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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情况一模一样;童飞急忙止步;举起铁锤;盯着那根蜡烛。
那根蜡烛一点反应都没有;淡淡的轻烟冉冉升起。
那中年人看向童飞的眼神本来很不友好;见到这一幕;他轻叹一声;又把视线转向别处。
“大长老;这就是莽山遗族的待客之道?”闻香沉声问道;她是没看到刚才那一幕;否则;绝不会这般有底气
坐在上首的老者似乎没听到闻香的话;他低着头;喃喃自语着什么;一只手在他前方的桌面上不停的划来划去。
“大长老?”那中年人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轻声叫道;老者还是没反应;那中年人迈开脚步;沿着台阶向上走去。
“命火已熄;本应是必死之局……竟然能灭而复燃……这不通啊……”老者手指划动的速度更快了。
“大长老?”那中年人又叫道。
“莫要烦我;滚开”老者勃然大怒;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股无形的压力疯狂向外席卷开;那中年人象被人劈面轰了一拳般;身形倒飞而起;落在地上后依然无法稳住身形;踉踉跄跄又倒退了十几步。
看到莽山土人莫名其妙发生内讧;就算不幸灾乐祸;心内总该是有些好笑的;但苏唐等人都笑不出来;在那种压力下;他们恍若置身于深不可测的海底;不要说呼吸;连动一动手指也是千难万难的;苏唐头上已冒出豆粒大小的汗珠;实力最差的宝蓝脸色极为难看;额头青筋乱蹦;眼珠在不停的翻白。
饶是闻香一向机警善变;此刻也傻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莽山能遇到实力如此恐怖的大修行者;根本不用出手;单单是气息;便能把他们全部留在这里。
“我错了么……我怎么会错……”那老者在台上走来走去;神情变得有些癫狂;片刻;他突然俯身从桌后拿出一只白色的花瓶样的东西。
“大长老;不要……”那中年人骇极而呼;纵身就要跳台上;只是刚刚纵起到空中;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
看到这一幕;童飞的脸孔变得扭曲了;有如此恐怖的大修行者;应该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全都怪他;压根不了解莽山土人;还因贪欲要谋夺紫雷锤;结果把苏唐和闻香都带上绝路。
那老者慢慢翻转玉瓶;一滴金色的水滴流了出来;悬停在半空中;接着;那老者伸出指尖;似乎是因为过于用力;他的胳膊一直在微微颤抖着;越靠近那滴水;便颤抖得越厉害。
当那老者的手距离水滴寸许远时;停在那里不动了;而他的呼吸方式很怪异;吸气时整件袍子都裹在身上;让他看起来就像一根火柴;呼吸时袍子又象气球般膨胀开。
良久;那老者发出了低语声:“轮回之界……开”
下一刻;他的指尖猛地弹出;弹在水滴上;水滴轰然炸开;化作无数金色的流光;瞬间绽放的光华;让人睁不开眼。
紧接着;苏唐等人都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正一步步倒退着往穹洞之外走;并重复进入穹洞以来的每一个动作;当然;是倒着重复。
苏唐从没见过这般景象;一时间呆若木鸡;他甚至能感应到另一个自己的气息;这怎么可能?
苏唐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的灵魂被抽离出来;而身体在向后倒退。
轰……漫天飞舞的流光开始向中央凝聚;旋即化作一幅巨大的图像;一个人;在空中飞跌;他的脖颈不自然的扭曲着;嘴角飙出一条血线;还有一个人;在一边傻傻的看着;居然是钱彪;而在空中飞跌的;自然是一年前的苏唐了
苏唐眉宇间充满了死灰色;似乎已接近死亡;这时;一道华光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以极快的速度涌进苏唐的身体里;他眉宇间的死灰色被一扫而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刚才濒临死亡的苏唐突然焕发出无尽的生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老者脸色显得很颓废;但精神却很兴奋;弥漫在穹洞的压力也消失了:“本以为你只是个变数;没想到还是个异数;怪不得我的神数会失算;大乱之源啊……”
苏唐只感觉自己的汗毛孔都竖起来了;实力相差太大;对方想杀自己;只在翻掌之间;而且;大乱之源绝对不是好话
“大长老;这里面有误会吧?”苏唐勉强笑道:“我可从没做过……”
“小友无需不安。”那老者笑道:“说你是大乱之源;是因几个祸根都会因你而存活;死局也会化生出一线生机;呵呵……何况老夫困守此地;正是那贺兰空相所赐;乱了才好;乱了才痛快啊”
闻香愣了愣;她隐隐明白了什么;祸根?死局会化生出生机?莫非……她闻香就是祸根之一?
