏墨妙带来的那些人懒洋洋地出声,“把本小姐的那个奴隶带过来。”
刚刚听苏墨妙说,貌似沈离被他们拿下了,苏楣有些忧心,担心沈离直接被当成她的奸夫打死了。
毕竟这个时候都拿奴隶的命不当命,明明也是一条人命,说打死就打死,就跟杀个畜牲一样。而且就是打死属于别人的奴隶也不用负责,只要赔钱就可以了。
“你先放了我家主子再说。”,领头的那个汉子率先开口道,“大小姐还是不要挣扎了,伤及姐妹怕是到时候又得添上一条罪名。”
苏楣冷笑一声,也不跟他争辩,只是低头跟苏墨妙幽幽道,“你该是了解我的。”
她放低了声音道,“我这人最是急躁,也最狠心。”
“你要是还想活命就趁早下命令。”
苏墨妙闻言抽泣了几声,发着抖道:“把那奴隶带过来!”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来,带着暴怒。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苏老爷子跨进院子里,身后陆陆续续跟着几个人也一起进了来,看着被苏楣挟持的苏墨妙以及那几个汉子,表情颇为微妙。
他们把苏老爷子支开也只是为了能进去那苏楣的院子而已,到时候把那奴隶捉住再顺理成章地把人带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是苏老再宠那苏楣也只能依着规矩来。
如今这计划倒是进行的很顺利,就是没想到苏墨妙会被挟持。
“妙儿,你这是……”,苏墨妙的父亲苏正平率先开了口,看着眼泪汪汪的自家女儿有些心疼。
然后开始拿出长辈的架子压苏楣,“苏大小姐这是做什么?”,苏正平皱着眉头,一副威严的样子。
“见着长辈也不行礼,还这样对妹妹,你这姐姐就是这样做的?”
苏楣半点儿不怕,直接怼了回去,“说的你多有礼似的。”
这苏正平看着人模狗样的,实则一肚子坏水,上辈子的时候苏楣境遇坎坷,也有他的一份力在。
苏正平没想到会被怼回来,气得结巴,指着苏楣抖了半天袖子,“你、你这,黄口小儿!”
随后看向苏老爷子,按捺下心里的怒火,“叔父,您也该好好管教这孩子。”
“好歹也是个世家贵女,成天这么无礼骄纵,胡作非为,不敬族中长辈,成何体统!”
苏老瞥了苏正平一眼,随后淡淡道:“你这话倒是说岔了。”,他抬手指了指院子里的那几个男人。
“我宝儿这算是正当防卫。”
有哪个妹妹上自家姐姐里院子里会专门带这么多护卫?苏老自认眼睛还没瞎,而且苏楣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知道那孩子的性子。
虽然任性了些,但是本质上还是纯善的。
“而且你自己上赶着讨打,也不怪我宝儿说你。”
见气氛僵持,有人出来打了个圆场,“哈哈,苏老倒真是偏疼这孩子。”,话里话外都在透露苏老偏心,随后话语一转,“不若仔细问问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们几个是被护卫叫来的,一路赶来也不知道事情怎样,只说苏楣跟苏墨妙姐妹两个打起来了。
苏楣这时也放了苏墨妙,一个人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鞭子上系着的红绳,苏墨妙瘫坐在地上以袖掩面呜呜地哭着。
“那便到堂厅去问吧,正好族内长辈都在,也好评判一下这是非过错。”
苏老倒是不咸不淡,面上平静无波,“不过小辈闹矛盾,我们这几个糟老头子去掺和什么?”
“还是掺和一下吧,毕竟正好碰上。”,那人赔笑道。
“你倒有心。”,苏老看那人一眼,似笑非笑。
他何尝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但是人老了就想图个安稳,这些年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但是在他家宝儿这里也敢搞小动作,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
一行人到了堂厅。
苏楣跟苏墨妙跪在下首。
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只有苏墨妙时不时地抽噎声。
没人打破平静。
苏老坐在主位上,待侍女战战兢兢地奉上茶之后这才抬手端起一杯茶来,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
“你们倒是说一说,这事儿到底是怎么起来的?”
