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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路海峰踉跄了一下脚步,打了个立正口齿缠绵地说道:“好!老爸,我向您保证,这绝对是最后的一次!我要说话不算话,您就抽我的大嘴巴!”说完,他响亮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听着清脆的响声,两个人呵呵地笑起来。路海峰本来是想给老丈人打个出租,却被乔贵昌摆摆手制止了,硬把他塞了进去:“你离家远,早点儿回去免得姗姗惦记!别忘了你说的话!”话没说完他打了个趔趄,差点跪倒在地上。
路海峰醉意朦胧地嘟囔了一句:“我不会忘!打死了也不会忘!”车子开出不远,他便像钟摆一般左摇右晃起来,没多久便鼾声四起,很快沉入了醉乡。
悲剧,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悄悄地来临了。
几分钟以后,一辆疾驶而来的卡车在十字路口的转弯处将乔贵昌撞倒了,然后便匆匆忙忙地逃逸了。
唉!这就是人生,总有许多的无可奈何,总有很多的转瞬即逝,快得叫你还没来地及抓住,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如果,如果这世上真有如果的话,路海峰是否有能力制止悲剧的上演?他的人生是否就不会像大海上的波涛那样跌宕起伏、波涛暗涌了呢?他路海峰这辈子就不会因为内疚而抱憾终生了?
可惜,这些都是假设都是猜想,该来的不该来的还是像龙卷风似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除了留下触目惊心的疮痍和痛苦,别的都了无痕迹了
第三天,父亲的葬礼结束了,乔乐珊的心也死掉了,送走最后一拨客人,她嘱咐小妹几句后,便面无表情地和路海峰一起回家了。
第187章 恨比天高 难舍难分慈父恩(一)()
走进家门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从抽屉里找出结婚证和户口本,然后从牙缝里冷若寒冰地挤出四个字:“明天离婚”说完转身进了屋,打开衣柜将路海峰的衣服一件不剩地全摘下来随手甩在了床上。
“这是干什么?你三天都没和我讲一句话,现在终于开口了,就说这个?那天晚上我已经和爸做过保证了,从今往后一定会好好地对你,绝不叫他失望!现在他老人家不在了,我就更不能食言了!”路海峰眼含热泪百感交集地说道。
听他提起父亲,乔乐珊真是五内摧伤、肝肠寸断。她痛不欲生地在心里骂道:你这个刽子手,杀人犯,要不是因为你,我阿爸会深更半夜地在外面喝酒吗?他要不是因为喝的酩酊大醉又怎么会被车撞到?你要看他喝醉了把他送上车或送回家他能出意外吗?所以,他不说话还好,他这么一说,正好把乔乐珊对他的刻骨仇恨全撩拨出来了。她目眦尽裂地瞪视着他,真恨不得用目光杀死他,好叫他去给父亲陪葬。
路海峰见她一言不发、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心里不由一哆嗦,因为她的目光……太冷了,冷得像坚硬冰冷的千年冰山,只消看上一眼便能把整个人冻住;又好像太热了,热得就像喷薄肆意的火山岩浆,你还没等挨上边便化为乌有了!路海峰就这样战战兢兢地一会儿被她的寒冷冻成冰块,一会儿又被她的炙热烤成灰烬,很快就吃不消了。
他心里很清楚,老婆恨他,恨得眼睛冒火、咬牙切齿,恨得连看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话又说回来,他又何尝不恨自己?如果那天晚上他不答应老丈人出去吃饭;如果他们不喝得那么尽兴喝得那样烂醉;如果他硬把老丈人推进出租车里而不是叫他一个人回家;如果;如果
如果所有的假设里他做到了一样,那今天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他就不会失去那位既是父亲又是良师益友的老人了!所以,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的懊恼比天还要高,悔恨比海还要深!所以,他情愿被老婆的怒火焚烧得粉身碎骨,也不愿去背负这万箭穿心般的自责。于是,他将下面的话全吞进了肚子里,用那种“我自横刀向天笑”的大无畏精神去面对老婆的刀光剑影。
乔乐珊哪里知道他的真实想法,见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地迎接自己的暴风骤雨,心中的愤慨可想而知了!她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道:路海峰,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混蛋,这个没良心、丧尽病狂的王八蛋,父亲因你而死,你竟然连一滴眼泪都不掉,还好意思在这个时候大言不惭地说你对父亲做过的保证,反正人已经作古了,随便你怎么说都死无对证了!从今往后你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欺负我不用有所顾忌了,因为你知道再也没人能为我出头露面、排忧解难了!
