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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姐,想喝什么,我来请。”身后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程沐霜未等回头,就感受到了腰间贴上了一只大手,男子混着酒气的呼吸,就吹在了她脸侧。
程沐霜心中本就不痛快,此时被人如此大胆地‘咸*猪*手’,更是气得怒不可遏,一把就把男人的手给推开:“不用,我自己有钱。”
男子的年纪大概三十上下,个子虽然不高,但是长得却很结实。
此时天还未热起来,他却只穿了一个白色的背心,露出了一身极为彪悍的肌肉。
本就偏黑的皮肤,因为喝了酒而涨成紫红,他眯着带着几分酒意的眼,并不把她的拒绝当回事:“让这么漂亮的小姐一人喝闷酒,那可是我的罪过……”
说着一只手就又伸了过来,这次直接搭在了程沐霜的肩膀上。
他胳膊一伸,就露出了腋下一丛乌黑如乱草的腋毛,酒气混着一丝腋臭,就朝程沐霜逼了上来。
就算再好的教养,程沐霜也忍不住露出一丝厌恶的神色,蹙了蹙眉:“先生,请您放尊重点。”
话还未说完,男子喷薄着浓重酒气的嘴就贴了上来,程沐霜吓得花容失色,忍不住抬手一巴掌就甩了出去。
手在半空中却被男子捉住,他的手劲极大,捏地程沐霜的手腕碎裂一般的疼痛。
“大爷我想请你喝酒是看得起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男子粗着嗓音,身子欺近,程沐霜背后就是吧台,无处躲闪,看着男子一点一点压近的面孔,只有向后倾倒,吧台上的酒杯就被撞翻,滚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程沐霜脸色煞白,拼命地想要推开他,但是那么强壮的一个男人,她如同嫩藕的手臂推在他的身上,无疑是螳臂当车。
眼看着男人的脸就要凑了上来,手上也不安分了起来,程沐霜忍不住正要尖叫,却忽然看到那男子的动作一顿,面上忽然露出痛苦之色。
程沐霜微微一惊,寻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江亦枫一手捏在了他的手腕上,男子的手就朝着一个极为诡异的角度,反着关节弯曲过去,男子原本紫红的脸色瞬间疼得煞白,他忍着没有痛呼出声,但是却满眼的惊骇之色。
他松开了捏在程沐霜腰间的手,煞气汹汹的脸此时看起来竟是带着几分可怜。
“江二少……”
手腕像是折断了一般地疼痛,额头上已经有了豆大的汗珠滚落,男子疼得声音都微微带着颤音。
“江二少,是我错了,我有眼未识泰山,没看到您在这儿……”
“我也就是一时酒后失态,您就饶了小的吧……”
先前还一口一个“大爷我”,此时却已经改口自称“小的”,先前有多嚣张,此时就有多滑稽。
江亦枫却看也没看他一眼,手上一个巧力,男子的整个胳膊就被反扭,身子一个前倾,整个人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滚,别让我再在这里看到你。”
江亦枫松开了他,用纸巾轻轻地擦了擦手,然后把用过的纸巾轻轻一丢,语气轻描淡写地说。
跪在地上的大汉如获大赦,赶忙起身,又连连道歉,感恩几句,灰溜溜地走了。
这不过是一个无聊的插曲,江亦枫也并未放在心上,又拿过酒杯,继续喝酒。
事实上,他出手,无非是因为极光也是他名下的产业,他不可能纵容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闹事。
与被欺负的人是阿猫或是阿狗,并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但是有人却似乎并不这么想。
手刚握在酒杯上,还未等举起,手臂就忽然一沉。
他眉心微微一蹙,诧异之间,一个娇柔的身躯就钻入了他的怀中。
程沐霜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前,眼中大滴大滴的眼泪源源不断地滚落。
她本就是大家闺秀,虽然自觉经验老道,但是终究不是久经风月的人,遇见这种事,吓得七魂六魄都要散了去,恍如一只险些被老鹰叼去的小鸟,在风中瑟瑟发抖。
