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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说话,李虞说:“繁先生,我是李虞,你知道我么?”
繁音的目光先是茫然,但很快便做出了反应,他看着李虞,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显出了戒备的神色,“你为什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但你女儿繁念也在这里。”李虞说:“你想见她么?”
繁音立刻问:“我女儿为什么在你的手里?”
显然繁音将李虞的意思理解错了,他以为是李虞抓了繁念。
李虞也没有解释,只说:“想见她么?”
繁音立刻说:“只要能让我见她,什么条件都不是问题。”
李虞便笑了,说:“你说得,可别反悔。”
李虞转身出去了,我没理由不跟上,到了外面后,我跟他走了一会儿,见他一直笑,问:“你真的要去带念念给他吗?”
“为什么不?”李虞反问。
我说:“他现在明显什么都不记得了,念念看到会受得了吗?”
李虞说:“如果不想她受不了,不带她来就是了。他之所以带念念来,就是因为他明白这件事有很大风险,他需要一个他绝对信任的人帮助他一起应付现在的情况。”
我问:“这可能吗?”
李虞道:“不可能的话,你觉得他女儿为什么在这里?”
我说:“可能只是孩子想来这里玩,他宠孩子,就让孩子一起来了。”
李虞却摇头,说:“孩子还想去第三世界玩呢,你看他让不让去?咱们要进行的这件事很危险,如果不是有作用,他不应该带孩子来。”
我说:“我不信。”
李虞笑着瞟了我一眼,“赌什么?”
我说:“你说赌什么?”
李虞笑着说:“如果我赢了,就无条件相信我的话,可以么?”
我说:“不可以,如果你赢了,我只答应你听听你的解释,至于是否相信,那是我自己的事。”
李虞便不说话了。
我和李虞一起进去找繁念,一敲开门,繁念立刻就冲了出来,我们还没开口,她便问:“我爸爸在哪里?”
李虞说:“这不急,你先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找他?”
繁念看看李虞又看看我,说:“我爸爸交代过我,治疗结束后,如果是他来找我,那证明一切顺利,如果是你们来找我,那代表他出了事。”
李虞得意地看向我。
我问:“那你能做什么呢?”
“我爸爸交给我了一封信。”繁念说:“是他亲笔写的,这是为了应付他突然失忆。还说,如果他已经彻底疯了或者死了,叫我不要回家,直接去找我妈妈,他有遗嘱,我妈妈会安排律师帮我。”
我们带着繁念进去,然后李虞便拉着我出来了,说:“你赌输了哦。”他的表情就像是在一个要求大人必须履行承诺的小孩子。
我说:“你可以说了。”
离得最近的就是餐厅,我和李虞便来到餐厅里,他过去为我们倒了茶,然后坐到了我的对面。
起初,我俩两两相看,尴尬了许久,李虞才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霁朗说你已经知道自己的情况了。”
我点头。
李虞便说:“silvia手中有一颗非常好的心脏,我想要那颗心脏。”
我说:“我不能等人捐献吗?”
“一直没有,”李虞说:“而你现在等不了了,每一分钟你都可能死掉。”
我说:“别说得那么晦气,我现在还好好的。这也不是你跟她睡的理由。”
“这就是我要解释的事了,”李虞说:“我没跟她睡,我要她的专利是给她钱的。”
我说:“你觉得我会相信么?”
“你不会”李虞叹了一口气,但很快又重新激动起来,“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样做,我这次见她,发现她的精神出了一些问题,整天都要吃药。总是说些胡话,疯疯癫癫的,很极端。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相信,但是事实就是那些话是她乱说的,但又因为我很想要她的专利,所以,我也就没说什么。”
我说:“这个理由听起来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李虞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但这就是事实。你总不会相信我跟你快结婚时还跟她在一起那些鬼话吧?你想也知道我那时候每天都粘着你,根本没有时间。”
我说:“你结婚前一阵子没有粘着我。”
李虞无语了一下,说:“那之前呢?有粘着你吧?”
我没说话。
自从跟我交往开始,李虞就很粘人,所以即便silvia那么说,我心里也并不信。
李虞却急了,“你不会连这也信吧?”
我摇头,说:“不信,但你说你跟她完全没有关系,我也不信。”
“我跟她有关系,我们在大学里曾经有过一段,虽然不是正式交往,但也很亲密了。”李虞说:“我也知道,你之所以特别在意,也是因为这个。”
我说:“还因为她跟你很有共同语言。”
“我跟她没有共同语言,她的想法一直都很奇葩。”李虞说:“她觉得男人应该厉害,甚至打她。”
我说:“你不是也会打么?”
李虞露出了尴尬的脸色,说:“我那时你也知道,我当时特别恨你,很难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我说:“你以前也挺难的。”
他正要解释,“以前我”
“我是说你跟你姐姐在一起时。”我说。
李虞顿时露出了可怜的神情,“那时我不记得了。”
我说:“我可以把那块灵魂还给你,让你记得。”
李虞不说话了,一脸挫败。
就这样沉默了好久,他始终不说话,我只好开口,“她真的是这样吗?”
李虞看向我。
我说:“精神有问题?那些话都是她编的。”
李虞点头,说:“我保证全都是真的。”
我说:“如果是真的,那天她吻你,你为什么不拒绝?”