第188章 恨比天高 难舍难分慈父恩(二)()
哦!我的支柱倒下来了,我的天塌下来了,没有了父亲无微不至的关心和无处不在的帮助,我该怎么办呀?以后再有了困难,我向谁去求助?有了烦恼,我向谁去诉说?噢!我最最最亲爱的阿爸,连你都不管我了,哪我还怎么活下去呀?
她闭着眼睛跪在地上悲悲切切地哭起来,一发而不可收拾!在那一刻里,她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抛弃这滚滚红尘里的一切追随父亲而去,无论是去天堂还是下地狱,她都要和父亲在一起,她要永永远远、生生世世都做父亲的女儿,在他的庇荫里幸福快乐地生活。
抱着这个坚定不移的信念,乔乐珊不吃不喝、一整天都以泪洗面,等到了晚上,她已经哭得筋疲力尽、神思恍惚了。
路海峰怕她哭坏了身子,端着饭菜劝她吃点东西,乔乐珊哪里肯答理他,只顾得泪如泉涌、锥心泣血地哭泣。
看着灯光下低声哀哭的妻子,瘦小纤弱的身子在一袭黑衣的包裹下,越发显得弱不禁风,他真担心她会被她自己那宛如绝堤般的泪水冲跑了。
于是,他心疼地将她拥在怀里,柔声哄道:“姗姗,别哭了!再这么哭下去,身子会哭坏的!”
乔乐珊一门心思地沉在自己的荒唐念头里,所以他的话她连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路海峰见她没挣扎,还以为自己的话奏效了,于是便将自己的一番肺腑之言叽里呱啦地轻倾吐了出来:“姗姗,我知道你和爸的感情有多好!我也知道他在你心里的位置没人能代替!对你来说他就是整个天空,而你是一片云彩,现在天没了,你就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飘了对不对?姗姗,虽然爸这个天空消失了,但你还有我啊,让我接替爸继续来做你的天空好不好?也许我没爸做的那么好那么叫你信赖,但我会把爸当成榜样,很努力很用心地向他老人家学习!我一定会像他一样成为一个称职的好老公老爸爸!姗姗,别拒绝我,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保证一定会叫你刮目相看的,一定不会叫你再大失所望的!你相信我,好不好姗姗?”
他的这番内心剖白可谓是够诚心诚意得了,但对乔乐珊而言,说了也等于没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已经彻彻底底地将她击垮了,当一个人一心求死的时候,那么万事万物都不会放在心上了。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里,她滴水不进、一粒米也不吃,整天除了哭还是哭,眼看着随着体内水分的蒸发,她就像个掉下树的小核桃一样快速地干瘪下去。
路海峰终于忍无可忍了,在又一次劝说无果的焦急状态下,他终于犹豫再三地抬起了巴掌。因为,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地在他眼前一点点地消逝。老丈人的离开已经叫他痛苦不堪、后悔不迭了,他绝不能叫悲剧再上演一次,因为她不是别人!
第189章 恨比天高 难舍难分慈父恩(三)()
她是孩子的母亲,她是自己的妻子,是相伴到老的爱人啊!这个家要没有了她。那还是个完整的家吗?如果这一掌可以将她打醒的话,他情愿她恨他,也不愿意失去她。
只是,他没料到的是,他这一巴掌是把她打醒了,叫她放弃了愚蠢的念头活了回来,但同时也彻底割断了两个人的夫妻情分。因为乔乐珊给了他一个两难的抉择,要么两人分道扬镳各奔东西,要么她独自一人奔赴黄泉。二者只许选其一!
路海峰痛苦地叫道:“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姗姗,两者我都不选!以前的我做了太多的错事,我是真心地想悔改,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我发誓,下不为例!求求你姗姗,别叫我对爸食言,我已经和他正儿八经地做过保证了,爸正在天上看着哩!我不能叫他失望呀!”
