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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有多大年纪了?”
他微微一笑,道:“忘了。”
我问:“那你本来的名字呢?”
“也忘了。”
“怎么会?”我说:“那是你最初的肉身吧?严格来说,只有那个肉身才是真正属于你的。”
“我最初的肉身是一个因为战争而死去的小孩子。”吴景康说:“这都过去过少年了,你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么?”
我说:“骗人,你的肉身小时候就死了,那你的灵魂怎么会长这么大?”
吴景康说:“灵魂是随心变换的。”
我说:“那我怎么不能随心变换?”
“你才刚刚发现它,还不能熟练地操控,不要急,事情要慢慢来。”他笑眯眯地说着,又开始摇扇子。
这动作在我看来有点辣眼睛,忍不住问:“你摇它是因为你觉得热么?”
“灵魂怎么可能会热?我是觉得你或许会觉得这样很帅。既然你不喜欢就算了。”吴景康说着,将手中的折扇一丢,我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跟着看过去,扇子却在半空中就消失了。
我由衷地说:“你这本领真是太厉害了,什么时候我才可以这样?”
吴景康笑道:“你现在就可以。”
不等我问,便掌心向上,抬起手说:“跟我做。”
我便有样学样,举起了手掌。
吴景康道:“你想要什么?”又道:“不必说出来,想就够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手中出现了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一边说:“你的招数总是靠想。”
吴景康拿过我手中的钻石项链,说:“我的不是,但你的是。你是独一无二的。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得到一切。”一边将项链戴到了我的脖颈上。
“唔”我说:“那这么说,如果我想到某个人的梦里,只要我想就够了?”
“是。”吴景康说:“但你跟这个人的物理距离不能太远。而且,你灵魂的能量在别人的梦中会被大幅度削弱,所以,你需要谨慎些。”
我说:“这么说,现在我想杀你的话,是很容易的?”
吴景康顿时又笑了,说:“目前还很难,但将来可以。”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的身体现在脆弱不堪,就算是靠着你帮忙充能的灵魂勉强活着也不可能是长久之计。还谈什么将来啊?”
吴景康笑了笑,没有接话。
嘴真够紧的
我等了一会儿,不见他答话,且我们仍在这斑斓的地方,便问:“你不打算带我去哪里吗?”
吴景康说:“你想去哪里?”
“我”我很想去李虞的梦境中看看,不过,我现在并不知道他的物理距离,更不可能带着吴景康一起进去。
于是我说:“我没哪里想去的。刚才你已经告诉我如何进入别人的梦境了,那怎么让别人忘记梦境中的事?”
吴景康摊手,“你想就够了。”
“呃”我真是完全不习惯这种思维,“你还是先把繁音和你那天让我救的两个人的事告诉我吧。”
吴景康笑了,说:“那我们先聊,等你有想去的地方,不必告诉我,想就够了。”
“好。”我说:“你尽量长话短说,我怕鲤鱼突然来医院叫醒我,令我错过重要的信息。”
“好。”吴景康也不再啰嗦,直接便开始说:“先说繁音,他的情况有些复杂。当初一位家人取走了他的一部分灵魂,计划附着在他的身上,但附着了一阵子后发现,他所处的环境实在是恶劣,虽然他们家富庶,但人在其中感受不到四好幸福。家人决定离开,心生同情,想要将他灵魂归还,却发现繁音的灵魂出现了异常。”
我问:“什么异常?”
“他的灵魂又长出了新的。”吴景康说:“别人的灵魂去掉某一部分那就没有了,而他的不同。他的灵魂会再生。就像蚯蚓一样,切掉的部分会自己长出来。”
我说:“那不是也挺好的?”
吴霁朗说:“好不好不要紧,但家人发现这件事时,发觉自己也被包裹在其中了。”
我问:“包裹?是我理解的那种意思吗?”
