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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天愚赞道:“小子,这话问得很有用。”
小罗道:“是不是这样可以证明教主是谁?”
“对!”
“卫前辈知道他是谁了?”
“八九不离十儿。”
小罗道:“这两个人是谁?卫前辈是不是也知道?”
卫天愚点点头道:“如果不知这二人是谁,就无法进而知道玄阴教主是谁,你大概还记得上次我对你说的几句话,一些神秘人物,大概不出那十二个人。”
“十二个人自然是指‘神州七子’、‘塞外三鹰’和‘南海双星’?”
“不错,除了令尊令堂,其余未死的,不论出面或未出面的,敢见人或遮起面孔的,大致都在这十二人之内。”
“前辈刚才说晚辈问他们二人的武功是否跟教主学的,二人点头,前辈夸赞晚辈这一点是”
“相信你已能猜出,只不过是提出再印证一次而已。”
卫天愚道:“我在暗中看到过不少的秘密,只是时机未到,说出来有害无利,只不过这二人依我猜想,可能是‘南海双星’司马白和司马黑二兄弟。”
小罗一楞,道:“不是说昔年‘南海双星’已经死了?”
“江湖传言不可尽信。”
小罗道:“‘塞外三鹰’三死其一,另一位是童羽是不是?”
“对。”
“试问童先生是不是‘塞外三鹰’之一的童羽?”
“八成是。”卫天愚道:“小五子、软软、茜茜以及常有庆等人的武功皆来自童先生对不?”
“原来前辈也知道这些事?”
“要不,我一天到晚在穷忙活什么?”
“前辈还知道些什么秘密?”
卫天愚道:“既然这二人可能是‘南海双星’司马黑和司马白,而且武功路子也极似童先生,我猜想玄阴教主是童先生,应该不会太离谱吧?”
小罗肃然道:“如果童先生就是‘塞外三鹰’之一的童大侠,他昔年侠名久著,怎么会当上玄阴教教主?”
卫天愚喟然道:“这是靠不住的,有很多人是徒托虚名,假冒伪善的。”
小罗道:“是不是铁定玄阴教教主就是童羽?”
“这当然还要进一步查证。”
“请前辈指示。”
“据‘神州七子’中的幸存者洞天子私下透露,童羽是个不太完整的人,也就是不男不女、不阴不阳,或者也可以说亦男亦女、亦阴亦阳的人。”
小罗木然愣住,因为他想到了常有庆这个人能在玄阴教中吃香喝辣的,且位居一级副教主,必有特殊原因,况常有庆有点娘娘腔。
把这些所见所闻的事拼凑起来,就可以理出一个头绪来——童先生这个人大有来历。
小罗道:“如果童先生就是‘塞外三鹰’的童羽,他的武学为何与‘七杀梦魇’龙起云相似?”
卫天愚道:“这是一个秘密,大概只有龙、童二人知道。”
小罗道:“而他的武功显然又大为增进,这可能就是他被怀疑为‘七杀梦魇’龙起云的原因了。”
卫天愚道:“也可能童某有意造成这种臆测,使武林中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龙起云身上,对他产生误会。”
小罗道:“晚辈自服披发人的疗伤药,功力略增,而且手心红圈显现的时间也较长,色泽也较深,这是为什么?”
卫天愚道:“玄阴教教主猜想的也许没错。”
“家父母又复活了?”
卫天愚点点头,道:“这两位披发人为何如此,目前不得而知,但由于男披发人救你,助长你的功力,女披发人已带走小仙蒂待产,且曾到玄阴教中去要人,处处都显示一种至亲至近的关系。”
小罗自然相信这一点,道:“只不过家父母果真健在,以他们的为人,似不应隐隐藏藏。”
卫天愚道:“这其中必有隐情,就以那一招半剑法来说,百年来武林中还找不到第二家。”
小罗道:“以前辈推测,家父母当初是否死于‘七杀梦魇’之手?而不久掘墓使之复活是否也是他干的?”
