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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我就得告诉他实情,让他自己决定。”
“这没必要吧。”吴景康说:“繁音那个人傲慢无礼,此前他一直认为你绝对可以治好他的病,如果这时候被他知道你做不到,或许他会因为冲动而冒犯你。”
我说:“我想这没关系,我会注意我的言辞,而且,我想他的生意做得这么大,肯定意味着他还是可以控制他的情绪,还是懂一部分道理的。”
吴景康却摇头,“你肯定不知道,他几次都差点掐死自己的女儿,打死自己的老婆。而且,他的事业这几年也因为病情搞得杂乱不堪,如果说早年他还有些控制能力,那我赞同,但现在,已经不同了。”
我说:“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需要争得他的同意么?”
“不需要,而且,你还要告诉他,你可以治好他的情况,但他必须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能杀人,让他的组织改换行当,不准再以杀人赚钱。”吴景康严肃地说。
我点头,说:“这点我很赞成。上次我跟他见面时还不知道他竟然是做这个的,的确必须要停止。”
“嗯。”吴景康说:“然后你就尽情地为他治疗,收集他的情况,我也会尽全力帮助你。”
我说:“万一他死了呢?”
“那就让他死了吧,任何事都是有风险的。”吴景康说:“何况这人怙恶不悛,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灵魂如此特别,我绝不会同意你救他。”
我说:“我会把情况告诉他,由他自己来决定。”
吴景康皱起眉头,“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他并不是一个好人。”
“他有权利知道这个。”我说:“我会让他停止作恶,尽量说服他同意这个做法。不过,我不想偷偷摸摸的。”
吴景康不满道:“但您”
“你不是说会尊敬我吗?”我打断他,问。
他微微一愣,随即恭顺道:“当然。”
我说:“那就不必再说了,这是我的决定。”
吴景康露出了不甘心的表情,但没有说话。
我问:“对于这件事,你还有其他看法么?我想取出一部分很有可能无用,他那两个头肯定都是有用的。”
“有的。”吴景康说:“如果两个都有用,代表有些我们只有一份的内容,他有了双份,取走那部分应该也会有效。其他的我暂时也想不到了。”
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说:“那我就先试试吧。不过,我进入镜子看到他的灵魂后,我的身体就会迅速开始腐败,对此你有什么办法吗?”
“有的,但需要等到雅怡醒过来,”吴景康说:“你也见到了,她没有脸,所以,她的灵魂可以轻松地进入任何人的身体中,而很难被身体排挤出去。”
我问:“没有脸是她灵魂的特异功能吗?”
“算是吧,雅怡的身体是一个出生时面部畸形的女孩,在那个朝代,面部畸形意味着不详,雅怡十九岁时依然嫁不掉,这在那时成为了笑柄。”吴景康说:“雅怡的父亲不堪他人的耻笑,强迫她服下了毒药。她服毒后陷入昏迷,她父亲便迫不及待地将她扔到了外面,当时外面冰天雪地,雅怡几乎冻死,幸而她遇到了我。”
我说:“这些人真是残忍。”
吴景康说:“何尝不是呢?雅怡为人善良,但只因一张脸便受尽奚落,甚至被逼死。或许正是因为这张脸给她带来太多痛苦,她的灵魂并没有脸。脸是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区别所在,没有脸的雅怡,是我们中附着进别人身体中要求最少的一个,这倒是一种幸运。”
我问:“那她现在好些了么?”
“好很多了。”吴景康说:“不过,她所受到的攻击非常严重,还需要一些日子才能彻底痊愈。到时可以让她进入你那具的身体,暂时帮助那具身体维持运转。这个操作,可以领那具身体暂时正常运转两小时。”
这真是太让我高兴了,“这样的话,鲤鱼就不会再闹了。”
吴景康摇头,“他还会闹,因为我已经将繁音灵魂的情况告诉过他了。”
“啊?”他这句话提醒了我,“你的意思是,我为繁音治疗时,有可能也被他包裹住吗?”
