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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做出的努力,长孙璟自然不会让它白白浪费。
“对了,这一阵都忙的忘了,土豆还好吗?吃得好吗睡得好吗?”季雨偶尔会给季夏传来一两封信,一看字迹就知道是皇帝陛下的亲笔,可是里面一直都说自己很好。
骗谁呢?季夏可还没有说他好不好。只有自己不好过,才会对关心自己的人说自己很好。
“他已经和你通过信了,应该在信中也有提及。可是你现在却来问我,想来是并不相信他的话。”长孙璟知道瞒不过季夏,索性也就不瞒了:“第一顿早膳就有问题,毒死了三个试用的内侍,刚好,接着这个名义,将御膳房里面的人都换了一圈。睡得枕头上有银针,被安定发现的,然后又换了贴身服侍的侍女们。现在,倒真的是一切都好。”
季夏光是听着,就可以想象得到宫内斗争的惨烈。也不知道季雨小小的身躯在那大大的龙床上,是不是会怕的睡不着?
“别担心了,他一的生注定如此,有你陪伴的那一段时光,已经十分的幸运了。”长孙璟说的是实话,大周皇族很少有无忧无虑一生之人,更别说是一国之君了,濮阳昱是一个幸运的皇帝,他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疆土。
两日之后,一封加急的奏疏到了濮阳昱的面前,易清涟的手中。
“季夏想要自己带着青麓营的那些学会们自己修建大坝,众位卿家觉得,可行吗?”易清涟这话,其实已经给下面的大臣们递出了信号。“可行吗?”而不是“可行否?”
“臣以为,季大人曾带着凉州青麓营的学子们击退秀宁山山匪,可见他们的能力值得一试。臣同意季大人所奏。”
“臣附议。”
“臣附议。”
在一片附议的声浪中,方烈征直接站了出来,道:“臣觉得不可!”
“怎么?大将军是觉得季夏此人不可靠?”易清涟一出口就直接贬低了季夏。
方烈征在心中冷哼了一下,但脸上的神色不变,道:“老臣觉得季夏的确是可造之材,可是修建大坝并非儿戏,所涉及的东西多不胜数。若是没有地方官员们的协助,只是让那一群学生去做,风险着实太大!”
易清涟不在意的笑笑,道:“之前大将军还在哀家的面前大肆夸赞季夏,现在怎么突然开始不信任她了?难不成,是她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情?”
方烈征不想易清涟竟然这么不喜欢季夏,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将话题转回去,只能道:“季夏并未做任何不得体的事情,只是修建大坝兹事体大,还望太后三思。”
“哈哈哈哈。”史文均突然大笑起来。
易清涟本来就不喜欢这两个老头子,见史文均大笑,便毫不留情的道:“太傅,这里是朝堂,突然大笑简直有失仪态,这是为何?”
史文均年轻的时候本就狂傲,先帝是他的学生,就算是先帝在的时候,他大笑几声先帝也不会斥责。易清涟,当真是无知妇人。
“母后,史太傅是父皇的师长,就算是父皇尚且也要尊师,绝对不会斥责史太傅,您就不要怪罪史太傅了。”季雨的声音虽然有些稚嫩,可却透着威仪。
这一阵皇帝上朝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最近更是天天都来,时不时还说上两句,实在是让一众老臣满怀欣慰。
史文均是文臣的代表,自古文臣说不得,打不得。如果说易清涟刚刚的话让一众文臣愤怒不已,那么季雨的话就让文臣们的心再次朝着皇帝那边靠了几分。
“哀家只是问问原因罢了,并不是责备史太傅,皇帝多心了。”易清涟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冲动,主要还是方烈征刚刚又不想让自己如意,惹怒了她,她才会直接拿史文均开刀。倒是忘了,还有文臣说不得这一说了。
“陛下明鉴,臣刚刚只是觉得,太后和方大人的意见相左,实在是没有必要的。”史文均说完,着实在朝堂上引起了周围人的一阵喧哗。
“怎么?”易清涟的语气明显不大对。
史文均脸上的神色不变,道:“其实老臣觉得,让季夏试一试也无不可。就算真的有什么小问题,不是还有陛下和太后在吗?若是季夏真的处理好这件事情,那么就可以证明她的确是个可造之材,朝廷对她的嘉奖自然不会少。可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这个责任,自然也是要她来负。”
出了嘉奖的那一句,史文均所说的几乎和易清涟所想的不差什么。季夏在没有地方官帮助,甚至地方官还要阻挠的情况下,能完成修建大坝重任的几率有多少呢?