她的眼泪在他胸前的衬衫上落下好一片湿湿的印记,口红和睫毛膏也蹭掉了些许。
但是美人就是美人,哪怕是哭地稀里哗啦,眼妆都微微晕开了,看起来狼狈却更令人怜惜。
怀抱着哭得梨花带泪的美人,江亦枫却似乎丝毫不为所动,毫不轻柔地将她推开,神色中甚至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厌恶。
“滚。”
第166章 我却还是过不去()
“滚。”
江亦枫语气冰冷中透着不耐烦,长眉微蹙,神情中那一抹厌恶甚至不假掩饰。
程沐霜被他一手推开,微微一怔。
她娇美的脸颊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睫毛膏已经被晕花了,在眼睛之下留下一抹青黑,却让她看起来更加可怜。
她怔怔地看着他,似乎没有办法理解,竟会有一个男人对她的楚楚可怜,视而不见。
她看了良久,忽然笑了,笑地眼泪又流了出来。
她两只白而纤细地手就抓在了他的胳膊上,她高耸的胸脯因情绪过于激动而明显地起伏着。
“不管你嘴上说得多么绝情,但是你还是救了我……”
“是你救了我,我知道你虽然嘴很坏,但是你是个好人……”她的手摸在他的胸前:“就算你的目光再冷,我也知道这里,是热的……”
她眼中还带着水光,但是笑容却明艳,哪怕妆容花地有些狼狈,她那一双眼睛中,却仍是带着令人挪不开眼的光彩。
“我知道你喜欢我,你故意冷冰冰的推开我是因为你不想承认你喜欢我,不过没有关系,因为我喜欢你。”
她一只手拾起了压在他杯底下的vip票,塞在了他前胸的口袋里:“我会等你。”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在他的胸前一点,然后转身才着她脚下五寸细跟的高跟鞋,风姿袅袅地走了。
江亦枫神色冷淡,待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他忽然冷冷一笑。
——我知道你虽然最很坏,但是你是个好人。
呵,好人,这还真是一个稀罕词。
他江亦枫什么都可以是,但偏偏不是好人。
他非但不好,而且好像全天下的所有坏事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谁家死了人,是他主使的。
谁家公司倒闭了,是他操的盘。
谁家慈善机构爆出了丑闻,哦!那一定是他捅的刀子!
呵,还说他是好人……
胸口一阵突如其来的锐痛,疼得他双眸一深,眼中的光芒更加冷冽。
他坐回了吧台前的高凳上,又拿起了酒杯。
他酒量一直很好,但是最近,更是好的出奇。
想醉的人却永远都不会醉,这似乎就是最矛盾的真理。
“春宵一夜值千金啊,明明可以有佳人相伴,枫哥你这又是何苦。”
旁边的高凳上多了个人,他轻叹了一声,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遗憾。
他不来还好,他这一来,江亦枫压积在胸中的闷火就“唰”的一声被点燃了。
“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多事。”
江亦枫看也没看他,语声冰冷中带着一丝嘲讽。
“我这不是看你有家不回,以为你想出来找找彩旗。”
段鸣轩故意叹了口气:“谁知道,纵横各大风月场的江二少,如今居然修身改性,守身如玉了。”
话说出口似乎发现好像有点不太对,毕竟某人好像一直都是……
守身如玉。
想到这里,段鸣轩还真是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江亦枫冷笑一声,没说话。
段鸣轩从那笑容中读出了透骨的阴冷,没来由地背上一寒,肋下就狠狠地挨了一拳。
他措不及防,就疼的哇哇大叫。
“枫哥,这绝对是简欢的主意,你要算账,去找他啊!我是无辜的!”
江亦枫放下酒杯,薄唇轻轻一动,淡淡地吐出几个字:“一丘之貉。”
段鸣轩捂着被锤中的地方,疼得还是呲牙咧嘴,感觉江亦枫这一拳下去,肋骨都似乎折了几根。
好容易喘过一口气了,看见江亦枫又叫了杯酒,想了想还是决定作死开口。
“别喝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去黄老那吧,我们也很久没去了吧?”
