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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告退。”他起身躬身施礼,转身匆匆离开。周惜若看着他仓皇的身影,低头看着眼前一杯清茶,有水滴落下,茶水也泛起了涟漪。
绿树婆娑,树荫遍地,远远地有一袭玄黑劲装的男子走来,他身上的劲装十分特别,上面绣了一头麒麟,领边袖边用金丝银线压过,他身姿挺拔高大,四肢灵敏。他正牵了一匹枣红马儿走过,身后跟着几位同是玄色劲装的侍卫。他们操练方回,正边走边说话。
忽地,那领头男子眯了眯眼,指着远处一个人影问道:“那人是谁?看着眼熟。”
侍卫们看了看,有一人眼尖,道:“启禀廷尉大人,那人是温相大人吗?!”
领头的男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俊美而冷峻的面容。他正是邵云和。他看着温景安离去的方向,忽地,他看向他离去之处,薄唇勾一起一抹冷笑:“你们先去,本相有事找温相国。”
侍卫们自是应是。邵云和走了几步,转身对他们道:“明日千夫长以上的军士还要来上林苑训练。”
侍卫们纷纷应声。
邵云和将手中的马鞭丢给他们,道:“走吧。明日再考校你们。”侍卫们一听,面上都流露苦笑。
邵云和循着温景安离去的方向走去,他看了看他来处,慢慢地走上前。渐渐的,柳暗花明,一处精巧的凉阁就隐在了翠叶丛中。他冷冷一笑,举步走了进去。
周惜若正在收拾茶具,眼前阴影覆下,一双沾满泥土的长靴就站在了她的跟前。她停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去。对上了邵云和一双似笑非笑的深眸。
她轻叹一声:“为什么每次都能被邵相大人找到?不,应该是廷尉大人。”
邵云和脱了长靴,坐在方才温景安坐着的位置,环视一圈,长吁一口气:“你很会挑选,挑了这么个僻静之地私会了情郎。要不是我今日刚好路过也找不到这个地方。不得不说,这上林苑是秘密私会的好地方。”
周惜若早就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神色不变,不冷不热反唇相讥:“怎么?廷尉大人嫉妒了不成?敏仪郡主看得紧,至今廷尉大人还是得乖乖不得纳妾,相伴郡主到老。”
邵云和哈哈一笑,只是笑意冰冷,令人胆寒。周惜若知道他心中定是怒极了,微微一笑:“廷尉大人何必每次与本宫纠缠不休呢?如今你想要的都已得到,权势在握,又何必来与我这种小女子计较呢?”
邵云和看着她清冷的面上,半晌才冷笑:“谁说我要的已得到?你难道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他眼中掠过狐疑,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心思看穿。周惜若心中一凛。她知道他聪明又多疑,一个不好恐怕他就会对自己生疑。
于是她勉强镇定道:“你要的不就是那个木盒么?你拿了为何不走?”
邵云和冷哼一声,这才不再追问。周惜若见他不再怀疑,心中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可背后已泛起了一层冷汗。凉阁中一片寂静,两人又陷入了一阵尴尬。
邵云和看着她,忽地道:“周惜若,我劝你还是别再见了温景安。宫妃与外臣私下见面,要是被人知道的话,可是没人救得了你们。更何况温景安此人老实古板,得罪了不少权贵,朝中很多人已对他不满。正等着抓住他的错处呢。”
周惜若闻言皱起秀眉,问道:“当真?”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不成?温景安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得罪人在所难免。”邵云和冷冷讥讽道。
周惜若眉头拧得更紧。邵云和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一番话,一定是朝中有人要针对了温景安。本来温景安破格封为左相已经有不少人侧目,再加上温景安此人刚直不阿,做事只认事不讲人情世故。要不是此时是秦齐两国交战之际,恐怕他早就被人轰下台了,哪还由着着他安坐左相那么久?
“在为他担心?”邵云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忧虑。
周惜若美眸幽冷地看着他:“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愿意为了温大才子做到什么样的地步。”邵云和笑得阴冷。
周惜若心中一紧,不禁盯着他,慢慢道:“你有办法可以帮他?”