“你问她。”,苏楣气鼓鼓的,伸手一指苏墨妙,“鬼知道她发什么疯,带着一群人到我的地盘撒野。”
“在我的院儿里,抓了我的人,摔了我的门,还朝我放狠话,谁能忍的了。”
苏墨妙抽抽噎噎,反驳倒是毫不含糊,“我也是为了姐姐的名声着想,更是为了族里的名声着想。”
“姐姐被一个奴隶迷得神魂颠倒,沾染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有辱我苏家的清誉,我这做妹妹的,自然是有责任给姐姐提个醒的。”
“你胡说!”,苏楣瞪她一眼,作势要拿鞭子起来。
苏墨妙却抢先一步开口。“那姐姐闺房中放着的是什么书?书房里可是住着一颜色姣丽的奴隶?”
猛然被问起房中的书,苏楣颇有些心虚,而且沈离确实长得好看,并且这些天来就住在她的书房里。
所以苏楣一时半会儿倒是无法反驳她。
苏墨妙见苏楣不说话了,继续说道。
“而且那奴隶还是姐姐从张家小郎君那里抢来的,书院里的大家都知道这个事情。”
苏楣想了想,这貌似也是事实,没有否认,默默认下了。
“而且”,苏墨妙用袖子掩了掩唇,一双妙目看向苏楣,轻嗤道:“花楼里长大的奴隶,能有什么好的,勾引人的玩意儿,也就姐姐心思纯净才被欺骗。”
苏墨妙见苏楣哑口无言,心里觉得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顿时舒畅了不少。
苏楣瞅了瞅她,不太明白她在高兴什么,茫然开口,“那这关你什么事儿啊。”
她歪歪头,语气颇为不解,“我爱看什么书便看什么书,爱让谁住书房就让谁住书房,而且……”,她顿了一下,没说下去。
红衣的少女神色没半分动摇,也没半分慌乱,睁大着一双眼睛扫过屋里的人,而后突然就笑了起来。
“你们也配说什么族里的名声。”
越大的世家,那些肮脏的事情便越少不了,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都是腐朽的东西在盘根错节地生长,苏楣是天真,但是她不傻,好歹多活了那么多年,看过的东西半点儿不少。
但是啊,他们都有一个通病——爱面子。任里面如何腐朽如何闹腾,都是在里面自己人瞎起哄,不肯透给外面半点儿风声,生怕别人看了热闹去。
大概是被苏楣刚刚大逆不道的话惊到了,如今没一个人出声。
苏老爷子一直在主座上慢悠悠地喝茶,也没出声阻止苏楣。
“而且你们说我与奴隶私通,倒是说出证据来啊。”,苏楣站起来,低头看着跪着的苏墨妙。
“我看那奴隶可怜,让他给我当个伴读不成吗?”,苏楣撇撇嘴,斜了一眼苏墨妙。
苏墨妙闻言倒是莫名松了口气,这个问题她早就考虑到了。
苏楣咬死不承认,那便让那奴隶承认好了,反正不管两人有没有首尾,只要一个说是便就是了,至于那奴隶说不说……总有手段让那奴隶开口的。
威逼利诱,哪个办法都成,总会找到那奴隶的软肋的。
想来,已经过了那么多时辰,那奴隶应该也被说服了吧。毕竟她这里给拖了这么久,将近三个时辰,也够审问一个人了。
苏墨妙冷哼一声,向着苏楣道:“那奴隶若是承认了呢?”