“可能。”
小罗面色一冷,喃喃地道:“玄阴教主说的话也许可信。”
卫天愚道:“事情真象未大白之前,不可冲动。”
小罗道:“但至少是龙起云杀我父母。”
卫天愚道:“这一点大约有十之六七的可能。”
“不管是什么原因,以邪法置我父母于死地,他已是我的大仇人,即使真的为了利用家父母的内功心法治疗他的重创,也犯下了滔天大罪。”
卫天愚道:“果真如此,龙起云理屈在先,所以他的一些报恩行动,如授你武功,叫女儿为罗家留后等等,都是一些补偿的举措。”
“前辈,这能补偿得了吗?”
“人生处世,理应忘功不忘过,忘怨不忘恩。”
“只怕晚辈的修养没有这么好。”
卫天愚道:“似乎令尊和令堂都已经接受对方的补偿方式了,要不,女披发人不会带仙蒂会待产的。”
二人谈了很久,包括武林中的一些逸事和秘密,将近一天才分手。
小罗对一些谜团总算有了点头绪。
尤其是对父母之健在,感到希望无穷。
第十六章
负伤返回玄阴教的韩光裕,向教主告密有关常有庆在外弄钱,又杀死教友灭口的事。
他本以为常有庆一定要倒霉。
但一天一夜过去,没有下文,直到第三天晚上,笑面人才到他的住处来,道:“韩护法,你对本教忠心耿耿,教主十分激赏”
韩光裕心道:“毕竟常有庆不能一手遮天。”
笑面人道:“不过这件事只有韩坛主一面之词,当然还要派人调查,一旦调查属实,一定严办。”
“谢谢教主!”韩光裕道:“属下只是认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因人而废法,使教友上下无所适从。”
“当然,当然!韩坛主忠心耿耿,教主着令升级为护法,即日起生效,你要好自为之。”
笑面人道:“以后再有这类告密的事,可以先报告在下与哭面人,再由我们转报上去较妥。”
“是的,教主。”
从此韩光裕升了护法,但常有庆在教中仍然晃来晃去,炙手可热,韩光裕这才看出,这小子是真有靠山。
小罗、茜茜和“葛三刀”此刻在中原最大的一家赌坊之中,说它是赌坊也许不切实,说它是个娱乐的销金窝也无不可。
这儿有各种赌,有中原最有名的女人,以及全国请来的名厨师。
所以除了赌得痛快,有美女相伴之外,还有佳肴果腹。
只要你囊中丰足,这儿就是人间天堂。
能开设这么一家销金窝的人,非但地方上要有靠山,手底下也要有惊人的活儿才行,另外官方也要有人。
这位主人是谁?很少有人知道。
在这销金窝中真正主事的有两大高手,一个是以狠毒出名的“无肠居士”柳三绝,另一个是“佛面魔心”贾圣仁。
武林中有很多不信邪的前来闹事,结果无不是灰头土脸。
甚至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
小罗等人当然知道这是虎穴,并不是温柔乡。
他又玩起牌九来。
以他的技艺,自然是无往不利,但不久即受人监视。
这种场合的银子是不容许被大量带走的。
小罗赢了八九百两,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人自称要做庄和小罗玩大的,小罗道:“多少?”
山羊胡子人道:“至少要十万两。”
小罗赌钱是不怕大的,只不过上次把大把的银票遗落在玄阴教中。
如有赌本,他认为今天可以满载而归。
小罗笑笑道:“先玩玩看,如果玩出兴趣来,再来大的,十万两银子小事一段。”
这工夫一个须发斑白、面色红润的老人,身边有个很丑的少女来到桌边,道:“小友,如你手头不方便,我借赌资给你。”
小罗打量这老人,以前未见过,道:“这怎么好意思。”
老人道:“不妨,老夫信得过小友,如果小友有意玩玩,老夫先垫出十万两,要是还想赌更大的”
似乎他还可以做更大的投资。
“葛三刀”以为他吹牛,道:“老兄,十万两银子几乎能堆满这间屋子,动嘴皮子谁也会。”
老人笑笑不答,自大袖内取出一个较大的荷包。
这荷包绣得颇为精细,但因年代久远,丝线都变了色。
但这荷包却撑得满满的,取出来全是银票。
小罗瞅了一眼,不由心头一跳,其中一张的票面居然是三十万两。
“葛三刀”吸了口冷气,心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人似乎挑了半天,才挑出一张十万两的小票。
把这张银票推到小罗面前,道:“开始吧!”
