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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幸运的是,因为虞雯已经准过我出去,且我杀了李虞的事并不为人所知,所以我撒了个小谎便顺利骗过了守卫。
一出门,便叫到了计程车。
25真是一出好戏()
司机问我去哪,我已经不用考虑,说了迟风珉的地址。
在路上,我给迟风珉发了一条信息,表达了我要去他家的意思。他十分矜持地回复道:“有什么事?”
我回:“你如果有事就算了。”
他秒回道:“没事。”
我到时,迟风珉并不在家。他的双胞胎管家之一接待了我,把我领去了会客室,并说:“先生半小时后回来。您可以随意走动,有什么需要的话,都可以告诉我。”
我谢过她,然后毫不客气地在别墅里转了一圈,确定了后门的位置仍是那里。李昂醒了,接下来状况难料。虽然迟风珉目前是他们不希望用黑手段对付的客户,十有八九也愿意窝藏我,但他毕竟不知道真相,风险仍旧很大。
我再回到会客室时,迟风珉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他的沙发是一个巨大的c字型,自然是对称的。他不偏不倚地坐在正中间。他的身上如上次一样穿着衬衫西裤和领带,依旧没有任何花纹和装饰。
我走过去,说:“原来你真的在忙。”
他抬起眼睛,“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尽管他神态平静,但这平静与罗凛的那种不同,他的平静带着一股子强撑的执拗味道。
我说:“你发得太多了,我到现在还没有读完。”
只要智商没有问题的人都不会信我这句话,迟风珉哼了一声,绷着脸说:“以后再这样就不用来找我了。”
我没理他这句,只说:“我听说你非但反悔了合约,还把我老公打了?”
迟风珉仍抬起眼睛白了我一眼,道:“我说以后再这样就”
“就不用来找你了,”我打断他,说:“我听到了。”
他又白了我一眼,道:“不准叫他老公。”
跟他对话总是这么费劲,我问:“那我叫他什么?”
“随便什么。”他说:“他把你打成这样,不配做你的老公。”
我说:“那好吧。”
他这才开始下一话题,“他已经给我寄了律师函,不用担心,我会赔钱了事。”
我不关心这个,只问:“那地呢?”
他像看傻子似的看了我一眼,道:“当然不会卖他。”
我听他口气笃定,倒有点不信,“永远不卖?”
他点头,“我说过了,我本来就没想卖给他。”
我拍拍胸脯,看似开玩笑实则试探地说:“我还以为得付出点什么来交换呢。”
“当然得付出,”他站起身,说:“去洗澡,然后来餐厅找我。”
我问:“为什么?”
我是问明明他本来就不想卖,凭什么我得付出?
但他却挑起了眉梢,“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我问:“去餐厅做什么?”
他说:“我还没吃午饭。”
“我也还没。”我说:“饿着肚子洗澡会晕倒,我要吃饭。”
他站在原地用直勾勾的眼神看了我半晌,然后提起脚朝我走来。
我不禁向后退,手臂却突然被握住,我正要叫,他的声音传来:“后面是花瓶。”
我一扭脸想去看,便感觉他的脸凑了过来。我连忙伸手挡住,他动作一停,我喘。息不定,不敢开口。
他拉开了我的手,攥在手心里,“你的胆子变大了。”
那是当然,我长大了。
我说:“还是很怕你。”怕到此刻我甚至不敢看他。
“你不喜欢我,害怕我,甚至厌恶我。”他慢慢地说:“你却来找我,不用问也知道,你一定是有一个很大、很重要的理由,也一定会让我惹上麻烦。”
我看向他。
“所以乖乖听话。”他盯着我的眼睛说:“别对我耍小聪明。”
我用力抽出被他攥在手心里的手,说:“我去洗澡就是了。”
“先吃饭吧。”他伸手在我的下巴上摸了摸,道:“别总咬嘴唇。”
迟风珉和李虞不一样,李虞爱美食,时常从天南海北请厨子来家里做好吃的给我。迟风珉则把挑食发挥到了极致,他一共只吃四种食物,分别为牛肉、胡萝卜、面条和芹菜。此外什么海鲜、炸鸡、菌都跟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不仅如此,他还不喜油盐,所以他的饭真的还不如狗粮闻着香。也正因如此,他每天都得吃营养素才保证体内营养的正常供应。
迟风珉不仅自己吃这些,我在迟家时,他也强迫我吃这些,他父母也不管,搞得我总是好饿。
我还以为厨师现在给我端上来的一定也是这些,但菜盖打开后,我感到十分欣慰:里面有一粒蘑菇。
对面的迟风珉问:“你的表情怎么了?”
