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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的喜欢激发了前任司命的进取心,同样一个梗,一连写了几千年。最后,掌管轮回的鬼君终于忍无可忍看不下去了!一气之下上了天庭,和前司命打了一架。
司命簿子被递到了天君那,于是,前司命光荣下岗……
新司命长决上位。
作为一个清心寡欲的道士,自然是不会写那么多折腾人的段子的。司命司命,命理劫数到底还是天来定,他只需给每个凡人命劫提笔开个头,其后的故事,自然靠凡人自身造化自动谱写。这样才端得公正,凡世平和。
端得公正,凡世平和的后果,直接导致了天后没有新的话本子看。
没有话本子看的天后郁闷之余心念一动,长决不是历经十多万世成的仙么?那他的轮回往事不就能凑成十多万本话本子?十多万本话本子呀!不愁文荒了!
是以,天后以新上任的司命必须交出自己往事命理给天君查看为借口,得了长决的允许,派人从冥界取了厚厚好几摞的话本子哦不命格簿子来。
天后本着消遣时光的目的悠悠翻开长决的命格簿子,目光却在看长决的某一世时猛然凝起来。
……
三生石边,白初看着辛姒那张脸,突然之间心下透亮。她侧目看向长决:“你来青丘,接近我哥哥,都是辛姒的主意?”
分明一个问句,却说得十分笃定。
长决蹙眉,恍然间也觉得天后的确有异来。他回望白初:“天后与青丘有过节?”
金眸一闪:“她背着我都在人前编排我什么了?”
长决清咳一声,别过脸去:“无非就是淫丨乱不堪杀人放火仗势欺人无恶不作……”
“难怪你打见我第一面就跟见着了仇人似的。”白初面上狠狠的沉了沉,睇他一眼,“作为一个道士,不该两耳不闻窗外事,清心寡欲么!”
“作为一个修为有成的道士,嫉恶如仇同样是本能。”
“……本能你二大爷!”
“我凡世俗家九代单传,没有二大爷。”长决瞟了眼三生石上的片段,刚好到了与白初在青丘南岭时的场景,他蹙眉,“不知长决前世哪里得罪了您,需得杀了我,您才甘心?”
“前世?你没得罪本尊。”白初双目不移的看着三生石上哥哥的音容笑貌,心头微微触动,言语微微缓了下来,“你那一世不但没有得罪过我,相反,对我还不错。你那一世,我虽然不大喜欢,却也从来没有讨厌过。我要杀你,只是单纯为了他。”
“他?”长决抬眸,瞥见三生石上与他对弈的白衣男子,心里头隐隐觉得纷乱起来。
如果他没记错,前任狐帝虽有太子和太孙,却一直没有娶过帝后。狐帝十多万年前喜欢上一个凡人女子,青丘的太子,其是和凡人所生。
凡人……
十多万年前……
十多万年前,他自己也是个凡人……
凡人轮回,是不讲究性别的……
不会……就这么巧吧?
他在青丘的那一段时日,虽没有如白初所说和白炘日日乱靡,做那为人不齿之事,却也是确实同他同食同宿了的。
一般相处的同食同宿,极正常的同桌进食,就寝时,在白炘的寝殿,隔了一道屏风,两张榻。那不过是白炘为了保证白初不突然冒出来杀他所下的决定。
除了那次在庭外煮雪划伤了手,狐帝连他的头发丝都没主动碰过。
长决猛摇了摇头,方才那个荒唐的念头,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三生石上,狐帝因他的一句话分神重创。
而后,就是灰飞烟灭的景象。
他的目光从三生石上移开,下意识的看向白初。
这个传闻中三界里出生最尊贵的神女,地位最高的神女,此时再次历经兄长羽化,金色的双眸里满是黯色,黯色里的悲凉,通过那眸里的点点光泽映辉出来,一望怅然。
他听命于天后,事后回想,当日的事,到底是自己对不住狐帝。是以,天君把他交给白初处置,他并没有几分抗拒。天理命数,一报还一报,他是司命,更加清楚,欠了人,自然是要还的。
一世过去,三生石上光辉剧烈一变,陡然跳转到了他凡世的前一世。
依旧是产妇临产,这一世的生母生产得极为顺利,他刚出生就嚎亮的大哭起来,稳婆笑着对产妇祝贺。丫鬟婆子抱着婴孩洗去身上血迹,用襁褓包了过来,霎时,周遭空气陡然一凝。
时间顷刻间静止,所有人都一动不动,便连热水上腾起的烟都保持着固定的形态。
虚空中走出一个人来,白逸古袍,清冷俊逸,还是狐帝。
三生石边的长决惊了惊,偏头过去看白初,白初盯着三生石,面上愠色明明显显,脱口对着那石面上的影像就骂出一句:“脑子逗锈了么!”
