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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了解了农时便能知道四季天气变幻情况,这样,就能的在人间灾荒来到之时,用最好的方法解决,将损失降到最低。你若以后为一方之主,这类东西自然对你有用。”
白辰再默了默,“我若为一方之主,这等事情不该交给对此类经验颇深的臣子打理?”
这话要不要说得这么有道理!
白初再牵了牵笑,“话是这么说,但别人懂的东西你不懂,你怎么知道别人会不会仗着自己所长敷衍糊弄你?”
“以那人身家性命威胁,凌厉手段镇压,办事不利即罚,如此,臣下怎么会胡乱糊弄?”
!!!
到底不是小孩子了,哄起来都这么费力。白初深吸了口气,换了个例子,“凡世里,古往今来多少上位者被手下将领倒戈相向?”
“那是他们自身之错,或过度昏庸,或暴政残酷,再或识人不明、用人不当。活该被人倒戈篡权。”
“……一句话,你甘不甘心入轮回!”
“不甘。”
白初一脚把他踢上了奈何桥,“不甘也给我好好的进轮回!”
白辰被踢得在奈何桥上踉跄了几下,弹了弹袍子上的鞋印子,“阿娘你这么粗鲁魔尊知不知道。”
☆、章一三一 女主疯了
“本尊知道。”
一声话,寡而淡,语声平静的不带一点儿情绪起伏。
白初听到声音便沉了脸,转身回头看去。
冥府殿门门口,绛紫长袍华贵曳地,入目,依旧是那极其熟悉的眉眼。冥府阴暗,晕黄的灯光映着他的脸,那棱角分明的面庞显得更加深镌。
“白逸放你出来的?”白初盯着他,话语微肃。
梵谷没搭话,目光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白辰,这脸,实在长得太像,让他有一瞬的恍惚以为是池夙亲临。
白辰迎上他的目光,朝他微微颔首:“魔尊。”
梵谷点头,目光移开,再落到白初面上,薄唇微启,“过来。”
白初偏开头直接不搭理,一手猛地将打算趁她不注意躲开孟婆汤的白辰拽回来,另一只手接过孟婆递上来的碗,“喝汤!”
白辰瞥了眼碗里黑褐色的浓稠汤汁,“阿娘,这东西很难喝的,凡间的孩子为什么刚出生容易拉肚子,就是被这汤折腾的——”
话还没说完,直接被白初钳制住脸,一碗汤药灌了下去。
孟婆汤顺着嘴角流下,加上人不配合,一碗汤药洒了大半。
衣襟湿了一大半,白辰皱着眉头推开那见底的碗,怏着神情,斜勾起嘴角,“喝完了,狐帝满意了?”
“狐帝”来个字听得白初面容一冷,下一刻,直接一脚踢在他膝盖,迫得他身形一矮单腿跪地。从孟婆手里夺过舀汤的大勺,在汤锅里一舀,“一碗汤洒了大半,重新喝。”
说着,一手掐钳在他的两颊,一大勺子孟婆汤猛地灌下去。
“咳、咳……”一勺子汤呛在喉咙里,白辰皱着眉偏头躲开她的钳制,未着地的腿上使力正要起来,小腿上又被重重一踢,膝盖磕在地上。
白辰一诧,抬首,看入一双金色十分浓郁的眼。
那目里没有往日的温柔,也没有平静似水的淡漠。金泽辉丽,如日光下出了鞘的刀,只一眼,冰冷肃杀之意凛冽而来,所到之处,寸寸寒骨。
这样的神情,浑然就似陡然换了一个人,“阿娘?”
才出口两个字,就被她抬起下颚,冰凉的金眸灼灼盯着他:“既然唤本尊一声娘,就好好喝了这一勺汤。”
白辰瞥了眼她又重新舀上来的一大勺汤,面一沉,凛然直视了她,“狐帝在决定一件事之前,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话落,清脆的一巴掌掴在他的脸侧,白辰浑身一僵,不置信的看向白初。
白初拿着大勺俯身下来,声音更加清冷,“本尊不用考虑别人的感受,本尊下的令,你只有两个选择,从,或是不从。”
白辰面上阴下来,寒着声音:“我要是不从呢?”
