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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出现的壁画,也是只有一半,上面画着的是一个人,大概这个人是没有头发,像个和尚一样,他的手里拿着一串吊饰,似乎是个佛珠什么的东西。
旁边几个人是明朝官员着装,正趴在地上向还没有出现的壁画跪拜,天空是用血红色染料涂满了半个天花板,我只看了一眼,直接干呕起来。
老黑躺在地上跟一具死尸一样,翘着二郎腿,呆呆的发着愣。
第17章 移动的墓室
看到我在呕吐,老黑爬起来问我:“你怎么了?”
我说:“别看那红色的天空。”
老黑迷惑的看着我:“早说啊,我都看过了。”
我说:“你不恶心?”
老黑说:“不恶心,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太紧张?”
我说:“有可能是太紧张了,看了一眼那片红色的天空就想吐。”
老黑说:“红色?不过就是染料又不是血有什么好吐的,不过这壁画怎么在变?”
我说:“可能是特殊染料,经过空气浓淡的变化而变化的吧。”
老黑看了看墓顶:“要不,咱俩把它掀开,从墓顶挖出去?”
我说:“这墓顶那么高,怎么可能够的着?”
老黑从身上斜跨的包里掏出一把弩弓:“这个,把绳子射上去。”
我简直惊呆了:“你哪来的这个。”
老黑说:“昨天去天齐宫,从小道士那里顺来的。”
我激动了一阵,又发现下洞时候的绳子也没了:“没绳子啊,你射毛线上去?”
老黑从挎包里掏出一捆尼龙绳:“毛线没有,这尼龙绳多缠几段怎么也经得起你上去了。”
我竖起拇指:“你赢了,机器猫同学,你能变出个大炮给我吗?咱直接把屋顶掀了。”
老黑愣了愣看了看我:“忘了买了。”
我挥了挥手,想对他笑一下,但是脸都已经僵硬的笑不出了:“这里离地面至少10米,就算掀开墓顶也没用,后面还有至少七八米呢,说不定还有青石板挡路。”
老黑说:“反正要死了,试试看。”
我说:“好!”
这墓顶高三四米,我们下来的时候大约是十米左右,打通墓顶,向上挖七八米自然就可以出去了,也许不是办法,但是可以试一试。
我把绳子一股一股拧到一起,然后绑到钢钉做成的弩箭上,老黑拿着弩对着壁画射了出去,刚刚好射在壁画中没有头发的人的光头上,使劲拽了拽,问题不大。
但是绳子太细根本爬不上去,就算爬上去这一根钢钉也经不起我的体重,老黑又连射了四根钢钉弩箭,五条绳子续了下来。
我背着李敏镐顺着绳子向上攀爬,绳子太细,一不小心就勒到了肉里,鲜血直流,暂时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要还有生的希望,这点上的挫折又算的了什么。
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墓顶,我把下面的绳子围着自己的腰缠了两圈系了个死扣,算是把自己固定在了墓顶上,两只手都腾了出来。
抽出李敏镐狠狠的敲在壁画上,这壁画的材质和墓墙一样,也是用青砖和着黄泥砌成的,但是壁画层比较厚,有七八厘米类似石膏板的东西。
老黑在下面仰着头看我凿壁画,结果我敲了没几下,整块壁画就坍塌了下去,直接盖在了老黑的脸上,这货嗷的一声蹦了起来,抄起王大锤就在棺椁上狠狠撸了一锤。
我冲他乐:“你有病啊,是壁画砸你,你拿棺椁撒什么气。”
老黑哼唧哼唧没理我,拉着锤找了个墙角靠着,生怕又砸到自己。
壁画掉了下去,里面的结构就露了出来。
我本来还担心这壁画后面是另外一堵青石板,幸好里面只是黑土,我把李敏镐楔在黑土挖了几下,没有出现石板,低着头对老黑说:“老黑,有救了。”
老黑一脸愁容:“你大舅还是你二舅?太上老君来救咱们了?”
我说:“我吐你一脸。没有青石板,朝着墓顶往上掏,掏个七八十来米就是地面了。”
老黑来了精神:“那你赶紧掏,我在下面精神上支持你。”
我拔起李敏镐冲着黑土层就掏了起来,墓顶的土啪啦啪啦的直往下掉,落的我满身都是,我眼一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我是悬吊在半空中,一动就来回的晃很难使力,干了不一会,两只胳膊就酸的难受。
歇歇停停挖了一阵子,就听到铁镐当的一声砸在了一块石头上,我以为是块石头挡了路,向左边挖了十公分,又向上掏,结果又是砸在了石头上,我不甘心,再向左挖了十公分,已经到了我能接触的极限,然后往上掏,谁知道还是一镐砸在了石头上。
我心里有点透凉,难道是被石板挡住了?
