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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说话的小官以为季夏坐在最上位没有听到,现在被季夏提出来,只觉得羞愧难安,为刚刚的不稳重。
“季大人,你这是何意?”张海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季夏对自己仿佛是动了真气,可是现在,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刚刚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季夏先是看了许泰一眼,才对张海道:“我的意思,我以为许大人已经很好的向诸位转达了,难道没有吗?”
这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到了许泰身上。
这宴会的请帖的确是许泰家的侍从递来的,难不成,季夏是有什么别的话要给他们说,却没有被许泰传达到吗?
“季大人,话可不能随便乱说!”许泰直接站了起来,额头上的冷汗也不断的往下掉。
季夏笑了,一脸无辜的道:“许大人,本官来到胶州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你,说什么,本官也不会讲关于你的事情乱说啊。况且本官心里都清楚,在场的许多同僚都在看在许大人的面子上才过来,本官又怎么会乱说话呢?”
“许泰。”张海皱眉,道:“你是瞒着我们什么事吗?”
这话真的说重了。本来季夏只是说许泰有一两句话瞒着那些官员,可是被张海这么一说,仿佛许泰真的是有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关于在场所有人的。
“张海!”许泰急了:“你胡说什么?!这话在你的嘴里,怎么就变味了呢?!”
季夏也道:“张大人别多想,本官不是这个意思。”
三两句话,真相仿佛一下就笼上了难以除去的面纱,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到底谁说的才是实话?还是说,他们三个,没有一个人在说实话?
季夏,许泰,张海。这三个官位最高的人,是其中两个在演戏给其他人看,还是一个人在搅浑这摊水,还是,三个人其实已经结成了某种利益。
官场上,你不能相信任何人。你说的话,真假的成分都要随着事情而改变。
那,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许泰,你到底瞒着我们什么?”张海今日屡屡受挫,他自己早已颜面尽失,若是许泰还不说出实情,他反而是能冷静的去想想,也许,这个局,不是那么简单。
许泰看着最上座的季夏,她一脸平静的看着底下的喧嚣,甚至眉宇之间还带着几分不解。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了,不想竟然还是小看了她!
“本官能瞒着你什么?”许泰让自己镇定下来,道:“当时大人让本官告知诸位同僚,务必今日要来赴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季夏似乎想说什么,却最后一字未言。
底下的人都看的清楚,这分明两人之间是有什么别的交易。这许泰倒是瞒的滴水不露,倒是那个季夏,黄毛丫头一个,三两句话间还是露出了一点神色。
众人心中都有了定论,张海轻蔑的看了许泰一眼,不再说话。这许泰真是没有远见,也不知道季夏给他许了什么好处,让他把官衙让出来不说,现在还竟然将他们一群人骗过来。胶州官场本来是铁板一块,现在好了,这许泰坏了一锅汤!
第一百七十九章 利益驱使()
“大哥今日去见了那个季夏,觉得如何?”年庭一回到府中,就被等在门口的年梅追问道。
年庭叹了一口气,道:“屋里说吧。”
年梅一路上还在急匆匆的问,可是年庭却一直一字不发。
走到花厅,果然年林和年霸天正在等候,年庭先向年霸天行礼,而后对坐着的两人问候道:“父亲,二弟。”
年梅急躁的冲着年霸天道:“爹您看,我这一路都在问大哥的话,可是他一句都不肯说!”
年霸天转了一下手中的文玩核桃,对年庭道:“庭儿,这是什么原因?”
“父亲明鉴。”年庭又是叹了一口气道:“儿子只是暂时无法理清思路而已。”
“怎么?”年霸天眼神微动,道:“今日的事情竟然有如此复杂吗?”
年庭抬起头,看着年霸天道:“复杂。的确是有些的,可是让儿子摸不透的是季夏这个人。”
“大哥今日这是怎么了?”年林声音不着调的道:“一向大哥都是兄弟姐妹里面最稳重的,今天怎么一回来就开始说丧气话?”
