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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霁朗问:“你不在意么?”
“坦白说,我不在意。”我说:“这个世界有其自然的法则,至于我的能力,就像你之前所用的词,是超自然的。”
吴景康便说:“那你为什么帮助繁音呢?”
我说:“因为吴景康已经明示给我,我和他们是一伙的,这其中很可能有被我忘记的隐情。繁音之所以变成这样,一切的开端都是因为我们,我对他有责任。”
吴霁朗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却主动想要承担这种责任,也难怪鲤鱼无法理解,我也同样觉得很奇怪。”
我说:“不是我主动‘想’要承担,而是我感觉到我应该承担。这种感觉就像饥饿一样,它到来时,我只能满足,无法遏制。”
“原来如此。”吴霁朗说:“这么说,那个人真的不是我叔公啊。”
我说:“不是,不过我见到了你叔公年轻时的样子,你的眼睛和他长得有些像。”
吴霁朗笑了,说:“那我还真是好奇,真想也看看,我叔公没有留下任何照片,不过听说他很有才华。”
说起来,吴霁朗、吴景康和李虞三人的眼睛都长得很像,他们三个有个共同点,都是属于很有“少年感”的长相。
不过,除了眼睛,吴景康脸上的其他部分并不出色,所以整张脸都较为一般,李虞的眼睛则比另外两人都漂亮得多,也有着极为出色的五官与比例,我没有见过比他美少年气质更浓的日。吴霁朗从鼻子往下,就不再有那种美少年的感觉了,所以他整个人要比李虞看上去成熟稳重得多。
我说:“他没有实体,你是看不到了,而且,因为他的样子是吴景康幻化的,所以我也没办法了解到他的才华,我很遗憾啊。”
吴霁朗说:“你总是叫他吴景康,我真是感觉很别扭啊。”
我也是这才发觉自己有这个口误,忍不住笑了,“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下次见面,我会问问的。”
吴霁朗笑着说:“好,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毕竟是吴霁朗的叔公,我们老是把人家的名字挂在嘴边的确不好,但我总不能叫他罗凛吧?真正的罗凛的灵魂毕竟还在呢。
对了,待我解决掉繁音的事,就要把那个罗凛放出来,不过,到时“吴景康”要去哪里,这倒是个问题。
接下来,吴霁朗问我去哪里,我自然是没有想好,他便说他可以开着车兜风,同时让我想想。
我没有去想,而是拨通了繁音的电话。那边接得很快,繁音的语调非常友善,“李太太,你好啊。”
我问:“繁先生怎么知道是我?”
“我打听了一下你的电话,希望你没有觉得被冒犯。”繁音说:“我不希望你觉得我不尊重你。”
我说:“没有关系,谢谢您有心。”
繁音问:“您打给我是为了”他留下了一个疑问的语气。
我说:“我想跟你见一面,不知你可否把你的地址告诉我。”
繁音立刻说:“我可以到你那里去,我这就可以动身,怎么能劳烦你亲自来?”
我说:“不,我现在不想呆在这里。”我有些犹豫,但想想又觉得,李虞跟silvia接吻是事实,这画面给我的刺激太大,无论是出于任何理由,我都无法接受,便说:“我跟鲤鱼之间出了问题,现在我不希望他找到我,所以我想到你那里去,因为我还是希望帮你解决你的问题。”
苏先生之所以会联络李昂,就是因为繁音感觉到李虞并不想继续这件事才找了自己的前岳父帮忙,现在我这样一说,以他的聪明,必然听得出我的意思。
不过,他竟丝毫没有卡壳,径直便说:“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自称是你手下的男人,他说因为我的灵魂很特殊,你们没有先例,所以你设计了一个方案,如果不行,那你还会继续尝试,但可以确定的是,所有的办法对我来说都有不可逆的伤害,同时,对你也有极大的危险,所以,你要先问过我是否答应。”
我说:“是的,我这次跟你见面,就是想先问你这个。只要你一答应,我们立刻就开始。”
繁音说:“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我同意。”
我说:“你经过考虑了吗?我的想法是要先拿走你灵魂中多余的部分,看看是否有变化,我既不知这是否痛苦,也不知这结局会如何。”
繁音说:“这我明白,我有遗嘱,家里的一切也都有着落,我家里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一旦出现问题,没有人会追究你的责任。”
我诧异道:“你不需要权衡一下吗?”
