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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上海是一袭华贵旖旎的袍,浪漫而又唯美。生活则是里面的丝线,阡阡陌陌,织成了万万千千个故事,也织出了乔家两姐妹的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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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为爱神伤 无语凝噎泪千行(一)()
那一刻,乔乐珊宁愿选择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也坚决不愿眼睁睁地看到自己刚才所见的那一幕——十字街头,自己的老公路海峰正笑眯眯地坐在车子里一边等绿灯,一边不时和坐在身边的那个浓妆艳抹、满头卷发的长发女人有说有笑,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
看到那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又对别的女人大献殷情,气得乔乐珊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熊熊烈火来。假如目光可以烧死人的话,那她的目光绝对能在半分钟之内将他们化为乌有!可当她看到坐在车后座的儿子时,又不得不改变了主意,得!就先烧死那个狐狸精吧!还得留着他继续给儿子当爸爸呢!毕竟他们才是如假包换的父子啊!
她正杵在那儿胡思乱想呢!儿子军军突然发现爸爸的车开出去了,急得他“噼噼啪啪”直拍妈妈的后脊梁,嘴里一个劲地嚷嚷道:“爸爸开走了,妈妈,快追!”
乔乐珊被儿子这么一拍,终于醒过神来,见老公的车子已经窜出去十几米远了,忙不迭地抬腿上车,慌里慌张地追了出去。幸好路上塞车,所以她蹬出去没多久,就看见路海峰那辆半新不旧的奶油色稽查车像个冻僵的大白虫子一般,捂在了车水马龙里。在那一刻里,她真的打心眼里感谢这座城市,能有这么拥堵的交通状况。谁说塞车全是坏事啊?有时候在关键时刻还是能展现出它与众不同的另一面,譬如这救危解困、帮助弱小!要不然,就凭借她细细的两条腿,再怎么的马不停蹄、累死累活,也撵不上那个四个腿的坏家伙,还不早就叫他们逃之夭夭了?
乔乐珊只顾着一路追着、撵着、想着、恨着,全然忘记了头顶上那毒辣辣的夏日骄阳,连吊在眼皮上的那滴汗珠都顾不得去擦,只一门心思地往前冲。因为她的眼睛里除了那辆该死的破车以外便再也看不见别的东西了。还算老天比较怜悯她,半个小时后,在平利路的转角处,那只大白虫子意犹未尽地将那个卷发女人吐出来,然后屁颠屁颠地开走了。
乔乐珊怔怔地看着那个一头卷毛的女人一步三摇、左扭右扭地往前面走,渐渐只剩下个衣抉飘飘的背影,这才想起来自己拼死拼活撵到这儿的初衷了——不就为了一睹她的庐山真面目,自己才会这么不要命的一路狂飙吗?得!这回倒好,全白费了。看着车座上被太阳晒得蔫了吧唧的儿子,她真是又悔又气又恨,悔的是自己一时大意没能看清楚对方的长相;气的是那个该杀千刀的路海峡只顾着自己风流快活,全然不理会自己的感受;恨的是无端端的将孩子牵扯进来,白白地受了这许多的苦!这样自怨自艾了一阵儿,她这才重新骑上车子,一脸怅然地离开了。
等乔乐珊神色凄惶地推开家里那扇锈色斑斑的大门时,顿觉一股凉意迎面扑来,寒森森、冷飕飕地直侵进了骨缝里,让她不由地打了个寒噤。在那一刻里,她几乎有了种冲动,真想转身就逃,快快地离开这个冷冰冰、冰冰冷、没有一丝丝暖意的家!
见妈妈堵着门口不进屋,儿子军军急忙地从车座上跳到地上,拉住她的胳膊大声嚷道:“妈妈!快进去呀!”说完,扶着车子拱起小小的身子使劲地帮她往屋里推。见儿子如此懂事这般乖巧,乔乐珊只得咬着牙狠了狠心,闭着眼睛将车推了进去。反正走廊里也黑得很,不管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都差不多。将车子靠在墙边放好了,乔乐珊拎着皮包进了屋,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
“妈妈!要不要喝水?妈妈!我可不可以看会儿动画片?妈妈!妈妈!”军军一会儿跑过来,一会儿又跑开去,嘁嘁喳喳的像只小麻雀。
乔乐珊在心底感叹道:还是当个小孩子好呀!天真简单、无忧无虑,一个小小的要求被应允了便会开心地没完没了!
见孩子聚精会神地看电视,她打了个哈欠说:“军军乖乖地自己看,妈妈先睡一会儿!”说完倚进沙发里,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地睡的正香,乔乐珊被人摇醒了,睁开眼一看,见儿子正跪在自己面前,嘟着小嘴巴说:“妈妈,我饿了!”
