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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来,或许无法抽身的是他才对。”
李虞却笑了一下,说:“那还真是喜事一桩。”
蓝仙儿说:“你刚刚说,你感觉不到他,那我可以帮你看看他是否还在你的身体里。”
李虞说:“我想还在,以前我们发现,当他离开我的身体时,我的身体就会自行中断呼吸。这情况在你们的家族志里也有描述,是说由于我被窃取了绝大部分灵,我的身体想要活着,反而要依靠他的灵。”
蓝仙儿说:“是这样的,不过你也知道这是‘以前’。以前你的灵可以由着他拆分,甚至被入侵让他活了那么久,但你却用如此快的速度吞噬了你太太的灵,这代表,你的灵是最近才开始具有这个能力的。”
李虞点头,“你说得没错,那就快点帮我看看吧。”
蓝仙儿说她被我看得很别扭,要跟李虞去外间做这个检查,李虞欣然答应,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便跟她一起出去了。
我当然是用很不友好的目光看着她,因为我觉得她所提出的这个建议非常危险。李虞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感觉到吴景康了,这分明是一件好事,或许他可以就此解套也说不定。
但如果让吴景康回来处理这件事,那他必然不会白白同意,提些意见是一定的。我的身体已经到了这份上,把灵治好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我不能说话,不能阻止,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李虞很快便回来了,脸上看不出是高兴或是不悦。他回来只对我说:“我有点事要出去,今天可能没办法陪着你,但我会尽量早点回来。”
我好想说点什么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人的诉求是可以通过眼神表达的,李虞定定地看了我几秒,显然是看出了我眼中的焦虑,但他还是转身出去了。
我一阵失望。
几天前我才刚刚告诉他,我讨厌被人瞒着。我觉得那一点都不尊重我,就像我不是一个成年人,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这感觉真的糟糕透了了。
我正伤心着,门又开了,是李虞。
他疾步来到我的床前,见到我的脸并不意外,用手轻轻擦了擦我的脸,说:“蓝仙儿刚刚发现吴景康已经不在我的身体里了,而且我自己的灵看上去比以前更强了。现在我要去找吴景康,跟他聊聊这件事。蓝仙儿糊里糊涂,已经指望不上,吴景康比她的能力要强。”
我是没办法问,他要去哪里找吴景康?
李虞微微一笑,说:“其实,我已经知道吴景康到底是什么人了,立刻就能找到他。”
可这个决定太危险了
李虞观察着我的表情,又笑了,“别怕,他与我没有旧仇,要的不过是钱,我给他就是了。你不要担心,我不会以伤害自己为代价来做事的。”顿了顿,又抚摸着我的脸颊,凝视着我的眼睛,柔声说:“我知道你的心里肯定不同意这个做法,因为你清楚吴景康肯定不会白白出手,可我爱你的心并不比你少,我不能失去你。我刚才之所以想要瞒着你,就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同意对不起,我记得你前不久才说你不喜欢这样。”
我不由得红了眼睛,很想回应他点什么,却说不了话。
他笑了起来,用拇指擦了擦我的眼睛,说:“别哭,我先走了,尽量早去早回。早点让你恢复正常,我们再来聊天,我再抱你。”
我自然是无法点头的,只能闭了闭眼睛。
李虞走了,这一去,果然如他所说去了一整天。
204我终于()
这一整天我过得度日如年,这不仅是因为我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更多的是因为我很担心李虞。我设想了很多吴景康会提的条件,无一例外都非常恐怖。我们每个人都知道他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一定会狮子大开口。
而我真的希望李虞不要热血地答应他的狮子大开口,因为爱情固然很重要,人的生命中却不止有爱情。且不说家里的钱不是他一个人所有,而是他们全家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就算吴景康还是想要他的身体,这也实在是对不起生他养他的父母和姐姐。这些人的感受必须要顾忌,如果他付出得太多,就算我能够活着,心理的压力也会令我生不如死。