“不需要。”繁音说:“我现在活着还不如死了。对于灵魂这个概念,我到现在也没有彻底弄懂,如果你直接对我的灵魂操作,那想做什么,我也无法阻止,但即便如此,你还是主动将这一切告诉了我,我非常感激,也由此感受到了,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说:“那就这么定了,你可以把地址告诉我吗?”
“我家在欧洲还算有些势力,如果这中间出现意外,那么我爸爸一定会第一时间调查跟我见面的访客,所以,我认为你最好不要来。”繁音说:“你可以到拉斯维加斯,我安排人到那边去接待你。”
我说:“也好,那我这就去了。”
“好。”繁音说:“你有任何事都可以随时联络我,我最晚明天早晨就能到。”
挂了电话,我告诉吴霁朗,“我要去拉斯维加斯,繁音说他派人在那里接我。”
吴霁朗问:“这安全么?你你真的不要通知鲤鱼么?”
“不仅不要,我还不想被他知道我的位置。”我说:“这件事之后,我跟他已经完了,解决繁音的事后,我还要请繁音帮我请个律师,我要跟他离婚。”
我跟李虞之间是不可能协议离婚的,我也不觉得他会起诉我,那就由我来吧。
吴霁朗说:“那我也跟你去吧。”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跟我去?”
“主要是为了你的身体。”吴霁朗说:“我怕你不舒服,没有人照应。”
我问:“那你的工作怎么办?江愉心怎么办?”
“我已经没工作了,我去为江愉心治疗之前,暖暖又打给我,说如果我去,就给我发半年工资让我走人,我在回来之前看了,我的账户上的确已经打了半年的薪水。”
我想了一下,有吴霁朗自然好处多多,最重要的,是他的人品我是有数的,我有任何事都可以同他商量。而且他也有钱,我不可能用李虞给我的卡,现金却委实不多。
于是我说:“那你能保证任何情况下都不告诉鲤鱼我的位置吗?”
吴霁朗没有说话,直到红灯汽车停下时,他才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我说:“你来保管吧。”
我接过他的手机,说:“那就这么决定了,等我起诉鲤鱼后,就把手机还给你。”
“好。”
我们到机场后,吴霁朗将车停在了一处隐蔽地点,而我在路上已经买好了机票。一切都很顺利,我们上飞机时,我的手机响了。
247拉拢()
我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是李虞的号码,想了想,接了起来,那边李虞的语气很是焦急,“宝宝?你到哪里去了?”
我现在听到他叫我“宝宝”,脊背上都会蹿上一阵恶心。
我说:“你出去时我在你身后。”
李虞没有说话。
虽然眼见为实,但这一刻,我的心又狠狠地痛了一下。
我说:“吴霁朗也跟我在一起,他说你姐姐已经把他开除了。”
“对。”李虞说:“不过我不同意,所以”他突然话锋一转,“没关系,就让他陪在你身边吧。”
我冷笑,“不怕我跟他搞到一起了?”
李虞没有理会我的话,只说:“你是不是打算跟繁音见面?”
我说:“是。”
“好吧,我知道了。”李虞说:“你先忙这件事,我的事等你忙完再对你解释。”
我说:“你不用解释了,挂了吧。”
他没说话,我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吴霁朗说:“你就告诉繁音,说我是你的私人医生吧。”
“好。”我说:“李虞说他没有同意你辞职的事,不过你可以先在我身边。”
吴霁朗说:“他一定很快就会知道咱们的位置。”
“嗯。”我说:“我也知道避不开他,我只是不想见他。”
幸好吴霁朗并没有问这事,而是跟我聊起了拉斯维加斯。我还没去过那里,所以这话题是有趣的,它冲淡了我的心烦。
下飞机后,一个年轻人在外面等着我们,他说他叫林准易。虽然我和吴霁朗都没见过他,但我俩都不怀疑,不过,就在我们聊天时,繁音又给我打来了电话,内容自然是告诉我们这是林准易,并说:“准易我的女婿,明天之前由他全权照顾你们,你们可以完全放心。”
我诧异道:“你的女婿?”