我抬起头,嘴角抽搐,“我记得你不吃蘑菇。”
“你总说你喜欢,所以我试了试。”他像小媳妇做针线活儿似的,仔仔细细地把那颗小小的口蘑切成了均匀八瓣,然后叉起一小块送进嘴里,嚼也不嚼便吞了下去。
我问:“好吃吗?”
“还不错。”他煞有介事地说。
我有心看他的表演,便叉起自己盘里的蘑菇,站起身搁到他盘子里,说:“喜欢你就都吃了,我今天不想吃蘑菇。”
他看着盘中的东西一愣,我也是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不是李虞。
我连忙重新叉起蘑菇坐回来,干笑道:“抱歉。”
迟风珉倒是没生气,只说:“你跟你丈夫时常这样?”
我说:“对啊”
他脸色立刻冷了,低下头飞快地切着盘中那一点点牛肉,就像在切仇家的肉似的。
我不了解也没兴趣深究就他为什么生气,一边吃东西一边想着接下来的路,感觉十分渺茫。我得赶快寻个去处,因为就这样坐在迟风珉对面跟他吃饭都让我觉得极度不适。
吃过饭后,迟风珉说:“去洗澡吧。”
我怀抱最后一丝希望问:“那你做什么?”
他说:“我也洗澡。”又忽然笑了,“然后换身衣服去公司,你丈夫的律师下午来。”
我松了一口气。
“你可以选个自己喜欢的房间住,”他说:“如果需要帮助,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我说:“但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给我发信息?”
“你及时回复就好了。”他说。
我说:“可我困了要睡觉,没办法及时回复,你有事打给你的管家就好。”
他又开始犯病,“不行。”
“那你就发吧,”我说:“反正我老公就喜欢这样。”
迟风珉没吭声,转身就走。而我则度过了一个平静的下午。
所有的房间全都一模一样,我随便选了一间来住,没有按照迟风珉的要求洗澡。因为闲着没事,就在房子里闲逛,双胞胎之一跟着我,遇到禁区就把我拦住。
所以,我这一下午并没什么收获,只是通过装饰品得知迟风珉比以前更富有,但完全没有女人。
他这样的,肯定没有女人愿意跟他吧。
晚上我正睡得迷糊,忽然听到有开门的动静,一时间有点不知身在何处。待我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不由有点紧张,问:“谁?”
那动静一停,随后静默片刻,然后传来利落的开门声。我连忙用手去推,却为时已晚,一个人影走了进来,捏住了我的手臂。
我用力推搡却毫无用处,湿。热的嘴唇贴了上来。我通过气味辨别出来人的名字,喉头涌上一阵呕,扭着头想要闪开,他却吮得死紧。
我不禁火起,用力咬了他一口,血腥味传来,他闷哼一声,松了口。
四目相对,他瞬也不顺地盯着我,眼里是可怕的执拗。我明白大势已去,其实我知道,迟风珉直到现在才动已经是奇迹,他可是一个连未成年都下得了手的人。
但我仍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的腿还没好。”
“用不着腿。”他说着,一把抱我起了我。
我奋力挣扎,却还是被扔到了床上。他压了上来,再一次吮住了我的嘴。我故技重施想要再咬他一次,却只听到布料的撕。扯声,坚。硬的手掌粗。鲁地按在了我的身上。
这一瞬,我突然发现自己错了,我高估了自己。我以为我连跟仇人的儿子上。床这种事都能做得如鱼得水,面对迟风珉一定不再会是那个被人侵犯的小孩。可此时此刻,我只觉得呼吸困难,眼前发黑,这感觉与濒死无异。
就在这时,四周灯光骤然大亮,男人的笑声传来,“霸王硬上弓,”他边说边鼓掌,“真是一出好戏。”
迟风珉先是僵住,松了口,举起了双手,慢慢地从我身上下去,顺从地站到了地上。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黑衣男人,手中的手木仓抵着迟风珉的后脑,面容肃杀,眼中有着看惯生死的淡漠。