三生石里,狐帝走到婴孩身边,挑起婴孩襁褓往下一瞟,蹙眉,喃喃自语:“又是个男孩?”
话落转身离去,时间再次恢复过来。
长决再次惊了惊,什么叫“又”?
他的这一世活得比较短,生来是个富贵人家的嫡子,在二十岁洞房花烛夜时,被新婚妻子和她的情郎连手敲晕,扔进了后院的一口井里。
死后,魂魄很快被阴间鬼差勾了出来,魂魄出井的那一刻,男子白衣,俯首看着他上来,淡漠的眉眼里没什么表情:“这一世死得真难看。”
长决再一次的惊了一惊。
三生石里,上上世,他出生在一个破败的农家小院。没有产婆,这一世的母亲是个强悍的农妇,似乎很有生产经验,捂着肚子揉一揉,腿一蹬就把他给弄出来了,随手拿了旁边簸箕里的剪刀在脐带上一剪,往下一看,脸上一喜,嘿嘿笑了笑,朝外头大喊:“当家的,是个带把的!这回终于可以买个好价钱了!”
“……”旁边的枯木门上斜倚着的白衣男子瞟了眼婴孩,“你这一世,看起来定是命途多舛。”
白衣男子不用说,又是狐帝。
这一世比上一世要长,他自出生就被无良的父母亲转手给了人贩子,人贩子把他卖给了丞相夫人的婢女。丞相夫人多年无所出,好不容易临产了,却诞下个女婴。于是,便起了那买儿易女的心思。他在丞相府里顺利长到二十岁,准备考取功名时,三皇子谋反了。政局更迭,丞相被罢,他一夜间沦落街头。
沦落街头也就罢了,不巧被偷溜出来逛夜市的将军之女撞上,年轻男女一撞钟情,而后,一番不可收拾。将军之女未婚有孕,将军大怒,找到他时,派人将他暴打了一顿,扔进了河里。
事情至此,还没完。他在顺着河水漂浮,正巧撞上了一艘船。这是一艘花船。鸨母派人将他捞起,见到他有张好皮相时,请了大夫救治他。供他吃喝锦衣,然后,转手把他卖给了人。
金主正好是那个谋反了的三皇子的得力谋士。
谋士对他一见倾心,买了他回去,日日放…纵。某一日,皇上,也就是谋反成功的三皇子,微服上谋士的府里来,没找到谋士却见到了他,两人相谈几句,一见如故。
于是,某一天,皇上随便弄了个罪名处死了谋士,将他带进宫来。
皇上将一个人带进宫自然会把他的生平查个清楚。前任丞相之子?会不会来寻仇?杀了?太可惜。于是,精明睿智的皇帝阉了他,给他封了个太监总管。
放在身边,天天能看,太监,也不会闹起什么风浪。皇帝想,他真是一个聪明的人。
聪明的皇帝不知道,即便是个太监,这也是个模样好看的太监。宫里面最缺的就是这类人。所以,当皇后,贵妃,昭仪,淑媛都喜欢上了这个太监的时候,新一番宫斗就开始了。
新一番宫斗的结果,是某妃某妃某某妃觉得,既然她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某个夜黑风高时,太监总管被刺客暗杀了……
尸体旁边,白衣男子侧目经过:“就说了,果然会命途多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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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零八 狐狸
知道千万条神兽从心里呼啸而过是什么感觉吗?
如遭雷劈,瞬时浑身筋转清灵。
三生石上影像千变。每一世的开头和结尾,都少不了那熟悉的白衣身影。一次两次可能是巧合,一连十几世看下来,傻子都能知道里面有猫腻,更何况,长决还不是个傻子。
“明说吧,您到底想让我看什么。”
“本尊本来只想让你看那一世,却没料到,他竟然每一世都伴着你。”白初瞟过三生石上的残影,回眸看他,目里厌恶骤然明显:“凡人,你何德何能?凭什么入他的眼?凭什么让他十多万年来一直眷顾?”
