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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奇的医术高明,武功却不如秦甚远。
在这种情况下,顺理成章地消遣他一下。
小罗在红圈未出现时,内力薄弱,但招术并未忘记,如果对手并不是内力过人的那种货色,他就好得多。
正好潘奇不是以膂力见长的人物。
如此一来,两人搭档合击,潘奇六十招内摆不平他们的。
他自然也能猜出秦万年的促狭心意。
二人像绣花一样,慢慢地磨,过了七十招也未见胜负。
但到了快九十招时,潘奇绝招施出,先把“葛三刀”砸出五六步,接着攻向小罗。
在小罗看来,他的绝招根本不像什么绝招,只是速度快捷而已,而快捷往往就是致胜关键。
“砰啪”两声,小罗也倒了下去。
潘奇为什么不早施绝招呢?
他是怕秦万年偷偷学去,像秦这等高手,要学这招的话,是很容易的,除非他未注意。
而刚才他的确未太注意,秦万年道:“不是在下放马后炮,潘兄果然把他们摆平了。”
潘奇道:“怪得很,小罗这小子的武功忽强忽弱,这次一定要仔细研究一下。以他的招术来说,应该十分高明才对,出招却像软软的面条一样。”
要不是小罗学过“七杀梦魇”的绝技,唇和指甲上的紫色时有时无,潘奇怎么看不出他有绝症?
秦万年道:“也可能和他的异于常人有关。”
“走吧!”秦万年去提小罗,小罗突然一肘撞来,如果提小罗的是潘奇,这一肘是绝对逃不掉的。
秦万年一抖手,丢出小罗,道:“好小子,你装死!”事实上不是装的,而是手上红圈出现,功力又恢复了。
小罗先过去解了“葛三刀”的穴道,秦万年又逼上来。
秦万年以为三五招就可以打发他,但三五招后,却心头大惊,他如果不好好应付,说不定会吃亏的。
小罗力大劲猛,迅捷如奔雷闪电,他像巨隼凌空展扑,狂飚回旋,像一条狞厉的怪蟒,翻绕盘缠,在人类视觉中,几乎无法把一些迷乱的动作连贯起来。
“葛三刀”在三十招不到时,又被摆平。
潘奇在旁观战,简直不敢相信,这小子前后判若两人。
居然在火爆狂烈的搏杀中,过了五十多招。
似乎这小子未露丝毫败象。
秦万年越打越惊骇,这小子到底有什么毛病,要不怎么会强弱、高低的差距如此之大。
潘奇认为这小子是越怪越好,越怪就越有研究的价值。
因为是他在解剖,解剖的结果他先知道,即使秦万年站在一边观看,他还是不完全懂。
此刻他希望小罗怪得越离谱越好。
百招过去,小罗仍然活蹦乱跳地有攻有守。
秦万年到目前为止,仍然有把握有信心击败小罗,只是没有把握能在限定的招数内击败他。
一百五十招也过去了,小罗的攻势缓了下来。
即使如此,潘奇仍认为这是奇迹。
到了一百八十招左右时,他连招架也十分吃力。
小罗倒下时,已接近两百招。
潘奇拍手道:“秦兄毕竟是技高数筹,而这小子可算是一发如雷,一败如灰了。”
秦万年猛喘,他认为自己高于小罗数筹,显然是夸大了些。
潘奇道:“小弟以为这小子的功力是周期性的。”
这小子岂仅是值得研究,甚至有些招式还要跟他学。那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秦万年坐在大石上喘息,他连连点头。
此刻潘奇已看出小罗有“五阴鬼脉”,但他未点破。
秦万年的别墅有数幢,这一幢规模较大。
现在秦、潘二人在秦宅花厅中饮酒。
潘奇热中解剖,何况是解剖这种怪人。
他的成名成功,和不断解剖绝对有关连。
秦万年也希望解剖,只有进一步挖掘人体奥秘,才能冲破练武的瓶颈,尤其是他这年纪的人。
“秦兄,何时解剖这小子?”
秦万年道:“我正要问潘兄。”
潘奇道:“本来经过麻醉解剖过的人好了之后,平常人身体会大为虚弱,练武之人也会降低三四成功力。”
秦万年道:“是不是这小子非但未减,反而进步了?”
潘奇道:“至少看来他没有退步。”
秦万年道:“这就是我们必须再一次解剖的原因。”
当然,他们还不知道上次解剖的是假小罗。
秦万年想了一会儿,道:“潘兄,我隐隐发现这小子像一个人。”
“谁?”