“是。”邵云和并不避讳,淡淡道:“三部六省,我都熟得很。御史台那一拨人我也能掌握。据我所知,就是御史台的那几个人想要参了温相贪|腐。”
“皇上不会相信他们的!”周惜若猛的站起身来,怒道:“温相为了齐国呕心沥血,他为了皇上做了多少事。他的学士府至今未翻修,破破烂烂的。他怎么可能贪}腐?”
她气得脸色通红,玲玲的胸脯都微微起伏。邵云和并不恼,慢慢道:“他是不会,但是他的有一房亲戚在老家打着相国亲戚的名头大肆敛财。”
周惜若一怔,她看着他事不关己的冷淡,怔怔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你!是你故意害他的是不是!”
邵云和冷笑:“不是我是他的亲戚不长进,管我什么事?!”
周惜若自是不信他,冷笑连连:“若不是你,你怎么知道?”
邵云和冷哼一声:“我自然知道,好心告诉你,还被你冤枉!”
他说完拂袖要走。
“等等!”周惜若咬牙唤住他。
第182章()
邵云和回眸看着她,微微挑了剑眉等着她的下文。
周惜若犹豫良久,咬牙道:“你能帮他,是不是?”
邵云和嘲弄地反问道:“你想让我帮他?”
周惜若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她知道邵云和本事大,这种官场上的事情她又全然不懂,邵云和若是愿意帮忙解决了温景安的麻烦,她愿意放低身段去求他。
“我帮他做什么?”邵云和气定神闲地看着她,“温景安向来讨厌我,防备我。他若丢了官与我倒是十分有利。我才不会做这种对自己无利之事。”
周惜若冷冷盯着他,心中的怒火无处可去,可与此同时,她又觉得悲凉。为何偏偏好人无法安稳,而恶人却步步高升?!
“我还真忘了,于邵相无利之事,你是绝不会做的。”周惜若美眸沉沉,蕴着怒火。
邵云和看着她愤怒的美眸,忽地轻笑。他走到她跟前,轻挑起她优雅的下颌,深眸中掠过深深的讥讽:“你想帮他吗?可以求我。只要你肯求我。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御史台那边自然不会再轻举妄动。不然的话牵一发动全身,就算皇上想要保了温景安,他还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可是温相才是国之栋梁!他是齐国的为数不多的好官!”周惜若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悲愤莫名。
“这便是官场。”邵云和淡淡道:“这便是人性的卑劣之处。”
“你要我怎么求你?”周惜若咬牙问道。
邵云和眸色一沉,忽地低头靠近她。周惜若吓了一跳,禁不住退后一步。可后退无路,她已被他逼到了墙角。他的气息轻撩过她的鼻间,充满了暧昧旖旎。她无处可躲,只能抬头幽幽地看着他的俊颜。
两人对视,窗外的草虫鸟儿的声音仿佛在这一刻远去,静得只能听见她自己剧烈的心跳。他的深眸如琉璃,深沉如海,一眼看不到底。她几乎被他的眸光所摄,一动不动。
良久,她不自然地侧头避开他过分犀利的目光,硬起声音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帮忙?”
邵云和渐渐低头,薄唇轻擦过她的唇角,低声道:“你不明白该怎么求我吗?”
周惜若听出他话中的意思,猛的倒吸一口冷气。她心中涌起一股羞愤,想也不想一巴掌狠狠扇上他的俊脸。“啪”地一声脆响,她气得浑身簌簌发抖。
“你给我滚!我不会求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邵云和!”她推开他,疾步走出了凉阁。
邵云和抚着被扇红的脸颊,轻笑起来,只是一双眼沉沉如晦夜,戾气深深。他正要离开,一低头看着脚边案几上的茶具,冷笑一声,一脚狠狠踢翻,这才大步走出了凉阁中。
周惜若回到了云水殿中,额角青筋犹自突突直跳,她扶着额头躺在了美人榻上。晴秀悄悄进来,见她脸色不好,正要问。周惜若猛的坐起身子。
晴秀吓了一跳,问道:“娘娘怎么了?”
