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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她脸上的落寞,小朋友立刻板着脸,摩挲下巴,开始天南地北的瞎侃。
“这幅画太粉了,而且逻辑有问题,A大禁止践踏草坪,他怎么找到这个角度的?这个小人儿的表情太夸张,啧,你看那个,看女朋友的眼神太油腻,肯定是渣男。”
被他逗笑。
木少倾“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在周围人少,不然肯定要叫保安把他们扔出去。
小手握着他捏了捏,她赶紧制止,“好啦好啦,我就是说说而已。”
继续逛着,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小时,从展览馆出来,揉着僵直的小腿肚子,木少倾手中把玩着买来的周边小物,有些意犹未尽。
看了眼时间,多数餐厅已经结束了午餐供应,两人合计着,最后决定去附近的汉堡店填饱肚子。
银质耳钉在手中泛着冷光,热风吹得人也柔软了。
等红绿灯的空隙间,余江枫用很认真的语气问道,“你想自己的画被卖出去吗?也像他们这样,可以在展览中实现价值,也可以拥有专属周边。”
商业化对画家是道选择题,很多人会拒绝,因为价值很轻易可以左右绘画的风格。
可是木少倾觉得,价格也是画作能力的一部分,被人喜爱并且购买,也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她笑起来荡漾着梨涡,很坚定地点头,“如果我能达到足够的水平,成为商业画作那倒是很好。”
逐渐靠近汉堡店明黄色巨大招牌,车子终于停进白线。
余江枫身子靠近,眸子里盛满了予取予求。
“那你就安心画画,其他的交给我。”
很多时候,人们喜欢盲目地相信,一句话或一个人,都可以成为灰暗中的光。
山穷水尽时,他的承诺就像孤舟,载着她在小路中穿梭。
所以爱中的人都像是风雪里的夜归人,只凭借豆大灯火的承诺,便可以彼此取暖。
木少倾笑起来风都融化了。
她不去问,也不去想。
只要是小朋友说的,就都值得相信。
//
汉堡店里还有几桌年轻人在看球赛,木少倾坐在靠窗的角落,点了点桌面上的广告牌,“我就吃这个吧。”
点单需要去柜台,小朋友看了一眼,便点头起身。
他还没换下采访时的正装,因为勒得慌,他把领带拽松,还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松松垮垮搭在颈间,腿长手长,高大精壮,走过时带动了旁边两桌女生的眼神。
“哇,那个男的好帅啊,头都要顶到吊灯了。”
“就是看起来脾气不太好,年纪也不大吧,模样看着挺小的。”
“但是制服好帅啊,解开领带一点都不油腻,痞帅痞帅的。”
……
几声不大不小的感叹声传到木少倾耳朵里,她看着窗外车流的眼神才收回来,跟随着去看,余江枫已经站在柜台边上。
他低下头,露出修长的后颈,手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敲着。
点餐员说话时要微微抬头才能跟他对视。
似乎交谈了一会儿,那边才着手下单,他付完钱,又张嘴不知嘱咐了什么,才又迈着步子不疾不徐回来。
拉开椅子坐下,他把手里那杯饮料放下。
“喏,喝吧。”
伸手接过,触摸到温暖,木少倾有点嫌弃,耷拉着眉眼,“为什么是热的,吃汉堡就要配冰可乐啊。”
拿出湿巾给她擦手,余江枫头都不抬,“不可以。”
她的手指半蜷缩着,拿在手中又细又软,仿佛稍微用力便会被捏碎。
余江枫小心翼翼帮她擦拭着,连指缝都不放过。
叼着吸管吸了一口,却没想到会是滚烫的。
“咳咳咳,要命了,我舌头好痛。”
木少倾咳嗽起来,捂着嘴巴嘟嘟囔囔地说,疼的泛起泪光,脸颊都飞红,两只脚在地上碎碎跺着,把面前的人吓了一跳。
他伸手捏住她的脸蛋,强迫她把舌头吐出来。
左看右看,好在没有烫出泡来。
心疼摸摸她的脸蛋,余江枫拿过那杯橙汁,打开塑料盖,开始认真地吹气。
“余江枫,你不觉得现在我很需要一杯冰饮料吗?”木少倾故意把舌头吐出来,指着上面被烫出来的红色说。
然而少年眼神不错,继续努力吹气。
“吹凉就好了。”
……
她气结,双手抱臂,脑海中幻想出可乐瓶哭着喊着被带离的画面,对旁边此起彼伏地赞叹讨论声置若罔闻。
“小哥哥虽然脸色很臭,但其实是忠犬啊!”