易清涟的声音立刻舒缓起来,直截了当的道:“太傅说的不错,就这么定了,退朝吧。”
易清涟说完,周围的内侍没有反应,直到季雨道:“退朝。”内侍才用尖细的嗓子道:“退朝——”
方烈征还欲说什么,但一边的史文均却拉住了他。
辅国大将军的府中,处处可见士兵森严的守卫。
“史老兄,为何你今日不让我据理力争一下?季夏这简直是在送死啊!”方烈征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
史文均小口小口的品着,道:“季夏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况且你今日没有看到吗?就连陛下都相信季夏的这个举动,你又在担心什么?”
“我就是怕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方烈征叹了一口气道:“这地方官在有些时候可要比京官黑的多了,她一个小姑娘,能不能应付的过来啊!况且,这一次太后明摆着是要季夏的性命,她就算是做得好,都会被鸡蛋里面挑骨头,最后无限放大,就算命不丢,估计好不容易得来的官位就这么没了!”
“行了,方老兄,你忘了两日之前,钰国公可是还在凉州呢!这事啊,你放心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如人祸()
“圣旨已经下来了,现在若是要有人退出,我不会勉强。”季夏将明黄的圣旨放在桌子上,看着站着的一群年轻的面孔。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眼睛中躲闪之意。
“大人。”莫澜东站出来道:“凉州是我们的家,我们现在是在重建自己的家园,又怎么会退缩呢?”
季夏站起身,苦笑了一下,道:“没有地方官的帮助,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受挫,你们可要想好了。特别是家中有父兄有官位的,你们很有可能会与自己的家族相对。”
“大人,我们真的想好了。”薛季站起身,道:“本来我们都是要依靠家族过一辈子,现在可以用自己的实力闯出一番天地,前者后者,再好选择不过。而且,说是吃苦,能比得上我们去秀宁山在之前吗?”
季夏欲言又止,她真的很怕所有人的一腔热血会被现实浇灭,到时候不仅完成不了任务,他们未来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现在的激情了。
“大人,我们真的愿意!”众人见到季夏为难的神色,齐声道。
季夏咬咬牙,抓住圣旨往空中一举,道:“好!既然你们肯相信我,那我季夏一定不会辜负你们所有人的期望!”
凉州大坝是八年前,太傅史文均的师傅督建的,据说要是每年好好修缮,可以用二十年。可是现在看来,每年修缮的公款十之七八可能都被贪墨了。
在查看大坝的时候,季夏他们发现,原本的筑基都是最结实的,倒是上面有修缮过痕迹的地方,都不堪一击。
当真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贪官污吏要比那些蛀堤的蚂蚁可怕多了。
大周史记载:天启二年二月九日,正三品官员季夏着手修建凉州大坝。当日辰时,她带领凉州青麓营学子以刀剑逼迫当地官员拿出大坝有关资料,午时,向杨城商行购买修缮大坝所需物资。所有准备,仅用一日。
“太后娘娘,那季夏着实欺人太甚!竟敢以刀剑胁迫朝廷命官!”吏部尚书一大早的撕心裂肺的呼喊。
史文均在一边笑眯眯的道:“若不是因为那些地方官抗旨不尊,季夏又怎么会小小的吓唬他们一下呢?而且,那些地方官有人官位高于季夏的吗?就算季夏真的惩罚了他们,也不为过。况且他们不听圣旨之言,蔑视皇家威严,季夏这一举动是维持了皇室的威严啊。按照老臣的想法,应该嘉奖才是。”
吏部尚书眼睁睁的看着史文均说瞎话,可是却不好反驳,毕竟那一群地方官的确没有听从圣旨的调派。真是一群猪!他们要资料给不就行了,到时候在民工和原料那边下手,不是更容易,也更加不会被察觉吗?
