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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经人,”李虞说:“但正经人不等于性。冷淡。”
我说:“我是他随便就要一个女人,这种随便的态度。”
他摆出一副抬杠的架势,“随便解决一下而已,难道还要去追求一番吗?”
我说:“我说的就是随便解决这个态度。”
“我明白,但是人都有这个需要呀。”李虞说:“难道单身时期就没有性生活的权利了吗?我是说,这样解决,要比带着这样的目的去追求一个女人更像一个‘正经人’。”
好吧,我并不认同,但我说不过他,便道:“这么说,你在我之前也这样随便解决过很多次啰?”
李虞顿时说:“我哪有?”
我说:“那就是你是骗我的,你以前有过许许多多女朋友。”
他又道:“我哪有?只有我爱的人才是我的女朋友。”
我扭头看着他的眼睛,说:“这么说你是爱你姐姐啰?”
他一愣,继而微微蹙眉,“怎么扯出这件事了?”
我说:“看来是不想回答?”
“你以前没有这么咄咄逼人。”李虞说:“而且这件事我昨天才刚刚解释过吧?”
我说:“看来你是不想回答我。”
“你这又是什么结论?”李虞露出了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伸手捧住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问:“你是不是又要哭了?”
我摇头,一边用力拉他的手。
他看出我的坚决,松开了手,沉默了一小会儿,复又开口说:“虽然家里的事看起来是我在安排,但背后是我姐姐在把持,我知道她总是对你不满,这也让你很辛苦。上次她受伤时我已经跟她商量好,让她换个闲职,那段时间正是她遭遇打击,情绪脆弱的时候,所以很利索的同意了。但突然又反悔,说我的精神状况不好,必须有人制约我的权力,否则会被吴景康利用。”李虞说:“不过那时我也跟她约定好,你的事也等我情况稳定之后再做安排,而且是我要由我自己来安排。也有跟她说过,叫她对你说话时不要像对我一样,要温柔些。”
我喃喃道:“她之所以反悔,是因为我要求她那么做。”
李虞讶异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说:“就是那个理由呀,你和吴景康共享着权力,你的权力需要有人制约。”
李虞先是皱起眉头,继而又笑了,按住我的头,晃了晃,说:“傻瓜。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我说:“站你这边呀。难道我想得不对吗?”
“你想得对,但你有没有想过,当我姐姐是权力最大的人时,你就有很大的随时被除掉的风险。”他说着又捏了一把我的脸,这次捏得我很痛,“不管你站在哪边,都得先为自己考虑吧?”
他的话我完全听得懂,但我很意外,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问:“你是不是吴景康?”
李虞皱眉,“什么意思?好话就得他来说?”
我忙摇头,说:“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如果你是鲤鱼,那这件事只对我有影响,对你自己只有好处。不过,如果你是吴景康,没有李暖暖压着你,你才会觉得舒服。”
李虞神色略微放松,道:“话不是这么说。”随后陷入了沉默。
这令我有些紧张,看着他,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李虞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说:“我姐姐一向理性,上次那样的机会可能不会再有了。”
我安慰他说:“我不怕她杀我,而且我的身体这样,肯定也活不了多久。再说我这个人了无牵挂,她杀了也就杀了。”
李虞却瞪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好道:“咱们一开始聊得不是这件事吧?不是关于吴霁朗么?他要那个女人跟他证明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说这几句话的同时,李虞仍瞪着我,待我全部说完,他才说:“他先跟江愉心复合,又跟那个女人上了床,被江愉心捉在了床上。”
这
这也太过分了吧!
我问:“这是他自己的主意吗?这也太可怕了。”
李虞继续说:“他自己的主意其实只是让那个女人冒充他女朋友,这样一来,江愉心也就对他没什么念想了。”
我问:“那这恶毒的主意是谁出的?”
李虞用一种很怪的目光望着我,说:“那个女人。”
我福至心灵,“那个女人就是你姐姐?”