“太甜了,甜到牙掉啊!”
“羡慕这个小姐姐,有这种男朋友,就算一辈子不能喝冰可乐又怎样?”
怎样?
会馋死的好吧!
木少倾翻了个白眼,把身子背过去,彻底屏蔽了信号,这群喝着冰可乐的小姑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
汉堡都是现点现做,上桌时还冒着热气,深褐色肉饼上油花跳跃,浓厚酱汁四下散开,缓慢落下,包裹着周边。
木少倾“哇”的惊叹了一声,迫不及待拿起刀叉开始品尝。
面包被从中间切开,露出里面柠黄色的酱汁,她俯身闻了闻,神情更是惊喜,“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芥黄酱!”
正襟危坐的男孩似笑非笑,将已经温凉的橙汁推给她。
“因为你什么都不用管。”
只要是你喜欢的,你眼神多呆过一秒的,我都会铭记于心,然后刻在心头最明显的位置。
这就是拥有的代价。
余江枫却甘之如饴。
吃完饭,木少倾心满意足拍着肚子跟他回公司,心情也大好,每逢可以吃饱就睡的时候,也是她唯一感谢米虫生活的时刻。
与慕午休时间到下午两点三十分,期间大家都会拿出折叠床休息片刻,拉上窗帘,营造出最幽暗的睡觉环境。
余江枫拉着她的手,两人轻手轻脚穿过安静的公共区,然后闪身进了他的办公室。
老板没有午睡的权利,尤其是半路出门看展的老板。
他直接坐下打开电脑输入密码,邮箱里躺着几份要处理的合同和工作计划,新收购的剧本还有修改的余地,竟然一时间觉得,两只手不够用。
手指飞快在键盘跳跃着,工作时的小朋友又变身成男人。
男孩和男人,他切换自如。
木少倾坐在旁边托腮看着,被那副好皮囊闪的失了神,最终决定不能放他一个人辛苦。
“这份财务报表给我吧,我帮你处理。”
传媒产业她不太了解,专业性的文件也处理不了,但是在行政财务方面却是老手,这么多年管理木氏,总归是积攒了一些技能的。
余江枫很自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把文件夹递给她,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电脑。
“你先用这个吧。”
一个怕对方辛苦,一个怕对方寂寞,两个人终于找到了折中的办法,占据着桌子两边,气氛恢复安静,却又亲密无边。
键盘声和鼠标声成为这个空间里独特的声音。
木少倾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木氏重工的办公室里,她坐在电脑前看着一串串数字,不同的是,现在有人陪着她。
只要抬眸,就能看见那张全神贯注的脸。
在光的阴影下忽明忽暗,成为旅人解渴的水源,比起夜晚无边的亲密,此刻变得更为可贵,因为他们在理智中寻找交融,然后在生活中落下彼此的痕迹。
她不受控制的勾起了嘴角,眼睛里有星云飘落,流光溢彩。
忽然一片阴影袭来,她被浓重的气息笼罩,然后唇边落下凉凉的亲吻。
低沉喑哑地声音在耳边缓缓流动,带着自持和控诉。
“姐姐,不要惹我分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木少倾:你耍流氓还要怪我?
第58章 58 chapter()
出差去夏城的前两天,木少倾忙着托付自己家的小动物们。
小橘脾气太差; 不准陌生人靠近; 最终还是送去了当初救助它的宠物医院。
医生还记得它,温柔地伸出手来逗弄; “这几天就由我来照顾你; 好吗?”
