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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谁捣乱呢!”平日里定力不够,脾气急躁的小仙们火了,三两个结组,四五个成群,一道往玄穹境门走去,发誓一定要逮到那个报幕的人,而且,一定要往死里揍。
晾下新郎新娘,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走到了境门,附近哪有狐帝的影?于是,众人没有任何意外的见着界门通天石柱边上斜倚了个人。
这人一身紫色长袍,背对着众人,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然后开口:“青丘,狐帝到。”
奶奶的熊!要揍的就是你!众人抡了抡袖,摩拳擦掌就上前去。
倚着石柱的身影动了动,懒漫的声音:“哟,好热闹。”
肩轻动,微回头,众人立时呆滞在原地。
这是一张倾城绝色的脸,面容之上每一寸皮肤都精致得恰当好处。就只回眸那淡淡一瞥,众人顷刻间失了魂。
梵谷蹙眉,收回目光,看向界门下的云层:“再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上不来,本尊就把你拿绳子绑了,抗上来。”
话音淡淡,消散在空气里。
听得“本尊”的自称,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周遭众人怔了怔。魔神梵谷,自任魔尊以来,就鲜少在三界露面,三万年内飞升的仙们,几乎无人识得他。
但不识得,不代表没听说过。
一时间,所有人心神都荡了荡,乖乖,是个魔!还是魔族最厉害的那个!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
咦?魔尊脖子上那一片红印子是怎么回事?哎呀呀,青天白日,少儿不宜,魔尊您出门前就不遮一遮?实在有伤风化呀有伤风化!
咦?魔尊怎么一直忤在界门口?莫非等人?
咦?魔尊怎么自言自语?莫非旁边有人在和他说话?
禁不住好奇心起,一个个壮着胆子朝魔尊行了礼,而后慢慢朝界门靠近。这周围,除了魔尊之外哪有其他人?
有聪明的顺着魔尊的目光往界门下方看去,大惊而呼:“看!那下头有人!”
众人齐齐往界门下看去,一个个面上都露出惊骇神色来。
玄穹境全境坐落在半空中,平日里,仙人要上玄穹境,都是飞身而上。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忘了,玄穹界门之下,立着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级长阶梯,直达下界。
凡人成仙,有千般缘,千般缘里有一缘,叫仙缘。仙缘着,受天指路,登上玄穹境前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级阶梯就能立时成仙。
自古以来,有缘得天指路的人不多,却也不是没有,但真正走完这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级阶梯的,却从来没有一个。
悠长石阶,绵延万里,看不到一点尽头。此时此刻,众人低头望着那极远极远处那个一点点移动上来的身影,心中顿生出十分不敢置信的情绪来。
那是谁?值得魔尊一直等着的人除了青丘新任狐帝还能有谁?
敢情狐帝的确是到了,只是还在没上来?
惊骇之余,周遭有声悠悠而起:“你们仙界的,见着了上神,不行礼?”
这声听得众人心中一紧,他们偏头小心朝魔尊觑过去,却见魔尊伸了一指指向阶梯下方。
众人犹疑,这莫不是要他们给还没上来的狐帝行礼?
疑惑才刚起,下一刻,空气中陡然聚起浩瀚的威压神泽,威压之厉,直接逼得他们躬身向下。
“啧啧,这才像回事。”倚着石柱的魔尊负手而立:“各位都是仙界的人,规矩应也是懂的。向上神行礼,上神未叫起,当如何?”
梵谷含笑悠悠,话恰当好处的止处。
向上神行礼,上神未叫起,当如何?当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直到上神叫起或上神远去了才能直身。
而此刻受他们行李的上神,在那长阶上头还只是个点呢!
众人内心叫苦不迭,族中老祖宗们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远离祸害,千万要远离祸害!”
当时他们年纪轻,三界里最大的两个祸害一个被囚了,一个隐迹轻易不出魔界,于是他们都不懂得那话的具体含义。今日,终于两个祸害一同见着了。
这才真正的领悟了老祖宗话里的含义。
不作死,就不会死。
不要指望祸害对你善良,祸害心里没有这个词。
不要指望能和祸害理论,祸害根本不听你理论。
不要指望能找祸害麻烦,祸害麻烦起来你就有麻烦。
不要指望祸害不认识你就不祸害你,祸害无聊起来,从来不挑人。
以往祸害家里还有长辈,被祸害了还能去告一状。现在,不要指望有人能挑战祸害,祸害地位比你高,权势比你大,年龄比你长,修为比你深,你就算被祸害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里吞。怎么?想告状?别闹,祸害家里没长辈替你报仇了。
于是,为众仙点蜡。
又一个时辰后。
长阶上的那个点逐渐变得清晰来,终于可以见到五官面容,终于可以见到身姿愈来愈近,终于就要走上阶梯最后一节了!