“是的,因为我的能力最强,所以当家人有困难时,我可以感应到,当我愿意时,也能够看到对方的一些情况。但这是很有限的,所以我只知道他遇到了那种情况,却并不知道繁音包裹他用了多久,那又是一种怎样的力量。”吴景康说:“李虞来问我时,我如实告诉了他,所以,我想只要这个问题不解决,他永远不会同意。”
我说:“这种事你倒是通知的积极。”
吴景康微微地笑了,说:“他是关心你的,他有权利知道情况。”
我说:“我看你是不想救繁音,才会这样。”
“不。”他说:“我是认为,李虞或许能够帮得上忙。相比把多余的部分封印起来,吃掉是更好的选择。它彻底消失了,也就不会再有任何影响。”
244那是你爸爸()
我正要对他的话表示认同,便听他话锋一转,道:“当然,我的确不想救繁音。理由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他作恶多端,非常该死。”
对于他这话我也没什么异议,便说:“那就这么定了,接下来我先说服繁音,然后再根据他的情况决定。”
吴景康摇了摇头,说:“虽然你不喜欢我说出来,我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冒犯,但现在情况特殊,你对人性缺乏了解,对他们滋生了不该有的同情。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
我说:“你弄错了,我要告诉繁音,然后再说服他,并不是因为我同情他,而是因为我不喜欢偷偷摸摸地做事。”他嘴上说什么尊敬我,现在一有不同看法就不断质疑我,这让我很不高兴,说:“既然你说我和你们一样是高人一等的神,那又何必在人类面前遮遮掩掩?人类可并不在狗的面前遮掩自己。”
吴景康却笑了,“你在骂我。”
“没错。”我说:“我讨厌你偷偷摸摸的样子。不仅先后伪装成罗凛和我老公,直到现在,依然不肯让我见到你的真面目。”
吴景康露出了小孩子做错事的神色,“会给你看的。”
我问:“什么时候?”
“过一阵子。”他略带讨好地说:“我保证。”
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对于他的真实样貌丝毫没有兴趣,只是对他的态度不满,想让他老实一点罢了。
沉默半晌,我问:“咱们还有时间吗?”
“不多了,”吴景康说:“罗凛的身体支撑不了那么久。”
我说:“你最近在罗凛的身体里,我老公怎么办?”
吴景康说:“他将我的能力吞了许多,已经不像以前那么需要我了。”
我心情大好,“这么说你对我老公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吴景康却不说话了。
我追问道:“对了,你以前到底是想要他的什么?钱吗?还是有其他隐情?”
吴景康这才开口,“已经成功了。”
“什么?”
“计划是成功的,只不过收获到了不同的东西。”吴景康说:“其实,我原本就不清楚自己最终会得到什么。如果说钱,从他的口袋中能掏到的并不多,而且世俗的金钱对我们来说没有太大的用处。”
我问:“那你为什么找他?”
吴景康沉默了一下,说:“因为你让我找他。”
“我?”我说:“我能知道细节么?”
吴景康露出了歉疚的神情,“暂时还不能。”
我无语半晌,说:“你每次都只说一半,这真的太折磨人了。”
吴景康笑了,说:“其实,我已经透露了够多的了,但看来是你的想象力还不够丰富,始终没有想到那里。”
我说:“我最近忙于繁音的事,等这事解决,我就好好研究一下你的这件事。”
吴景康抿起了嘴巴,笑眯眯地柔声说:“好。”
接下来,吴景康表示自己将会借助其他人的身体去繁音的梦中先假装成神明给他进行一个事前提醒,他有所准备,到时我再提时,他就不会觉得那么突兀,也就不会被轻易激怒了。
我也觉得这方法可行,谢过了他后,吴景康便告诉我让我等待消息,自己走了。
我则很快便陷入了睡眠,但只过了不久,便听到了电话铃声。我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见到电话上显示着熟悉的号码,正要接听,便见一只手伸过来,拿起电话,熟悉的声音传来,“霁朗,有什么事么?”
