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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不能。
“卧槽！那只黄毛什么时候到并盛的？！明明几天前还在为了怎么度过太平洋而原地踏步……嘤嘤嘤我要灭了那个带它过海的人！！！”
“冷静点，小夏！冷静点！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说什么都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为了明天或者后天它的到来做准备——所以现在立马睡觉去！”
——所以你们到底被那只黄毛做过什么啊喂！
凌晨的朽木别墅不得安宁，因为朽木飒的消息炸弹让双胞胎整整一夜都睡不着。而凌晨的幸村家，其实也是不遑多让。
回到家中，已经凌晨快要一点了。在厨房看到，即使到了现在依旧是热腾腾的饭菜，幸村心中一暖，拉着颜颜吃了点饭，才去洗澡睡觉。
只是，当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站在落地窗前，少女沉思的看着天空的表情，却让他一下怔住而忘了反应。
幽蓝的月色映照在她的脸上，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专注悠远的注视着远方。脸上的表情有些呆呆的傻气，似不解，在月色朦胧的映照下，她懵懂单纯的模样，无疑就像个坠落凡间的小天使——
这是他第一次，在那孩子脸上看到了寂寥。好像有着遗憾，周身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看起来，真的是很美好的画面。虽然只有他知道，这个天使杀起人来，是真的毫不留情。
回想先前，森川茗子出口求死，虽然他们几个当时也在场，但朽木凌夏和朽木倾蓝，还有森川茗子所说的那些话语，在他听来也是一知半解。唯一能说，真的听明白的只有一样。
森川茗子，似乎必须死在颜颜手上才行。不能是旁人动手，也不能是自己死亡。必须是颜颜亲手斩杀。
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所以后来，他才没有阻止。相信其他人也是一样。不单单只是因为，那是森川桑的希望而已。
只是，为什么必须得这样？幸村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怎么都想不出一个真正的答案。而颜颜，她虽然是执行者，可她大概也是不明白的。
但是，没关系。明天他们就能知道原因了。只是他没想到，颜颜似乎，对森川茗子的死而有所感触。
那种迷茫的表情，就像第一次杀人的人，不知所措而茫然。
“她对我，说谢谢。还有加油。”抬起一只手，细白的手掌很干净，没有任何赃物。可是，在今天，她又杀了一个人。而那个人，还对她说谢谢，并让她加油。
这是从没有发生过的。她杀了一个人，一个必须死在她手上的人。以往，杀了人之后，她会很安心，因为这表示，她剔除了一个危险。但现在，却在杀了那个人之后，整个人傻了，呆了，一下忘了，为什么自己必须杀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我必须杀了她？为什么她要跟我道谢？
为什么，她心里酸酸的，怕怕的，比第一次杀人，害怕有鬼会来报复还怕怕的？
为什么？为什么？
第167章 【169】 忘Ⅲ【打赏加更】（）
为什么？为什么？
*
不忍看她一脸迷茫，轻叹口气，幸村站到她身后，一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今晚，一起睡吧。我陪你。”
——为什么我会怕呢？
——因为，你比以前更像个人。
杀了人，无论对方是什么样的存在。无动于衷才是最错误的反应。
拉着颜颜的手躺在床上，看少女乖巧的闭上眼，一副安然入睡的摸样，他的唇角也轻轻弯起，眼一闭，意识很快便沉入梦境里。
今天发生的事，真的够多，够累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煮早饭的幸村妈妈，在打开黑发少女的房间看到两个孩子手拉着手，依旧睡得香甜的时候，终于将担忧了一晚上的心给安了回去。
“啾～～”轻脆脆的啼鸣响起，色彩斑斓（貌似很久没出来了，还有谁记得它吗？）的小鸟刚刚觅食回来，黑色的小眼睛眨巴眨巴，亲亲热热的飞到幸村妈妈的肩头站好。
“嘘，炎炎小点声～会给你准备青菜的。”挠了下小鸟漂亮的羽毛，幸村妈妈轻轻掩上门，带着肩头的小鸟愉悦的准备早餐去。
殊不知，在她将房门掩上的下一秒，一双黑色的眼眸突兀睁开来，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少女竟一夜无眠到天明。
哪怕，她手上握着的，依旧是这个世界上，她最在意的那个人的手也是一样。
