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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请问可不可以告诉我他在哪个病房,我明天再过来探望。”
“江亦枫先生啊,我查查看……”
值班的护士低头在电脑上敲打了几下,眉头一皱道:“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们这没有这一号病人。”
原来他不在这么。
舒离淡淡地:“哦”了一声,心头空落落的。
值班的护士看地出她脸上的那一抹失望,道:“我再帮你看看。”
舒离道:“麻烦了。”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系统里没有江先生的住院记录,你确定他在我们这住院了么?”
舒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淡淡一笑道:“没事,多谢你了。”
舒离转了身,走出了医院大门,夜风吹得她胸口冰凉,她忽然转身,又走了进去,这次绕过了前台,快步地拐入走廊,朝着vip病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是一排vip病房,每一间病房的门都关的紧紧地,窗户的玻璃是单面的,从外面看,只是一片暗黑,什么也看不见。
舒离的脚步停留在其中一间的门外。
1246。他之前住过的病房。
手指摸了摸门上冰凉的金属扶手,却又终究垂了下来。
她在门前站了许久,暗嘲自己的愚蠢,前台的小护士已经说过了,没有找到他的住院记录,她还在这里徘徊什么?
就算他真的住在这里,也不可能这么巧与上次住在同一间病房。
舒离轻叹了口气,找了个长凳坐下。
整个走廊空荡荡的,一片寂静,鼻息之间是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舒离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她感冒还没完全好,又忙碌了一天,整个头昏沉沉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竟睡着了。
耳边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舒离豁然惊醒,就看到走廊的另一边的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了。
“谭院长,这次多谢你了。”
听到了段鸣轩的声音,舒离连忙站起。
他在这里,他真的在这里!
舒离的一颗心砰砰狂跳,快步走上了前去。
段鸣轩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带着眼镜的儒雅男人。
那男子微微一笑道:“都是朋友,有什么可谢的。”
段鸣轩也笑了,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抬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舒离,脸色就微微变了变。
他一伸手,就把身后的病房门关了上,看着舒离的眼神并不友善。
“舒大小姐,真巧啊。”
谭院长察觉出了段鸣轩话中的微妙,便拍了拍段鸣轩的肩膀道:“那我先去忙了,有事跟我说。”
说着又冲舒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长长的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舒离咬了咬下唇,没有理会他言语中的嘲讽,只是问:“他怎么样了?”
段鸣轩冷笑道:“枫哥怎么样,跟你没有关系吧?”
舒离被他噎地脸上微微一红,话就卡在了口中。
她的眼角朝着病房的方向微微一瞥,思索片刻,才终于轻声问:“我可以看看他么?”
段鸣轩语声冷淡道:“枫哥说了,他不想再见到你。”
“更何况,你不是不关心他么,那你就不用假惺惺地过来探望他。”
“要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被胁迫的呢。”
舒离被他说得心口一阵揪痛,她垂了垂眼眸,思考了片刻,又抬起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病房门,淡淡道:“嗯,我知道了。”
“那抱歉,打扰了。”
说着她转身走了,步伐并不快,却没有停顿,也没有再回头。
段鸣轩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低声自语:“她还真的走了?”
说着又翻了个白眼:“果然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段鸣轩推开门,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江亦枫。
他双目垂闭,已经沉睡不知多时。
第132章 不能好好说话么?()
翌日。
下班过后,舒离开车回家,可是停了车才意识到,自己竟开到了医院的门口。
穿过长廊,找到了他的病房,舒离在门前站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推开门,而是坐在了病房门外的长凳上。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往来的护士护工们看到她都眼熟了,甚至不止一次地问她要不要进去。
“他不想再见到你。”
段鸣轩的话像是魔咒一样,不断地回响在她的耳侧,舒离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虽然没有看到江亦枫,但是来来往往之间,也从护士们的口中拼凑出了他的大概。
背后的伤痕似乎是炸伤,大片的皮肉脱落,半边身子都是血肉模糊的,实习的小护士说起来的时候,脸色都有些苍白。
舒离听得冷汗满襟。
但是那终归是皮外伤,因爆炸时吸入太多浓烟,造成的肺部感染才更为致命,那日淋了一夜的雨以后,他就连续高烧了三天,一直处于半昏迷中。
直到第四天,江亦枫的情况才有些好转,听护士说他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舒离也才稍稍宽了宽心。
拿出了一份文件批阅着,但是没过多久就又靠着墙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舒离收了东西,正要走,就远远看到了段鸣轩的身影。
舒离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一言不发从他身边走过,上车,回家。
“她每天都过来?”段鸣轩走进了病房,里面的小护士正在给江亦枫换针。
小护士点了点头:“嗯,那位小姐每天都来,但是她也不进来,在外面的长凳一坐就是一晚上,然后就走了。”
段鸣轩眉心微微一蹙,看了眼看门外舒离已经远去的背影,一只手攥成了拳头,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就要冲出去,把舒离给叫回来,却终究张开了拳头,沉默地坐了下来。
他刚坐下来,就听到一个虚弱低哑的声音问:“谁?”
段鸣轩没听清,以为他要水,忙从旁边拿起了水杯递了过去。
江亦枫没伸手,又问了一遍:“谁每天都来?”
段鸣轩的手微微一僵,把水杯放了下来,没说话。
江亦枫也没说话,抬着眼,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过了半晌,他再次开口。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一丝情绪,段鸣轩却没来由的胸口一紧。
段鸣轩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她之前问我可不可以看看你,被我拒绝了。枫哥,医生说你的情绪不易太过激动。”
“她若真的想,又岂是你一句话拦得住的?”