我用手剥开墓顶的土,傻了眼了,根本不是石板,还不如石板呢!
上面是一大块封顶板!
如果把墓室比作一口棺材,我现在挖到的这块板就是封棺用的棺材盖,我哭丧着脸对下面的老黑说:“老黑,看来咱俩真是走到头了,这上面有块封顶板,掏不上去了。”
老黑这货一脸的愁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好消息,我觉得空气充足很多。”
之前我只顾着刨土,没什么感觉,老黑这一说,就觉得如春风扑面,从墓顶的边缘,有一阵阵的风透进来,我盯着墓顶的边缘,想看看到底是哪来的风。
却发现墓室墙壁和墓顶壁画的交接层在缓缓的移动,特别的慢。
只能从边角掉下的土渣才能分辨出它在移动。
刚刚看到的壁画变幻,以为是特殊染料,现在才明白根本不是壁画染料有问题,而是这墓顶在动!
我心想,这不科学啊,墓顶是一块封板,封顶板上面就是土层连接着大地,如果是墓顶在动,那就相当于上面的地面在动,难不成我们生活的地面上,在地下七八米的位置是中空的,地球转动其实就是表面在转?
一想不对,根本不可能,地表哪会动。天啊,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墓顶,让它可以移动?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谁家如此缺德弄这么大一个陷阱!
正在郁闷中,我看到墓墙顶角慢慢出现了另外一幅壁画的断痕,之前的整幅壁画被我用李敏镐敲掉了,现在慢慢出现的就是刚刚已经出现了一半,几个明朝官员跪拜壁画的另一半。
看到这壁画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不是墓顶,而是这个墓室在动!上次老黑掉进来的墓室和现在这个墓室根本不是一个地方,如果仅仅是墓顶在动,那么盗洞不会变的,墓室也不会变。
记得刚刚老黑进来的时候说踹倒了一堵墙,那一定就是这间墓室的墓墙,这是一间新墓室!
越想越奇怪,一个神奇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对老黑说:“似乎又有希望了。”
老黑看着我说:“你都有了好几回希望了。”
我说:“这回是真有了,这间墓室在动,咱哥俩就在这睡上一觉,等墓室转回到盗洞的位置,咱俩就能爬出去了。”
老黑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说:“大概是24小时吧,也许更久,当然,也有可能几个小时或者下一分钟。”
老黑说:“万一要两天才能转回去呢!咱俩可是等了两天才下来的。”
我皱了皱眉,老黑说的有道理,如果真的要两天再转回去,就算我俩没事,工地上丢了两个技术员,施工方也会报警的,到时候警察在墓地的坟坑里找到我俩,那就不是丢人丢工作的事儿了。
这一地的盗墓工具,没准要拘留我们。而且就算等下盗洞和现在塌方的坍塌处重合了,我俩一个不留意,就会错过出去的机会。
更何况我们还要不断打碎墓顶,不然很快就会没有氧气,这墓里又臭又潮,我不相信我和老黑能够坚持盯着盗洞出现的位置。
我说:“我还有一个办法,不太好实施。”
老黑说:“什么办法?”
我说:“你那还有几只弩箭?”
老黑翻了翻挎包,掏出三只钢钉:“还有三只。”
我呸了一声:“你这个草包,也不知道多顺几只。”
老黑苦着脸:“就这么几根,全顺来了。”
三只也好,足够支撑我的体重了,看来我还得再下去,把老黑换上来。我满手的伤痕下去再爬上来又要再受一遍绞肉之痛,真是一点勇气也没有,但是没办法,我不下去,老黑他上不来。
只能一咬牙,我解开腰上系的绳子,从墓顶跳了下去。
接过三只钢钉,我向老黑要绳子,老黑一摊手:“没了。”
“我去。”我简直要疯了。
老黑说:“你想出什么办法了?”
我失望的说:“这个墓室在移动,早晚是要移到咱们进来的那个盗洞的位置。
咱俩现在在墓顶凿两个洞,躲在洞里,墓室在动,墓顶又不动,咱俩藏在墓顶里。
根据上次你下来的时候也是个墓室的规律,等到这间墓室移动到别的地方,下一次移动过来的位置肯定还是个墓室,极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墓道,就算不是,咱俩也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老黑说:“那还不赶紧的上去?”