乔乐珊看了看时钟,已经快五点了,她伸手摸了摸儿子毛茸茸的小脑袋,温存地一笑:“好,妈妈这就给你做!说说看,晚饭你想吃什么?”
军军歪着头想了一阵儿,嘿嘿一笑道:“随便!只要是妈妈做的,我都喜欢!”
儿子越是这样的乖巧懂事,乔乐珊的心里便越难受。古话说:“六七岁,讨狗嫌!”可在她的记忆中,儿子军军自打懂事以后就从没淘气憨玩过,简直比个小姑娘还要乖巧听话。尤其是每每幼儿园的老师当着她的面表扬孩子时,乔乐珊的心里便会有一种深深的犯罪感,看着儿子踮着脚尖从冰箱里往外拿蔬菜,那种感觉就更强烈了。哎!都是自己无能,没把婚姻经营好,才连累的孩子跟着遭罪,她是个不称职的妈妈呀!
等母子两个冷冷清清地吃完晚饭,天色也慢慢地暗了起来。乔乐珊搂着孩子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昏昏暗暗的暮色毫不留情地越过窗户,张牙舞爪地涂满了屋子。黑暗中一只蚊子哼哼唧唧地在他们身畔盘旋着,肆意地想寻找着嗜血的机会。军军碰了妈妈一下,见妈妈没有动的意思,于是摸索着点上蚊香,又悄悄地倚进了妈妈的怀里。
蚊香在黑暗中分外开心地怒放着,喷溢出一蓬蓬淡淡的烟雾,在屋子里东一抹西一把地在闲逛了一圈后,被越窗而入的热风一吹,便和那只蚊子一起销声匿迹了。
乔乐珊痴痴迷迷地也不知坐了多久,才突然惊觉过来,她伸手摸了摸儿子,那个汗塌塌、热烘烘的小身子一动不动趴在她的腿上,想是已经睡熟了。她的眼睛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几个圈,还是不可遏制地掉下来。这一掉不要紧,那股咸咸热热的液体便像脱了缰的野马,争先恐后地一个劲地往外跑。
儿子被她的泪水弄醒了,一骨碌爬起来搂住她安慰道:“好妈妈!别哭了,军军会陪着你,陪你一辈子的!”
孩子一边说,一边用小手不停地给她拭眼泪,可她的眼泪似乎太多了,一串又一串,稀里哗啦地落个不停。孩子徒劳地怎么擦也擦不尽,不由恨恨地说道:“那个坏人,总惹你不高兴,等我长大了,看我”说到这儿,狠狠地攥起小拳头用力地挥了挥,似乎这样就能为可怜的妈妈出气了。黑暗中的乔乐珊并没有看到儿子的举动,她已经被自己营造出来的悲哀遮住了双眼,只顾着兀自悲伤,却忽略了自己的举动在儿子幼小的心灵上埋下了多么不幸的种子,可惜,真是可惜呀!她没有看到!!
终于哭够了,乔乐珊使劲地用手在脸上撸了一把,推了儿子一下:“军军,去把灯打开!”孩子兴奋地答应着,“啪”一下将灯按亮了。
灼灼的灯光下,儿子的小脸汗津津的,身上的小背心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乔乐珊歉疚地对儿子笑了笑,鼻子囔囔地说:“时候不早了,妈妈给军军洗个澡,这样军军就能舒舒服服地睡个好觉了!”说罢,俯身抱起孩子走进了卫生间。
等母子两个洗好了澡一人头上裹着一条大毛巾走回卧室,军军三下两下擦干了自己的头发,便伸出小手开始帮妈妈擦头发。乔乐珊索性眯着眼睛靠在床头上,十分欣慰地享受着儿子的服务。军军先小心翼翼地用毛巾吸干了妈妈头发上的水珠,接着便翻出吹风机有模有样地替妈妈吹起头发来,一边吹还一边细心地安慰她:“妈妈,军军会小心的,保证烫不到妈妈!”
乔乐珊见儿子如此行事,心上的痛立刻减去了三分,她摸着儿子的小脚丫笑道:“等军军长大了,也要这么给老婆吹头发!”
哪想到那小家伙晃晃脑袋斩钉截铁地说:“不要!我就给妈妈吹!不给别人吹!”乔乐珊继续逗他道:“老婆和妈妈一样,也是家里人,不是别人呀!”