“林儿,庭儿说这话必然是有他的原因,你让他说完。”年霸天虽然斥责了年林几句,但语气间却不是那么严重,可见虽然这个二子不争气,但却是年霸天最心疼的。
年庭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眸光不由得一暗,随即又神色不改的道出了今日他所看到的一切。
屋子里面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年庭是什么性格他们心里都清楚。在这种大事上,年庭一定不会夸大其词。
“这季夏迟早是个祸害!”年梅紧皱着眉道。
年林站起身,对着年霸天道:“父亲,若是您允许,我愿意带着人,晚上偷偷去把这个小贱人收拾了!”
“不得冲动!”年霸天说完,又对着年庭道:“庭儿,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这个季夏虽然心思缜密,可是仿佛只是针对当地的官员。”年庭道:“她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门阀没有太大的威胁?”
“什么?!”年林立刻怒了:“这娘们竟然敢不把我们年家放在眼里!”
“林儿!”年霸天觉得年林的确是不够稳重,皱眉道:“你不懂你大哥的意思,若是这季夏没有将我们看的太重,反而是好事。”
年林不解的看着年霸天,等着年霸天给自己解释。
年霸天叹了一口气,道:“季夏若是十分了解我们,就会知道我们在当地的影响,就会花很多的心思来对付我们。可是若是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好下手啊!”
年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而后道:“那父亲看,这个女人到底该怎么处置?”
“不急。”年霸天又重新开始转动手中的文玩核桃,他有些浑浊的眼睛看向花厅之外,道:“我们先看看,许泰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季夏其实并不喜欢那身庄重的官服,总觉得拘束的紧。
“小姐,您中午吃东西的时候将酱汁沾在官服上了。”玲珑拿着季夏换下来的官服,道:“我拿去洗一洗吧。”
“你就把脏的那块洗一下就行。”季夏一边看着手中关于本地的资料,一边道:“说不定一会儿还要穿,不着急这么快就洗。”
玲珑笑着应了一声,便拿着季夏的官服出去了。
雅素为季夏端来一杯参茶,道:“小姐喝点茶吧。”
“好。”季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直接喷了出来:“这,这是什么味啊?”
“参茶啊。”雅素十分无辜的道:“小姐体虚,偶尔喝上一杯参茶是再好不过的了。”
“可是你家小姐真的不能适应这个味道。”季夏将杯子推远了一些,仿佛她看都不想看到这个杯子。
雅素直接将杯子端起来,放在季夏面前,道:“小姐,你这药也不吃,补品也一点都不用。现在连一杯参茶都不准备喝了,你是不是想让我以死相谏啊!”
季夏虽然知道雅素不是当真的,但还是无奈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重重的党参味道一下充斥了季夏的口鼻,季夏缓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样可以了吧?”