我循声望去,见窗边的那组沙发上,李虞正懒洋洋地靠在里面,身后站着几个荷木仓实弹的随扈。他的嘴里含着一只香烟,怀里搂着一个身着火红连衣裙的波。霸美女,正举着打火机帮他打火。
我见状大喜,顾不得多想便滚下床朝他跑去企图躲到他的身边,谁知就在我即将接近他时,他突然抬起脚,一脚踹到了我的胸口上。
26自生自灭()
这一脚可以说是毫无保留,与前不久李暖暖踹我时简直是天上地下。我清楚地感到自己刚刚痊愈不久的肋骨再次断裂,肺部好似被捅了个窟窿那么疼,喉头涌出甜腥,几乎瘫在了地上。
李虞瞥了我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看向迟风珉,笑道:“例份遗嘱吧。”
迟风珉站在当地,尽管神态还算平静,脸色却十分难看。想也知道,他这别墅不敢说守备森严,但也绝对有着相当高级别的安保。而李虞带着这么多人进入他的卧室,他们家竟无一人察觉。
迟风珉说:“我有。”
“懂事。”李虞抬了抬下巴,命令迟风珉身后的随扈,“开枪。”
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叫:“不要!”
没人理我,我眼看着随扈就要扣动扳机,卯足了力气站起身,幸好迟风珉离我不过三步远,我冲过去扑到了他的身上,他身子一歪,随后伸手搂住了我腰。与此同时枪声响起,子弹擦着迟风珉的耳朵钉进了沙发扶手上。
李虞皱起眉头,冷冷地命令:“把她拉出去。”
随扈过来拉我,我努力挣扎,嘴里的血越涌越多,胸口犹如千斤重,我开始头昏了,但我得阻止他,“不要”一说话就吐血,好痛。
红裙美女掩口道:“她吐了好多血好恶心。”
李虞推开她,站起身朝我走了过来
看来是肯听我说话了,我用手擦了擦嘴巴,说:“你别忘了你爸爸”
他猛地伸出手,扼住了我的脖子。
我顿时说不出话,只能看到他满是怒火的双眼。
他的手宛如一个铁箍,迅速地越箍越紧,我胡乱伸手,却什么都抓不住。
耳边传来迟风珉的声音,我听不清,只听到乒乒乓乓一顿响声。我知道没人能救得了我,迟风珉身体羸弱,李虞一个人打他五个都富裕。
突然,他松了手。
我再也没有力气站着,跌到了了地上,喉咙里很难受,但只要我一咳嗽,胸腔立刻被震动得剧痛不已。
我彻底说不出话。
面前是李虞脚上那双黑色的系带皮鞋,上面落了一滴血。
我呆看着它,不禁有些恍惚。
头皮上忽然传来一股拉力,我被那力量牵引着抬起头,看到李虞的脸。
他蹲在地上,搭在膝盖上的一只手上满是鲜血,另一只手自然正攥着我的头发。
他面容平静,但盯着我的双目浸满仇恨,他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中挤出来,“把男的宰了,不要用枪,”显然是刻意说给我听,“给我一拳、一拳打死。”
说罢,他松开手站起身,我只能看到他的鞋子转向朝门口走去。一个男人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少爷,少奶奶怎么安排?”
李虞脚步不停,“自生自灭。”
我见他就快走到门口,使出几乎所有力气,终于发出声音,“鲤鱼”
他脚步一停,却没有说话。
“你是”我想他知道我在说什么,“鲤鱼吧?”
他没吭声,径直走向了房门口。
我清楚,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所以,我也不指望自己能活着。
如今真正的李虞来了,他自己肯定知道如何处理自己家里的事。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觉得自己非常可笑。我杀了他,却在杀他之后不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