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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年脸色变了，寒零这是在对待猎物，不是在对待人！啊不，是祭种！
君零脸色也变了，如果他的速度慢一点，几天前十有八九要被寒零打骨折。
这暴力的妞儿！
千行让脚下猛然退后，但是物体是有惯性的，寒零的腿追着他一劈抽出，硬是打在他腰际。千行让脸色一白，立即弯腰打算抽剑。而寒零双腿抽中他腰际的时候就已经跳起来了，腾空转身，同时千行让已弯腰，寒零在高处，他却下意识地弯腰在低处。位置的优势让寒零单脚踩在他肩上，一顿，脚下顿时猛然发力。
暴力狂！
千行让左肩上猛地剧痛，体内气流飞速旋转，立刻弹开肩上的少女。强忍的疼痛，蓦然抽剑，一旋身，一剑刺出，快而狠。
女孩儿被弹开来，青色的身影立刻旋转，硬是躲开一剑。同时一脚踩出，在剑上一点，猛然把自己送出，离开数米。她刚刚落地，剑便到了。寒零一侧头，一剑躲开，左手毫不留情地抓住千行让的左臂，手心发力，直通肩窝！
突来的疼痛也让千行让的行动慢了一拍，挥出的剑也慢了慢，剑刃抽在寒零腰际，后者俏脸白了白，却丝毫没有停止。继续弯腰翻身，单腿踢出，一腿踢在千行让腰后，蹭蹭蹭地一窜，一巴掌恶狠狠地扇在他胸口，右手一翻，夺过了他的剑。
“哗”的一声，全场沸腾。夺剑！
夺走了武器并不犯规，但是没人想到要这么做。台上的千行世脸色一白，他是千行家的家主，他的儿子被欺负成这样，做爹的能开心么？丢脸啊！
寒零夺过千行让的剑后身形还未停止，反手握剑，一把勾在地上，身子一抹，稳稳落地，手中白花花一闪，剑刃抵在千行让后颈处。咧嘴，铮然一笑。
千行让的脸一红一白，万人注视下他输给了一个比他小五岁的女孩，一个没有什么内力的女孩儿！奇耻大辱！他拼命催动体内的气流，霍然回身，提气，抬手。
五指分开，一掌迎上寒零的脸，气势汹汹的气流迎面扑来。寒零猛然一愣，手一勾，正握剑，劈下！
剑迎着气流劈，发出夺夺的声音。寒零心中一紧，这不是一把好剑！她毕竟刚刚入门，并没有体会什么真正的杀气，她半年来几乎是在连肉搏，因此近身战对她有好处。
既然不是好剑，拿了也没用，顿时手一松，弃剑！她猛一转身，一腿抬起，抽在他右手臂上，千行让早有准备，一斜身，一拳击上。寒零骤然一惊，窜起身子，退开三米，硬生生躲开了能把她腿打骨折的一拳。
“别慌。”低沉柔和的声音传入耳朵，寒零心中一喜，他在！
双手一挥，宛若欲要控制气流。寒零嘴角边扯出一抹冷笑，如果要拼上功力，她不如千行让，但是她有毒！沈流年的毒是跟着封建第一毒大爷学的，不毒死千行让也毒晕你！
一掌轰出，毒气直冲千行让的脸，而千行让饱含杀气的一拳也已击出。千行让，千行家第四子，果然不可小觑！
如此对击，千行让竟然吃了亏。毒，亦是破尘红毒！
这让人全身酥软的玩意果然可靠！寒零一喜，脚下一动，奔了出去，现在把他推出场外便是她赢了。
半年非人训练，寒零固然强，但是毕竟没有经验。
端坐在椅上的君零脸色一变，杀气暴戾。沈流年也顿时一惊，那把剑是择主的！
掉在地上的剑一振，千行让手一抖，剑瞬间落入他手中，手臂一抖，剑居然直接劈向寒零的脖颈。寒零一怔，下意识侧身一扭，肘部冲着千行让的胸口推出。千行让早有防备，腾出的右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猛然一拉，同时寒零一腿扫出，两人紧紧地抵在一起，谁也动不了。
亲密接触！
君零咬牙切齿，想立刻宰了这混球。
他家如花似玉的、圣洁的、应该被好好疼好好宠好好纵容的、最碰不得的小丫头，被一个混蛋碰了！
做哥哥的怎能忍！
两人近在咫尺，寒零恶狠狠地盯着他，少年也毫不退缩。
“你是寒零。”他低沉的声音响起，但一律坐在台上的八人听得一清二楚。
寒零凶神恶煞地骂道：“知道还不放？尼玛找抽！”她的腿抵在千行让腿前，而他正夹着她的手臂，两人谁也动弹不得。
千行让看见了她的双眼，一只泛白，一只透出淡淡绯红，如此之美，他仍记得。又加上君九儿这三个字，推断她是寒零轻而易举。
“这一战，我输不得！”千行让的眼神也很吓人，父亲说的很清楚，赢不了，回去等着挨打挨骂挨鄙视。
