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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比露出了笑脸,一边在阿尔冯斯身旁坐下。
“露比。”
“我听说你们昨晚和大家在餐厅待到很晚,想说你应该还在家里休息的。”
露比一边说一边伸着懒腰。
“很累吗?”
“我一直在入口值警卫夜班值到刚刚呢!”
露比转头看向在悬崖上的入口。
“最近强盗们的袭击变严重了,所以我们在强化警备中。”
阿尔冯斯抬头一看,发现在连接城镇和外面世界的楼梯上站着五名警卫。
“强盗袭击这里袭击得这么严重啊?”
“附近这一带只有紫藤镇拥有丰沛的财源,而且又接近懂部和南部的边界。总之因为位处军方管辖边境处,对强盗团来说既能在边界线来去自如,而且不管哪边的军方过来都逃得掉,是最好不过的了。”
“是这样啊……”
这次换露比对担忧这个城镇受到许多强盗团袭击的阿尔冯斯发问:
“……这城镇如何?你喜欢吗?”
“恩。尽管大家应该都有痛苦的过去,却非常的积极向前。他们并不哀叹自己机械铠的身体,反而相当引以为豪,我觉得这实在是了不起的事。”
阿尔冯斯说到这里突然欲言又止了起来,低声地接了下去。
“……到这里来之前我都没有发现到,我在想,自己是否在否定着现在的自己呢……”
“现在的自己?”
露比轻轻地回问着。
“恩……该怎么说呢……就是否定自己的这副模样、追求原来的自己……之类的。”
“那你是为什么要穿上这套盔甲呢?”
“咦……恩……政策……不、不对……呃,该说是基于理念去行动而造成的记过呢……这个……该说是无可奈何的……还是该说只能这样呢……”
因为无法说出盔甲内部是空洞的事实,苦恼的阿尔冯斯结实得支离破碎,但露比却没有否定他,反而微微笑了起来。
“你不用勉强自己说没关系啦。……而且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这样子很帅气喔!”
“……露比你是个能够接受一切事物原本模样、心胸开阔的人呢。”
对于为什么会是政策没有再进一步细问的露比,阿尔冯斯感到松了口起,也深深感受到她能接纳万事万物自然姿态的善良心肠。
“就是啊。以前种种譬如昨日死嘛!不能认同现在的自己的话,就无法向前迈进了唷。”
这是句在阿尔冯斯心中发酵开来的话语。
阿尔冯斯听到尼尔的话后,第一次对因为现在的自己不是自己原本的姿态、而拼命想恢复原本身体的自己产生了疑问,
因为这副模样是虚假的而去否定自己,他认为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露比或尼尔他们,都是只看明天、以当下自己的身体在努力生存着的。预期哀叹想恢复原来的身体,不如使用自己现在的身体来为他人付出,才能度过更加充实的时光。
“……”
阿尔冯斯抬起手,缓缓地张开。
因为有这双手,才能不介意是否会受伤地推运手推车。
因为有这双脚,才能不觉得疲累地一直走下去。
就连这副盔甲身体,也有它能做的到的事。
而且,阿尔冯斯从不曾想过自己变成这样的身体能派上用场是痛苦的。
——以现在的自己活下去。
虽然曾想过要让自己身体恢复原状,但现在却反而对自己的这个身体能帮上他人的忙而感到欣喜。这种心情一旦加上‘要恢复原来的身体是不可能的了’这样的想法的话,不知会变得如何。
阿尔冯斯将张开的手用力握住。
如果将回首过去,眷恋着原来身体的自己舍弃,只注视着现在的自己所能掌握的未来的话……
露比对他说的‘你即使这副模样也很帅气’的话,对急于想恢复原本身体的阿尔冯斯来说,是相当温柔的救赎。
阿尔冯斯看着旁边的露比。
她一定也是痛苦挣扎走过来的。但是,她越过了苦痛,走向了新的人生。
“露比。”
“什么阿尔冯斯?”
“想见列根先生的话,去大屋就能见得到他了吧?”
因为想和教导紫藤镇的人们新的生存方式的列根深谈,阿尔冯斯试着问看看。
阿尔冯斯打从一开始就对接纳无家可归的人的列根先生抱持好感。感觉上,若是列根的话,应该会愿意倾听自己的过去及烦恼,而且阿尔冯斯更感到他定也能对自己今后的生存方式提供好的建议才是。
但是露比却困扰地皱起眉来。
“恩……大屋只有某些限定的人才能进去喔,要不就是跟列根先生相当亲近的人。”
“咦?这样子啊?那,列根先生什么时候会到镇上来呢?”
