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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几个女人仓皇而逃,江亦枫也没了喝咖啡的兴致,原路折回,刚走到办公室就看见了哭丧着脸的段鸣轩。
“枫哥,你一句话就开了我座下的八大美女,这日子是没法过了。”段鸣轩哀怨道。
如果说这个公司还有人敢在江亦枫生气的时候跟他开玩笑,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段鸣轩。
段鸣轩的爷爷本就是江氏创始元老之一,而段鸣轩年纪与江亦枫相仿,儿时一起长大。后来段鸣轩被送到海外留学,学成归来时恰逢江亦枫开始接管江氏,便放弃了几个外企高薪职位,成为了江亦枫的秘书长。
“消息这么灵通,那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吧?”江亦枫没理会段鸣轩的抱怨,转身从书架后面的暗格里拿出了一瓶威士忌,倒了半杯。
江亦枫很少在办公的地方喝酒,但是今天是例外。
“东西都在这里,不过看你这样子,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给你……”段鸣轩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u盘,扔到了办公桌上。
江亦枫一扬手中的玻璃杯,琥珀色的液体尽数地流到了他的喉中。
浓烈的酒精勉强压住了胸口的烦闷,江亦枫把u盘插到电脑里,点开了里面的文件夹。
文件夹里有二十几个文件,从舒氏的近五年的财务报表到资产评估应有尽有,江亦枫一个个点开,看了许久,原本刚舒展开的眉头一点点皱起,一只手已握成拳头,因握得太紧,连指关节都泛了白。
段鸣轩看得他脸色发白,忍不住道:“再给你倒一杯?”
江亦枫却未回应,薄唇抿地更紧,视线却没有从屏幕挪开分毫。
直到四个小时之后,江亦枫才抬起头,一双眼睛已微微泛起了血丝。
“看完了?你怎么想?”段鸣轩问。
财务报表再怎么掩盖,也遮不住舒氏只剩下一个空壳子的事实。
江亦枫的声音有些干涩:“怎么会这么糟糕?”
虽然知道舒氏集团近来坏消息不断,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舒氏居然会落魄如此。
原本的电子巨头,如今市值远远不及外债,除了残余的一些专利,这个公司几乎不剩下什么价值了。
“科技发展太快,传统电子产业不能适应新生市场,孤注一掷想要转型却失败了,不仅仅是舒氏,很多其他老牌电子公司都面临类似的问题,只是舒氏尤其糟糕……”
段鸣轩言语间似乎有些犹豫,江亦枫微微一皱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段鸣轩想了想又道:“舒老爷子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太好,身边心怀鬼胎的人却又太多,难免会落成今日局面,而且谭院长说了,舒老爷子几日前中风,正住在他们医院呢。”
江亦枫心口一紧,舒氏集团欠下巨债,父亲中风入院,难怪那么骄傲的她,居然会放下尊严,出现在谪仙楼这样的地方……
若是他早些察觉出舒氏的异样就好了,她也不至于……
拳头握得太紧,胳膊上的肌肉都绷直了,衣袖下的那处伤口隐隐又挣裂了。
江亦枫心中暗暗苦笑。
早些察觉又如何,若非山穷水尽,舒离根本不会给他任何机会接近她。
“所以你有什么打算,你……你和舒大小姐还好么?”看着江亦枫的脸色,段鸣轩试探着问。
旁人只知道舒离是江亦枫的大哥,江亦秋的未婚妻。
但是作为江亦枫从小长大的朋友,江亦枫对舒离的感情,段鸣轩当然清楚。
只是爱上自己最尊敬的哥哥的女人,也实在是太过煎熬了一些吧……
“很好,好的不能再好。”江亦枫起身又倒了一杯酒,咧嘴一笑道。
食指和中指从冰桶里夹起了一片冰块,压*在舌底直到整个舌根都发麻,江亦枫才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又道:“从未想到我会得到她。”
“但是我终于得到了她,当然很好。”
冰块在牙齿间咬地粉碎,他无声的笑容,满是苦涩。
他终于得到了她,但是这样的得到,竟然比失去还要更加刺痛。
段鸣轩双眉一绞,忍不住道:“她总不会还以为是你害死了亦秋哥吧?”
