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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霁朗说:“我还是建议你避孕,因为你并不是完全不能生育,如果你不想要小孩,流产的话可能会令你的情况更糟。就你的情况而言,生育能力的损伤是不可逆的,你要”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吴霁朗问止住喋喋不休的话头,问:“怎么了?”
我回答不了,因为我忍不住地笑。
吴霁朗也在随后醒悟过来,笑着说:“抱歉,我一不小心就犯了职业病。”
我说:“没关系,谢谢你这么说。我知道这不可逆,不过我是真的不想生孩子。”
吴霁朗说:“但是鲤鱼是独子,暖暖无心跟他争,他需要有孩子。”
我说:“自然有别人帮他生的。”
吴霁朗说:“鲤鱼今天上午还跟我讨论,问我你的身体是否还能恢复,他希望你能怀孕。”
我说:“这件事他还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我想表达得是我不想要小孩,我和李虞之间的情况也不适合生小孩。
然而吴霁朗似乎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他问:“你依然不爱鲤鱼吗?”
我愣了一下,问:“怎么连你也这么觉得?”
“我并不这么觉得,但鲤鱼这么觉得。”吴霁朗说:“不管是哪个时候的他,都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我问:“他说了什么话?”
他说:“他说他觉得你不爱他。”
我没说话。
即便如此,吴霁朗也继续说:“我还记得,他刚遇到你时,曾经告诉我,他遇到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她一个人照顾着生病的弟弟,生活得很艰辛。与那些因为经年的贫穷而变得狡诈滑头的人不同,她不仅没有丧失底线,而且很有风度,也很有教养,就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我感觉有些不自在:“鲤鱼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是你美化了吧?”
吴霁朗说:“毕竟是学舌,难免会有所不同,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必然没有原话说得好。”
我说:“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喜欢带女孩子回家过夜的骗子。”
吴霁朗咳嗽了一声。
我也有些尴尬,没有说话。
我以为吴霁朗接下来会找个新话题,或者挂电话,谁知他说:“这件事我也知道。”
“呃”
他问:“你想知道内情吗?”
我
我说:“我如果说不想,那一定是因为你是个男的。不过,他为什么连这种事都会告诉你呢?”
想要扑倒女孩子却没有成功,这种破事没必要告诉自己的家庭医生吧?
吴霁朗笑着说:“我记得那时他因为杀了几个劫匪被警察盯上了,虽然鲤鱼最终被判无罪,但在判决之前,警察一直努力再试图定他的罪,所以,时常以这个为理由不断调查鲤鱼。他那段时间要避风头,不能做什么事,就时常来医院陪着太太,太太休息时,我们会聊聊。”
我说:“可这也不是你们分享这种事的理由吧?”
“不要误会,他可没有给我分享具体细节。”吴霁朗说:“是我问他既然不忙,为什么不去约他以前总提起的女孩子。他才说他觉得还是不要继续追你了,因为他发现你很厌恶他,他想来想去,觉得是因为他在你面前杀了人。”
168我把你当做朋友()
原来是我小人之心了
我问:“然后呢?”
“然后他消沉了好一阵子,”他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很是微妙,“直到你突然去找他。”
我不禁有些紧张:“再然后呢?”
“他说你仍是那么漂亮,可能是因为没有了弟弟,你终于可以好好休息,所以你的精神比以前要好了很多,看起来也没那么呆了,但依然很可爱。”他用那种像是老电影中的旁白那样温柔而不带感情的语调说:“还说虽然你仍然不喜欢他,但你很讨好他,他想你可能是为了钱。不过他还是很乐意。”
我问:“他不是喜欢我出淤泥而不染么?怎么没觉得失望?”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没有问他。”吴霁朗说:“但我想当诱惑足够大时,一些客观因素就都不再是问题。”
我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吴霁朗问:“你只想说这些么?”
我没有明白他是意思,“我我还需要说其他什么吗?”
他沉默了一小会儿,道:“鲤鱼总是认为你不爱他,你不觉得这很重要吗?”
看来他今天是想做一回知心大哥了,而我也很愿意跟他聊这个话题,因为他告诉了我许多我不知道的事,“那你怎么看呢?”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我认为你是一个不擅长表达感情的人。”
我没说话。
他可能觉得有点碰壁,顿了顿,说:“暖暖说过,鲤鱼是一个内心很敏感的人,他从小就缺乏安全感,尤其无法与冷漠的人相处。”
我问:“你的意思是我是冷漠的人吗?”
他说:“在我看来你只是在回避,可在鲤鱼看来不是这样。”
我说:“以前鲤鱼常常对我乱发脾气,也说过我冷酷。今天你这样一讲,看来是因为我真的比较冷酷。”
吴霁朗立刻道:“我可没有说过冷酷这个词,这个词的意思跟我之前的话完全是不同的。”
“这是鲤鱼说的。”我说:“这也是我和鲤鱼不可调和的矛盾。”
吴霁朗说:“我认为你应该考虑改变你自己。”
我说:“这是后话了,有没有命来改变也不一定。”
吴霁朗自然知道我的意思,说:“鲤鱼既然想跟你生小孩,肯定就并不想失去你。虽然暖暖的意见与他不同,但鲤鱼其实是一个主意很坚定的人,我相信即便是暖暖也摆布不了他。”
我说:“那就到时再看吧。”
吴霁朗没说话。
我也觉得我这态度有些不好,便解释道:“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总是很不好,他总是对我发脾气,我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我想这其中的原因就是你说得,我很冷漠,但他是需要被人关注的人,不过,我也不觉得这就是全部的原因。”
吴霁朗问:“还有别的原因?”
我说:“我觉得他心里还有别人。不过这也无所谓了,从那件事发生开始,我就永远都欠他的,我也一直在等待裁决。虽然你很了解他,但你说,他会真的原谅我吗?”