“列根先生总是相当忙碌,不是那么常到阵上来的。像昨晚是因为有想定居镇上的人来,他为了跟他们谈话才来的。……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想和列根先生好好地谈话……”
“这样啊……”
“因为我们不可能在这里待得很久,所以想说如果今天能见面是最好的。”
“恩——虽然我本身是很想帮你啦,但身为警卫,如果没有特殊理由,是也不会被叫到大屋去的……”
露比思索了一会儿。
因为阿尔冯斯委托要见的是自己多尊敬的列根,所以露比似乎有着无论如何都想让他们见到面的心情。
不一会儿,露比弹指说道:
“有了!我有个好主意!”
“?”
对于什么都不明白,思考着的阿尔冯斯,露比击掌并对他眨了下眼睛。
在阿尔冯斯和露比牵手朝着大屋方向走的之前片刻,爱德华将飘落的白色花瓣放在手中,往昨晚看到的少年的方向走去。
沿着水道、朝着下游方向,不一会儿,阴冷的空气包围住爱德华。
下游一带因为正巧崖壁遮住了太阳光,是个一整天都晒不到太阳的地方。虽说是大白天,这个微暗一角却是鸦雀无声。
爱德华到这时才第一次发现昨天太晚而没有看到的城镇的另一部分。
这一带也并排着许多房子,但每一栋都是破破烂烂的,并非像大屋以及大屋周围的豪华房舍那般。倾斜的房屋、门扉脱落的住家,当中甚至还有已经完全破败的屋子。
在继续向前走后,爱德华来到了悬崖下。那里正是被开发的水道的尽头永流入裸露的岩石中的地点。包围着城镇的悬崖,只有在这里出现垂直的裂缝,这道龟裂稍微往里面延伸了点,然后在前方又合并了起来。水似乎就是从这里潜入崖壁之下然后流进去的。
虽然从远处看只看得出是条细微的龟裂,但事实上它是条宽约两公尺的裂缝。微妙地描绘出曲线的崖壁,是道难以看出,乍看之下难以察觉般的裂缝。
就在一旁有个以石头围起的小花坛,少年正照料着开放在其中的花朵。
“喂。”
爱德华一开口,少年可能是因为太热衷于照料花朵、惊讶地抬起头来。
“抱歉、抱歉。我没有要吓你的打算,只是正巧从窗口看到你而已。我在想,不知你在做些什么呢?”
爱德华用大拇指朝着后方指向自己目前借住的房子,然后抬头看向悬崖。
“哇——!真是惊人,近看果然很高呢!”
整片悬崖险峻高耸,光是抬头看的都让人感到脖子酸痛。
爱德华从抬头看着的悬崖调开视线,看着站在一旁的少年。
“我是爱德华,昨天才刚来到这里的。”
“啊,我叫做利夫。”
利夫的手上握着小小的红色花朵。
“你在这里种花吗?”
花坛尽管在日照不及处,依旧开出了红、蓝、黄、紫等色彩缤纷的花朵,为这微暗的场所华丽的装饰上色彩。
“是的。这些花即使是在日照不足的情况下也能成长。”
利夫边这么说,边取出放在口袋里面的小瓶子,从水道里面取了水后,将红色的花朵插在瓶子内。
爱德华看到他这么珍视的花朵,想起了昨晚的事。
“花匠在这里是不被认可的工作吗?”
他一这么问,利夫就悲伤地笑了起来。
“这是没有办法的。”
在水道旁坐了下来,利夫微微叹了口气。
“这个城镇并不需要花日照充足的土地不是开垦成农田、就是建房子给能赚钱的人住,根本没有地方可以种花啊。这个镇上的人埋首工作连认为花是美丽的闲情都没有。”
利夫有摘起一朵蓝色的花,插入瓶中。
“我就觉得很美丽。”
爱德华坐在利夫身旁,望着插在玻璃瓶中的花朵随风摇拽的姿态。有着细小花瓣的花朵确实相当美丽。
“谢谢你。但是花朵是赚不了钱的,就算想拿到镇外去卖,花也承受不了荒野的摧残,再说花的话,哪里都种得出来的。在这里,无法为镇上奉献力量的工作,就无法换算金钱。但话又说回来,我没有力气,宝石精制加工这种辛苦的工作我也做不来。”
“”
知道了至今所看到的城镇的另一面,爱德华微微皱起眉来。
拥有特殊环境的这个城镇,当然是以能为镇上谋福利的事为最优事项的。
利夫抬起自己瘦弱的手臂给爱德华看。
“这之手无法找到合适的工作来赚钱。不过,我并不认为自己正在做的这份工作有什么不好。”
“在精制宝石之外没有你能做的工作吗?”