这一手真是举座皆惊,做庄的山羊胡子道:“老先生真大方,这可不能开玩笑,小友一旦输了”
老人道:“输了就输了,当然要送给别人花的。”
山羊胡子身后的人道:“门先生,场主请你开始。”
门先生也把十万两放在台上,另外两家只赌二万与三万两不等。小罗和“葛三刀”及茜茜等人交换眼色,大家都摸不透老人的心意。
大概只有一个可能,老家伙有神经病。
“老先生,万一我输了这十万两”
“赢了平分,输了可以分期偿还,不要利息,但不得超过一天。”
听起来条件颇好,素不相识,拿出这么大的数字做他的赌资,赢了可以平分,输了不要利息。
这可真是天下最最便宜的事了。
天下是否真有便宜的事呢?
非分之收获,陷溺之根源。知道这道理的人不多,他们三人似未注意“一天”的限期。
小罗道:“一言为定,但要轮流做庄,在下做一次,门先生做一次,这样就比较公允。”
门先生并未反对,小罗先押了一万。
这一次是门先生做庄,打出了“五在手”的骰子。
庄家拿了牌,然后分了牌,小罗一拉牌,怎么配都不过五六点,庄家七八点,其余两门都输。
乍看起来,门先生赌得很规矩。
第二局小罗又输了一万两。
轮到小罗做庄,洗牌时自然有所动作。
骰子打出,其中一枚转了很久才停止,小罗就知道有点怪。
一看点数,果然不是他想要的点子。
本应是“末门”拿第一副牌,却变成“天门”的门先生拿第一副牌。
小罗心知这个门先生非等闲之辈。
这才发现“天门”把十万都押上了。
此刻再玩花稍已经迟了些,小罗只有认了。
结果“天门”是前七点后“长三”对,“出门”与“末门”又输。
小罗相信,“出门”与“末门”只是陪衬而已,必是他们的自己人。
小罗的最大点也未超过六点。
正自感到不安,那老人忽然又把两张银票放在他的面前。
一看之下,竟是三十万两。
小罗呐呐道:“老先生这么信任我?”
老人道:“赌钱嘛!自然会有输赢的。”
“老先生对我有信心?”
“当然。”
那老人身边的丑女向小罗腼腆地笑笑,这祖孙或者父女二人可真有点怪,是不是钱太多没处花了?
第二局打出骰子,其中一枚骰子又多转了一会儿。
小罗暗暗加劲,必须使它变成他所希望的点数。
只有如此,他才能铁定拿那一副牌,他不能再输。
但是,骰子似乎不听他的指挥。
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第一,他内力雄浑,指挥一枚骰子可以说大材小用,自应随心所欲才对。
只不过,不论他如何暗暗运力影响那骰子,还是停在三点上。
小罗所需要的是五点。
再输三十万两就是四十万两了,他实在输不起。
小罗在发牌时正要动手脚,门先生伸手按住他的手。
小罗道:“门先生这是干什么?”
门先生道:“小友刚才想干什么?”
小罗道:“发牌呀!门先生动手按住我的手用意何在?我想在场各位都可以猜想到,这只怕有诈。”
门先生笑笑道:“小友以为应该如何才没有诈?”
小罗道:“这次不算,洗牌重来。”
门先生也爽快,道:“好,就照小友的意思。”
小罗把牌都扣过来洗着,然后叠好了牌。
打出骰子后,即力贯左右手中指指尖,来控制三枚骰子。
这一次他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他用了全力。
“葛三刀”和茜茜也这么想,真的不能再输了。
他们认为小罗已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能输了就跑。
小罗额上出现汗珠,因为他控制不了三枚骰子。
不,应该说三枚骰子之中总有一枚调皮捣蛋,不听使唤。
那枚骰子经小罗全力暗控,还是停在四点上。
小罗需要的是三点。
这怎么办呢?除非制造一个局面使小罗掉换牌。
只不过叠好的牌再掉换就太难了。
“葛三刀”一看小罗的情况,再看看门先生那笃定的表情,就知道今天他遇上了真正的老千劲敌。
“葛三刀”眼珠一转,忽然拍着桌子厉声道:“你这样瞎赌烂赌,输了几十万,如何偿债?是不是也要我们二人跟着你倒楣?”他装着斥责小罗的样子。
大力拍桌子,牌就会跳动。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