“你神经病，精分！”她冷笑。
千行让顿了顿，他学过所谓“攻心”，寻找人心最弱的地方专攻，他脸上浮出一抹笑容，冷如冰霜，“寒天皇的妹妹就这个实力？还以为你能一招制敌。”
“自我贬低。”寒零毫不退让，去你丫丫的攻心，本姑娘能忍！
“传说中的翘楚少年寒天皇也不过如此。嗯？”他面不改色，笑容依旧冷漠。
寒零骤然一抖，眼底抹过一丝痛。半年前的三百毒鞭，深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记得清清楚楚，少年眼底尽是柔和，含笑道，九儿，起来。听话，等我回来。
她记得清清楚楚，少年护着她，身后毒鞭接连不断，抽在他身上，抽在她心上。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口黑血，看得她心惊肉跳，何物能将寒天皇伤到？不止是毒。
他是她的天，他执意不跪。但天又如何？终究会有天崩的一天，所以她要变强。可是，她弱，他就会被鄙夷，即便他再强。
她给他丢脸。
“脑残，你到底想说什么？”寒零咬着牙，一字一句吐出。
千行让一喜，攻心的效果达到了，“如果我是他，我会对你很失望。都是废物。”
寒零大脑猛然一空，脑子里荡动着那句正在叫嚣的“我会对你很失望”——我会对你很失望，我会对你很失望……如果真的是他，他会不会非常很失望？一代祭种的皇帝，傲然立于万人之上，而她的妹妹，让他失望，让他、丢脸。
脑子空了，然后就是心。空的一滴血不剩，统统流了出去。
两个人说的话，一字不差地流入八杰的耳朵里。柳如鑫怔了怔，想起少女傲然说出的君九儿。萧墨谦在喝茶，眼睛一转，杀气流出，欠扁的千行让，找个机会杀了。
沈流年面沉如水，他一咬牙，面露狠色。一个是他最好的朋友，一个是他喜欢的女孩，两者同时被辱，他的想法和萧墨谦一样。其余的几个人纷纷面不改色，但眼神顿时寒了。
八个人都是和寒零打过交道的，不少人和她关系很好。
而君零是八个人中最慌的一个，他怕，怕寒零因此找了道，因此输了，他不怕其他人的随意点评，不怕贬低他。可是以少女的心思和倔强，哪里会肯？他逼音成线，低低地呼唤着她。
“九儿。”
寒零不动，双眼无神。
“九儿。”
依旧不动。
君零的心顿时痛了痛，毫不放弃，继续传音，“别听他乱说，我不对你失望，我对你很满意。”
寒零终于动了，君零刚要一喜，却立刻愣住了，不仅仅是他，其余人都呆住了。
少女猛然回头，杀气爆破而出，浓厚的气息彻底让他们愣住了，千行让本来已经沾沾自喜，却顿时打寒战，心里一抖。
少女抽出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快而狠，毫不留情，扇得干脆利落，全场死寂。刚刚千行让的一番话，凡是坐在离台近的人全部都听到了，还在震撼这个女孩儿就是寒零的时候，更震撼的来了。
千行世看到寒零如此失神，本来是心中腾起喜意，可看到寒零后来的反应却愣住了，攻心术没用？接下来的场景，让他大惊失色。
“你个没爹娘管教的看样子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你敢再说一遍？”少女的声音如死一般，毫无生机。
千行让愣住了，转过头去看她，少女的小脸上满是愤怒，杀气腾腾。她动了，一掌扇在他胸口，那雄厚的气势让他不禁喷出一口血。
“叫你侮辱他！”砰，一腿踹上他腰际。少女腾身，一反手，猛地握拳，眼中憎恨让人心惊肉跳。
“叫你鄙视他！”砰，一拳轰在他手臂上。抬手抓着他脱臼的手腕，凶恶一甩，丝毫不打算手下留情。
“叫你敢骂他！”她一脚踢在他肩上，啪，骨折。千行让又是喷出一口血。少女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一拳，一踢，一掌，纷纷暴戾地冲他砸来。
少女追上他飞出去的身子，又是一拳，凶狠地击在他腹部，千行让抬眼，脸色惨白，一口血吐在她衣襟上，寒零冷冷地看着他，双眉一扭，神情顿时显得有些狰狞，她没有抬手，手指张开，一把拍出他内力早已破碎的身躯。她怒喝一声，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那杀气盎然的一巴掌把他正好扇出界面，一巴掌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台上，纷纷愕然。沈流年彻底傻眼。萧墨谦却展颜一笑，她从来听不得她所珍视的人受辱，对君零如此，也对他如此。