周惜若对她招手:“本宫吩咐你查个事情。”她说着附在晴秀耳边如此这般说了。
晴秀点了点头,依言退下。周惜若看着她娇小的身影离去,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可是心头的阴云还未散去。她扶着额,眉眼忧色重重:温景安,若你安好,我何惧再做了恶人
夏日炎炎,周惜若前去中宫请安时听见皇后提起了御花园中的几处花林盛开。她含笑提议:“若皇后愿意,臣妾等可以陪着皇后前去赏景。”
皇后看了她一眼,恹恹摆了摆手:“不必了。天气热了本宫也不爱走动。你们喜欢就自己去吧。本宫只是提了提。”
周惜若顺着话头道:“那好啊。臣妾就遵了皇后娘娘之命,到时候约上几个一起赏玩好了。”
皇后只当她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第二日周惜若当真像模像样地约了几位宫妃前去赏景,宫妃们平日里因怕了天光把娇嫩的皮肤晒黑,都鲜少去了御花园。如今周惜若特地命了内务府在御花园中搭了一条环绕御花园,用各种藤蔓搭起的廊。这样在御花园中走动便不会轻易晒了,也不会热得一身香汗。
人人都道周惜若心思灵巧,午后也不用闷在了各自的宫中无处消遣。御花园中热热闹闹,凉亭中,周惜若身着一身粉色绣海棠长裙,正与几相熟的宫妃说话。远远的,几位十分年轻的妃子前来请安。
她们笑嘻嘻的,带着新入宫不久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周围。周惜若美眸一闪,笑道:“这几位是前些时候新进宫的美人吗?本宫瞧着一个个跟这御花园中的花儿似的,十分喜欢。都来坐一会陪陪本宫聊天吧。”
这几位宫妃都是新入宫的采女、更衣、等等,平日连皇后的中宫都无法进去,更无法轻易得见圣颜,如今能见了周惜若,还能与她一同说话,都欢喜不尽,连忙跪坐在她席旁,殷勤与她说话起来。
周惜若美眸扫了她们众人一圈,最后定在了角落那一个不住打量她的小妃嫔。她忽地问道:“这位小美人是谁?瞧着这么面善。”
那小妃嫔听得周惜若看着她,急忙出列,跪下道:“婢妾是林采女,见过贵莲娘娘,娘娘万安。”
周惜若含笑点了点头:“人都说一眼定了缘分,本宫瞧着你长得乖巧讨喜,来人,有赏。”
一旁有宫人听到吩咐,奉上朱红漆盘,红布撩开,是几锭打造精巧的金裸子。有兔子有鸟儿,十分可爱。林采女一见,眼中禁不住流露欢喜又得意的神色,急忙谢恩。
周惜若赏完与众位小妃嫔又说了好一阵话,这才令她们散去各自玩去了。林采女正要随众人离,一回头却见周惜若一双美眸看着她,不禁犹豫了一会,上前恭谨道:“莲娘娘赏赐,婢妾实在心中有愧呢。以后娘娘有什么差遣,婢妾定当全力以赴。”
周惜若笑了笑:“本宫能有什么吩咐呢。左右不过是看着你长得讨喜,投了本宫的眼缘。在宫中寂寞,你若有心,以后有空去本宫的云水殿坐一坐陪陪本宫就行了。”
林采女一听,欣喜莫名,简直不敢相信今日运气这么好。她连忙道:“娘娘放心,婢妾还怕打扰了娘娘呢,以后定当亲自去拜见娘娘。”
周惜若看着她眼中的希冀,微微一笑:“好啊。本宫就等着你来了。”
林采女果然不放过这个机会,第二日就前去云水殿中,周惜若见她来了十分欢喜。好茶好酒菜招待,与她相谈甚欢。临了,周惜若忽地道:“你们进宫有几个月吧?可想了家中?”
林采女一听,眼中黯然:“是啊,都不能轻易出宫见了父亲母亲。实在想念得紧。”
她说着眼中泛起了泪光。周惜若递过一条帕子,笑道:“其实宫中的规矩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你可以找皇后娘娘说说,再递个条子给了内务府,让你父亲母亲进宫探望你。”
林采女一听眼中猛的一亮,但是很快她就懊丧低头:“娘娘好意婢妾心领了,但是婢妾位份太低,皇后不会理会的,内务府也没有这么个先例。”
周惜若一叹:“可怜呢。你是有父母双亲健在,我想见亲人一面都没有了。罢了,这头是我挑起的,我来与皇后说说。让她网开一面。”
林采女见她肯帮忙欢喜得不知怎么才好,连连道:“娘娘大恩大德,婢妾以后一定报答。”
周惜若一双幽深美眸幽幽看着她,似笑非笑道:“当真要报答本宫吗?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