他说:“我不知道你心中‘真的’是什么概念,但我想,他很可能会继续跟你在一起。”
我说:“我心中‘真的’的概念是他彻底放下这件事,不再恨我,也不再怕我。”
吴霁朗没有说话。
或许不再恨我是容易的,但我知道,不再怕我恐怕是无法做到的。
我继续说:“所以,从个性的角度,我跟他在一起彼此都觉得很折磨。从实际情况出发,我们也不可能再在一起了,这些我都想得很清楚。”
他这才开了口,“那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
不等我说什么,他又道:“以前虽然他们用得上你,但也把你折磨得不轻,这次暖暖之所以要对你不利,也是因为他们请到了高人,你一点作用也没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走呢?你可以投靠江愉心。”
我笑道:“你最后这句话特别地令人在意哦。”
“我没有说要你出卖鲤鱼,但既然明白跟他不会再有下文,你又何必坚持在这里,难道只是为了看他最后怎么抛弃你吗?”吴霁朗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的情况告诉江愉心,你可以继续回到学校去读书,钱我来付,有她庇护你,你也不必担心安全。”
我警觉起来,“你这是要做什么?”
“不要紧张。”他说:“我只是想说,如果你是因为担心离开之后生活没有保障的话,这一点我可以为你解决。”
他的话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懵了好一会儿,才问:“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鲤鱼是我的兄弟,暖暖是我的情人,可是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他说:“我一直以为,你选择留在他的身边,是因为你爱着他,希望等一切结束后,继续跟他生活。但既然你是这么想的,又何必继续留在这里受罪呢?”
我说:“不,我不全是这么想的。我心里也希望他能原谅我,我们继续在一起。”
吴霁朗说:“可你到现在依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也不肯告诉他你在想什么。你说他怕你,但我认为,他怕的并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不爱他的那个你,因为不爱,所以你才能对他那么残酷,如果你非常爱他,又怎么舍得这么伤害他?怕这件事,自然就不攻自破了。其实,再亲近的两个人都做不到真正共享情绪和想法,所以人才需要语言,如果不将感情表达出来,就等于自己在创造误会,你以为自己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不会受伤、不会失去,但这恰恰却是做了最糟糕的事。因为你的做法是让出了主动权,把自己变得完全被动,最终被‘顺其自然’裹挟着走向悲剧,与其感叹命运弄人,不如说是咎由自取。”
他这一番陈词过后,我哑口无言了好一会儿,才说:“难怪江警监和李暖暖都喜欢你”
吴霁朗似乎被弄了个愣怔,“什么?”
我说:“你真是一个很懂感情的人。”
吴霁朗却说:“我没有跟她们聊过这种话题。”
我一拍脑袋,“也对,她们都是理性的人,肯定不喜欢聊这些。”
“她们的确不喜欢聊,也不为这种事所累,”他顿了顿,说:“因为她们都是主动的人,喜欢控制局面,也控制自己和其他人的命运。”
我说:“原来如此”
我颇有些茅塞顿开之感,吴霁朗说中了我的心事,也挑明了我特别糟糕的一面。
我有一个很糟糕的特点,那就是我特别害怕别人知道我在乎他,不论是朋友还是鲤鱼,所以,我总是愿意与人保持一点心理上的距离。
这是迟家人,尤其是迟风珉教会我的:这世上,我的家人只有三个,值得我爱的人也只有这三个。
这倒不全是因为他们是我的骨肉至亲,也因为他们三个都已去了天国,他们不会再回来反转这一切,不会令我失望,不会令我伤心。
除了他们三个人以外。我不要相信别人,不要对别人产生任何形式上的感情,如果实在做不到,至少也要假装成这样。
这样,我就不会上当,不会吃亏,不会痛了。
不过,从宋佳言的事看来,就连去世的人也是不可靠的。他们十有八九也像迟风珉那样给我一记重击,而我却为他们付出了最沉重的代价。
如果不是因为我手里拿的是江愉心的手机,我还真想跟他仔细聊聊这些事,一吐我这些年的苦水。
不过现在必然不能,我在思索这些时,那边吴霁朗又说:“抱歉,我今天说教了你,我知道人都不喜欢被人说教,尤其是感情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对于感情的需求,这是旁人所不能了解的。甚至我说这些,都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鲤鱼。我不了解你是否爱他,但我很了解他真的很爱你。”
我说:“在不了解这一点的情况下,你却还是只说了好话,没有批评我任何事,你真是一个好人。”
“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有些自信,”吴霁朗说:“而且话题既然是这个内容,我怎么可能骂你呢?”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么说,你有想骂我的话题?”
我以为这是一句玩笑话,他却叹了一口气,说:“当然了。”
我一时间有些尴尬,说:“抱歉,我有点忘形。”
他是李虞那边的,想骂我的事自然非常之多。
“不要误会,我是真的把你当做朋友。”他说:“但这不妨碍我在一些事情上想骂你。”
我说:“我很高兴你把我当做朋友。”
“那你不想说什么吗?”他问:“只是自己很高兴,不打算让我高兴高兴?”
我有点懵,“你”
他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刚刚说的那些都被你当了耳边风。”
我这才了悟,忙说:“如果我说,我也是把你当做朋友的,那以后我是不是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打听你的八卦故事了?”
169我记得()
吴霁朗愕然:“你还有这种爱好?”
我说:“玩笑而已,我也把你当做朋友。虽然或许没有用,但我还是很希望你不要把我对你说的话告诉鲤鱼。”
他笑着说:“我答应你。”
挂了这通电话时,由于我没有拔电源,电话都有些烫手。
然而我刚刚才放下手机,手机又响了。
这次上面显示的是一串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