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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对不上,修为也不能相提并论。
永慧想不通,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她很快分清了这件事情里的主次。
“秋掌峰,请你原谅我曾经犯下的过错……”
这突然如其来的话让秋秋觉得茫然。
她不了解从前的恩怨旧事,可是拾儿就这么不负责任的把决定权推给了她?
眼前可是两条人命啊。
秋秋顿时觉得两肩膀上沉甸甸的。
她半蹲下来,正好和永慧平视。
永慧的样子一看就是吃尽了苦头,历尽了沧桑。现在她这个样子。即使她犯过很严重的过错,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也该算是弥补了。
而且……她都已经算是再世为人了,死过一次,旧的恩怨还紧抓着不放,未免有点太可笑。
秋秋转头看了一眼拾儿,又看了一眼管卫。
郑长老也紧张的看着她。
对于永慧,郑长老是不怎么关心,但是徐明远着实是可惜啊。
“好。我原谅你。”
这句话仿佛一个信号,永慧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神情,身子一晃就朝一旁栽倒。
云梭来的时候是四个人,现在回去的时候变成了六个。
而且居然没有觉得拥挤。
真是神奇。
郑长老并不需要过多忙碌。
对于普通人来说,两个已经气息奄奄的垂死之人很难挽救,但是对于修真之人来说,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那两个人现在身体都被一层灵气构成的薄膜包裹着。静静的沉睡。
郑长老去了一大块心病,笑着说:“永慧当年也是年轻一辈里数得着的美人,明远更是你们这一代弟子中拔尖的人物。瞧瞧,真是岁月催人老,他们现在看起来比我都老了。”
秋秋小声问:“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啊?”
郑长老看看峰主,再看看管卫,这两人都不象是会详述往事的人。只好他亲自上阵给秋秋释疑了。
“这事说来话长……”
不但要说到秋秋做掌峰,永慧不忿。更牵扯到了永慧的师父和拾儿的父母,再扯到上一辈的恩怨……
连郑长老都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件事说清楚了。
实在太曲折复杂了啊。
于是他只能简单说了永慧当初和秋秋冲突,甚至动了手,徐明远因为护着她,两人被一起驱逐的事。
秋秋听得半懂不懂。
不过她现在还有一个疑问。
刚才云梭带给她太多震撼,接下来又见到了永慧和明远两个人,她都忘了一开始来时心里想的事情。
为什么,纪云霆要拖延这封信?
救人如救火啊。
纪云霆猜到了信是谁写的吗?知道这是一封十万火急的求救的信件吗?
如果这封信再拖延一下,如果没有云梭这么便捷的法宝。他们根本来不及赶到,永慧和明远两人是必死无疑。
难道他们有旧仇?
秋秋为这件事深深困惑。
管卫能想到的事,拾儿肯定也明白。
不明白的就是她了。
等他们回到九峰,郑长老把那两个人带回去医治,秋秋同拾儿回奉仙阁。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心里的疑问也太多了。
等到了奉仙阁的桥头,远远就看见夜色中,有个人站在那里。
夜风吹得他的袍子飘摆。看见他们,那人遥遥施礼。
是林素。
拾儿走到他身旁停了一下,并没有问他的来意,只说:“进来再说吧。”
奉仙阁的灯光明亮温暖。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秋秋去端了茶来,给他们一人斟了一杯。
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在奉仙阁里有一杯清茶的待遇的。
林素接过茶,道了谢,并不避着她在一旁,对拾儿说:“云霆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都是因为我。如果要追究这件事的责任,还请峰主不要怪责他。”
拾儿神情平静。
秋秋却有点儿意外。
说的就是今天的那件事吗?
纪云霆这样做,是为了林素?
林素轻声说:“是我一直心结未解,云霆也是替我抱不平。当初如果不是永慧出事,明远放弃了竞择临时退出,那最后掌峰会是谁,没人说得准。这么多年来,我自己也都为此事困扰,一直没有想通过。”
所以……纪云霆是不想让永慧和明远再同九峰扯上关系,是为了林素?