江亦枫沉默,喝酒。
段鸣轩有些急了,跳脚道:“你为什么不跟她解释,你为什么就任由着她误会,你,你难道不是还爱她么?”
江亦枫过了许久才道:“空口无凭,又能解释些什么呢。”
他眼睛中的血色更浓,声音更加低哑。
段鸣轩一张清秀的脸此时也有些微微涨红,急道:“都过了这么久,你为什么还没想明白,五年前的事不是你的错!”
第4章 不会放手()
“是不是我的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死的人不是我。”江亦枫攥紧了手中的酒杯。
如果五年前,他没有失约,如果他也在现场,是不是就能保护她了呢?
又或者为她死的不是大哥而是他,她现在是不是就会更幸福,会不会也会有那么一点想念他?
玻璃酒杯‘哗’地一声被他握碎,晶莹地碎片扎地他掌心满是伤痕。
真是可笑啊,五年前的他连为她而死都不配,这样的假设原本就无比荒唐。
五年前,她是哥哥的未婚妻,她与哥哥的生母一样,出身名门,优雅而高贵,如同公主一样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人不敢逼视。唯有用最谦卑,最恭敬的心去仰慕才不会将之亵渎。
她与同样优秀到完美的哥哥堪称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而他,江氏集团总裁与三流模特的婚外情产物,私生子的烙印,一直在母亲正式过门之后的很多年,都令他自惭形秽。
所以多年以来,他明明对她痴迷到几欲疯狂,却只能将全部感情压在心底,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大哥的女人,也同样因为他内心深处的一抹自卑。
五年了,在大哥去世的五年中,他从那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变成了扛起江氏大梁的男人。
现在的他,可以成为她的倚靠了吧?
这些年来他时常这么想着,却没有勇气去确认。
也正是因此当他在谪仙楼看到舒离的那一刻,愤怒与痛心如同火焰一般在胸口燃烧,令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他无法接受自己心中最高贵的公主,竟然如此自我轻贱。
既然她选择自我毁灭,那就由他来毁灭吧。
凭借那一霎那的冲动,他终于坦诚的面对了自己的心,原来他是那么渴望得到她。
他也终于得到了他。
他手掌一握,玻璃的碎渣揉进掌心,鲜血就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五年前,她不肯相信我,五年后,我也不指望她能原谅我。”
但是无论如何,一旦决定抓起,就绝不会放下。
所以哪怕她恨他,哪怕最终只是自我伤害,他也不会放手。
舒离洗了一个热水澡,又在管家罗姐的软磨硬泡之下勉强吃了点东西。此时靠在床上,也不知道是昨夜被折磨地没有休息好,还是先前流了太多的眼泪,整个头又昏又胀,如同重感冒一般。
她甚至已经累到没有了情绪,刚想合上眼休息一会,却听到了刺耳的手机铃声。
看清了来电显示,舒离连忙强打起精神,按下接听键。
“喂,您好,舒小姐么?您的父亲舒启越先生的诊断书已经出来了,方便的话可以来我们医院一趟么?”