连连三个问,每一句语声清冷,似寒锋兵刃直戳而来,凌厉,森森。
长决眼底浮出几分晦暗不明的神色来,他皱眉:“我今世是长决。”
不管前生如何,他的今世是长决,轮回过往与前世再无任何干系。再者,十多万世,过了奈何桥,饮了孟婆汤,前生尽望,他怎么知道他前世做过些什么。
白初目里阴了阴,翻手结印,一道神泽注入长决手下的灵石。
顷刻间,三生石上光影剧变,杂眼千百世一一掠而过,再停下时,已是另一番光景。
漫山遍野的蔷薇花,芬芳馥郁,没有产妇临盆,没有人死魂出,三生石上出现一个女子,相貌说不上天姿国色,却也算干净朴素,普通的粗布衣裙,手臂下挎着个竹篮,是个农家女。
“这是?”
“这就是你的那一世,那一世里,你的名字叫明时。”从画面里终于看到略微熟悉的痕迹,十多万年前的过往通过这些影像霎时从记忆深处齐涌出来,淡漠的眉眼里,无喜无怒,声音却没了先前那般冷峭。
那不止是长决一人的过往,还包括她的,还有哥哥的。
半夏时节,青丘北岭,杂花生树,羣莺乱飞。
青丘北岭,灵泽浅薄。有修为的仙们不稀罕这个地儿,要修炼的妖、魔同样瞧不上这个地儿。是以,这一块土地上,一直居住着凡人和其它智力未开的飞禽走兽。
走过蔷薇花丛,明时姑娘右手持镰刀,左手提篮,照旧在山野里挖野菜,为明后两日的食材做准备。
单纯烂漫的少女,一面走着,一面哼着歌。
流传许久了的上古曲调,传到后世,只剩下几个简单残破的调子,少女一面哼着歌,一面目光四顾寻找有野菜的地方。
这时候,眼前一白。
没有看错,就是眼前一白。
速度极快,似一道白光闪电,飞驰朝她冲来,她还没看清那是个什么,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朝她当胸一撞。
对,没有错,就是当胸一撞。有什么沉甸甸的活物,丝丝拽着她的衣襟,那力道之大,就快要把她衣服的对襟扯开了。
她眨眨眼,下意识的握紧手里的镰刀,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什么鬼东西吃她豆腐来着!
怒容还未完全从脸上显出来,她低头,眼一亮,唇角立时扬起来。
好漂亮的狐狸!
浑身雪白,无一丝杂色。金色的双瞳,高贵而明丽。
但凡是个女人,都拒绝不了这样漂亮的动物。更何况还是投怀送抱的来着。
愠色顷刻间消失干净,她用空余的左手抱出它,而后,生怕无伤到它,小心的把右手的镰刀放入篮子里。顺带伸手抚了抚狐狸身上那柔顺的毛皮。
温柔的声音宛转动听:
“小东西,你从哪里来的?真漂亮。”
当然,她并不指望一直狐狸能同她搭话。
狐狸在她怀里动了动,似是要躲什么,一个劲的要往她衣襟里钻。
漫山遍野,目光所及处并无其他人,于是,明时也不担心衣襟被狐狸折腾得多开,反而心情极好的捏了捏狐狸的耳朵:“小家伙,这地方可不能乱钻。”
她怀里的小家伙明显没有拿她当回事,见那衣襟不太好钻,就伶俐的换了地方,在女子的手再一次抚过来之际,一跃跳进了她袖口。
日日干粗活的农家女的袖口能有多大?
小狐狸刚钻进一个头,就听得女子惊讶的一声:“小家伙,你竟然有十条尾巴?”
袖口太窄,太小,钻进一个头后死活再钻不进,狐狸把头从袖子里弄出来,狠狠瞪了明时一眼。
金色的瞳仁似里头底下跃着金泽的琉璃,剔透清冷。明时被这一眼看得一怔,而后,用力将她一搂拥在怀里,面上神情更加激动起来:“小家伙,你的眼睛真好看!”
被夸了的小家伙明显不太满意这一眼瞪出来的效果。身下十条尾巴烦躁的荡了荡,突然,浑身一僵,而后四肢飞快扑动着,颤抖的往明时怀里钻。
但凡模样好看的小动物,无论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