正文、307 猜测
如果说纪云霆是为了自己在宗门内的地位不受影响,才会故意做出今天的事情,秋秋就不会觉得太意外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放之四海皆准。
但纪云霆竟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林素?
秋秋好奇的坐在一旁。
纪云霆为了林素故意拖延救人的时间,而林素现在又跑了来替纪云霆承担罪责。
秋秋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如果说是林素和管卫之间发生这件事,秋秋肯定不会奇怪的。因为他们俩关系好是人尽皆知的事。
可是纪云霆……
平时真没谁见着他和林素特别亲密。
纪云霆做的这事儿,就算他是个掌峰,而且这件事也拿不到他的什么实际证据,但是只要拾儿想要惩戒他,他肯定脱不了身。
林素索性把事情都摊开了:“峰主你知道,我这个人平时总是尽量表现得宽厚大方,其实呢,我是很爱面子的一个人,什么事儿都希望能做得完美无缺,都能做得面面俱到。而偏偏在我这辈子最要紧的这件事上,我总是心里不舒服。也许别人根本不在乎,也从来不会在背后议论,可我就是总惦记这件事,总是怕别人说我得位不正。”
拾儿把茶盏轻轻朝他推了一下。
林素握着茶盏,轻轻吁了口气:“其实旁人没有一个把这件事当大事的,只有我自己把这件事看得比天还大,多年来旁人早忘了明远这个人了。我自己却对他耿耿于怀。”
秋秋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响,她轻轻站起身来,走到门边看了一眼。
纪云霆来了。
他站在奉仙阁的台阶下,静静的看着奉仙阁敞开的门。
这两个人……
秋秋觉得自己站在门口也不是,再进屋去听着也不合适。
过去的事她想不起来,现在这件事……她觉得自己也没立场插话。
秋秋索性进了内室。
大白和火儿俩货不知道从哪儿疯了一圈儿回来了,大白一身毛皮上沾满了草根泥屑——这货是去打地洞了吗?
火儿看着倒还体面,小褂肚兜都没破。也没脏,就是……
秋秋皱起眉,走过去把火儿拎了起来,仔细再看了一眼。
不是她的错觉。
刚才她看到本来应该挺合身、比较宽松的肚兜和小褂都有点儿紧紧的捆在火儿身上了,还以为是不是浸了水衣服皱了缩了。
可是这么细看,不,不是衣服小了。
是火儿又大了一圈。
这孩子简直跟哪吒一样啊。见风就长!
长这么快真的没问题吗?
秋秋看了一眼隔壁。
这会儿也不能去找拾儿商量,他那边儿正办正事儿呢。
秋秋只好自我安慰,过会儿再商量也是一样,反正火儿肯定不会在这短短的一会儿里长成擎天柱。
两个小家伙缠着,百般厮磨讨好要吃的。
秋秋先掏出兔粮来给大白,然后看看火儿,十分犹豫的掏出一把肉干来。想了想,还又装回去一半,掌心里只剩下了可怜的几片。
火儿十分委屈,看看秋秋掌心里少少的肉干,再看看大白面前那一小堆看起来就数量众多的免粮,可怜巴巴的瞅火儿。
“你先将就一下吧。”秋秋不为所动:“等下拾儿来了,他说你没事,你想吃多少都行,我都不拦着你。”
火儿只能委委屈屈的先屈就这几片肉干了。
秋秋看大白那一身草屑实在碍眼,她摸出把刷子来。拍一拍大白的背示意它趴下,然后从头开始替它梳毛。
大白舒服得要命,头枕在秋秋膝上,三瓣嘴飞快的张翕咀嚼,享受着高端vip梳毛服务。
火儿看得眼馋,也凑了过来。
秋秋也意思意思给它梳了两下。
火儿不满足,示意还要。
秋秋都让它给蠢笑了:“大白这一身是毛,所以得梳好多下。你就头上这么几根毛。两下就梳完了,还要再梳什么?”