舒离的心微微一紧。
父亲中风昏迷已经三天了,此时医院打电话过来,却没有提及父亲是否已经苏醒,诊断的消息恐怕……
本想要问一下具体情况,却又怕没有勇气去面对,犹豫了一下才道:“好的,我一会就到。”
虽然浑身都酸痛无比,脚上还带着伤,但是一想到诊断的结果心中就焦虑难安,舒离换了一身罗姐准备的衣服,也没顾及着整理仪容,就匆匆出门了。
脚上的伤口虽然包扎地很好,但是每走一步却仍隐隐作痛,不过作为一名专业的古典芭蕾舞者,伤痛本就是家常便饭,虽然不适却可以忍受。
舒离没有叫罗姐叫司机,而是自己打了个出租车,来到了一家较为僻静的私立医院。
舒氏进来股票连续跌停,如果舒氏集团老总舒启越中风住院的消息再传出去,对于舒氏无疑是雪上加霜,所以虽然这家私立医院的价钱颇为昂贵,但是为了不让父亲住院的消息泄露出去,也希望父亲可以在清静的地方安心养病,舒离将自己这些年来的全部积蓄都拿了出来。
然而还是不够。
“舒小姐,舒先生的脑部出血量过高,需要尽快进行开颅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开颅手术,生命危险……
舒离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一片空白,虽然在父亲昏迷的这几****已经做了许多心理建设,但是到头来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唯一的至亲,可能会离开她的事实。
“舒小姐,手术的费用请尽快支付,我们好安排手术时间……”
舒离回过神来,对面前的人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道:“请等等我,我会尽快凑齐的。”
手机攥在手里,舒离退了几步走到了窗边的角落,一遍一遍地翻着通讯簿。
犹豫了许久,终于咬了咬下唇,下定了决心,在‘二叔’的名字上,按了下去。
“嘟,嘟,嘟……”
空荡荡的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起,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舒氏落魄,父亲住院,这些往日拼命想要巴结的亲戚们一个躲得比一个远,三叔也是,大姑也是,现在连二叔,平日与父亲感情最好的二叔,也不接她的电话了么?
也许是没听到吧,不然发个短信看看?
纤细地手指微微颤抖,反反复复敲打了几遍,终于一咬牙,发送了出去。
却如石沉大海。
父亲一生不愿求人,养出来的女儿也一样高傲,若非真的没有办法,她真的没有办法向人低头借钱。
可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
目光落在了最后一个名字上,娴姨。
电话很快地被接起,舒离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色。
却又极快地黯淡了下来。
“啊,是小离啊,你爸手术需要钱?哎哟,我哪里有钱啊,我倒是听说你跟江二少回了家?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啊,你可要抓紧了,江家可是家产雄厚啊,若能傍上他,别说你爸了,说不定舒氏都有救了……”
“你可要对江二少好一些啊,收起你的臭脾气,我跟你说啊小离,有钱的才是大爷,他看得上你,那是你的荣幸,你可别再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怠慢了江二少……”
舒离狠狠地切断了电话,一颗心如同落入冰窖。
转过身来,看见主治医师还未走远,舒离好像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跟上前去,用尽全部力气,终于将那句令她无比难堪的话说出了口:“医生,求求你,可不可以先安排我父亲手术,钱我一定会尽快凑齐……”
“舒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医院规定……”医生有些为难地说。
话头却被一个低沉而性感的男声打断。
“我的女人,不需要去求别人。”
第5章 请求()
“我的女人,不需要去求别人。”
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舒离双肩一僵,回过头来就看到了那个修长清瘦的身影。
虽然瘦,但是他的肩很宽,站在窗前,就遮去了大半的阳光。
只剩下几缕阳光从他背后打进来,映出他几近完美的轮廓。
白而细腻的皮肤,浓而不粗的眉,美丽到有些妖异的丹凤眼,俊挺的鼻子,唯有嘴唇,略微单薄。
与江亦秋的温润儒雅并不相同,江亦枫的帅气更加秀美,甚至妖*媚,却又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舒离虽不愿承认,但是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微微失神。
他单手插兜,一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邪肆的微笑:“无论任何事,你只需要,也只可以求我。”
他探了探身子,薄唇几乎贴到了她的耳边:“所以,我的人鱼公主,想好该怎么求我了么?”
他的笑容好像一只无形的手,把她的心死死地捏住。
他的目光中带着灼热的讥诮,烧得她手心起了一层薄汗,脸色却惨白如纸。
是啊,他怎么可能放过任何可以羞辱她的机会。
舒离咬了咬下唇,低垂了眼眸。
“我……”刚说出一个字,喉咙却哽住,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下巴却被江亦枫用手指捏住,抬起。
他微微一挑眉,饶有兴致地等着她说下去。
舒离攥紧了拳头。
还有什么事,会比昨夜更加难堪?
反正她的自尊早已被踩成碎片,在他面前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