“行了,你们都别争执了!”易清涟之觉得吏部尚书办事不利,说个话都说不过史文均,她带着一丝怒气道:“修建大坝的事情刚刚开始,是贬是褒,最后得出结果再看!退朝!”
“臣等遵旨!”
安阳有史文均和方烈征兜着,季夏在这边便没有太大的干扰。
“开饭啦开饭啦!”
今日的天气不大好,季夏就和文馨儿一起来给民夫们送饭,也算是安抚人心。
“季大人也来啦。”民夫们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已经对季夏的比起有了初步的了解。这位女大人人是真的不错,说是按照每日的工作结工钱,就真的能做到。而且吃的伙食也不差,还隔三差五的来看看。只要你肯好好干活,在这里的收入甚至都能比得上种上一年的地。
季夏抬头望了望天色,的确是阴的有些严重,季夏便对莫澜东道:“澜东,你去把今日准备用的材料拉走六成,剩下的四成能在下雨之前用完最好,用不完的话,先让民夫们走。”
“是。”莫澜东领了命令,立刻带着人去将木材拉走。
季夏看着这已经渐渐有了起势的大坝,对文馨儿道:“馨儿,你去找林师爷来看看,现在的大坝能不能抵得住大雨。可以的话,就让民工散了,把今日要用的剩下的材料也都拉走。”
“是。”
文馨儿的父亲是凉州漕运使,他手下的第一能人便是林师爷。八年前史文均的师傅修建凉州大坝的时候,林师爷便是他的手下之一。
林师爷如今已经五十有余,有时候走起路来都有些颠簸,可是在这个关头,却是毫不犹豫的跟着文馨儿来到了危险的大坝上。
林师爷甚至都没有给季夏行礼,直接就先去大坝上转了一圈。回来之后,脸色凝重。
“季大人。”林师爷微微弯腰。
季夏立刻虚扶了一把,道:“林师爷,您看着大坝可以扛的过这场风雨吗?”
林师爷叹了一口气,道:“难啊!”
“怎么?”季夏觉得差不多了啊。
林师爷解释道:“这大坝的底子虽然很好,可是上面每年应该修缮的地方基本没有可用的,这一阵虽然季大人已经命人一点点的拆了重做,可是终究没有完成多少。等到大雨一来,洪水暴涨,估计新做好的大坝还是会毁于一旦。”
“那现在修补呢?来得及吗?”季夏神色郑重的问道。
林师爷想了想,拿出图纸,道:“若是在水涨之前将这四个地方再加固一下,虽然到时候大坝可能会受损,但是不会破。这场大雨,应该无碍。”
“好!”季夏环视了一圈,民工们已经基本将手中的饭食吃完,便对着已经赶回来的莫澜东道:“澜东,你马上带着所用的民工,按照林师爷所讲,立刻将那几个点修补好。修好之后,立刻带着所有的民工离开,记得一定要是所有人!”
“是!”莫澜东带着民工们走了。
季夏想了想,又对文馨儿道:“澜东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你去看谁不是很忙,叫过来,还有之前来过今天没来的民工,都叫过来!”
“是!”
季夏站在大坝上,感受着越来越冷的风,却掩盖不住内心的烦躁。
这一场雨足以让他们之前所有的努力又白费,也足以给易清涟一个杀她的理由。
突然之间,季夏的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什么。这是个绝好的除掉她的机会,那么安阳那些已经成了精的老狐狸们,会等着天灾吗?人祸,应该更为妥帖吧。
季夏看向了远处正在忙碌的民工们,所有人勤勤恳恳,似乎和往常一样。可是,不知是不是季夏多想了,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揣着怀疑的心思,季夏大步走到了正在修建的大坝上。
“大人,您过来干什么?”莫澜东见季夏走了过来,连忙站在了季夏的面前。
季夏叹了一口气道:“我自然是要守在这里的,澜东,你也清楚,若是这一次修建大坝的事情失败,我难逃一死。”
莫澜东觉得有些奇怪。是的,就是奇怪。季夏之前就算事情凝重,也绝不对一开口就说出这么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