“已经故去的名宿名剑客。”秦万年道:“你想想看,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像罗寒波?”
“罗寒波”三字好像很有份量,震得潘奇一怔。
武林中无人不知罗寒波这位奇侠。
也许有人叫不上“风、雷、雨”三人的名宇,但无人叫不出名剑客罗寒波的大名。
潘奇“砰”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道:“果然有点像。”
秦万年道:“如果这小子果是罗寒波之子,他的怪异就不足为奇了。”
潘奇道:“据说罗寒波夫妇昔年死得很离奇。”
“当然。”
“他的名气远在‘风、雷、雨’之上。”
“的确是在我们之上。”秦万年道:“有人说‘风、雷、雨’三人联手,也未必能稳胜他。这说法,秦某不便苟同。”
潘奇心想:“这次你居然说了几句实话。”
由此可见名剑客罗寒波的身手之高了。
“所以,他才更具有解剖的价值。”秦万年道:“不过一定要特别小心,千万别传扬出去。”
“当然,一旦传出,名宿罗某的独子被解剖,必然引起武林公愤。”
窗外有人偷听,听到这里,忽然匆匆离去。
此刻小罗躺在地窖中干草上,“葛三刀”半倚在墙角处。
两人都睡了,这时一块小石击中了小罗的头上。
小罗当然不以为是梁上掉下的泥块,他向小窗口望去,似有个面孔挡住了淡淡的月光。
“喂喂!傻蛋你过来”声音很低。
叫他“傻蛋”的,这还是第一个,显然是个少女。
甚至这口音好像不久前听到过。
小罗来到小窗口附近,道:“外面是哪一位?”
“是我,我叫秦茜茜。”
“秦茜茜又是谁?”
“傻蛋,你出来一看就知道了,你要不要出来?”
“当然要,只不过我希望知道姑娘救我的动机。”
“告诉你,不久你就会被解剖。”
小罗自然相信这一点,道:“多谢姑娘援手。”
不久铁门开启,一个少女向他们招手,这工夫“葛三刀”也醒了。
但三人刚走,秦万年派人来提小罗去解剖,发现人已不见,立刻飞报秦、潘二人,二人十分震惊。
被关在地窖中的人,若无人放出,他们是跑不了的。
秦万年立刻下令全宅所有的人手都出动,不要让任何人进出,搜遍每一寸的地方,就连一只鸟也不许飞出去。
“葛三刀”先一步逃出秦宅。
小罗和秦茜茜在谈话,迟了一步。
钟楼上钟响了九下,这是表达全宅动员,不许放走敌人的号令。
小罗看看左手心,心头一沉。
此刻正是他绝对不宜动手的低潮时刻。
秦茜茜就是上次和马嫂生擒“葛三刀”,把他装在麻袋中,被小罗截下,动手时小罗亲过的少女。
当时她曾大哭过。
只不过女孩子的哭和笑是很难捉摸的。
笑,不一定就代表内心真的愉快,哭也未必是悲哀。
钟声九响刚敲完,衣袂声交泻,各就各位,看来庄中纪律颇严,秦茜茜拉着他奔向内院浴室。
“马嫂,快点把浴桶的水烧热,快!”
马嫂道:“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忽见门外站着一个小伙子,探头一看,立刻叫了起来,道:“他不是上次亲你那个混帐的小子吗?”
“马嫂,快点,误了大事你可担待不起。”
的确,小姐的任何事一旦弄砸了,她都担待不起。
水才稍热,秦茜茜就叫小罗入桶。
这是土耳其浴那种木桶,下面的空间虽宽,桶口并不宽,下面可容纳二人,在口处看不到。
只不过这种温度的水,在水底谁也熬不了太久。
“小罗,你要委屈点,藏在桶中,也许能逃过这一劫,这儿也只有我爹会亲自来搜。”
小罗伸手桶中一试水温,道:“这温度在水中只能呆半盏茶工夫。”
“那也够了!”秦茜茜道:“在我爹未来时,你的头可以浮出水面呼吸,来时我作个暗号,我说太冷,就是我爹来了,你就沉下去,我爹走了,我会扯你的耳朵一下。”
小罗道:“好吧!但愿你爹不要在此太久。”
“应该不会太久的。”
小罗要往桶中跳,秦茜茜道:“不脱衣服会占空间,把衣衫都脱了,只留一条内裤。”
马嫂道:“小姐,你怎么可以让这小子占便宜?”
