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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没由来狠狠一悸。
“作为狐帝,我能理解你,但是作为白初,我不能原谅……”
梵谷呼吸一紧,直接捏起她的下颚,低头将唇堵了上去。
最后一个“你”字含糊在口里,气势汹汹的一个吻,滑入她唇间,长驱直入,浑然不似他平日与她欢好时那细密温软的吻,这个吻,粗狂霸道,似方才云底下那片凡间战场,干戈凌厉,杀伐果决,其气势之凌,似勇将大开四方,城池攻掠,转瞬定局。
他想堵住她,堵住她即将要说出来的话,即便他猜到那是什么,却也依旧不愿亲耳听她说。他的胸口阵阵发热,心肺之间如冥火炙烤一般灼灼一片,他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那明火撩起的火光,乱了他心中所想,遮住了他眼底再也控制不住的纷乱情绪。
此刻他只想封住她要说出来的话,完全封住。封在她口里,堵回她心里。最好,让她忘了她所说,忘了她所想。最好时光倒转,这一天未开始,她从未同他说过这样一番话。
最好时光再倒转回去一些,白炘还在的时候他就要强掳了她回去,一根绑了,绳子的另一头直接系在他身上,这样,她就一直在他身边,一直都在……不会像现在一样,明明拥着她,却感觉她离得远了。
白初的呼吸乱在这个吻里,睁大了眼睛诧异看他。
一开始,她想挣脱,却敌不过他快一步揽过她的腰,大掌按至她脑后,两人之间隔得更近。
唇舌交…缠,耳鬓厮磨,干…柴…烈…火,一点即燃,白初从微怔惊愕到任他索取,再到意乱之间,自己也控制不住,双手楼上他的脖颈,贴得他更紧更近,唇舌回应,辗转,再到肆无忌惮,反攻掠回去。
心跳加剧。
彼此紊乱的气息扑在对方脸上。
双方都似要把对方揉进身体里,刻进骨里。
唇齿交杂,顷刻间口腔里遍是血腥味道,分不清是谁的血,腥甜的味道辗转旋绕在两人舌中,透过对方的柔软,一点点吸…允进去,然后,又是更加浓郁的血腥味。
因为在意再会气愤,因为在乎才会不甘,心揪万分,胸腔欲裂。
或气愤,或不甘,或悲苦,或惆怅,一个吻,无止无休。
直到暮色四合,天宇漆黑。
月华如水泽般清逸洒下,银辉映在两人面上,晕染在两人衣裳上,绛紫与雪白的交错,明晃晃的直逼人眼。
呼吸不匀,唇舌微松,一点银丝相连未断。
白初飞快一掌抬起,掴上他的左脸。
清清脆脆一声响。
掴断了银丝,在手要收回之际被他扣住了手腕。
她冷冷看他,脸上潮红未退。他愠怒视她,目中欲…望未平。
金眸冷锐暗藏,墨眸如渊深邃,四目相对,如刀剑凌厉相交,刹那划出明亮的火光。
梵谷攥紧她的手腕,狠狠开口,依旧是这两个字,“白初。”
她眼光未动,微咬了唇,倘然与他直视,“这一巴掌,你伤我哥哥,该受的。”
胸口陡一下梗窒,梵谷盯着她,不放过她面上任意一处地方,如潮水般涌来的喜悦顷刻间覆遍全身,他一瞬不移的看着她,看入她月辉底下皎洁白皙的寸寸面容,如在梦里,如坠混沌,浑然似幻,手心里攥着的那指下手腕,告诉他,真真切切。
他不敢松开手,小心翼翼的抓着她的手覆在他的左脸上,刚刚,她打过的地方。
这一巴掌,没留半点情面。火…辣…辣的,酸痛不已。
“白初,说过的话,不准反悔。”他紧盯着她的面容,像个孩子似的倔强说着这样的话。
白初抿唇,掌下男子的面颊灼灼发烫,那样的烫,隔着皮肤穿透她的掌心,热意,不知怎么钻进了她心里。
连她自己都讶异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她应该做的,不是该怨他恼他,一巴掌甩过去,永远不理他?怎么会……说出了这样的话。
一报承一报。
他伤了哥哥,她一巴掌就放过了他。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她白初手里哪能允许有这么便宜的事!可偏偏……发生了,就在刚刚。
她怔在当场,脑海里回荡着刚刚自己说过的话,双目直直看着他,看入他深邃的眉眼,看入他精致的五官,看入他面上从里到外都慢慢晕染出来的浓郁喜悦。
突地一下,心跳得极快。
她忍不住伸指细细摩擦他的脸,忍不住……想再次接近他。
相识相交了数万年的人,她对他再熟悉不过,可是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梵谷眸子里透出些笑意,嘴角微笑,然后轻轻笑,再然后笑出了声,继而是一阵大笑。
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过。
苍穹辽阔,任人翱翔,九幽深深,任他肆意,可却从来没有哪一刻,比听到她这句话更加觉得舒畅。筋脉空灵,全身上下,所有血脉齐齐沸腾起来。
他知道她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她的心里,不止有她哥哥,终于,有了他。
他忽然觉得心空如洗,这世间种种,都更加鲜活起来。或许,不只是因为她心底有了他,他的心里,同样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装满了她。
他嘴角笑意未散,手覆上她的,认真的看她,“白初,落子无悔。”
猝不及防,如堕深水。
她感受到手心手背传来的灼灼热度,心中如水,乱得波澜总是不停,她狠狠开口:“我下棋,就从来没有使诈的时候!”
