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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再也没有碰过她。
淡淡月光之下,躺在她身侧的男人皮肤如同象牙一般洁白,五官完美的如同雕塑,却也如同雕塑一般冷峻冰凉。
胸口一紧,像是被什么陡然揪起。
舒离双眉微微一蹙。
她害怕,自己会爱上他。
她害怕,被他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他。
但是她更害怕,她的口不对心,会让他有朝一日,对她彻底放弃。
她害怕,失去他。
第94章 当心身边的人()
叶莘的猫死了。
原本柔软的蜷成一团,卧在她的膝盖上,如同一个小绒球一般,现在已经被埋到了江氏别墅的后院里。
上面还立了一个小墓碑。
爱猫绒绒之墓。
绒绒她养了也有三年了,此时不再闹,不再跳,死沉沉地睡在了院中的泥土之下,她难过么?
或许吧。
叶莘摸了摸手腕上的伤疤。
伤疤还泛着红,伤口还很新,那是绒绒抓出来的痕迹。
当你养的猫,原本乖顺听话的猫突然长出了利爪,趁你不被,在你的手腕上抓出一道道血痕怎么办?
第一次,她将它指甲剪断。
第二次,她喂给它了一整块黑巧克力。
指端摸在手腕的伤口上,叶莘冷笑。
这个年头真是连弱猫都以为自己是老虎,趁她不备,挠她一下。
何况那个养不熟的狼崽子。
她太大意了,居然被自己亲儿子给摆了一道,自从董事大会之后,她手中的代理股权被江鸿尽数收了回去,先前的势力又被江亦枫清洗了一大半,尽数填补成了他自己的人。
虽然上面暂时还有老家伙江鸿压阵,但是大局上,江亦枫在江氏的势力,已经几乎固若金汤。
这样的困局,她根本无法打破。
那便只有找到破局之人。
只是这个破局之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却用了‘失忆’二字,就将自己撇了个干净。
叶莘真不知道他是幸运还是不幸。
叶莘的一双凤目中闪过一丝惶恐,却极快地被一抹冷笑取代。
目光轻轻地掠过了偏厅的一个房间。
他最好是真的失忆了。
但就算他失忆了,也别想在这场权势斗争中,全身而退。
从厨房里盛了一碗甜汤,叶莘捧在手里,轻轻地敲了敲门。
江亦秋在偏厅的书房里,正在看着什么资料,听到叩门声,微微一抬头道:“请进。”
一只手则是用拿了张纸,盖住了正在阅读的文件。
门被一只纤细的手推开,叶莘捧着一碗甜汤,笑容温柔:“我亲手煮的甜汤,要不要喝一碗?”
江亦秋微微一怔,继而接了过来,笑了笑:“多谢莘姨。”
紫米西米露,是他喜欢的口味,叶莘将碗递了给他,自己则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嘴上挂着暖暖的笑意,但是神色之间却带着一丝紧张和局促。
她抬着眼,仔细地观察着江亦秋的神色,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好喝么?”
她的模样中,讨好的意味太过明显,江亦秋略略有些诧异,却也没有点破,只是拿起勺子来,尝了两口,点头笑笑:“好喝。”
叶莘这才像是松了口气,表情放松了几分,却又忽然露出一丝犹豫,嘴唇张了张,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江亦秋微微诧异:“莘姨?”
叶莘又局促不安地笑了笑,起了身,道:“我没什么事,我,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先忙。”
江亦秋放下了碗,道:“没事,不打扰。”
叶莘双手一绞,终于有些迟疑地开口:“亦秋……这些年来委屈你了。”
江亦秋长眉一蹙,却又很快的舒展了开:“莘姨什么话,我能捡一条命回来,已是大幸,哪来的委屈不委屈。再说了,不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
叶莘双眸中闪过一丝惊慌,脸微微一红,有些吞吞吐吐:“我不是说这个……我……”
“你弟弟他年少不经事,做事情没有分寸,委屈你了。”
她嗓音干涩,又飞快的说,像是怕被江亦秋拒绝:“不过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既然回来了,那么凡事就朝前看,不要怪他好么?”