它“喵呜”了几声; 倒没有龇牙咧嘴,反而低着头在医生手腕上蹭了蹭。
被它这副俯首听命的样子刺激; 余江枫沉着脸,“白眼猫,刚才不知道是谁要死要活都不肯在柳轩家待着的。”
这是吃醋了; 因为小橘平日里没那么亲他。
木少倾捂嘴偷笑,交了寄养费,拽着小朋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小橘坐在白色的高台上,一只眼睛紧紧盯着他们。
好像通人性似的; 扫了扫尾巴; 然后叫了几声。
铲屎官最害怕这种场面; 尤其是余江枫,虽然平时看起来总是凶巴巴的,但是心比谁都软。
他欲言又止; 最后叹了口气; 强迫自己别回头,沉默离开。
临市新开发的楼盘形状奇特,从侧面看是圆形; 正面看是方形,在夜里,随着车辆位置的变化,它也变换着形状。
木少倾趴在车窗上细细观察,对这种视觉设计颇感兴趣。
须臾间,她搭在膝盖上的手被人握住,侧头望去,是小朋友那张神色严肃的脸。
他张嘴要说话,眼神却悲伤起来,甚至于快要哭了。
“姐姐,以后我们有了小孩,出差一定要带上他。”
确定他没有在开玩笑,木少倾眉头抽搐了一下,“你不觉得现在说这种事太早了吗?”
“不早,下个月我就可以领证了!”
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随着他的意愿把事情提上日程,然后就像公司的某场会议,将会在具体的时间召开,如有迟到,请及时请假。
这种感觉让人心烦意乱,木少倾倏然收声,眼神重新当归到窗外的景色中。
然而,往常雷达敏感的少年却在此刻迟钝了许多,他喋喋不休地安排着未来的脚步。
“我觉得还是先领证,因为婚礼肯定不能含糊,要盛大又隆重的那种,让整个临市的女孩都羡慕你。所以准备时间肯定会很久,要不我现在就预约吧,反正我们总会结婚的……”
“到了,你去停车吧,我想自己走回家。”
木少倾声音冷淡,没有想要参与话题的意愿,在车子停下的第一秒钟,不顾身后重复的呼喊声,解开安全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踩着自己的影子回家。
然后着手烧上热水,准备出差的行李。
余江枫停好车,对刚才她的态度疑惑不解,摸着后脑勺进了家门,发现玄关上她的鞋摆的整整齐齐。
他整理笑容,老方法屡试不爽,冲进卧室,便窝在了纤细的脊骨上。
脸颊蹭一蹭,声音软软的,“姐姐,你怎么不等我呀。”
正常的木少倾肯定会无可奈何地回头亲他一口,然后说,“算了,反正你也不起故意的。”
但今天的她不同往日。
把手中的东西都塞进了行李箱,她面无表情的起身,身后庞大的身躯便栽倒在地上。
“我收拾好了,剩下一半空间是你的,自己装吧。”
说罢,便换下衣服,迈着长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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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睡觉时,木少倾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似乎还没意识到那里出了错,余江枫坐在马桶上刷牙,脸上写满了疑惑,他把从早到晚的每个细节都捋了一遍,还是没发现死结。
或许……这就是女人的无理取闹?
他把刘海放下来,紧贴着额头,比白日更稚嫩,眼神里有不安,还有隐约的暴躁。
冷暴力这么非常可怕,尤其是来自木少倾的沉默。
就像被宣判了死刑,还不告诉你被告原因。
屋里的吊灯已经关了,他踌躇着爬上了床,温香软玉合上了眼,不知真睡还是假装。
手臂搭在她腰上,还好,没有躲开。
他继续试探,另一只手从她脖子下面穿过,像搂着抱枕,把她圈外狭小空间里。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铁了心不再搭理他。
余江枫凑过去,鼻尖萦绕她香水独特的金属味,手臂逐渐收紧,他的嘴唇落在她细长的后颈。
“姐姐,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啊?”
回答他的还是黑暗里的无声。
木少倾浑身散发着 “生人勿近”的抗拒气息,连他都无法靠近。
得不到答案,他的心越发恐慌。
于是只能从肢体上汲取安全感,不断的啃噬她的肌肤,用能把人勒疼的力气抱着她。
连腿都要搭在她的身上,营造出完全掌控的空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怀里的人太柔软,让人忍不住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