提到黄老,江亦枫正欲举起酒杯的手微微一顿。
段鸣轩见有戏,又道:“去吧去吧,反正也没人查岗,你晚点回家也没事。”
没人查岗,呵。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心底某根纤细地神经,江亦枫嘴角一僵,半晌才吐出一个字:
“行。”
黄老的店在西北路,叫做红门快炒。
漆成红色的门半开着,已经快凌晨两点了,里面的食客并不太多,只有一两桌还在喝着酒,打着牌。
黄老守在炒锅前,炉火已经熄灭了,他穿着一件汗衫,袖子高高卷起,夹着跟烟在抽。
黄老看起来并不太老,短寸的头发,虽然大多灰白,但是一张黝黑的面孔,却看不出太多的沧桑,反而还是红润饱满,只是眼眉上有一道半寸长的刀疤,让他原本和善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江湖气。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们两个混小子居然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
看到江亦枫和段鸣轩两人,黄老叼着眼,嘴咧着一笑。
江亦枫微微一笑:“你老头子倒是精神着。”回过头看了段鸣轩一眼:“有好货就拿出来孝敬。”
段鸣轩连忙从口袋里翻出了半包烟,递了上去给黄老点了上,后者抽了一口,眉梢微挑,神色似乎颇为陶醉:“果然还是你小子有好东西。”
他抽了几口,这才笑着问:“还是老三样?”
段鸣轩点了点头,江亦枫道:“加一打啤酒。”
段鸣轩瞪了他一眼,后者淡笑:“吃快炒怎么能不喝啤酒?”
老三样是麻油松阪猪,三杯中小卷,皮蛋地瓜叶。
黄老的厨房几乎是全开放的,就在他那装修简单地小店里,支了个台子,上面架了一个井口那么大的炒锅。
他热了油,就把窗门大敞开,“叮咣”一阵作响,手头娴熟无比,三分钟一道菜,热气腾腾地就端了上来,还送了一碗蛤蜊汤。
菜都是下酒的菜,虽然啤酒度数不高,但是两人喝地都不少,菜吃地差不多时,段鸣轩清秀的脸也微微泛红了,话也格外多了起来:
“枫哥,还记得之前我们上学的那会儿,你还在这把人给打了,就因为那家伙说了一句‘舒离的腿漂亮,好想摸一把’,你就把人家打地门牙都磕了半颗。”
江亦枫淡淡一笑,那嘴角的笑意却又似乎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
他看了看杯中的酒,轻叹了一声:“是啊,这么些年过去了,我却还是过不去。”
第167章 我终究不是她最爱的人()
“是啊,这么些年过去了,我却还是过不去。”
他语气平淡不惊,却听得段鸣轩心里微微有些刺痛。
不会有第二个人比他更了解江亦枫对舒离的感情,正因为看得清,所以他心里也不好受。
半晌他张了张口,安慰道:“她也不是对你没有感情……”
“你住院的时候,她每天都来看你,虽然没推门进来,但是我相信她还是在乎你的。”
江亦枫淡淡一笑:“但我终究不是她最爱的人。”
杯中的酒喝完了,他又开了一瓶,直接对着嘴喝了几口。
“在她心中,我连他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酒精苦涩的味道灌入口中,似乎这样才能稍稍将胸口的钝痛麻痹,脑中却又是她满脸泪痕的模样。
舒离不是娇弱大小姐,他也很少看到她流泪。
但是为了江亦秋,她几度在他面前崩溃。
她的泪,永远都只为那一个人而流,就像她说的,她的心也只为他而跳动。
一箱的啤酒已经喝完了,胸口却仍闷痛地难以呼吸,江亦枫对黄老招了手:“来瓶白的吧。”
段鸣轩急了:“你还要喝!你今晚都喝了多少了,能不能不胡闹了!”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花名在外的江二少,c市第一风流佳公子,居然被一个女人捏吧成这样,能不能争口气啊!”
“你顶着风流潇洒的名,能不能做点潇洒的事啊!女人如衣服,不好就换,她不爱你你就去爱别人,有什么可过不去的。”
江亦枫嘴角一勾,敲了敲他的头:“呵,说得挺明白,我看你还不是被你那个新女友,捏地死死的?”
“我可是听简欢说,自从你跟章娆在一起之后,都没人陪他开荤了。”
江亦枫眼角带笑:“你这次,认真了?”
段鸣轩咳了咳,没好意思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