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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货郎有一种疲于奔命的感觉;他明白不彻底把黑影击散;便不可能再靠近苏唐;但黑影聚而又散、散而又聚;无休无止;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老货郎并没能察觉;苏唐的攻击方式一直在变化着。
黑影的攻击范围持续增加;最后达到五十余米;这是一个让人绝望的距离;老货郎根本没办法靠近;只能继续与黑影做无意义的碰撞。接着;黑影的攻击力开始变弱了;老货郎本以为苏唐的灵力已经耗尽;刚刚露出喜色;在用战枪刺中面前黑影的同时;看到第二个黑影又向他袭来。
苏唐在这方面的领悟能力非常强;之前他一直全力催动魔装;不过一击发出后;必须等飘散的烟气回归体内;才能发出第二击。
苏唐突然想到;应该逐渐削减释放的灵力;这样可以接连发起攻击;等到魔装已无法催动;在第一击中飘散的烟气也飘过来了;完成一个循环。
成为大宗师;苏唐能感觉到自己心境的提高;但在其他方面的提升却是差强人意的。蕴含的灵气自然浓郁得多;可是;有力气使不出来。
薛义有霸体、霸拳;连梅妃都有灵蛇狂舞;唯独他;堂堂的大宗师;居然象斗士一样去战斗。
现在全明白了;他害怕魔装的侵蚀力;一直在刻意控制;这样在心理层面上;他对魔装潜藏着一种抗拒的态度;以前还好;魔装只是起到了一些加持效果;让他速度更快、力量更强;不过对魔装投射在外的傀儡;他根本无法做到如臂使指。
老货郎嘶吼连连;他一直在咬牙苦战;却毫无效果;因为差距太大了。
比心境;随着远古命运之树的苏醒;苏唐可以与当世的大能、魔神们比肩;老货郎最多到大宗师的巅峰。
比灵器;苏唐的魔装是毫无争议的第一;老货郎手持的战枪;却根本没资格进榜。
比灵力;苏唐得到了周围环境的加持;占据压倒性优势;老货郎却是在一己之力;与天地对抗。
苏唐之前会步步后退;是因为老货郎的枪势太快;在灵诀上有几十年的功底;而苏唐到现在为止;也没修行过什么高等阶的灵诀;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应对;在他能完全控制魔装傀儡的那一刻;胜负便已决定了。
“杀”老货郎还在怒吼;可他灵力已经损耗殆尽;唯一做到了的;就是帮苏唐完成了一个熟能生巧的过程。
此刻;苏唐已经无需举剑作势了;只是慢慢的、平静的向前走;心念的每一次凝聚、释放;便有一道黑影激射而出。
老货郎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他的气息不减反增;身形突然化作一道长虹;向苏唐飞来;接连击溃一道道黑影;枪尖遥指向苏唐的眉心。
就算在他全盛时期;这一枪也难以对苏唐构成威胁;现在更不可能。
苏唐轻叹口气;手中的剑光向前探出;迎向战枪。
轰……已濒临崩溃的老货郎再承受不住灵力的撞击了;战枪脱手飞出;身形也跟着向后滚倒;他的心窝多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创口;血流如注。
苏唐招了招手;飞出的战枪被树枝托起;相互传递着;很快便被送到苏唐身前;老货郎挣扎着爬起身;试图去抓自己的战枪;他还要继续;但身体已不堪重负;摇晃了两下;颓然栽倒。
苏唐拿起战枪;视线落在老货郎身上;那老货郎还在挣扎着;并发出沙哑低沉的咆哮声;这一刻;苏唐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杀人夺宝;他肯定是坏人;可在这危机重重的世界;什么是坏、什么是好?