台上的苍亦箫看着少女的身影淡淡一笑，果然是一个好强的女孩，下手如此毒辣，换做是没有防御的他都不可能完全接下来。
第二十一章
她铮铮一笑，杀气足以把人拖入地狱，她抬头，双眼鲜红，她身子一动，一拳接一拳地击出，凶狠，毫不留活路地拳头毫不客气地击上早已晕厥的千行让。
“妈的你敢骂他我就敢揍死你！”气冲斗牛，义愤填膺，血染瞳，少女一战成名。
她可以再狠一点的，可以揍死他的部位很多，有死穴，有命根！
黑色飞快一抹，千行世腾身而起，一把接住了儿子。他一摸，浑身上下足有七处骨折，体内气流纷纷被打散，想要再聚起难上加难。他一惊，仅仅十三岁少女，下手如此狠毒，如果不是还没有经验，现在千行让已经被打死了，即便如此，千行让十有八九也已经废了，此生想要再练武，几乎不可能。
想到这里，他骤然暴怒，一个女孩怎么可以这么凶残？他也顾不上六万人震愕的眼神，夹着千行让，身子一腾，空出的右手冲着还未稳住身形的寒零扫去，正扫向她天灵！台上众人惊呼声响起，有人甚至腾身站起。
紫色一抹，宛若绽放在血色中的紫藤萝，婉然绽放，却不被血腥所盖，清雅高贵，淡然清香飘入寒零的鼻子，她一怔，大脑顿时清醒几分。一抬眼，少年左手揽着她，右手轻然捏着千行世的右手脉搏。
他含笑吟吟，眼底却一片杀意，“贵方公子已输，您不可出手。”
寒零在他怀里挣扎，眼神能杀他，“喂，放开我。”
她还没揍够，揍了儿子，老子来了，那一并揍了老子！她挣脱出他的手臂，在一旁看着两人。君零不怒，反手拍了拍她的背，面不改色，笑意浓浓。
千行世一把抽出手，拂袖怒然道：“区区一个女孩下手怎可如此恶毒？我千行家四儿武功已废，这场可以算输，但是必须给个交代！”他满面怒色，转向寒零，恶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把她吃了。
“行，给个交代。”寒零抢先答道，面无怒意，抱胸立在君零身前，嘴角挑了挑，神态却优雅，丝毫没有被千行世的怒火而影响。
“您老要我干嘛呢？以身相许？”她笑眯眯地看着他，笑容讥讽。
台上哗然，先前她揍人的一幕已经够悍然了，现在当着六万人的面去讽刺千行世，在别人看来，这女孩有两种可能——帕金森脑抽或者故意找死。
坐在椅子上的萧墨谦嘴角抽了抽，以身相许？
沈流年扶额，作为和寒零度过半年的“老师”，他深刻体会到这妞儿的三寸不烂之舌，说的头头是道你无法反驳，以至于气个半死。
“请阁下自重。”千行世气得鼻子都歪了，半晌挤出两个字。他一直对寒零所说的那几个字不明不白，他也没听到千行让对寒零所说的那一番话。
寒零脸色大变，怒火又一次窜起，“去你的自重！你儿子骂我哥，我打他回礼要个毛的交代！我还要说他没爹娘管教呢你先上来了！”她也不顾千行世黑如墨水的臭脸色，继续说道，“我揍他他活该！今天他不道歉我继续揍！”
观众席上的人无疑全部都傻眼了，当众骂千行家家主，这女孩可能真的是帕金森症。
沈流年浑身上下一层接一层的冷汗拼命冒出，这强势绝对不下于她哥。果然是一对爹妈生出来的。
君零站在寒零身后，似笑非笑，不过刚刚学武就牛哄哄成这样，她想惹祸么？他抬眼看她，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能有这份心，很好了。尤其是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去打千行让的时候，出手毒辣快速，恨意如烈火。他不稀罕这样的人骂他，她却在意，以至于敢和千行世顶嘴。
他不多求，寒零能为他如此，够了。
他突然愣了愣，单凭武功寒零绝对不是千行世的对手，如果带上封荧……前者要杀后者，轻而易举！一想到寒零的封荧，君零立刻垂下头，寒零在家中如此受辱，本是和他有很大关系的。
一想到这里，君零立刻抬手，欲要阻止两人，一个轻灵的声音却忽然响起，拽住了全场轰动，“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