秦茜茜道:“马嫂,你别管,快把炉火熄灭,我爹来的时候,你就故意生火,作作样子。”
小罗在脱衣,秦茜茜也在脱衣。
这小妞似乎非常开放,胜过小五子及姜软软。
小罗进入桶中,秦茜茜进入时,问题来了,桶口不能容纳一个身子及一个头,这样小罗的呼吸就有问题。
他不能永远在水底,何况不知要待多久。
就在这时,院外有人道:“小姐,老爷来搜奸细了。”
秦茜茜道:“潜下去吧!我尽可能尽快点打发我爹走,如果你在水底憋气太久,实在忍不住了,就捏我的腿一下。”
“小姐,怎么可以让他捏你的腿?捏下面可以,可不能往上捏。”
小罗入桶沉下,秦茜茜也只穿了短裤下桶。
这工夫马嫂已将小罗的衣衫藏起,去开了院门。
小罗在水底根本不能转动,因为这木桶是供一个人出浴的,下面虽宽敞些,容纳两个人就拥挤了些。
因而小罗就在秦茜茜的屁股之下。
秦茜茜也知道下面狭窄,有个大男人蜷伏在下面,一定不好受,她就尽量使双腿用力上缩。
此刻小罗等于被秦茜茜骑在脖子上。
这一手,他简直说不出内心的滋味。
只不过秦茜茜是在救他,没有她,他今夜必被解剖。
上次假小罗受他之累,作了代罪羔羊。
因为他们要解剖的是忽强忽弱的真小罗,而结果发现的确精力过人。那是当然的,假小罗本来如此。
秦万年很宠这个女儿,走入浴室内,四下打量,但距浴桶三四步就停下来道:“茜茜,一个奸细跑了。”
“跑了又如何,难道他会跑到这儿来?”
“应该不会,只不过一定要搜得仔细,非抓回他不可。”
“爹,我要出桶了。”
“好!我走。咦?怎么火灭了?这算什么土耳其浴?”
马嫂急忙去生火,自责地道:“都是奴才做事马虎,没注意让火灭了,一会就会热起来。”
这工夫,小罗在秦茜茜的腿上捏了一下。
女孩子的大腿内侧被捏了一下,那还得了,立刻叫了一声。
秦万年本已转身欲走,忽然转过身道:“怎么回事?”
秦茜茜道:“没有什么,爹,你快走吧!水凉我也不想再洗了,我要出桶哩!”
秦万年出院而去,马嫂闭上院门。
秦茜茜一跃而出,小罗冒出头来,一张脸红得发紫,口鼻中喷出水柱,喘着道:“我的妈呀!只要再过一会儿,我就憋死了!”
马嫂道:“小子,你快走吧!你占我们小姐的便宜太多了。”
小罗道:“我并不以为在占别人的便宜,她骑在我的脖子上,我变成她的马,请问是谁占谁的便宜?”
“当然是你占我们小姐的便宜。”
“马嫂,你不要争吵了,我要和他一起走,你为我准备些银票和细软,以及衣衫和胭脂什么的。”
“干啥?”马嫂一惊,道:“小姐要和他私奔?”
“马嫂,一样的话出自你口就很难听,什么私奔?”
“小姐,这不是私奔是什么?”
“马嫂,小声点,快去准备,我只不过要跟他到外面闯闯而已。”
马嫂打量小罗一下,道:“就凭这小子,没家没业的,上无片瓦,下无立椎,一铺一盖,两条麻袋,你打算嫁给她?”
“马嫂!”秦茜茜脸一板,马嫂跺跺脚就走了。
小罗道:“秦姑娘,在武林中闯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秦茜茜道:“你们能,我也能。”
小罗苦笑道:“就以今夜来说,若非姑娘援手,后果又会如何?我劝你还是打消念头吧!”
“小罗,你讨厌我是不是?”
“你真会多心。”
“你要是讨厌我,为什么前些日子亲我的面颊?”
“那不过是开开玩笑,我这人最爱开玩笑。”
“啪”地一声,他挨了一个大耳光。
“你这小子不是东西,想赖帐是不是?”
“赖什么帐?”
“亲了我,又在我的胯下待了盏茶工夫,还捏过我的大腿,老实说,只有夫妻才能有这些动作。”
小罗心道:“糟了!这一块糖更黏,要甩掉她很难。”
小罗道:“你是不是想要嫁给我?”
“不是我想嫁你,是你示意想要我。”
小罗心道:“鬼才有那意思!”
小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