吃早饭的时候，对于两个孩子昨晚上都去做了什么，幸村妈妈和幸村爸爸都没怎么询问。只是嘱咐了几句，在外面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倒是幸村汐美，小姑娘很是委屈的摸样，却又不知道能不能开口的纠结煞是可爱。只是，幸村摸了摸她的头发，轻飘飘的一句“等汐美哪天英语考了100分，我在告诉汐美好不好？”就让她瞬间歇菜了。
幸村汐美的英语成绩不是一句惨不忍睹能够形容的，在她看来，英语就是天书。是属于她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她的井水不犯河水。所以，考试的时候只要求及格就好的汐美压根就不对100分抱有任何奢想。
因为奢想不起来。
到了学校，一切看起来，似乎都跟平时没什么不同。不管昨天发生过什么，但早训的依旧早训，很快就要到关东大会，对于今年的全国大赛，幸村精市志在必得。
只是，放学后，柳生提起的一件事，却让所有人都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森川桑的母亲，似乎忘记了，他们曾有一个名叫森川茗子的女儿。“推了推眼睛，在这天的训练结束后，绅士少年语气淡定的抛下了这么个炸弹，当下就将所有的知情人士炸的灵魂离体。
然后，看着所有人仿佛世界观遭受到了巨大冲击般的表情，他顿时感觉圆满了。因为当他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还没有其他人跟他一起呆。
一个昨天还在的女孩，凌晨连人带身体的一起消失，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却被抹的一干二净。
就好像她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父母，朋友，所有的人，除了他们几个知情的，全都遗忘了她的存在。
第168章 【170】忘Ⅳ（）
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父母，朋友，所有的人，除了他们几个知情的，全都遗忘了她的存在。
*
“她的父亲，怎么样了？”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糯糯的嗓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一时有些沉寂的氛围。
森川茗子的父亲，在知道女儿自杀后，一时受不住打击而高血压突发，这在立海大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那位父亲的命现在就吊着最后一口气，跟个植物人差不多。
“听说，奇迹降临，他的症状突然好转，过不了几天就能出院。”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柳生也不再藏着掖着，一脸淡定的将自己打听到的全盘托出。
“听我母亲说，那位伯母在昨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梦到了一名棕色发丝的女孩跟她说，爸爸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没想到一觉醒来，森川伯父的情况突然有所好转，能够中气十足的大声说话，也不需要靠氧气瓶维持呼吸。我父亲后来为森川伯父怎断了下，也做了一遍全身检查。结果报告单显示，森川伯父的身体健康的不得了，比他以前还健康。”
因为这件事，他们家的医院几乎闹翻天了！如果不是森川伯母不放心，和森川伯父商量着在住院几天观察观察，他们其实已经可以回家了。
但是，一个梦境，已经足够表明了。
“森川伯母认为，梦里的棕发女孩一定是个天使，是上帝派来帮助他们的。根据她的描述，那位棕发女孩跟她年轻的时候还很相似。看着有些眼熟，不知为什么还感觉很亲昵。头上用发带绑了两条长长的辫子，眼睛是冰蓝色的，和森川伯父一眼的眼睛……”
不言而喻，那个女孩绝对是森川茗子。
说到这里，现场的少年们神态各异。却也相信了，柳生所说的，除了他们以外，再也没人记得森川茗子这件事。
忘了，真的忘了。连当母亲的，在梦里梦到了自己的女儿，却还认为那一定是上帝派来的天使……这不是遗忘了是什么。
但是，这才短短几个小时，一个人曾经存在过的痕迹，竟这样全部抹去？
——为什么一定要李桑动手？明明就算放着不管，森川桑也活不了多久。
——因为她必须死在颜颜手上。具体的，你们明天就知道了。
具体的，明天就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就是必须要李桑亲手杀死她，是森川桑求死的原因……”丸井文太呐呐的说道，偏过头，少年看向了站在自己部长身侧，面上表情单调依旧，眼下却比昨天多了个黑眼圈的少女，心里不知是震惊多一点，还是心安多一点。