“啪——”
更重的一巴掌打在他刚刚被打过的地方,“你从了最好,不从,也得从。”
说着,手上使力,紧紧钳制着他的下巴,一勺汤再次灌了下去,这一次灌进去了大半。
因灌得太急,白辰再次被呛住,咳了几声,有些许汤顺着咳嗽吐了出来。
白初目里再冷,重新再舀了一勺,也不管他有没有咳嗽完,再灌了下去。
他想要躲开,动作却丝毫没有她的勺子快,一勺没喝完,再弄一勺,一勺子洒出来了半点,便又舀起一大勺。
黑色的衣服原本就算沾了水也看不分明,可此时此刻,孟婆汤顺着他的下巴流到脖颈,白辰的衣襟濡湿了一大片,水泽在衣裳上跃着光,隐隐可照人。
白初似突然入了魔障一般疯狂的持续的舀汤灌汤的动作。
其气势之凌,吓得一边的生魂颤颤发抖。
一边的孟婆面色惊惶的大喊:“神尊!快住手!这汤喝多了,入了轮回不痴也傻呀!”
白初没有理会她,金色的瞳子似乎颜色更深,面上表情更加狠利,舀了汤再灌。
如此循环了十多次,站在殿门口观望了一阵的梵谷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来。
他迅速闪身到了她面前,出手打落她手中的汤勺,“白初,你——”
失去汤勺的手瞬间翻手变爪,阴狠朝他一划——
“嘶啦——”
饶是躲闪得及时,一管袍袖也被她划开一道口。
“找死!”
不及梵谷怔忪,利爪再次狠利朝他袭来,招招冲向要害,招招含着杀机。陡然涌起的气势强冽,阴鸷神泽自空气里威压而来,冥府上下,鬼差颤栗,生魂惨嚎。
女子精致的面上满是凛冽杀意,金眸的颜色似比往里更加浓郁。
这分明,是入了魔障——
梵谷一惊,险险侧首避过那凌厉杀招,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反扭,冷冷看她,“白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找死的人!”侧退横扫,没被钳制住的手翻腕再袭。
梵谷皱眉,轻巧避过去,将她两只手都反剪在后,“白初,清醒点!”
双臂被制住,金目里一冷,一只脚狠狠踩在他的鞋面上,“放开!”
梵谷从她鞋底抽出脚,“白初!”
她扭头,头狠狠往后一撞,梵谷偏脸避过,下一刻,肩上一痛。
那两排皓齿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尖锐兽牙,直接对着他的肩头狠狠咬下去,血染紫袍,周遭晕染出了一番暗沉的颜色。
梵谷深吸了一口气,“白初,再咬就断骨了。”
肩上剧痛。
一声撕裂的钝响,白初咬下一块肉来,吐掉随着肉带来的那点布料,一张嘴里满是鲜红,金色的眸子阴冷看他,当着他的面把她咬下来的肉一点点嚼碎了,吞下去。
周遭鬼差冥司阎司倒抽一口凉气。
梵谷面上因着,“白初,肉吃着了满意了?”
白初眯了眯眼。似是觉得方才那块肉的味道不错,舔了舔嘴角,再往他流血的肩头凑过去,舌头舔进他肩头血里。
一点一点舔着,似是在品尝什么极其珍贵难得的佳肴。
金眸里空虚无焦,浑然没有半点神志。上挑的眼尾含媚,每在他伤口舔一下,那面上就多些满足的神情。这样的神情,更像是他俩欢好至深时,她控制不住流露出来的最原始情绪。
梵谷心里一凉,轻轻松开钳制着她的手。
手没了束缚,她飞快再次向他要害袭来。
手刚碰到他的衣襟就被突然而来的白影一挡,下一刻,双手全部被缚住。
化为利爪的手不知何时变成了十指模样,白初金眸再闪,运力挣扎,手上的束缚却越缠越深。柳眉竖起,她扭头张口就要再咬上他肩头,张口的一瞬,嘴也被白色长绫封住。
“唔、唔——”
梵谷牵着长绫松了口气,“池夙那混账的还真好用。”
“唔唔唔!!!”
他紧了紧她身上绑着的长绫,“嚷什么嚷!”
“唔!唔唔唔唔唔唔!!!”
“闭嘴。”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白辰这个时候过来,“魔尊,我娘她……”
他的侧脸还有微肿,衣裳也湿了大半。梵谷看了他一眼,面上缓下来,“神志不清,该是不小心入了魔障。”
“唔唔唔唔唔唔!”
梵谷皱眉,一巴掌直接大力拍在她的臀上,“闭嘴!”