天刚擦黑时,李虞来了。
此时护士正给我换营养液的瓶子,我这几天都不能吃饭,因为我的身体连最简单的吞咽也做不了。虽然吊着营养液,但这不等于我感觉不到饥饿,事实上我饿得发慌,胃里几乎要着火似的。
护士换瓶子时同情地安慰了我几句便朝门口走去,房间里是暗的,只有我头顶上闪烁着电视,上面播放着我喜欢的剧,这是李虞的安排,也是我唯一的娱乐。
我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电视屏幕上,这样时间可以略微过得快些。
就在这时,护士突然极为惊慌地“啊”了一声,随后又说:“鲤鱼少爷?吓死我了。对不起,我没有看到是你。”
我的头不能动,因此只能尽量挪动眼珠去追逐声音发出的方向。幸好看到了,是门口。
此时门正开着,光从外间透进来,将门口照得非常亮。
这便使我看到了护士的背影,以及她面前站着的李虞。
李虞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说:“没关系,我见你在忙,就没有打扰,抱歉,吓到你了。”
女护士出去了,李虞朝我走了过来,在床前站定。
每次李虞来时,都是直接便坐下来,所以我竟然是第一次感觉到他竟然这么高。病房里只有我的周围有光,因此他的身子一半在光线之中,一半却隐匿在黑暗里。而他又这么高,有如一只黑色的魔鬼。
他不用开口,仅凭气场,我已经知道这是谁了。
我的心顿时便痛了起来,其实,对李虞来说,钱是比较好解决的,毕竟那是身外之物,可身体
我正暗自难过着,“李虞”开了口,“很敏锐嘛。”
我流着冷汗,望着他隐在黑暗中的眼睛。
他微微地笑了,但这笑容实在是令人不舒服,“对了,你不能说话了。不过也不需要你说话,我正是来处理这件事的。”
我:“”
“那个家伙没有找错人。”他说着,施施然地坐了下来,靠在椅背上。此刻他的整张脸都在灯光下了,我才发现或许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看我的目光很奇怪,好像要把我看透似的,死死地盯着。与此同时,他说:“如果没有意外,我想知道你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也知道怎么处理,而且不过是几分钟就可以完成的简单事情。”
我只能看着他,在心里研究着他的眼神。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吴景康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他肯定不爱我,甚至连喜欢也算不上,因为他实在是半点这方面的倾向也没有表现出来。但他曾经企图弓虫暴我,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不过,以前他不论是怎么样对我,都没有露出现在这样的目光来,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似的,新认识我一样。
我正想着,他忽然皱起眉头,责问道:“你在走什么神?”
我当然什么都没法说。
他也平静了些,目光从我的眼睛上挪开,看向了我的脸上的其他部位,说:“在帮你解决事情之前,我还想问你几个问题。是的话,你就眨眼,不是的话,什么都不必做。可以么?”
我眨眼。
他点了点头,说:“他的灵进入到你的身体里后,你有回忆起他的记忆么?”
我眨眼。
“你陷入他的记忆中时,能够感觉到他当时的动作和情绪么?”他说:“就如同你在他的身体里一般。”
我眨眼。
他又微微地点了点头,这次沉默了一小会儿,问:“你能够操控他的身体吗?”
我没有动。
他看向我的眼睛,确认道:“哪怕只是一次?”
我想了想,眨眼。
“你是不是通过操控他的身体避免了一个后果发生。”他继续看着我的眼睛,语速极慢。
我亦看着他的眼睛,眨眼。
他不说话了,就这么看着我。
又是这种目光,这种诧异,惊慌,若有所思的目光。
许久,他才如同被逼似的,挪开了眼睛。我看到他的双手都在颤抖。
我茫然极了,完全看不懂他的意思。
他闭起了眼睛,许久,才重新睁开,此时他脸上的神情已经缓和了不少。
他重新看向我,说:“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我需要先恭喜你,你拥有一个很特别的灵魂。”
啊?