第一九二章 四星
“小友;跟我来吧;包三铜;你招待好几位客人。”那老者说道;随后摇摇晃晃向台内走去。
闻香几个人的视线都落在苏唐身上;苏唐略微犹豫了一下;起身向台阶走去;形势比人强;他没办法拒绝;何况;那老者应该没有恶意;否则直接动手就是;何必说这些废话。
那老者在前;苏唐在后;缓缓向前走;走出数百米远;那老者拐入一个洞口。
里面是一座石室;面积不大;有二十多平方米;那老者坐在一个蒲团上;向对面指了指;道:“坐吧。”
洞壁不停的发出色彩斑斓的光线;恍若霓虹灯;在苏唐眼中;那些光线每一次在那老者身上扫过;他的形貌、包括身上的衣服都会发生变化;时而变成稚气未脱的少年;时而又变成稳重而儒雅的中年人;时而他的相貌在逐步衰老;时而又变得越来越年轻。
似乎;这山洞中的时空非常不稳定;时光之河会不停的跳跃到各个节点;这一刻还在向前流淌;下一刻又倒卷回去;只是;他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苏唐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幻觉还是什么;但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他对一切变化都视而不见;而这里的灵气浓郁无比;远远超过云水泽、一线峡等历练之地;他应该立即在这里修行的;可惜;不是时候。
“你的师父是谁?”那老者轻声问道。
“我没有师父。”苏唐回道。
“这修行之路;要靠一个人走;未免太艰难了。”那老者微笑道:“你能有今日的成就;很不容易。”
如果从外貌上说;那老者的笑容很难看、很恐怖;但苏唐却感觉到一股暖意。
“你能来莽山;也是有缘。”那老者道:“有缘即有因果;而老夫平生最重的;便是这因果二字。”
苏唐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的听着。
“其实;没有师父;有时候也算是一件好事。”那老者道。
“有师父指点;能少走一些弯路。”苏唐有些不以为然。
“呵呵……什么是弯路?”那老者笑道:“多经历一些坎坷和磨难;就是弯路?如果这样;各门弟子又为什么要出来历练呢?天下万物万事;俱有阴阳两面;你只看到了得益;却没看到坏处。”
“您老是指……”
“几千年前;修行界大都是师徒传承;不过;随着修行者越来越多;修行界越来越兴盛;很多东西都被改变了。”那老者道:“看看现在的三大天门;自然宗的大能;魔神坛的魔神;圣门的各位圣座;都是一些修行家族的顶尖角色;师徒传承早已被家族所取代;所谓物竞天择;既然会被取代;那么总归是有种种不妥之处。”
“我有些不太懂。”苏唐道:“我有个朋友;就是拜在魔神坛落樱祖门下。”
“那是因为你说的落樱祖家里人丁单薄;没有可传之人。”老者道:“比如说;你有一天成为了大祖;也收了十几个徒弟;而你拥有一种让你纵横天下的独门灵诀;你会不会把你的灵诀传给所有的徒弟?”