众人内心激动了,雀跃了,连着心跳也变快了!
白衣清逸,芳华亘古,足尖刚刚踩上最后一节阶梯。
众人诚心再低首,齐声道:“恭迎上神。”
……
风吹,云动,半点没有动静。
有人悄悄抬头去看,卧槽!上神您是怎么回事!把我们当空气全都忽略是个什么意思!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和魔尊一块往里走了是个什么意思!
回来呀上神!下仙们还被迫在门口弯着腰呢!
☆、章一零一 婚乱 上
流云清逸,长烟洒澈。
浩瀚的威压如雾般自界门之处一路漫延散开,顷刻间弥漫到了婚礼的殿堂里。作为三界内最有名的一对祸害,一齐出场时的方式必然高调。
神泽皓洁,威压凛凛。周遭祥凤瑞兽停下了舞,自半空中平翅低头;四周编钟无风自动,钟磬之声悦耳怡人。
长廊尽头,一对璧人并肩而来。
紫袍俊逸,玄色的襟口,金丝银边妖娆镶嵌其上,奢华竟显,耀得周遭金雕碧玉瞬间失色。
白衣庄重,极素的颜色,极简的妆,入目的那顺,似皑皑白雪直逼人眼。
广袖长袍迎风展,长长的衣摆迤逦曳地。白与紫,同样都是清冷的颜色,摇曳在喜红长廊中,竟有一种划破时空的疏离淡漠直触人心。
再近了,容颜绝世,高贵肆意;淡雅飘渺,芳华亘古。
分明长廊在主殿之下,两人一路走来目不轻移,双目里神情清冷,更似立于高台,绝世雍华,睥睨世间。
满座喜宴所有的纷繁声音都在这一刻静了下来,人人摒息着,敛神端容,期待着他们真正走上高阶,与新人相对相识的那一刻,那想必十分精彩。
大殿高台上,池笙抿唇,眸光微动,长袖底下,手心微紧,面上却依旧华贵端庄,清冷美艳。
“师父,阿初晚到了。”清落的声音宛转飘入众人耳,白初嘴角含笑,缓步走来。
“虽晚,却也不太晚。”池夙淡笑看她,一笑风华,依旧明澈暖人,“还来得急观最后一礼。”
“师父大婚,阿初特意不驾云,从那万里长阶处不行而来,九万九千九十九步,祝师父与…帝后,长长久久。”黛眉微扬,剔透的眸里透出几分灵动狡黠,依旧是少年时跟在他身边无谓撒娇的模样,“师父,这么大的礼,礼成后新人酒,阿初要第一个喝。”
在心里揣了许久的紧张气氛一散而空,满座满席人眼底都生出了喟然惋惜的神色来,狐帝您真是来观礼的?说好的打起来呢?!裤腰带都快被扯断了,您就给我们看这个?
高台上,依旧是一番师徒和谐的景象。
“礼成后的第一杯新人酒自是少不了你的。”帝君温润,浅笑揶揄,“师父大婚,礼成后的第一杯酒,可不该徒弟孝敬师父?”
眼尾轻佻,一笑明媚:“这话说得有理,那阿初就在这等着,礼成后的前两杯酒,谁都不能跟我抢。”
池夙含笑点头应允:“可。”
话落,侧目看向她身侧的人,唇角的笑意尤自如常,待看到那脖颈之上红印绯绯时,笑一滞,深邃目里黯色一闪而过,而后又是温雅的笑:“一别经年,魔尊风采依旧。”
梵谷眼一眯,心情极好的勾起唇角,笑得光风霁月:“论及风采,谁能及大喜的帝君?”
两人谈笑若春风,一时间,竟像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看入白初眼里,神情诡秘,各自目里透着蹊跷。
“魔尊,上座。”
天君席位旁边的两张席,一看就知是给魔尊、狐帝制备的。梵谷淡笑,横眸顺着池夙指引方向一瞥,凤眸陡然生辉。他回眸看向白初,俯身凑近她耳畔,亲近的举止好不顾忌的露在众人面前,明明该是私语,声音却不大不小,但凡有些修为好奇想听的都能听清:“完事儿后,是去我那,还是回你那?”