乔乐珊丝毫也没被他的肺腑之言所打动,她脸似寒冰一般哼了几个字:“少和我演戏了!”
路海峰愕然了,自己的一片真心怎么会换来她这样的回答?说他这是在演戏,那他不是比窦娥还要冤枉吗?为了打破老婆的猜疑,他急也匆匆地表白道:“姗姗,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我知道自己以前太荒唐了,做了太多的错事伤了你的心,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老爸说得对,是我没把你的位置摆正,站错了方向,所以才把日子过成这样!现在我知道自己错了,所以今天早上我去和我爸妈郑重表态说:‘从今以后我会把心放到自己的小家里,我会一心一意地和乐珊过日子,你们就当没生过我这个不孝的儿子吧!’姗姗,我真的是这样和他们说的,绝没半句假话!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腔调和他们说话,这要放以前打死我都不敢说出口!姗姗,为了你,为了军军和这个家,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只求能和你手牵着手、白头到老!”说到这里,他禁不住潸然泪下。
乔乐珊见他声泪俱下地又是道歉又是表决心,脸色缓和了一些,但她的心已然变成了泰山顶上的一块顽石,任它风吹雨打、日晒雪淋,也不会有一点点的动摇。就凭区区几句不关痛痒、毫无意义的忏悔,就想打动她的衷肠,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就算她想答应,老天爷也不答应啊!
沉吟了一会儿,她擦了擦眼泪无比哀怨地说道:“太晚了!看在军军的份上,我们好说好散吧!”
路海峰最怕她会这样说,他深知乔乐珊是个轻易不会下决心、一旦下了十头牛也拉不会来的人!所以他诚惶诚恐地哭道:“姗姗,不要啊!我们认识已经十二年了,四千多个日日夜夜,那里面有多少的快乐多少的幸福,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老爸说了,只有你我才是今生唯一可以相依相靠的人,所以姗姗,求你别不要我,从今往后我们好好地过日子,好不好?”
第190章 恨比天高 难舍难分慈父恩(四)()
说完,他一头扑进她的怀里,一边痛哭流涕一边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
路海峰的这个动作乔乐珊太难以忘怀了,刚参加工作那会儿每逢遇到困难,他便会这样一头扎进她的怀里,自己便用慈母一般温柔的双手温情脉脉地抚摸他、安慰他,直到激起他的昂扬斗志,继续投身到生活的战场中去。
现在又见到了他的这个动作,乔乐珊就算再怎么的铁石心肠,一时间也禁不住有了一丝动摇!可当她的指尖刚一触碰到他的头发,心中徒得一凛,急忙将手抬起来,反复了好几次,最后还是让手僵硬地耷拉了下来。
路海峰见她由一开始的犹豫不决到最后的彻底放弃,心里真得着急了,他匆忙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到自己的头上,哀求道:“姗姗,求求你,别不要我!我听你的话,像谈恋爱那会儿那样听你的话,好不好!求求你了,姗姗,摸摸我,摸摸我!”他扶着她的手用力地在自己的头顶上摩挲,但乔乐珊的手指冰冷僵直的像冻得硬邦邦的鸡爪子,再也没有一点点以前的温度和柔情。
“路海峰,算了!覆水难收,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别再强求了!”乔乐珊神色迷离地叹道。她的声音好像被机器特殊处理过一样,显得既空灵又飘渺,惊得路海峰的魂儿都要掉出来了。
他惊慌失措地啜泣道:“姗姗,不要放弃,我们从头开始!从头开始好不好!就像老爸说的那样,我们的感情基础好,只要我把心放到你身上,我们就会生活得很幸福!你相信我,老爸真是这样说的!我发誓,我对天发誓!我要说半句谎话,我出门就被车压死!呜呜姗姗,给我们一个机会,你再试试,就试这一次,好吗?姗姗,求你啦”
乔乐珊眼泪纵横地哭道:“你叫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能给我一次么?如果你能叫我阿爸死而复生,重新站到我的面前,别说是和你继续过日子了,就是叫我和你一起去死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怎么,你不说话了,因为你办不到对么?你明知道自己做不到,又何必苦苦来逼我?虽然我阿爸不是你害死的,但你敢说你一点责任都没有么?是的,你不敢,你也知道,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既然如此,你又叫我如何的原谅你?叫我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