“你就当他年纪小,不懂事,我们总归是一家人,你做哥哥的,就不要跟他计较好么?”
叶莘脸上更红,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声音沉了沉:“就当我这个做妈的,求求你了好么?”
江亦秋见她说得严肃认真,微微一怔,却又一笑,笑容清澈温暖:“亦枫是我的亲弟弟,他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
就算他真的做了什么,我也不会怪他。”
叶莘似乎神色一松,淡淡一笑,笑容中没有了那局促不安,确实带着浓浓歉意:“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那你先忙,等晚饭好了,我再叫你。”
江亦秋点了点头,看着她走出了房间。
房间门在她身后关上,叶莘脸上的笑容就一敛,双眸中就掠起了冰冷的讥讽。
舒离,有了这个祸根,再加上她先前几句胡乱却真诚的道歉,不怕江亦秋不会多想。
就算他真的忘记了舒离,但是一个男人的未婚妻被亲弟弟横刀夺走,如此憋屈,想必会在心中打上一个死结吧?
到时候,他还能独善其身?
到时候,他们鹤蚌相争,江氏的大权,终究会回到她的手中。
叶莘走了之后,江亦秋望着她先前站过的地方,失神了良久。
回过神来,手指轻轻一推,将桌面上的白纸推开,露出了他原本正在阅读的文件。
这份资料,是他临回国前,蓝沁发给他的,上面是一份口供。
提供这份口供的人,连同其他几个罪犯,早在五年前因绑架,蓄意谋杀等罪名治罪,案子也早已结了。
但是回去翻查的时候才发现,犯罪人的口供却缺失了一半。
几个关键的证人也下落不明。
五年前令他险些丧命的绑架案,背后到底有什么隐情?
又是谁,在试图掩盖这些痕迹?
垂闭上眼,脑中浮现出江亦枫的欲言又止:
——大哥,对不起……我趁你不在,篡谋总裁之位。
还有先前叶莘的局促不安:
——你弟弟他年少不经事,做事情没有分寸,委屈你了……
还有临走前,蓝沁对他说的话:“亦秋,担心你身边的人。”
却又有更多的回忆涌入脑中,那些年跟在他身后的少年,一双丹凤眼中那炙热的敬仰……
长眉皱起,却继而舒展。
他不相信。
他最疼爱的弟弟,不可能背叛他。
更不可能置他于死地。
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第95章 你到底约了谁?()
那夜的事,两人心照不宣地再也未提起过,日子照旧。
舒氏在于欧华和其他几个公司的竞争之中,脱颖而出,拿下了与智家的合作,全力打造名为immersion的家庭娱乐系统。
这个消息一出,被外界很多分析师看好,甚至连同江氏的股价都微微上涨。
经过了一轮痛苦地裁员之后,恰逢这个好消息,整个公司上下都如同重生一般,所有的员工都兴致高昂了起来。
却也有人并不看好这次的合作。
比如季然。
“智家的第二代产品已经在海外销售近两年了,这类型产品通常四年一个周期,他们手里一定已经在研发下一代产品,我不认为现在与智家合作是明智的选择。”
舒离皱了皱眉头,季然说的事她不是没有想过,而智家对此表示,会在价格上做出让步,而且就算舒氏不愿意现在合作,也会有欧华或者其他公司和智家合作,如果被他们先一步抢占市场,到时候舒氏想要迎头赶上,那必定要花费更多的代价。
如果说这个理由还姑且让舒离比较信服的话,季然反对与智家的合作的另一个原因,在舒离眼中就要更为荒诞。
“智家的近六个月以来股票成交量过于频繁,背后很有可能有财团操控。”
舒离有些不解:“这和我们的合作有什么关系?”
季然冷冷道:“我不跟蠢人解释。”
舒离压住心中窜起的怒火,语气尽量平和:“这个理由我没法接受。请你把话说明白一点。”
季然却摆了摆手:“除非江亦枫亲笔签字,研发经费我不会批,合作失败了我也不会担责任。”
舒离简直被他气得七窍生烟。
这个人简直无法理喻!