“去我那。”
“你那?”梵谷似有犹豫,“昨晚你殿里的床脚不是塌了一只么?”
“塌了一只不是睡起来更好?”白初睇他,说得理所应当。
梵谷似是想到什么,眼一亮,“有道理,回去以后再锯掉一只,想必只剩两只脚的睡起来更舒服。”
光明正大说万分坦然,暧…昧的话语每字每句都不禁让人浮想联翩,言罢之时,满座席位不少人低眸敛目脸皮微红,侧眸去瞟,池夙的脸色好似比之前黑了些。
梵谷弯唇,心情极为舒坦的飞身上了席位主桌,愉快的同旁坐人打招呼:“天君,许久不见,旁边美人又换了呀。”
刚喝下一口酒的天君呛在喉咙里。
旁边天后的面色变得晦暗难明。
天君身旁能换什么美人?除了天后不还是天后?此天后非彼天后,任谁都心知肚明。辛姒任天后的这三万年来,最恨听到这类话,白初与她有仇,不待见她也就罢了,眼下,被魔尊说起,又是另一番不快。
毕竟还是天后,三万年来养成的高贵涵养摆在那里,于是,她微蹙眉,看向梵谷:“本宫听说,我族大殿下,仙根受阻,与魔尊有关?”
梵谷懒散地将身子斜靠上椅背,伸手接过侍从递上的酒,悠然一笑,不接话。
天后尴尬的默了一瞬,声音微厉:“魔尊,我族的大殿下——”
话到一半,被悠悠的声音打断。
“天君,本尊近年来不问世事,是以,有些事情不大清楚。”深眸睨起,惊羡众人的俊美容颜清冷如霜,“区区一条劣等金龙,怎么配言天后妲夷的子嗣血脉,是她一族的?”
辛姒面上僵了僵,目里透出些难以置信来。
“天君,若换在是我魔界,偏房杂妾是万不会带出来随侍的。”梵谷如玉的面上,漾起守礼端庄的笑颜来,十分随和的规劝:“这类杂人,规矩轻,见谁都敢随意搭话。您身旁这位……啧啧,说句不好听的,实在有伤天君威仪,下回还是不要带出来了。”
魔尊多年不问世事,不识得辛姒情有可原,天君蹙眉,正欲开口。
梵谷极快的抿了口酒,再说,“要知道,本尊向来洁身自好,除了狐帝,旁的姑娘,一概不放在眼里。如今这旁的女人莫名其妙凑上来搭讪本尊不理也就罢了,可万一要是叫狐帝误会了,本尊怎么办?”
隔得近的几桌席位立时销声无音,头垂得老下,一眼也不敢往这边瞟。乖乖,变着法的说天后不守妇道勾…引男人,偏偏还不指名道姓不带一句脏话,天君脸一绿,到口要说的话再不开口。
梵谷的声音不轻不重,洋洋洒洒的传到了高台之前。
白初挑了眉,朝他睇了个赞许的目光。
梵谷举杯朝她隔空示意,明眸璀璨,笑颜芳华。
换在旁人眼里,又是一番秋波频送,眉目传情。咳、这是在别人家的婚礼上,您二位能注意些么!
说道婚礼,这个时候,等了两个时辰的司仪,终于恢复了自己的作用,高亢的声音荡在空中:“新人,三拜。”
身着刺金深红喜服的两人相对行礼,珠玉轻摇,不发一响,繁杂的凤纹辉丽耀眼,喜服之上每一次衣纹褶皱变换,都清楚的映入白初的眼,她含笑看着,笑得优雅,剔透眸子静若秋澜。
“礼成——”
礼成后,就是敬酒。
早在一旁等候的侍女端着漆盘上来,玉壶微倾,清冽的酒缓缓倒进杯里,酒香醇厚,馥郁绕鼻。
白初伸手从漆盘上拿过一杯,双手托着,双臂举得平直,高贵的神女,神色庄重:“第一杯,徒弟敬师父,谢师父多年来悉心教导。”
话落,袖遮仰头,一饮而尽。
池夙目里微掠过一丝不可发觉的黯色来,他弯唇,同样拿过一杯酒,一干而尽。
至此,一切似乎都进行的井然有序,理所当然。主桌席位梵谷轻轻睨过来一眼,挑眉浅笑,同样饮尽一杯酒。
白衣广袖,素手再从棋盘上拿过一杯,神色依旧,却起了笑颜:“第二杯,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