李虞点了点头。
我忍不住道:“也就她能想出这么恶心的事。”
“这是谨慎。”李虞认真地说:“如果吴霁朗有问题,那必是江愉心,必须要让他们两个断干净。其实,就算是这样,感情这种事也不是轻易就能断干净的,如果当初不是他的医术实在高超,我家也不会冒这个风险。”
我说:“这也是你姐姐跟他在一起的理由吗?”
李虞挑眉,“很聪明嘛。”
我不解道:“那她为什么不对吴霁朗好一点?总是欺负他,他会跑的吧?”
“因为他就是喜欢这个调调,”李虞笑着说:“关于这点,我姐姐比你我更加清楚,只要她不爱那个男人,她就总是能成为赢家。”
我又忍不住问:“那她爱你么?”见他的目光看过来,我忙道:“算了,我乱说的。”而且我赶快提出了新的话题,“对了,我还有好几件事没来得及问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而且,你是怎么回来的?你知道还有一个镜子里的你吗?”
李虞微笑着说:“我也让律师递话给姓迟的,说我姐姐要杀你。我想,是他起了作用。”
我说:“哦”
“抱歉,我在里面呆十天半个月不是问题,但我担心你,”他摸着我的头发,柔声说:“你哪里都去不了,也没有人保护你。”
我说:“我没有生气,只是不想提起他。”
171我后悔了()
他笑了笑,说:“那就不提他了。”
我点头,道:“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知道镜子里还有一个你么?”
李虞挑起眉,神色似乎有点玩味,“怎么?”
“镜子里面还有一个你,”我说:“吴景康说那是你的影,而我也弄不清那是什么东西。反正他非常恨我,脾气很凶,跟你很不一样,不过他有些地方也很像你。不过看样子你好像也可以共享到他的记忆,唉”我忍不住扶住额头,“我感觉有点混乱了。”
他挑了挑眉梢,“这么说,你还是不觉得他就是我?”
我说:“当然不觉得。这几天我有时会觉得那是你,可更多的时候会觉得那不是。”我见他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忙解释道:“不是因为他恨我我才这样想,只是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一个虽然有点浪,但还是比较简单纯粹的人,可那个人狡猾世故,阴晴不定,我觉得那根本就不像你。”
李虞笑着皱眉,“浪?”
我说:“是浪子的浪。”
“噢,”他白了我一眼,道:“我还以为你终于开窍了。”
我问:“开什么窍?”
李虞却不解释了,而是说:“那你告诉我,你更喜欢哪一个?”
这个问题非常好答:“当然是你。”
李虞却并不是非常高兴,而是眯起了眼睛,像一只危险的猫,一字一顿地问:“他、哪、不、好?”
我浑身的毛立刻便立起来了,看着他,不敢说话。
李虞也不吭声,靠到了床头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此刻他的目光虽然不算凶,却还是令我忆起了镜子里的那个他。
我这个人素来是比较会看人脸色的,此刻便弄懂了事情,战战兢兢地说:“因因为他打我呀。”
他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却还是没有说话。
我想往远挪挪,但转念一想,便知这样做不仅没有意义,还会激怒他,便放弃了,只问:“所以你刚刚那样说,是为了哄我开心吗?”
李虞瞟向我,问:“哪样说?”