“正是,随着他年岁的长大,他的灵魂不断生长,最终将家人的包在了里面。这灵魂的力量如同空气,无形无质,自然也没有缝隙,家人完全无法逃出去。正常人的灵魂与身体在一起,它的能量强弱取决于身体是否健康,换句话说,身体可以为灵魂充能。而我们的灵魂已经不与身体在一起,没有依托,所以要定期回家获得能量。家人不能回家,也无法被其他家人察觉,寻求不到任何帮助,最终慢慢消亡了。”
我问:“那繁音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吴景康看了我一眼,目光颇为不满。
我明白他的意思,或许是我冷血吧,我并不关心他口中那些家人的死活。
如果把人生比喻成游戏,那么繁音李虞这样的人属于人民币玩家,他们有着碾压式的强大,但其实是在规则内。吴景康他们这群人就如同外挂玩家,虽然我只是只菜鸟,但也讨厌作弊选手。
我始终没有忏悔之色,吴景康沉默了一会儿,也放弃了对我的眼神杀,说:“你知道消亡意味着什么吗?”
“死了。”我说:“彻底的消失。”
吴景康皱起了眉头,“你不感到难过吗?”
我想说不,但这显然不是他要的答案,我不想得罪他,便说:“难过,但我毕竟都不知道那是谁。”
吴景康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总算神色渐缓,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不同的记忆,就是不同的人。”
我说:“那我能问问,我应该记得什么吗?”
吴景康摇了摇头,不用他说,我就知道了,“又是时候未到呀?”
他笑了一下,道:“家人的灵魂虽然消亡了,但他的灵魂毕竟是经过激活的,不再是普通的灵魂。他的一部分力量留在了繁音的身体里,不知经过了怎样的过程,最终被他吸纳了。”
我说:“这么说,繁音现在的两个人格中,有一个是吸纳了你们家人的力量吗?”
“不,”吴景康说:“我去查探过,在他的两个人格中,我都能够感觉到家人的力量。”
我说:“你怎么感觉到的?”
吴景康说:“进入他的梦里。”
“繁音不是住在欧洲吗?”我问:“你刚才不是说入梦不能离得太远吗?”
“对啊,”吴景康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我,“所以我先坐飞机去到了他家附近。”
“”
“怎么了?”
“没什么。”我轻咳了一声,“继续。”
吴景康笑了一下,说:“这部分我没有证据,我想,这世上也没有人能够还原它的真相,我只能通过猜测,认为他的灵魂吸收了那部分力量,却并不能完全消化它,如同蚌壳中的沙子,他的灵魂在与那些力量经年累月的磨合中找到了自己的方法,所以,这几年我再去查探时,已经很难再感觉到家人的力量了。”
我说:“那人格分裂呢?”
说了这么半天,有关这个他一句也没提。
“人格分裂必然与家人的力量有关,但绝对不是主要原因。”吴景康说:“是他自己的问题。他们家的环境相当不好,繁音的个人经历又很坎坷,他们家里的其他人的精神状态也不好。关于这一点,我想你们人类自己就能给出答案。”
我说:“可是他的灵魂看起来也是分裂的。按照你的理论,他只有一句身体,应该只有一个灵魂。”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我无能为力了。”吴景康说:“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情况太特别了,不在我的能力所能解决的范围。”
我无语半晌,道:“有特别灵魂的人还真多。”
吴景康笑了,“他那不算是特别的灵魂,只有你的才算。”顿了顿,又有些不甘心地说:“那小家伙的或许也算。”
我问:“或许是什么意思?”
“对于那个灵魂我完全不了解,”吴景康说:“也看不透它的机制,因为在我的认知里,不同的灵魂之间如同水和油一般,是无法相溶的。”
我说:“但繁音不也成功吞噬了吗?”