“他不会承认的。”
苏楣笃定道。
她就是莫名其妙地相信。
况且,承认了又如何?苏楣漫不经心地想,人人都怕疼的,如果被上刑的话,她也会承认,将心比心。
她做不到的事情也不会苛求别人,但是啊,大概她会渐渐疏远他。
毕竟,若沈离承认,这就算是背叛了啊。
17。伴读8()
苏墨妙闻言,“姐姐倒信任他,就是不知道那奴隶会不会辜负姐姐的信任了。”,她语气得意,显然是笃定沈离会背叛。
苏楣这边看上去波澜不惊,但是见苏墨妙这副模样,心里也没什么底了。她刚刚开始还觉得沈离应该会向着她,现在就没抱什么希望。
不过就算沈离承认也是没什么的,毕竟他本来就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
苏楣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别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哪怕沈离现在还是个小可怜,跟那王座没半分联系,但是苏楣清楚,他应该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无辜纯良。
那个位置也不是谁都能坐上的,没点儿阴狠的心机手段,怕也是走不到那个位置。
他是要称孤道寡的人,苏楣想,然后强行压下心头的那点不舒服,就算沈离背叛,也是合理应当的。
她心里清楚,面上也不动声色。
苏墨妙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先遣人抓走沈离,然后拖住她,很明显就是要让沈离一口咬定他跟苏楣两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而要让一个人开口,威逼利诱是少不了的,甚至还得暗中挑拨。
而且对一个奴隶,怕是下手不会留情。
苏楣咬了咬唇,心里无端地生出几分焦灼来。
****
沈离被两个人压着跪在地上,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此时正摆弄着手里的一只匕首。
沈离膝下的青石板慢慢被血渗透,暗暗沉沉的,很是触目惊心。
这是已经被用过一次刑了,不仅膝盖,十指也已经不能看了,血肉模糊的。
那领头的人把那匕首用大拇指抹了一抹,末了,才不紧不慢地抬起眼看沈离一眼,“我就问一遍,你承不承认你跟那苏大小姐有私情?”,他这用词已经很是斟酌了。
见沈离没动静,而后才慢悠悠地抛出条件。
“待会儿,若你在族长面前承认这件事情,我们会安排人把你带出去的,也会脱了你的奴籍。”
那人循循善诱,抛出一个让绝大多数奴隶都无法抗拒的条件——脱离奴籍。
其实那头领心里本来觉得这事儿十拿九稳的,可是见了这奴隶之后才知道是一块儿硬骨头。
原本以为直接上一次刑那奴隶肯定就服软了,但是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受刑连一声痛都不喊的。
这次奉命来这苏府,刑具都是带的小巧但是能折磨人的,就算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少有不叫几声痛的。
但是如今哪怕是跪在下首,那少年也只是不动声色地微微敛了敛眉,神色平淡。
虽然颇有些狼狈,但是若不是衣衫上被染红了大半,唇上也半点儿血色都没,任谁也看不出这是刚刚被用了刑的惨淡模样。
但是作为一个奴隶,脱离奴籍应该是最大的愿望了吧?谁不想活得像个人呢。
打手见沈离没动静,以为他在犹豫,又加了筹码,“到时还会赠你一百两黄金,供你这一生都衣食无忧。”
见沈离仍是无动于衷,像是一个木偶似地跪在那儿,那头领咬了咬牙,右脸上一道刀疤也随之动了动。
“我说啊,在这府里给那苏大小姐当奴隶有什么好的?堂堂三尺男儿,被当作玩意儿似地被那小姑娘把玩。”
那人越说越起劲,开口也没了分寸。
“虽然那苏大小姐长得确实艳丽,但是听说她脾气暴戾,怕是挺折腾人吧?”,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暧昧不明地笑了笑。
“而且一看那身段儿长相就知道,那小娘子怕是个饥。渴难耐的,就你这小身板能受的住吗?”
说到这里,几个男人都大笑起来,另一个人接上话头,“说起来这小子也是有艳福啊。”
这些人都是临时被组织起来的街头流氓,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口头上也荤素不忌。
沈离没出声,他流了太多的血,早已没了气力,此时就是靠着一股子执拗撑着,只是指尖已被攥到发白。
檐角上落了只雀儿,伶仃的身影,灰扑扑的模样,叫了几声。
声音甜脆,有些像是那个少女的声线。
因了这点儿相似,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