拥有特别灵魂的不是李虞吗?怎么我也特别起来了?
吴景康自然不知道我的内心戏,只说:“你的灵魂拥有一种普通人没有的能力,它可以进入别人的灵,查看他的过去,并且改写它的过去。但事实上,改写一个人的过去并不是太难的事,但难就难在人并不是独立生活的,他们有社交和朋友,当你在一个人过去的某个时间点进行改写时,要同时改写掉那之后所有的连锁反应。这需要很强的力量,而你拥有这种力量。”
我拥有?
我要是拥有,我现在还能像个布娃娃一样躺在这里?
吴景康笑了,说:“瞧瞧你的眼神,真是可爱呀。其实我早先就已经告诉过你,你的灵魂很弱,那时我还不知道原因,但我现在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我认为你的灵魂并不属于你,所以,你灵魂中的力量被严重地制约了,你贸然修改了他的过去,同时因为力量耗尽而陷入了现在的状态。”
越来越离谱了
我已懵了。
“我知道你不信,其实我也不信。所以,我需要来验证。”他说到这里,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接下来我会握住你的手,而你需要闭上眼睛。如果我的猜测不错,那么你很快就会感受到有力量,你的情况也会得到缓解。如果我的猜测不对,那么我也爱莫能助了。”
事已至此,我唯一的选择当然就是闭上眼睛。
接下来,我先是感觉到手被牵起,随后手背上传来一阵软软的触感。
我大约可以猜到那是什么,真是讨厌。
就在这时,我的手被展开,贴上了另一个只手的手心,并将每根手指都分别与那只手对在一起。
最后一根手指彻底对准的那一瞬间,就如同钥匙插入正确的锁孔一样,一股令人好舒服的温暖感受顺着我的手掌冲进了我的手臂,很快便延展到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这样躺了好几天,身上一直在发冷,护士甚至给我铺了一些发热的褥子,我却仍不觉得暖和。
但此刻的温暖真的太令人舒服了,我就像整个人都跑进了温暖的热水中,浑身都在顷刻间放松了下来。
起初这温暖的感觉走得极快且极猛烈,渐渐地,它慢了下来。而我的身体也渐渐地脱离了那自李虞的灵来到我身体里时便开始缠绕着我的虚弱感,重新充满力量。
这时,我忽然感觉到手掌上的触感消失了,力量的源头也一并断了。
我本能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李虞,哦,不,吴景康仍坐在那张椅子上,但他的脸色是苍白如纸,嘴唇也毫无血色,额头上冒着冷汗,身子就像被冻着了似的,不停地发抖,好似整个人都凭空矮了半截。
我见状本能地便要伸手去扶他,他却立刻说:“不、不要”
我这才反应过来,张口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是被我吸干了?”
“没有,还剩一点”他说着,竟微微地笑了,眼睛虽半闭着,却露着如同小孩子见到母亲一般喜悦的光,他艰难地说着:“但如果你再碰我,可能可能就”最后这几个甚至没了声音,“要干了。”
其实我更想问这样会不会影响李虞,毕竟李虞的灵不是会“咬住”别人的吗?
但吴景康刚刚才舍身救了我,这种话我有些说不出口。
我只好问:“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他仍旧那么高兴地望着我,声音很低:“我有安排。”然后又笑了,“真的是你”这四个字,有的发出了声音,有的则只是口型。
我意识到这是很重要的一句话,忙追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刚才说我的灵魂不是我的,那会是谁的?”
我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因为他哭了。
他就面带笑容地望着我,目光明明是开心幸福的,眼泪却不停地从眼中淌出来,他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真好我终于找到你了”
205我的朋友()
任谁看到他现在的样子都会忍不住愣一下的,然而就这么一下的功夫,他闭上了眼睛。
我连忙叫他,却只见到他脑袋一歪,身子放松,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