第2章 为爱神伤 无语凝噎泪千行 (二)()
听妈妈这样说,小家伙关掉吹风机,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勉为其难地说道:“那好吧!我也给她吹!不过我会第一个给妈妈吹!我——保——证——”
看着儿子举着小手、郑重其事的样子,乔乐珊一把抱住他啧啧有声地亲了他一口,连连点头道:“好!军军是个好孩子!妈妈和你闹着玩呢!来,时候不早了,妈妈的小狗狗该钻进自己的小窝里睡觉了!”因为军军是属狗的,所以乔乐珊只要高兴了就一定会用这个昵称去招呼儿子。
果然,听到妈妈这么叫自己,军军喜笑颜开地答应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钻进被窝,闭上了眼睛。乔乐珊躺在儿子身侧,用手轻柔地拍着他,嘴里咿咿呀呀地唱起了那首老掉了牙的摇篮曲。在她连拍带唱的围攻下,孩子很快沉入了梦乡。
乔乐珊支着一只胳膊,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端详着儿子的小模样,直到把胳膊拄麻了,这才直起了身子。这一抬头不要紧,一眼便看到了墙上那幅巨大的婚纱照。相片里的自己挂着一脸模糊的幸福,像个傻瓜似的将下巴放到路海峰的肩膀上,嬉皮笑脸的样子恨得乔乐珊都有了种想上去抽她几巴掌的念头。再看旁边的路海峰,一脸严肃地正襟危坐在那里,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小眼睛虎视眈眈地怒视着前方,像是谁欠着他几百吊铜钿似的!
真是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乔乐珊的怒火便又在无形中被撩拨起来,她气哼哼地抬起脚,照着他的脸狠狠地蹬了几下。可很快她便意识到了自己的无聊,这种小儿科的把戏顶个茄子用!要想彻底地解决问题,必须面对面给他来个针尖对麦芒,这次不杀他个下马威,下次指不定会有什么更恶劣的事情让她“偶遇”到呢!
打定主意,她一个鲤鱼打挺地坐起来,随手抓起桌子上的手机,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和家里不同,外面的暑气在晚风的吹拂下,早就消失殆尽了。虽说正值处暑,但吹在身上的风却隐隐地透着凉意,让乔乐珊那浑浑噩噩了大半天的头脑霎时间有了些许的清醒。
马路边的霓虹灯斑斓闪烁,奇光异彩里不时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来。每当有人向她投过来好奇的一瞥,她便像只不服气的斗鸡一样,高高地仰着脖子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直到对方落荒而逃,她才会自鸣得意地冷笑几声,好像自己是个多了不起的大英雄似的!
有人斗的晨光似乎还好过些,等马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直至彻彻底底地销声匿迹以后,乔乐珊的心便没来由地揪揪在了一起。看看手机,已经十一点多了,怪不得马路上变得这么冷清了!她咬着牙,坚持着不去拨那一串招人恨的阿拉伯数字。她还就真不信了,看谁能熬过谁?有本事就一宿也别回来!
想虽这么想,但她终究是个女子,饶是嘴里说得再怎么的钢硬,心到底是血肉做的。眼看着夜色越来越黑,甚至连呼啸而过的汽车都变得稀稀落落的难以见到,心中自然避免不了地升起了怯意。
第3章 为爱神伤 无语凝噎泪千行 (三)()
一开始她还有勇气踱来踱去,渐渐地腿便打起颤来,到后来只能交叉着双手紧紧地抱住肩膀,一动不动地坐在马路边的沿石上,期期艾艾地向远处眺望着。
风呼呼啦啦地吹过来,将她的短发掀过来再拂过去,更弄得她脑皮发炸、几近崩溃。她强忍着没让心脏跳到嗓子眼,但却依旧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像遭电击一样地停不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浑身上下只剩下眼睛还能勉强动弹的档口,一束雪白的车灯扫了过来,停在她身上不过几秒钟的光景,便倏地一下越了过去,而她则像雕塑一般毫无察觉。
蓦地,当一只轻轻地搭在了她肩膀上的时候,她终于惊醒过来,声嘶力竭地叫道:“救命”
那个“啊”字还没来得及喊出口,便被人活生生地硬给捂了回去。这一下,乔乐珊是完全彻底地被激怒了,她像一头愤怒的母狮,举起双手恶狠狠朝对方挠。
“乐珊,别怕,是我!海峰呀!”路海峰手疾眼快地牢牢摁住了妻子的双手,嘴里一迭声地叫道。
乔乐珊定睛仔细一看,不由“嘤”地一下哭出声来。
路海峰摸到了妻子凉冰冰的胳膊,知道她因为牵挂自己已经在这个风高月黑的晚上吃风喝凉、担惊受怕了许久,心中自然是悔恨交加,少不得软语相劝一番,乔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