白初扭动着身子,情绪更加激动,“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更重的一巴掌打下去。
白初拧着眉在原地跳脚,“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梵谷沉下脸,大掌再次扬起。
白初“呜咽”一声,不再叫唤了,却阴着一双目直勾勾的盯着他,里头满是煞气。
白辰偏过头不去看,“怎么会突然入魔障?”
“不清楚,她现在神志不清,即便问也问不出什么。”梵谷看了她一眼,面色变得有些奇怪,“她无碍,估计折腾一阵就能清醒了。”
“她这样……之前有过类似情况吗?”
“之前没……”话语一滞,他陡然想起,当日池夙大婚,她生挖池夙心脏的时候,面上的表情与今天似有些相像。她的一双眸子似也是从那日起再也变不回黑色。
墨玉般的眸子再黯了黯,梵谷再望向她,“也许,还真发生过。”
只是那一次,她分明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如今怎么……
白辰面上露出几分紧张担忧神色来。
“她既然让你入轮回,你便好好入轮回便是。”梵谷睇他一眼,“她的事你不用担心,待她清醒了,我叫她在你下次轮回的时候过来给你个解释”
白辰垂目,“如此,有劳魔尊了。”
“不劳烦。”梵谷伸手扯了长绫,把趁两人说话间,跑到边上吓唬生魂的白初拉了回来,“我和她还有笔账没算呢。”
“唔唔唔唔唔唔!!!”
冷冷瞟她一眼,“还想挨打是不是?”
白初别过头,继续隔了老远吓唬生魂。即便被缚住了双手,封住了嘴,那一双充满煞气的金色眸子依旧气势逼人,吓得边上的生魂几近软塌下来,有的,甚至变得透明,隐有魂飞魄散的趋势。
白辰默了默,朝梵谷作了个揖,道了声告辞就踏上奈何桥,走入轮回道去。
被咬去一块肉的肩头依旧血流不止,完全没有自动愈合的迹象。梵谷皱着眉望了一眼,将始作俑者打横抱起。
“唔唔唔唔唔唔!”被突然拦腰抱起的白初面上满是愤懑,一双脚乱动着在半空乱踢。
梵谷沉着脸,将她抱得更紧,“白初,你这样落在我手里,老账新账咱们一起算。”
☆、章一三二 需要我帮你脱裤子吗
身子极重,混混沌沌的好似做了一个很长很累的梦。
梦里尽是嘈杂的声响,周遭满是黑暗,浑身似被什么东西桎梏住,她想要从黑暗里出来,任凭怎么挣扎都徒劳。
她知道是梦,极力的想要挣开眼睛,眼皮似灌了千钧铁,怎么也睁不开一点缝。
手臂很酸,手腕很疼,腰腹之间也酸痛得没有一点力气,连双腿都是软的。
她听到似有声音在她耳边唤她,一声长,一声短,一声重,一声轻,声音低哑微沉,十分熟悉,和那梦里混杂的声响混在一起,慢慢的将那些喧嚣杂音掩盖了下去。
意识陡然有了一丝清明,轻抬了双眼,入目的光亮刺得她双目微疼,白初眯了眯眼,适应了一阵后才将眼皮完全撑开。
入眼,满殿狼藉。
桌椅破碎肢解在地上,轻纱幕布伴着珠帘被扯得纠缠到了一起,茶杯茶盏和花瓶更是碎了一地躺在一堆水渍里。
连墙壁上面都清晰可见爪印痕迹,空气里悬浮这一股淡淡香甜的神血味。
这里是梵谷的寝殿,房里点着灯,时间是晚上。
白初皱了皱眉,盯了那墙壁、桌椅上熟悉的爪印看了阵,习惯性的想伸手出来比较比较,那爪印是不是自己爪的。
手不动倒好,一动以来才猛地发觉不对劲起来。
双手手腕不知被什么紧紧缚着,高举过头顶,身子腾空,浑身上下半点力气都试不出来。白初陡然一震,抬头,果然看到那条缚神绫缠着她的双手把她吊在房梁上!
梵谷你这个混蛋!
白初张口就要骂,刚一张口就发现舌头抵着布条,“唔唔、唔唔唔唔唔——”
她是怎么被梵谷绑上的,一点都记不清了。此时此刻,不在她青丘,她身上半点神力都试不出来,梵谷若想对她做点什么,她半点都反抗不了。
报应没有来得这么快的!
白初拧着眉,手腕扭着挣扎上头缠着的白绫,越动弹越紧,手腕一痛,似是触到了什么伤口,白初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抬眸去看,果不其然见着缠着手腕的白绫下面渗了些血。
血迹顺着她的手腕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