不得不说，他到底也是一名15岁的少年。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经过昨天，他自觉很难再像以前那般，和这个女孩相处依旧。
因为，那个女孩杀了人，就在他面前，她杀了一个人。即使那是森川桑的心愿，但是杀人，真的很难让人接受。
不管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随意的收割别人的生命，就是错误的。丸井文太，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第169章 【171】忘Ⅴ【打赏加更】（）
不管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随意的收割别人的生命，就是错误的。丸井文太，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
但是，看到少女眼下淡淡的青色，不用想也知道，她昨晚一定没睡好。现在又得知了森川桑求死的真正原因——
虽然不想，虽然不愿，但是，我也是一个女儿啊。
森川茗子当时说出这句话的摸样，不期而然的在丸井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也是一个女儿啊，所以，她向李桑求死，打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现在的结果。
她知道，自己死后，包括父母亲人在内，都会将她遗忘，所以才能提出那个要求。她的父亲，因为她一时任性想不开，而差点没了性命。所以，她宁愿他们全都将她遗忘，就像是从没有她这个女儿一般。这样，就不会有人因为她的离去而伤心。
同样都是死。有一个人动手，亲手斩杀，能够让所有人都遗忘自己，这样就不会有父母亲人为自己伤心。如果是他，如果是他的话，难道不会提出跟森川桑一样的要求？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资格，因为那个少女杀了一个人，而以异样的眼光看待她，觉得，她就是没将人的性命看在眼里呢？
想到这里，丸井突然觉得心里一松，就好像有一块大石重重的落地。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的神经一直都绷得很紧很紧。他的家庭简单而温馨。对于性命，他一直认为，性命真的很宝贵，不管是自己的，别人的，还是动物的，都是很宝贵的。所以，说到底，他也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在他面前，有人亲手送走了一条性命。
现在，既然想明白了，他觉得，自己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才是。
紫色的眼闪过一抹坚定，少年下定了决心，跨步走向了那个眼下泛着淡淡青色的女孩。她杀了人，她也是不好受的才对，没道理，还要接收他不自然的排斥。
“李桑，对不起！”很郑重的一个鞠躬，很响亮的一道声线。一直傻傻呆呆，径自沉迷在自己思绪里的颜颜眨了眨眼，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跟她道歉？
有些莫名奇妙，吓到倒是没有。面前的少年在道歉之后，依旧维持着90°鞠躬的摸样，颜颜眨了几下眼，习惯性的看向幸村。
在她发呆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了吗？
淡笑着，少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丸井，自己觉得好了就好。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大家都一样的。”温声说着，其他人的表情各异。丸井文太站直了身子，却也恢复到了平时的样子。
“是的，部长。”微眯了眯眼，少年高声应着，接着从自己口袋掏出了一点口香糖，递到少女面前道：“呐呐，这个口香糖的牌子很不错的，李桑要不要试试看？”
“噗哩，没想到丸井还会贡献出自己的宝贝啊～”
“这肯定是要看对象了！这是给李桑的道歉礼！呐呐，李桑，选一个吧，你要什么味道的？”
“啊？我就不用了……没……”
“颜颜，你赶紧出来！你二到人神共愤的拍档找过来了！”
第170章 【172】 家庭教师打酱油Ⅰ（）
“颜颜，你赶紧出来！你二到人神共愤的拍档找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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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眼，颜颜正要拒绝丸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