“冒、冒充以前的你。”这话可真难说出口,我好怕他冲上来打我。而且,打我算轻的,此刻我们彼此赤诚相待,谁知他会不会突然迷恋起征服的感觉
真是越想越害怕。
李虞却一声不吭,面无表情地瞧着我。
一秒、两秒
一分、两分
终于,我撑不住了,开口说道:“如果你不打我,我肯定就没有这么讨厌你。事实上以前的你虽然很可爱,但是现在的你分明更好,成熟勇敢、富有男性魅力”嗯,还有什么好词儿?糟糕,一时半会儿编不出了,我更紧张了。
就在这时,李虞忽然笑了。
我的第一反应仍是紧张,待他抱住了我,才反应过来了一点。
李虞笑爽了,才终于肯开口,“你可真是太可爱了。”
呵呵。
拿别人的痛苦当有趣。
我没有去挣脱他的怀抱,但也不想抱他,更不想回话,于是假装自己是一棵植物,由着他照着各种地方乱亲了一顿,听到他说:“其实两个都是我,不过,你那么想也没有关系,毕竟我在合并之前打了你。”
我自然是立刻便注意到他话里的关键部分,“合并?”
“嗯,”他说:“这是我创造出来的说法,因为这只是我自己的感觉。”
我挠头看着他,虽然听得懂他的话,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李虞一笑,捏了一下我的鼻子,然后重新正色起来,说:“从醒过来之后,我就觉得自己不太对劲,但我也说不清楚是哪里不对劲。这种感觉就好像觉得自己忘记要做一件事,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件事具体是什么。”
我问:“然后呢?”
“然后就出了之前那件身体差点‘死掉’的事情。”他说:“我想靠pluto赶走吴景康,他也真的走了,我能够感觉到。但他走后没多久,我的身体就突然开始出现问题,之后,我就没有了知觉。”
我问:“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是我在镜子里看到你。”李虞说到这里,略略沉默了一下,说:“不过,那时我的感觉并不是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而是好像删档重来了一样。”
我问:“你是说,镜子里的你,和之前醒来的你,在你的感觉里是平行的?”
李虞点头,“总结得很对。我从镜子里醒来,无论是感觉还是情绪都与之前完全无关,如果不是后来合并了,我根本就想不到另一边的事。”
我问:“你从镜子里醒来?”
“是的,我在镜子里睡了很久。”李虞说:“不过,你来时,我已经醒来有一阵子了,我的情绪之所以非常暴躁,就是因为我在那个地方犹如坐牢,甚至还不如坐牢。一开始,我只是恢复了意识,却没有恢复视力和听觉,我见不到任何东西,因为灵魂不会感到疲惫,我也不想睡觉,就这样熬着、熬着不知熬了多久。我终于有了视觉和听觉,却依然无法离开那里,就那样被困着”他说着这些话时,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消失,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没有人跟我说话,我很想摸摸什么东西,但我没有触觉,什么都感受不到。不过,镜子里世界和现实是不一样的,那里什么都没有”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疑惑地叫了一声,“佳音?”
我忙问:“怎么?”
“怎么哭了?”他伸出手来,在我的脸色抹了抹,问:“被吓到了么?”
我也是这会儿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摇了摇头,说:“我不觉得害怕。”
“那怎么哭了?”他说着搂住了我,柔声说:“我可最怕你哭了。”
我不知该做何回答,只是忍不住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恸哭起来。
我一直觉得,我并不后悔杀了李虞,不仅不后悔,即便现在关于李昂杀我全家的事已经有翻盘的迹象了,我也依然不觉得有多后悔——不如说我只是害怕它翻盘。
可是现在,当他说起这件事时,我的心突然就开始痛了。
我后悔了。
这种后悔的感觉很快便淹没了我,它就像硫酸似的,以剧痛腐蚀着我的皮肉、我的骨头、我的内脏我的各处。
但我知道,这远远不够。
比起李虞在那面镜子里所受到的苦,我的痛苦根本不值得一提。
即便是在正常的世界里,距离他死已经过去了一年之久。而他在镜子中独自度过了这么久。
他所说的,在镜子里的日子,我光听着就忍不住要颤栗。我甚至想不到,这世上有什么酷刑可以做到剥夺全部感官,只留下意识,然后让对方承受绝对的孤独。
就算是断手断脚聋哑瞎的人彘,也至少还有感官,要活着也起码有牢头来送个饭,不是绝对的孤独。
难怪他那么恨我。
如果是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