火儿眨巴眨巴大眼睛,看了看大白的一身油光水滑的白毛,再看看自己身上娇嫩嫩的皮肤。这差别真是天差地远。
火儿一时间悲从中来,叼着最后一块肉干,垂头丧气的发呆。
秋秋把他们两个收拾齐整了,自己也洗了把脸换了衣裳。
这会儿郑长老也来了,他没去正屋,而是直接来了秋秋这边。
秋秋十分意外,连忙起身相迎。
“郑长老?您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郑长老人老成精,对秋秋当然没有半分失礼之处,笑呵呵的进来坐下:“本来是想寻峰主讨个主意的,看来只能先等一等了。”
秋秋给郑长老倒了杯茶来。
郑长老问秋秋:“秋姑娘是不是对今天的事儿觉得一头雾水?”
秋秋老实的点头。
郑长老说:“刚才多亏了秋姑娘宽宏大量,点头原谅了他们。不过秋姑娘心里多少得有些不舒服吧?那会儿差不多是赶鸭子上架,那个头你是非点不可的,不然的话两条人命就等于丧送在你手上了。这件事儿,说起来也是我们太急切了。”
秋秋倒没有什么不舒服。
郑长老说的对,虽然她根本不清来龙去脉,可当时决定权在她手上,她要是不点头,明远和永慧两个人很可能就马上会死在面前了,所以那个头她一定得点的。
她只是对往事很好奇。
同时,对于自己始终想不起过去来,又觉得很沮丧。
她倒没有什么被逼着点头的不甘。
“我现在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说起来,永慧当时以下犯上,罪名可着实不轻。她现在认了罪,求归宗门,但是不代表她以前犯的错就都一笔勾消了。如何处置发落她,我正要来请峰主的示下。”
秋秋有些意外:“怎么?还要另行处置?”
当时她不是已经说过原谅了吗?
郑长老笑了:“那个原谅,只是说承认他们回归宗门,可不代表前事就绺往不究了。不然的话以后的弟子们可都有样学样了,这个先例万万不能开。”
“但是,永慧和明远他们……现在能经得起惩戒吗?”
就他们俩那样,别说惩戒了,只要照料的稍微疏忽一点,说不定还会死的。
郑长老笑得象只老狐狸:“这个秋姑娘不用担心,丹房里不知道攒了多少培元调养的丹药呢,这些年来总没有什么地方用得上,现在可不都能派上用场了?不出三天,我管保把他们养得膘肥体壮,经揍耐打。”
汗……
秋秋怎么听着郑长老这不象是形容救治病人,倒象是养猪待宰的口气呢。
秋秋对九峰的门规不太了解:“那象他们这样,会定个什么处置呢?”
“明远嘛,还好说,他犯的不算大错,可是永慧就不一样了。”
秋秋突然想起上次见到的秀茹,她说她曾经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幽禁了几十年。
这个永慧犯的过错,比起秀茹来肯定更重,那么处置大概也会更加严厉。
秋秋对九峰确实不够了解,她真的不清楚比秀茹还重的处置是什么?
难道会是处死吗?
呃,应该不会吧……
那,比死刑轻一等的,是无期徒刑?
秋秋想起秀茹描述的幽禁,深深感觉这漫长的幽禁说不定比死还可怕。
既然是处置自己人,犯了错,而且也认了错,总得给一个改过的机会。
哪怕处置得再严厉,如果还有一线希望,那人就不会彻底绝望和自暴自弃的。
秋秋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郑长老态度慈和,言语诙谐,和他交谈倒也是件愉快的事。
郑长老和秋秋讨论了一会儿大白的事。
据郑长老说,大白这只兔子屡有奇遇,虽然它自己没有刻意追求,但却拥有十分纯粹的心性和灵力,这是十分难得的事。如果好生照料培养,将来只怕也是有大造化的。
秋秋笑着应了。不过她想,一只兔子有什么大造化?难道大白也会象火儿一样变成人?
还是它能超凡脱俗,从此不做凡间的兔子,而是能跑到月亮上去当捣药玉兔吗?
好奇归好奇,秋秋没有半点儿想要强求急进的念头。
顺其自然吧。
太过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