我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去,见是李虞。
他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然后看向我,说:“霁朗说他今天才听说你住了院,问你需不需要他回来,还问你上次通话怎么没有告诉他。”
这个答案刚才李虞已经帮我解释过了,他说因为我觉得江愉心生命垂危,而我只是有些不舒服,便没有联络他。
所以,我既没有回答,也没有问,只说:“谢谢。”
李虞歪了歪头,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笑了,说:“你昨晚睡得不太好。”
我说:“嗯”
他看着我的眼睛问:“因为什么?做噩梦了?还是我爸爸来过?”
我也看着他的眼睛,并不打算说谎,“做噩梦了,你爸爸也来过。”
李虞没有说话,但他目光灼灼,显然心里正转着什么念头。
我说:“你爸爸并没有对我说不好的话,相反,跟他聊天非常愉快。”
李虞面无表情地说:“你认为我爸爸拄着拐杖,忍着腰痛陪你坐一下午,是为了让你愉快的?”
我说:“那能是为了什么?他完全可以直说他讨厌我。”
“如果他还有另一个儿子,他不仅会直接说,还会直接做。”李虞不悦地说:“他肯定是让你去,苏先生找过他,他抹不开面子,也认为这样做有助于家里将来往白道发展。这事对你来说九死一生,你死,对他来说只赚不亏。你想过这些吗?”
我无语了好一会儿,才说:“鲤鱼,那是你爸爸你怎么把他想得那么歹毒?”
“因为那是我爸爸,我了解他是什么人,”李虞冷冷地说:“他最擅长一边跟你聊人生,一边向你展示他的善良睿智,然后慢慢地让你跌进他设计好的圈套。你肯定是主动要求,无论如何都要解决繁音这件事的,对吧?”
我让他这一番话说得头痛,“鲤鱼,你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照你的逻辑来看的话,任何人的任何行为都会有问题。”
李虞说:“别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有问题。既然吴景康来过了,那你肯定已经知道我为什么坚决不同意这件事,你总该知道谁是为你好吧?”
我说:“你是为我好,但你爸爸也没有害我,他有他的道理,而你对他的敌意实在是没有道理我甚至感觉你有点欺负他了,他只是你爸爸,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李虞说:“你也知道那是为我好,而不是为你。”
我摇头说:“跟你真是说不通你太固执了。”
李虞不吭声了,只是看着我。
我被他的目光看得十分难受,问:“你为什么一直这样看着我?”
“因为想不通。”李虞说:“你才跟他见了两次面,怎么就这么向着他?”
“一开始只是因为感激他,”我说:“他原谅了我对你做得事,后来是出于对他的敬佩。昨天聊过之后,我真的非常羡慕你有这样的父亲,虽然他对你不够好,可他真的不是一般人,他太厉害了。”
李虞哼了一声,道:“这就是核心了,连我都做不到什么都不做立刻就原谅你,他与你非亲非故怎么可能?你不觉得这一点存疑吗?”
我说:“可事实上他就是这么做的。而且我上次告诉你时,你也没说什么。”
李虞道:“上次他只是说原谅你,也没有诳你去送死,我见你那么高兴,也知道你一直渴望被原谅,所以才什么都没说。”
我纠正道:“他没有诳我去送死,我本来就想那么做,你最近又是绑我,又是关我,不都是因为这件事吗?”
李虞却道:“但你已经放弃要去送死的念头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至少承认,他跟你聊过之后,你又重新燃起了这念头吧?”
“我”
我说不下去。
我无从反驳。
可我依然不认同他的话,我觉得李昂对我没那么多恶意。我也不是完全没有生活经历的人,我也曾在同样善于掩饰情绪的政治家的家庭中生活了好些年,我能够体察出对方是否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只是做做样子。
另外,我发现李虞年纪轻轻,却比年逾花甲的李昂要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