梵谷挑眉,含笑抚上她的眉,细细描摹着那柳叶般的弧度,“你下棋,不是向来都喜欢使诈么。”
“你不信我?”她盯着他,语声更冷。
他勾唇,声音清洵,朗朗悦耳,“我信你,使诈我也信。”
她的目里终于盈出笑来,狡诈的,诡谲的,凌厉的,算计的,“当真?”
“当真。”手指恋恋不舍的移开她的眉,下一刻,剑眉斜扬,“就看珍珑棋上玲珑子,你与我入局有几分。”
白初眸光浅溢,唇角笑意更甚。
“那么,说正事。”她抽出在他掌下覆着的手,语声清幽,“你以为我哥哥没死,为什么?”
“池夙杀不了他。”他答得飞快,万分笃定。
剔透的眸子玲珑半转,“那么,就是我哥刻意?”
“你哥的心思,我怎么能猜?”双目流连在她面上,半寸不移。
白初弯了弯唇,掌心一摊,一颗石头化在掌心。红绳相系,石身玲珑,于月下剔透。
梵谷眯了眯眼:“七曜琉璃石。”
“我想将这颗石头放在你冥府养一阵,冥府的曼珠沙华,据说是滋魂圣品?”
“自然是。”他低目看了眼七曜琉璃石,“尤其是里面还有一抹九幽的魂。”
“三生石上的场景,你果然偷看了。”
“三生石都是我的,三生石上显现的东西,我只是正大光明的审查。”
“偷看就是偷看。”
“好,你说偷看,那就是偷看。”
☆、章一一七 呼吸一窒
九幽冥府,黄泉路两旁,入眼,极红一片。
鲜艳的红颜色,一株株灿烂绽放,裂片狭披形似针,边缘皱缩,反卷向外,姿态傲然似昂首,铺满了整个黄泉路两旁。
“分明只是长在黄泉的一片花,却生生摆出这高傲姿态。”白初肆意从花丛中走过,一路走来,足下残弄一片花,偏头过来,“给谁看?”
白衣盛雪,立于万红丛中。神女高洁,皎皎如玉。
黄泉路旁,梵谷淡淡看她自花丛中残弄过来:“这可不是普通的花。冥府周遭煞气阴泽极重,万物不长,寸草不生,唯有此花,开得长久。”
“长久?那是多久?”她立在花丛中不走了。
“千年花开,千年花落,花开叶落,叶落花开。”
“千年?”白初低睨瞟向周遭一抹红,“这么说,这一地的东西都该成精了。”
说着,俯身弯腰,伸手去碰那隔得最近的一朵。手指还未碰上那鲜艳的花瓣,就见那花瓣无风自动,稍微往旁移了移,避过了她伸过来的手。
白初眯了眯眼,绕过花瓣往下,一把拽住它的茎身,手里微微用力往外扯。
鲜红的花瓣猛烈摇晃,竟然还带着细微的声响,仔细一听,像是哭声。
白初皱眉,手里陡然发力,将这一株连根拔起,直接丢弃在一旁。
梵谷在一旁看着,“白初,你何必和一朵花过不去?”