段鸣轩被他说的语塞,半晌叹了口气:“其实你是想看到她的吧?”
江亦枫垂闭了眼睛,没再说话。
段鸣轩想笑却又笑不出:“她说她不在乎你,但是却每天都过来。
你说不想看到她,结果没有看到她反而失落了。
你们两个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江亦枫没再说话,似乎已经沉睡。
可是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他却忽然坐起,翻出了手机。
手机早已没电,按了两下都无法开机。
他有些气恼,按了铃,叫人送了充电器过来。
等待了差不多一世纪,手机的屏幕才再度亮起。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串未接来电的提示。
嘴角微微勾起,他这才又躺了下去。
淡淡月光打在他完美无瑕的脸上,他似已熟睡,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舒离换了身衣服,这才想起来,晚饭还没吃过。
罗姐已经提前回去了,冰箱里有一盘西芹虾仁,锅里还有汤。
舒离看了一眼,没什么胃口,腹中却又偏偏空空的难受。
打开橱柜,看到了几袋泡面,舒离心中一动,忍不住就拿出了一袋,又拿出了一盒午餐肉。
面煮好了,上面摆着煎蛋和午餐肉,舒离坐在空荡荡的餐桌前,看着那一碗面,有些出神。
也不知道究竟在想着什么,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已经凉了,汤也被吸地见底了。
舒离用筷子拨了拨那碗面,勉强吃了几口,就丢到了水池里。
***
第二天舒离到了医院的时候,就看到江亦枫的病房门是半掩着的。
半寸宽的门缝,舒离扫了一眼,就看到雪白的病床的一角。
舒离微微一怔,有些心虚地退了一步,似乎怕被里面的人看到一般,侧了身子躲在了门外。
她背抵在墙上,明明知道她先前的一瞥,应该不可能被他看到,但是胸口却还是跳地有些快。
病房内依稀地传来一些交谈声,舒离隐约分辨出了段鸣轩的声音,和一个低哑的,几乎难以辨认的声音。
舒离的身子就微微一僵。
看来他已经醒了。
舒离松了口气,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转身离开,毕竟他也不想看到她,只要知道他醒了,无碍了,她也算是安心了。
手机的铃声却忽然响起,舒离脸色微微一变,瞥了一眼那虚掩着的门,赶忙快走几步,接起了电话。
“刘姨?”听清来电人的声音,舒离有些意外。
刘姨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grace小姐,小别消化系统出血住院了,他一直问我们grace姐姐为什么不来看他,那孩子脾气倔的很,他不开心谁也哄不……”
舒离微微一怔:“消化系统出血,怎么会……”
“长期躺在床上,孩子的消化系统又比较脆弱,所以也是在所难免,grace你要是不忙的话,可不可以来看看他?”
想起小别舒离胸口一软,虽然大家都觉得小别是个问题儿童,但是舒离看得出他其实是个很善良的孩子,若不是下身瘫痪,他原本也可以有个阳光快乐的童年,也许是因为长期瘫痪,他内心敏感纤细,又自尊心很强,他哭闹,摔东西,其实只是渴望关注。
舒离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过去。”
江亦枫躺在病床上,听着段鸣轩汇报工作,耳边忽然听到了一阵手机铃声。
他听得出,那是舒离的手机铃声,他身子一僵,望向了门外。
那一抹俏丽的身影极快地从门缝中闪过,步法飞快地走了过去。
江亦枫身子刚刚坐起,就僵住了,眸光微微一暗。
半晌他指了指段鸣轩道:“你去看看她。”
第133章 我不会怪他,更不会怪你()
舒离开到了小别住院的地方,这才想起刚刚来的匆忙,没问是那一间病房,便打了电话给刘姨。
刘姨接了电话说:“你等等,我出去接你。”
舒离等了片刻,没看到刘姨,却看到了一个欣长挺拔的身影。
舒离心口一紧,整个人就微微一僵,好容易才挤出了一个僵硬地笑容。
她接到刘姨的电话也没来得及多想,根本没预料会在这里遇见他。
江亦秋却神色自然而从容,看到她微微一笑:“等很久了么?”
舒离摇了摇头:“没事,我刚到。”
江亦秋转身提她拉开了门:“小别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自义卖会之后,舒离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面对江亦秋还是有些尴尬,便也没说什么,跟着他走了进去。
***
段鸣轩坐在车里,手机忽然一震,他连忙接起。
“人呢?”
段鸣轩看了看那两人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病房里,江亦枫挂断了手机,眸中一抹暗芒闪过。
呵,江亦枫,你在病床上躺了这么多天,她都不肯推开门进来看你一眼。
他的一通电话,她就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呵,江亦枫,你真是一个笑话。
***
从小别病房里走出来时,江亦秋道:“你车停的远,我送你吧。”
舒离本想拒绝,但一想也就是几步路的功夫,便点了点头。
“今天多谢你能来,小别很喜欢你,之前……”
他话说到了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淡淡一笑,没继续说下去。
舒离心口却一阵刺痛,两人沉默片刻,舒离终于忍不住道:“对不起。”
江亦秋笑了笑,笑容还是那么的温和:“没什么对不起的。”
他停顿了片刻,才再度缓缓开口:“我离开这么多年,你理应有新的生活。”
“舒氏的困境,我也耳闻了一些,我明白,我不会怪他,更不会怪你。”
舒离的手指不知不觉中已经攥紧在手心,胸口酸疼地厉害,却似乎又豁然明朗。
曾经的百般委屈,万般愧疚,如同一座高耸的土垒,压在她的胸口。
而他的一句‘我明白’,像是温柔的江水,坚硬的土垒,在水的冲刷下,化为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