算了,找江亦枫签字就签字,让江亦枫自己去处理这尊大佛去!
与智家的合作约定,两个月内必须开始投入生产,明天还要跟项目经理开会,所以研发经费必须尽快批下来,舒离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四点一刻,去找江亦枫签了字,还赶得及下班之前回来。
车停在了江氏楼下,舒离拿着文件走到了江亦枫的办公室。
江亦枫正在站在窗前打电话,舒离轻轻敲了敲门他似乎没听见,便推门进去。
就听见江亦枫微微一笑道:“哥,义卖会的事你放心,人肯定少不了,不然这样,晚上我们先约一下见一见,我帮你介绍一下……”
“那就七点钟,醉不归?”
“好,没问题……”
江亦枫笑着挂了电话,转身看到舒离,笑容就微微一僵。
哥……
他叫那人哥。
舒离两耳嗡鸣,脑中又想起了那日在会所里看到的酷似江亦秋的男人身影。
心就微微揪紧了。
面上却若无其事地一笑:“看样子你晚上有局?”
江亦枫道:“嗯,约了几个兄弟。你怎么过来了?”
舒离道:“季然不同意与智家的合作,要你签字批准。”说着把文件递了上去。
江亦枫眉头微微一皱,正想要仔细过目,却听舒离悠悠地又问:“怎么不知道你有关系这么铁的朋友,称兄道弟的?”
江亦枫微微一僵,直接在文件底端签上了名字,若无其事道:“不就是段鸣轩他们一群。”
舒离神色淡淡地接过了文件,没有再问。
回到了舒氏,让助理把江亦枫签好的文件给季然送了过去,舒离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江亦枫很少与人称兄道弟,就算是与段鸣轩那一群最好的哥们在一起,他们也是唯他马首是瞻。
能让他叫一声‘哥’的人,一直以来,只有江亦秋。
胸口,一颗心砰砰狂跳,舒离指尖都冒出了细细的汗。
闭上眼,那个酷似江亦秋的身影挥之不去,盘旋在她的胸口,再想起江亦枫方才若无其事地神色之下,那一似不易察觉的僵硬。
脸色陡然一白,舒离从桌上抓起手机,拨了段鸣轩的号码出去。
“舒氏和智家的合作遇到了些麻烦,我想跟你探讨一下,晚上有空么?”舒离问。
电话的另一头,段鸣轩微微一怔,继而道:“有空有空,没问题,不过……”
“不过嫂子,这种事你怎么不直接去找枫哥呢。”
段鸣轩话刚说出口,似乎就意识到了不对,连忙道:“哎呀不好意思,我有个电话打进来了,我回头打给你。”
耳边电话‘嘟’的一声挂断了,舒离冷冷一笑。
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给江亦枫,后者忙音。
她虽然问的转弯抹角,但是段鸣轩也不是蠢人,这时候只怕已经向江亦枫通报了吧。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段鸣轩的电话打来:“抱歉啊嫂子,今晚兄弟有局,资料你发给我,晚上我回邮件给你吧。”
舒离淡淡一笑:“好的没关系,不急,你们好好玩。”
江亦枫,你到底是在掩饰些什么?
今晚,你到底约了谁?
又想起那夜,他凝视着她问,如果江亦秋没死,那么她是否还爱他。
江亦枫为何会有此一问,是不是因为他早已知道,江亦秋并没有死!
心中的猜疑越来越盛,如同一条盘旋在胸口的巨蛇,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如果江亦秋没有死,他为何要掩饰,为何要隐瞒?
指尖微微颤抖,双眸中,一抹火光在炽热的燃烧,烧得她浑身血液加速流转,烧得她胸口氧气稀薄。
舒离几乎无法忍耐,恨不得现在就找江亦枫问个究竟。
她站了起来,却又坐了下去,看着时间缓缓地流动。
眼中的火焰逐渐平静,六点半,她走了出去。
醉不归的入口不止一个,舒离将车停在了正门对面,也不知道此番守株待兔,能否等到她想等的人。
七点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