在千奇峰开辟出灵脉;只源于一个试探;试探自己的运道;等到运势已成;苏唐又发现;自己放不下了。
忠诚的宝蓝;聪明机灵的岳十一;沉默寡言的楚宗保;傻乎乎的赵大路;喜欢装老神棍的顾随风;大器晚成的雷怒;外似强大、内实懦弱的梅妃;故作老成的贺远征;等等等等;他身边已经有了太多太多人;今日的一个柔软;或许今后就会让千奇峰血流成河。
至少对现在的千奇峰而言;孤鸿铁幕苏;太过强大了;他惹不得;所以;这个老货郎只能死。
“你们小姐叫什么?”苏唐轻声问道。
老货郎不甘的咆哮声戛然而止;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看着苏唐。
“今天;算我欠你们的;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帮她;直到我放下心结为止。”苏唐道。
老货郎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片刻;吐出几个根本听不清的音符;随后便停止了呼吸。
第三零五章 回程
苏唐缓步走到林外;货郎担子依然静静的摆在那里;这条土路确实太偏僻了;战斗所引发的强烈的灵力波动;也没有引来什么人。
苏唐走到一个箱笼前;探出手;指尖从箱笼里捻起一朵凋零的梅花;梅花落入他掌心后;快速变得灰败、于枯了。
苏唐轻轻吁了口气;再次把手探入箱笼;果然;他摸到了一个凉冰冰的东西;掀起盖在上面的杂物;里面露出了一个晶莹透彻的水晶匣子。
打开匣子;首先感应到了草籽所散发出的波动;没错;这就是装着变异银蝗的箱子;他拨开草叶;仔细看去;看到了一颗颗白色的卵;呈椭圆形;差不多有半个小拇指大;里面能隐隐看到一团黑影。
苏唐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随后抓起扁担;扁担已经分开了;上下各有长长的凹槽;研究了片刻;把手中的战枪放回到凹槽内;又把扁担合拢、扣好。
接着;苏唐开始检查另一个箱笼;里面全是杂物;一些不易腐坏的吃食、糕点、针线等等;还有些小孩子的玩具。
把没用的箱笼踢到一边;抱着水晶匣子沉吟片刻;又把那水晶匣子放回到原来的箱笼内。
总不能抱着水晶匣子赶路;万一被人看到;还要杀人灭口么?
扣上扁担钩;挑起来走几步;感觉有些不对;犹疑了一下;只得把被踢到一边的箱笼也挂在扁担上;这样前后平衡;舒服多了。
苏唐也变成了货郎;扛着扁担一颤一颤的在土路上行走着;过了几个小时;他又一次感觉到……好辛苦速度还不敢太快;怕水晶匣子里的银蝗卵发生损坏;只能慢慢走、慢慢熬。
堂堂大宗师;做起了货郎;让他很无奈;不过;苏唐倒是个善于苦中作乐的人;他尽可能去分析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修行者与普通人的分界并不是那么清晰;应该也有类似的原因;人么;总归是需要多种服务的。
衣服烂了;就要有人给修行者做衣服;于脆不穿了;光着屁股满山跑?那还叫什么大修行者……
饿了;就要有人给修行者做饭;做饭很繁琐;首先要收集食材;要生火等等;还要照看;否则只能吃糊的;大修行者可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必须的、但又毫无意义的小事上。
还有其他种种需求;所以象三大天门这样的地方便逐渐衍生出来了;拥有大力量的;招纳一批随从;享受全方位的服务;这样可以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修行者;力量不够的;希望得到高人的指点、教导;希望得到保护;所以;他们甘心情愿的提供各种服务。
岁月催人老;仅仅三天;苏唐就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千奇峰之主;变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货郎;面上带着风尘;衣服上满是浮灰;头发也被风儿吹得散乱了;以至于他终于看到一支商队;如获至宝的冲过去时;商队的人都在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他。
苏唐懒得和这等样人废话;直接拿出两张金票;但商队的几个老板接过金票后;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对着光看;背着影看;迟迟不做决定;两张金票加一起是二十金币;买几辆马车都够了;不过;这不是一个穷困潦倒的货郎应该拥有的。
“看够了吧?”苏唐不耐烦了;他是个坏人;但心里却又想做个好人;否则早就发威了。
“呵呵……想骗到我们头上?”其中一个身材略胖的老板发出冷笑声;随后喝道:“来人;把他给我赶走”
两个武士冲过来分别抓住苏唐的肩膀;他们想把苏唐推到路边;苏唐终于忍不了了;双臂轻轻一振;两个武士便象石块般飞上高空;接着又重重落在地上;不过;有一种莫名的旋流替他们卸去了大半的力道;只是被震得头晕眼花;身体并没有受伤。
在苏唐发力的瞬间;一股恐怖的气息以他身体为中心向四下卷去;扫过整支小商队;一匹匹马儿在发出惊恐的嘶叫声。
几个老板还算机灵;呆愣片刻;纷纷露出笑容;生怕自己笑得不够;拼命往外挤。
苏唐无意在商队中建立什么威望;见老板们的态度转变了;他也露出笑容:“你们要去哪里?”