“消亡之后的灵魂和活生生的是不同的,你说,是吃一具不会动的尸体来得容易还是吃一只奔跑中的活物来得容易呢?”吴景康说:“而且繁音吸纳的仅仅是残余的力量,也用了接近四十年的时间,这其中也一定还有其他机缘。那个小家伙却是一瞬间完成的,也是一瞬间就吸收得丝毫看不出区别,这种能力不止厉害,简直可怕。”
243是你()
我对他的话深表同意,“的确非常可怕。而且,他的灵魂长得也和别人的不同。”
“哦?”吴景康显出了兴趣,“是什么样的?”
我问:“你看不到?”
吴景康说:“我所看到的他的灵魂与常人无异。不过你看到的一定不同,毕竟你是你。”
我想起繁音告诉我说我的肚子上一样黑雾,便问:“那你看到的我是怎样的?”
吴景康转过头,认真的看了我好一会儿,起初,他的神情就像是在欣赏一副美丽的画作,渐渐的,他的目光开始有些失神,似乎陷入了思考,然后,他忽然回神笑了,说:“你是这世上最美的人。”
额
虽然我觉得自己长得还挺好看,精心装扮后走在街上也有一定的回头率,李虞也常常夸奖我漂亮,但是“世界最美”这个称号绝轮不到我,毕竟审美是没有标准的。
所以我有些尴尬地说:“谢谢你这么说。不过我想知道一些具体的,我的五官怎样,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
“你的身体是完美的。”他说:“你拥有世界上最好的身材。”
“”
“五官也是。”他认真的表情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你的五官是完美的,抱歉,我总是在说这个词,那是因为我找不到其他词语可以形容你的绝色。”
“好了。”我听不下去了,这家伙真应该好好跟迟风珉聊聊,“看来你真的没有发现我肚子上的奇怪之处。”
“肚子?”吴景康疑惑地看向我的腹部,“这里有什奇怪之处?”
“没有。”我庆幸自己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刚才告诉我,说你的家人在准备离开时被繁音的灵魂包裹住了,他不能联络其他家人,那你为什么会知道?”
吴景康沉默半晌,目光有些阴沉,“因为他联络了我。”
我问:“那你怎么不救他?”
这次他沉默地更久,然后才不情不愿地说:“我抽不开身。”
我直觉这里面一定有重要内容,“有什么事比你口中的家人还重要吗?我觉得他们是你最重要的人吧。”
“不,”吴景康说:“他们很重要,但并不是最重要。”
我追问,“那最重要的是?”
这次他没有沉默,而是看向了我,说:“是你。”
“我?”我奇怪地说:“繁音比我大十几岁,你的家人出事时,我肯定还没有出生呢。”
吴景康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我慢慢再向你解释。我知道你想要解决繁音现在的困扰,那我除了告诉你这些,还有一些我自己的想法想告诉你,用作参考。如果你觉得不需要,我也可以不说。”
我说:“这我当然要听,请说吧。”
吴景康便说:“在我看来,繁音的两个人格或许动摇了您原本对灵魂的看法。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持有的理论是灵魂与身体对应,但或许这不是完全的,繁音的存在证明灵魂并不是只与身体对应。”
我原本对灵魂的看法?
我忽然想起了在那本笔记里所看到的,有关肢解和灵魂的图案和说明,没来由的,竟然感觉有些慌乱。
我说:“或许灵魂是与他的精神对应的,可他告诉我,在人类的世界里,他的病属于精神绝症,无药可治。”
吴景康说:“你的最终目的是把他的精神变好,而我们并不了解他的情况,所以,他需要冒险。”
我问:“怎么冒险?”
吴景康微微地笑了,神色间充满暗示,“你是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拿他做实验吗?”
“算是吧,这毕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吴景康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可能可以帮助到他,他应该配合你。我建议,你可以先试着拿走他灵魂中的另一个头和多余的组织,将它们封印起来,看看他能否变好,如果不能,你再将它放回去。”
我说:“那我就得告诉他实情,让他自己决定。”
“这没必要吧。”吴景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