“仅是一朵花?”白初瞟他一眼,伸手在地上一指,“看清楚,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地上,被连根拔起的花在路中摇晃,倏尔,一点荧光从花心慢慢绽放,眨眼,光华里幻化出一个曼妙女子来。红衣轻纱,身段妖娆,再配上一张同样妖娆的脸,一举一动,满是勾魂。
女子苍白着面容,几乎是幻化成型以后就朝梵谷奔去,走两三步便跪伏在梵谷脚前,“陛下,为奴家做主呀。”
语声婉转如莺啼,轻而媚,每一个语调起伏都往上扬,声音酥到了骨子里。
梵谷蹙眉,目光掠过她看向花丛里的白初。后者弯唇挑眉看他,故意婉转施娇的音调,“陛下,如何处置呢?”
声若丝弦,绵绵轻轻,每一个转承都恰当好处,拂音入耳,入心,入肺。
剔透的眸里波光流转,内里满是戏谑。
梵谷看也不看地上那人一眼,“不过区区一朵花,你若喜欢摘,这满黄泉的花都赠你,随你踩摘玩弄。”
地上的女子闻言神容大变,身子颤抖得跪伏得更低。
“满黄泉的曼珠沙华都赠我?”白初挑眉,唇弯得更深,迈步往梵谷这边过来,“九幽冥府,统共才就这么一点颜色,若全被我采摘了,你让那些生魂赏景换去哪?”
一路过来,不看脚下。
因着刚才的拔花举动和魔尊的不以为意,满片花海似是得了教训,于白初所经过之地,纷纷垂首,恭谨相送。
梵谷看着她一路走来,高傲如她,怎么肯见到有其它东西在她面前昂首傲视?即便是一朵花,也不能允。她必然是要将其压下脚下,受万众臣服。
他哑然失笑,“生魂还赏什么景。”
离了花海,踏上黄泉路,白初笑着接话,“人家好不容易死一趟,入了冥府,总要留个好印象不是?”
“过了奈何桥,饮下孟婆汤,轮回以后,还想让人家留下好印象?”他走过去,摊手伸开向上。
白初手伸过去,将手心里的东西在他掌心一放。
剔透晶莹的七曜琉璃石,梵谷瞟过一眼,无奈叹气,“白初,你该知道我伸手要的不是这个。”
眉微扬,“想牵我的手,自然得先帮我办了正事才行。”
梵谷微眯起眼,眼中笑意渐起,“不先给个甜头,我怎么帮你办事?”
“要甜头?”白初在伸手虚空一捏,方才跌落在地上的花杂眼就到了自己手心来,她含笑瞥向地上仍旧跪着不知所措的花魂精魄,“妖精,给你家陛下跳个舞,要艳的,脱衣的。”
花精大惊,双手环胸,唰白着一张脸紧紧看向白初。
“不脱?”白初伸手扯了片花瓣。
花精浑身一颤,飞快的脱了最外层的纱衣,颤抖的跪伏,“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这一声“娘娘”听得白初微蹙了眉,盯着她,声音陡冷,“脱得这么快干什么,本尊让你跳舞,自然是要一点一点的脱,穿回去,重来。”
花精面上一红,颤抖的捡起衣服穿上,而后,跪立在地上,身子曼妙舞动起来。
纱衣轻薄,无风自动,肌凝如脂,若隐若现。
白初睇了梵谷一眼,“柔嫩顺滑,是不是想上去摸一把?”
梵谷弯唇,俯身凑近她,声音暧…昧在她耳边,“不及你嫩,不及你滑,只想摸你。”
欲伸手揽她,却被她一掌拍开。
金眸微亮,目里透着十足的危险味儿,语声如兰,深寒深湛,“谁准你看她的?”
梵谷闻言微怔,“不是你说……”
“我要她给你跳舞,可没准你看!”眼底金色一阵明一阵暗,她揪住他的衣襟,“在我面前都敢肆无忌惮看别人,在我背后,你看了多少?”
梵谷惊叹咋舌:“咱们以前不也……”
“以前是以前!”她伸指戳在他前胸,“梵谷,下了聘入了定,你现在是我的人。没我允许,你谁都不许看!”
他微的恍然,目中大亮,攥住她戳在他胸前的手指,偏头微笑,“我,你的?”
白初哼了哼,手指从他掌心抽出来,偏头,嘴角轻轻一扯,“办正事。”
他低首,额头抵在她的额前,语声低沉:“办完这事,我还想办一件事。”
她抬目,双眸金灿灿,“什么事?”
他伸指在她唇畔轻轻描摹,语声低哑,“办……你。”鼻尖闻到她身上清冽的淡香,凝眸一瞬,微微笑,手指顺着她的下巴往下移,移下脖颈,穿过衣襟,撩过锁骨,欲要再往下,却恋恋不舍的将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