我说:“你傻啊,我就一百二十斤,你看看你自己,快一百八了吧?”
老黑说:“没有,才一百六。”
我白了他一眼:“五根绳子,你的体重还可以承受,如果还有三根绳子,那也足以支撑我的体重,现在咱俩都要上去,就五根绳子,怎么分?你以为三根绳子可以承受你的体重?”
老黑说:“我看悬。”
我说:“那就是了,干脆别想,老实的待在这里等墓室回到盗洞的位置。”
老黑也挺失望,说:“好吧,那就等等吧,可惜不能看看真正的墓室了,还是白来一趟。”
我安慰他说:“也别气馁,说不定咱俩钻到墓顶,下次移过来的墓室是与盗洞反方向的,还是个疑阵,咱俩就越跑越远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失马?四条腿?”老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跳了起来。
第18章 老黑的五香驴蹄子
我说:“啊,怎么?”
老黑说:“嘶,你先上去,然后把钢钉横着砸进土里,插深点,承重就会多一点,不就经得住咱俩了?”
我说:“可以倒是可以,就是我还要再爬一次啊!你看我这手,都出血了。”
老黑说:“你这孩子,不吃苦中苦怎做人上人?”
我一咬牙说好,一边把外套和内衣脱下,撕碎内衣往手上缠,一边默默念叨:“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我心智,劳我筋骨,饿我体肤,空乏我身,行拂乱我所为,增益我所不能……”
我再次爬上墓顶,之前已经掏出过一个洞了,现在只需要再给老黑掏一个出来。
墓室一直在动,我吭哧吭哧挖了半天,回过神发现我悬挂的位置已经快贴着墓墙了,再过一会墓室就会滑过现在的墓顶,那我挖的这两个洞可就挪过去了,心想,不行,手上又加了把劲。
老黑在下面一直喊着加油加油,我真想抽他大嘴巴子。
挖了好一会两个刚好藏下我们两个的大洞被我打了出来,我把五根儿钢钉小心翼翼挨个楔进墓顶的土里,生怕碰到墓顶壁,然后顺下绳子扔给老黑,老黑像狗熊一样爬上来,我说:“大锤,大锤不要啦?”
老黑骂了一声,又滑了下去,把两只大锤系在绳子上,吹灭了剩下的一根蜡烛,连同之前的三根一起放进包里,又捡起灭了的高香塞进腰里,拎着疝气灯问我:“醋还要不要了?”
我把大锤拉上来,先把两把李敏镐插在墓顶的土里,然后把大锤推到李敏镐和土层的缝隙卡进去,我说:“你赶紧上来吧,不要了。”
老黑爬了上来,我俩把绳子系在身上,整个人如同蜘蛛一样悬挂在洞里,等待着这古怪的墓室移动过去,这样我俩就可以进入下一个墓室或者是下一个空间了。
老黑腰里还别着两根打神鞭,我问他:“你揣着两根铁棍儿,不嫌硌得慌?”
老黑说:“借来的,命可以不要,这个以后还要还的!”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随他去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我们看着表,数着秒,度日如年,熬了好一会,疝气灯几欲熄灭,眼看也撑不了多久,我索性把灯关掉,世界变得一片黑暗。
墓室慢慢的遮挡住了我们两个,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老黑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声音?”
我说:“大概是机关的声音,整个墓室都会移动,肯定需要机关来控制。先前听不到声音是因为我们在墓室内,有土墙挡着,现在进入到机关内部了,自然也就听见机器运转的声音了。”
老黑说:“这不会是个人造地下室吧?你确定明朝有这么牛的玩意儿?”
我说:“我也不确定,是个现代军事工事也保不齐,真要是军事工事,被咱俩发现了,出去也是要被国家秘密枪决的,你做好心理准备。不过当年鲁班爷都已经会造无尽飞翔的木鸟了,可见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这点小机关又算的了什么。”
墓室一点点移过去,接着就是无尽的黑暗,我伸手在下方的黑暗处摁了一把,是厚实的砖墙。
这砖墙应该是砌在墓室与墓室之间的隔离墙,等这堵隔离墙移过去,就是下一个墓室了,心里有点期待,又有点担忧,期待是马上可以看到新的墓室,担忧的是我和老黑到底该怎么出去。
满脑子都是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