“不会;我会择贤而授。”苏唐回道。
“是么?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你选择的徒弟阳奉阴违;在背地里做一些让你恼火的事;或者你的徒弟声望越来越高;实力越来越强;甚至要超过你了;你有被挤出核心的危险;你还会传授给他吗?”老者道。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苏唐露出苦笑。
“可是;你见过担心自己孩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父亲么?”那老者道:“多了血脉的纽带;会让关系更牢固、信赖也更深;做父亲的;会全心全意培养自己的孩子;做孩子的;自然也会善待自己的亲人;弑师的事情听得多了;敢弑父的……还真没几个。”
“是不是觉得和我说这些没有用处?”那老者话锋突然一转。
“也不是……”苏唐吞吞吐吐的回道;那老者的眼光很毒;似乎能看出自己在想什么。
“有没有用;关键看你怎么想。”那老者笑了笑:“至少;老夫已经提醒你了;现在的散修是少数;大多数人都有家族的背景;得罪了一个;就等于得罪了一群;所以;每次和人发生冲突时;都要做些准备;或者;没有让他们破家灭门的实力;就不要乱招惹是非。”
“家族的力量到现在;已经达到一个顶峰了;就连三大天门;也早被各大家族所瓜分;他们绝不会允许出现一家独大的现象;前有魔装武士;后有贺兰空相;他们都是血淋淋的教训丨”那老者续道:“很久以前;修行界经常发生冲突;直到冲突规模达到一定程度后;他们才会知道克制;修行修行;有命才能修行;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而近几百年;好像大家都变成了善人;三大天门各占一方;看起来关系融洽;但实际上;局势却更加凶险。”
“为什么这样说?”苏唐不解的问道。
“子丧则父狂;父死则子悲;各大家族一旦开始拼斗;便是不死不休之局。”那老者道:“你能阻止一个父亲去为自己的孩子报仇么?或者;你能让一个孩子遗忘父亲曾经带给他的温暖?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现在所缺的;就是那一点火。”
苏唐突然想起了自然宗的隐祖;消息传回去;自然宗应该做出反应了吧?魔蛊宗的阴谋;终于得逞了。
“这修行界;将有一场大乱。”那老者叹道:“我老了;虽然已没有了年轻时的血气之勇;但适逢其会;总该做些什么的;小友;你猜一猜;象我这种快死了;又走不出去的老家伙;最喜欢做的是什么?”
“提携后辈?”苏唐胡乱猜到;这是他第二次听到有人说将有大乱;第一次是龙旗;那时他感觉半信半疑;现在;又一次听到了类似预测。
“沾了点边;但还差了不少。”那老者笑道:“是押宝。”
“押宝?”苏唐一愣;他能感觉到;那老者似乎在说他苏唐。
“今日晨睡方起;突然感到一缕悸动;老夫立即以神数推演;便看到了你。”那老者缓缓说道:“老夫苦研神数百余年;可这一生……从没像今日这般顺畅过;万千因果;俱在推演之中;呵呵……魔星南归日;便是大乱方起时。
“魔星?谁是魔星?”苏唐问道。
“天机不可妄泄;日久自知。”那老者摇了摇头;随后微笑道:“东有杀星;南有魔星;这祸星么又与变星纠缠不清;唉……真想多活几年啊;看看这修行界到底能被折腾成什么样子;那天外天会不会还象以前一样;漠然视之;可惜啊……是看不到那一刻了。”
如果可以的话;苏唐很想在那老者脸上砸在几拳;要么就别说;说了就说个明白;这样半知不解的最难受了。
“莽山灵脉早已枯竭;也不再是历练之地了;小友这一次特意跑到莽山来;应该是有所图谋吧?”那老者换了个话题。
苏唐有些无可奈何;他没办法解释闻香和童飞为什么会跟来;沉吟片刻;点头道:“不瞒您老;确实……”
“你们来找什么?”那老者问道。
“我朋友想找紫雷锤;我呢……想找极冰之弓。”苏唐索性豁出去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紫雷锤和极冰之弓确实在我族中。”那老者想了想:“不过;两件灵器分别归包、白两家所有;我不能强逼他们忍痛割爱;小友;你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但有一件事你要答应老夫;不得在这里伤人”
“这……”苏唐有些不敢相信;就像他们去某个地方偷东西;被主人发现;结果主人只是告诫他们必须智取;不能强行抢劫;他怎么想怎么怪异。
“已经来了;就多住几日吧。”那老者又道:“否则;你们会有一场大灾祸;虽然最后会无碍;但也没得什么好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灾祸?”
“呵呵……日后自知。”那老者道
又是这一套;苏唐皱了皱眉。
“从这里出去往下走;有一道灵泉;本是我遗族的禁地;老夫可以做主;让你们进入灵泉。”那老者道:“在灵泉里修行;极有益处;绝对不输那蓬山、绿海和大光明湖。”
“您老刚才不是说过;莽山的灵脉已经枯竭了么?怎么还有灵泉?”苏唐猛然想起来了。
“莽山的灵脉确实已经枯竭;灵泉归我遗族所有;和莽山没什么关系。”那老者道:“何况这也是当年老夫和贺兰空相的约定;老夫不出去;他们的弟子也休想进来。”
苏唐心中大吃一惊;他本以为那老者当年是贺兰空相的手下败将;现在听口气;似乎和贺兰空相的地位是相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