“去惊涛城。”一个老板诚惶诚恐的回道。
“我也去惊涛城。”苏唐道:“给我配个车夫;一起走吧。”
商队立即把最好的马车给苏唐让了出来;其实这样也是他们占了大便宜;那两张金票;自然不会有人再怀疑真伪了。
上了车;好吃好喝接连送了进来;苏唐也顾不上客气;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要知道他追踪那个老货郎;用去了三天多;一路走回来也用去了三天多;天天啃着箱笼里的炊饼;啃得他都要吐了。
吃饱喝足;苏唐再次扔出一张金票;对几个老板来说;这算得上是一种情商的考验。真正聪明的;绝对不会收;留个人情;以后如果遇上了;兴许能得到更大的好处;就算遇不上;一顿吃食而已;没必要懊悔什么。不过;那几个老板美滋滋的把金票收下了;然后出去商量如何分配。
终于回到了惊涛城;苏唐让车夫回去;和商队道别;自己赶着马车驶入城;随后又找到一家车马行;再买了一辆马车。
用苏唐的术语来形容;这就叫反侦察手段;铁幕苏家知道银蝗卵被人夺走;肯定要追查;他挑着担子走那么远;又遇到了商队;留下太多线索。
所谓的反侦察;就是做一个简单的心理假设;把最后遇到的一个人;或者自己最后出现的地方;假想成有敌人的耳目;然后想办法去规避。
来到城东;外面就是码头了;苏唐居然又找了一家车马行;重新买了辆马车。
一次规避算一轮;每增加一轮;想找到他的难度都会呈现几何状的攀升;连着换过两次马车;苏唐感觉应该没问题了;出了城;穿过码头;沿着海岸线一直向前;两个小时后;苏唐看到了一艘小船;这是怒海团的船。
第三零六章 威胁
小船离岸不久;便看到了计好好的主船;计好好一直等在海中;苏唐没回来;他可不敢独自回去。
看到苏唐风尘仆仆的样子;计好好心中很吃惊;想当初雷怒挟新晋大祖之威;依然败在苏唐手里;并被苏唐收复;能让苏唐如此狼狈;十有八九是遇到了更可怕的大修行者。
计好好不敢多问;亲自把苏唐送到一处舱室里;并吩咐几个人服侍;回到甲板上后;立即命令起锚;回暗月城。
等到了暗月城;苏唐已经恢复了精力;上得码头换了马车;向千奇峰驰去
到了山脚;苏唐抱起用麻布包裹的水晶匣子;扛着扁担;径直飞上山峰;顾随风、雷怒等人都被惊动了;知道苏唐已经回山;有资格进后院的全到场了
“得手了?”顾随风叫道;他心中太过急切;以至于忘了一脸好奇的贺远征;得手了;这三个字可不是什么好话。
苏唐点点头;把水晶匣子放在石桌上;随后把麻布掀开;顾随风、雷怒、宝蓝等人纷纷凑过来;贺远征并不知道苏唐去做什么了;顾随风也没多解释;只是说苏唐去做一件决定千奇峰生死存亡的大事;他仔细打量着水晶匣子;这就是大事?完全看不出来么
“这就是银蝗的卵?”顾随风一边看一边嘀咕着:“够金贵的了;听说值几十颗化境丹呢。”
“顾大师;你说这是什么?”贺远征愕然。
顾随风抬头用征询的目光看向苏唐;苏唐略一犹豫;轻声道:“小贺;这是变异银蝗的卵;千万要保守秘密;否则会给千奇峰带来大祸的。”
“这是什么?”贺远征脸色大变;尖叫道;他那种高山仰止的气度都消失了;就像一个被吓坏了的孩子;其实这才符合他的年纪。
“是变异银蝗的卵。”苏唐重复道。
“你们……你们……”贺远征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实际上很多修行者都不知道在绿海发生的惨剧;这种事太丢脸;会让人看轻绿海;绿海自然要守口如瓶;但瞒不过圣门、魔神坛的核心大修行者们。
当然;只是在内部聊一聊;或唏嘘一番;或幸灾乐祸;但这种事情不能让弟子们知道;三大天门表面上连为一体;内部却存在了很多矛盾;谁都不愿多起事端;各处历练之地又是共享的;可以想象;偶尔发生口角;有人叫嚷你们绿海如何如何;活该倒霉等等;而口角之争将转变成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
所以贺远征有渠道了解真相;顾随风却是一无所知。
“这么个小东西;以后会变得那么厉害?”顾随风叹道。
“真是……”贺远征实在忍不住了;叫道:“你们到底知道不知道母蝗的厉害?还敢把这个东西带回山?一旦母蝗发狂暴走;我们全都要死的”这话听起来实在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这就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