“小姐真好!”雅素知道季夏这个样子已经是极限了,便也不再勉强,拿了杯子就跑了。
季夏笑了一下,小声道:“这小妮子,我给你们发月奉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高兴。”
虽然脸上还挂着笑容,但是季夏的眼神却是无比的郑重。她现在手中这份关于胶州当地民风民情的资料,着实让她忧心。
胶州地处边境,又与柔然接壤,所以民风彪悍。可是比起民风,更加彪悍的,是当地的门阀和官员。
苛政猛于虎也!这句话在这里不算说错,却也不是最切实的。
大周现在有奴隶制,胶州的奴隶按照季夏的估算,估计已经远远超过了对奴隶人数最需要的安阳。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胶州的门阀和官员私相勾结。
在胶州,一个普通的百姓成为奴隶,只需要当地门阀的一句话,加上当地官员的一纸批文。因为这个原因,胶州的奴隶数量大涨。不过胶州的官员们也不敢太过于胡来,毕竟这些批文发的多了,还是很容易就被朝廷发现的。
胶州门阀不少,可是在这里历史最悠久的,是白家,年家和吴家三家。
年家虽然在胶州树大根深,但是上一任家主只留下了一个女儿,最后是招赘了丈夫入年家,也随着年家姓。不过,自从这个招赘的夫婿进入年家之后,年家大小姐的势力便被飞速的转化成了她丈夫的。现在,在胶州的大场面上,已经几乎看不到年家大小姐的身影了,就连她的亲生儿子,也是文不成武不就,难以挑起年家的大任。
“这倒是有点意思。”季夏看着年家的资料,觉得那位体弱多病的三公子也许可以成为自己破开门阀的一大助力。
许泰把自己关在府邸里面一整日,才开始出来见人。不过那些来拜访他的官员同僚,他一个也没有见。他直接去了归德将军的府邸。
“许大人,您可算来了,大人可一直在问您呢。”许泰一进门,门口守着的亲卫立刻对许泰道。
许泰想扯出一个笑容,却无奈现在心中很不安定,只得嘴上道:“多谢将军记挂,本官是应该早些来的。”
可不,想清楚了,觉得应该早些来了。可惜,现在说不定已经晚了。
张海不愧是武将,府邸里面都是危重*之色,道路上来来往往都是巡逻的士兵。往日许泰见了,总会称赞几句将门之风,但是现在,他脚下越走越急,是已经顾不得这个了。
“将军,州府大人到了。”总管在门外道。
张海正在屋内擦拭自己的宝剑,听闻此言,并未放下手里的事情,直接道:“让他进来吧。”
按理说,大周朝其实文官的地位是高于武官的,虽然同一官阶的官员见到武官并不需要给文官行礼,可是在一些权力和利益上,文官还是高于武官的。可是在胶州,在这个有着一万兵马的边防重镇,到底还是兵权占了上风。
“张将军。”许泰人还未进门,这称呼就先入了张海的耳朵。可是一进去,却看到张海正在擦拭自己的成名长剑。
“许大人,终于肯来见一见本将了。”张海的宝剑已经擦拭的闪亮,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停,浑身上下都是武将的凌厉之气。
许泰脚步稍缓,但语气还算镇定:“张将军见谅,本官之前实在是将这一切想不大清楚,怕来了将军府却将事情弄得更糟,现在想清楚了,马不停蹄的就过来了。”
张海手下动作稍缓,道:“那,现在许大人可以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本将相信,许大人一定不会置胶州几十万军民的利益不顾,去讨好一个没什么实权的西北节度使。”
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好听了。不过许泰现在心中着急,也不顾和张海计较这些,便道:“这季夏明显是用本官开刀,先给那些小官们立威。然后再利用本官让将军这样的高官互相之间不信任,最后坐守渔翁之利啊!”
“许大人的这个想法,本将也想过。”张海还以为许泰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不想却说了这些他都能想得明白的话,不由的眼神更加凌厉,“可万一许大人已经和季夏约好,想从本将这里再套出一些什么。那可如何是好?”
许泰就怕张海这样,连忙道:“张将军啊!你若是现在与本官生分了,那么正是中了这季夏的奸计啊!我为官多年,怎么不知道最大的利益能怎么得来。我们胶州官场,现在就是铁板一块,一般人想啃上两口,也只会断了牙。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懂,我更是懂啊!我家族妻儿现在全部都在胶州,我帮着外人,不是傻吗?”
张海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急的已经额头出汗的张海,将手中的宝剑回鞘,叹了一口气,语气才算是软了一些,道:“许大人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本将当真是怕许大人被那个妖女蒙蔽了双眼。”
第一百八十章 太后临盆()
“大人。”莫澜东着急的跨入书房,一脸兴奋的对季夏道:“许泰已经从张海的府邸出来了,脸上就是那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站在季夏旁边的于明轩立刻道:“那送许泰出来的人呢?是谁?”
“是将军府的管家啊,怎么了?”莫澜东说完,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季夏露出一丝笑意道:“这张海看着五大三粗,可是在官场混迹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什么心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