“种菜、汲水、清洁水道我想应该是有我可以做的工作,但是其他的人”
“其他人?”
利夫站起身来,指着离水道有段距离的最里处一带。
“那附近就是我住的地方,晒不到太阳,距离水道也远。一赚不到钱的人就会自然而然被赶到镇上的角落来。”
在那里,完全看不到像上游处那样的蓬勃朝气。
“我和住在那里的人们,跟那些住在大屋附近的人不一样,我们都是些做不了出力的活、赚不了钱的人,因此也住不到像样的房子。”
“原来如此”
“这就是等价交换。”
“”
以等价交换立法的这个城镇,在这方面确实是平等的。但是爱德华却对这种严酷感到无法认同。
“要在这里过上一辈子很辛苦的吧,可是尽管如此还是想一直待在这里吗”
爱德华因为在前来城镇的途中听过相遇的人所说的’没有人离开这里‘的话,所以下意识地认为每个人都一直住在这里,而这样喃喃着。
但是利夫却否定了。
“怎么可能,当然有人离开啊。”
“是这样吗?我听大家说”
就在爱德华要反问时,从房屋与房屋的阴暗处,传来某种东西‘喀锵’的破碎声。
“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懂啊!”
“闪开!”
不绝于耳的怒骂声。
“又来了!”
“啊,喂!”
看到利夫冲了出去,爱德华也学着他开始朝阴暗处跑了过去。
两人随即抵达一片小空地。在空地中央有着堆放腐坏木板的台子,那边还放着几个杯子。
“你们这些家伙从镇上的田里偷了水果吧!因为赚不到钱就用偷的,这种事决不能放过!”
“我们才不可能那么做吧!你不要含血喷人!”
“我们可是拼命工作才得到报酬的!你们无法做像样的工作、整天游手好闲的、不觉得可耻吗!”
“那种辛苦的工作我们做不来的!”
“那么你们就快点滚出这个镇!”
其中一名壮硕的男子抓起老人的胸口,而在一旁要帮助老人的几个人开始挤成一团。
“啊!伊凡斯先生!”
利夫冲到胸口被抓住的老人身旁,想要扳开摇晃着老人的男人的手。
“请你不要这么粗暴!”
“利夫,又是你这小子。”
“我们并不像你们能赚那么多,但我们也不奢望不属于我们的东西!为什么要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咬定我们是犯人呢!”
“有工作的人会怀疑做不好工作的人偷窃是当然的吧!”
“如果你们这些人有发现自己只是列根先生的包袱的话,就赶快离开这里!”
男子们一人一句地说着。
抓住名叫伊凡斯的老人的魁梧男子,或许是没有证明他们偷东西的证据吧,满脸不甘愿地放开伊凡斯,极为不痛快地低头看着利夫。
“利夫,你好歹也算是露比的朋友,就别再撒娇了,好好去工作吧!你确实是没有什么力气,但种种菜的总还能做得到吧!干嘛要跟这些家伙混,在这种阴暗处生活啊!”
“大家因为境遇相同相聚在此,但你们却因赚的钱多寡,说着‘这些家伙’这种不把人当人看的话,我实在对你们一点认同感都没有。”
虽然利夫乍看之下给人软弱的印象,但他似乎是个相当有主见的人,他勇敢地瞪视着眼前的男人。
“你们只会在嘴上说要赶我们出去,你们难道都没有思考过要互相帮助的事吗?”
“你这家伙!你敢无视列根先生订定出来的法律?你也是受到列根先生帮助的人吧!”
“你知不知道这个镇的法律啊?”
“我当然知道!但是这里确实有着无力气及生病的人啊!将这些求助无门的人置于眼前不顾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