“对啊。”繁音失笑道:“怎么?我看起来不像是有女婿的人么?”
我说:“你看起来要年轻多了。”
“谢谢夸奖。”他说:“其实我已经四十多岁了,我大女儿比你小不了几岁。”
挂了电话后,我们跟林准易上了车,接下来他并没有安排我们住酒店,而是离市区较远的一处较为偏僻的宅子。
林准易解释说是因为我身体不好,担心市内太吵,影响我休息。
这一晚,我和吴霁朗没再聊什么,各自睡了,第二天一早,吃早餐时,林准易告诉我们,繁音已经到了,等我们吃过早餐后他就会到。
吴霁朗问:“你今天就开始为他治疗么?”
我说:“先不,今天我还是想再观察一下他的灵魂。这件事本来是要李虞去沟通,然后我还有些时间联络吴景康,因为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分割他的灵魂,也不知道要怎么封印。现在情况变得太突然了但是我实在是不想见到鲤鱼,而且,如果离婚,我也只能想到繁音能够帮我。”
吴霁朗点了点头,说:“不要着急,我想他是愿意等的,何况,你昨天还说,你进入他的身体时,需要那位吴景康帮你让你的身体保持活着,这是最重要的。”
我说:“嗯我想吴景康很快就会来找我的。”
吴霁朗问:“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我说:“他有时在李虞的身体里,有时在罗凛的身体里。我不想联络李虞,但罗凛一直被李暖暖照顾着,我也不知道他的具体位置。虽然我知道他的灵魂有一个‘家’,但我找不到那位置。”
吴霁朗便说:“我知道罗凛的位置,你等我给那边打电话。”
我愣住,“你怎么会知道?”
吴霁朗笑了,“你忘了我的工作了吗?”
我这才一拍脑袋,罗凛的身体是植物人,吴霁朗则是能力超群的医生,两者间有过接触并不奇怪。
吴霁朗去联络了,很快便回来告诉我,“那边说他正醒着,不过不允许他接电话,所以我只能告诉他,我在拉斯维加斯。”
我说:“嗯,他很厉害,想必可以找到可以带他来这附近的身体。”
吴霁朗又叹了一口气。
我问:“你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我觉得我明白了,“还请你去为他治病,看来她对他还是挺好的。”
“非常的好。”吴霁朗说:“什么都是最好的,即便前不久被鲤鱼开除,还是卖了一套私宅以供维持他的生命。他妈妈总是跑来骂她,她也一直很客气。”
我问:“难道她还不知道罗凛的真实情况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吴霁朗笑了一下,说:“她不会仔细对我讲这些。”
聊到这里,林准易又敲门进来,对我们说繁音来了。
我们连忙出来接待,繁音也是刚刚才进来。彼此打了招呼后,便坐下来。
我跟他之间没什么好寒暄的,我便直接先将现在的困难说明,并说:“对不起,昨天发生了意外事件,我联络你时并没有想起这些。”
繁音说:“你的意思是,你还需要等几天才能够正式开始?对么?”
我说:“我不确定是否只是几天,我联络不到我的这位朋友。抱歉,我昨天让你来时,根本没有想到这些。”
繁音笑了,说:“没有关系,只要你愿意,就请住在这里,住多久都好,只要你的家庭医生口风紧,我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你。”说着,笑着瞟了吴霁朗一眼。
我问:“你不怪我诳你吗?”
“怎么能算是诳我呢?你昨天给我打电话时,我就听出了你的声音非常激动,已经明白这件事可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