李虞说:“我当时不知道你在。”
“我不在你就可以吻啰?”我冷笑:“还说你跟她什么都没有。”
李虞又陷入了沉默,半晌,才说:“她的精神状态太糟了,一言不合就闹着要烧掉资料砸毁实验品。我承认,我不拒绝她主要是想要稳住她的情绪。”
我说:“那如果她想跟你上床呢?”
李虞摇头,说:“我不会答应。”
我说:“那如果她要闹呢。”
李虞沉默了一下,说:“这题太难了。”
我说:“这不正是你现在所经历的吗?”
他说:“她没有提这种要求。”
我说:“但依我看她也快了,不如你现在就想好。”
李虞看着我,许久才说:“那就看你的意思了。”
258你撒谎()
我说:“真会踢皮球。”
李虞自然看得出我在开玩笑,笑了,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说:“那你对这回答还算满意么?”
我抽出手,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想要她的心脏。她所做的事和那天对我说的话,就算我装上心脏也得被她气炸了。”
李虞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我说:“做不到么?刚刚还说可以的。”
“可是不要她的心脏能怎么办呢?”李虞说:“没有心脏终究不是个办法。”
我说:“就像现在这样,如果有合适的心脏就装上,没有就算了。”
李虞还是忧心忡忡。
我承认我在赌气,“不想答应就算了,直接说你是骗我的就好。”
“我不是骗你,我只是觉得你还不了解情况。”李虞说:“蓝仙儿的家族志里有写,人的身体和灵一一对应,缺一不可,如果身体失去了某一器官,灵就会同时失去,如果失去的是重要的器官,灵不仅会残破,更会被大幅度削弱。你没有心脏,身体已死,灵可以说也是濒死的,吴景康强行为你的灵充能,让它呈现健康的样子,这看起来不错,但它是不自然的。我认为这种不自然的状态不会持续太久,你终究会无法负荷。”
我说:“我会去问吴景康的。”
李虞说:“我已经问过他了。”
我问:“他怎么说?”
李虞没有说话。
我紧张起来,“他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
李虞摇了摇头,说:“他说你早就该死了,现在的每一分钟都是偷来的,让我看开些。”
我说:“他这么说也没有错。”
李虞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我说:“办法可以慢慢想,想不到也没有关系,但我无论如何都不想要silvia的心脏。”我说到这里,想了想,伸手握住了李虞的手,柔声说:“对我来说,你比我的生命都重要,我不希望别的女人沾你,哪怕是为了救我也不行。”
这最后这句话果然奏效了,李虞顿时就笑了,但也只是短暂的一瞬,他很快又忧愁起来,“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活着。”
我说:“我这不正活着吗?”
他摇了摇头。
聊天又陷入那个死循环了,我们所要的东西不一样,我也认为他更加正确,毕竟活着才能有一切。
稍久,李虞终于开了口,说:“如果我执意要这么做,你会怎么做?”
我说:“跟你离婚。”
“我肯定不会跟她上床。”他望向我,目光里满是恳求,“只是稳定一下她的情绪,我尽快就买到。”顿了顿,又道:“你不知道,这东西实在是没法抢,如果我强行胁迫她交出来,那么她只要修改一个数据,咱们就不仅什么都得不到,还会把你的命搭进去。所以,必须得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地将这东西交给我。”
我说:“我懂你的意思,但我不愿意。”
李虞无奈,沉默了片刻,问:“那如果我坚持呢?”
我说:“我说了,跟你离婚。”
李虞叹了一口气,说:“那就这么定了,离婚吧。”
对于这个结果,我并不意外,“那你就更没理由管我的生命了。”
“你没理由再过问我的事了。”李虞站起身,失望地看着我,说:“你在气头上,沟通不了,我希望你回去想想整件事,别再任性了。如果你始终想不清楚,咱们就离婚。”
李虞出去后,我仍坐在餐厅里,喝了一口面前冷掉的茶,发了一会儿呆。
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算不算是任性,那天他跟silvia接吻的画面实在是太刺痛我了,而我真的是一个心眼小的人。我到现在都不太确定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我怀疑他们可能已经发生关系了,而他只是不敢告诉我。
我正想着,手机忽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吴霁朗。
刚才因为吴霁朗和医生们在尝试抢救繁音,所以他正在繁音的房间里。
我连忙接起来,那边吴霁朗问了好后,说:“繁音已经想起来了。”
“什么意思?”
“他说他刚刚失忆了,但和女儿聊了一会儿后,他又找我,说他想起来了,还想见你。”吴霁朗说:“鲤鱼刚才也来过,他也说可以让你见他。”
我问:“鲤鱼现在去哪里了?”
“他出去了,没告诉我去哪里。”吴霁朗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又吵架了吗?”
我说:“嗯”
吴霁朗自然知道我和李虞吵架的原因,不说话了。
我也不想跟他说我的心事,便说:“我这就去。谢谢你通知我。”
挂了电话后,我先就近去盥洗室,洗掉了脸上的泪痕。最近我已经习惯了镜子里那个并不像我的我,而且,我渐渐觉得她好像越来越不像我。不过,由于我已经很久没有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真实的样子了,也就无从比较。
整理好后,我揣着一肚子的疑问来到了繁音的房间。
此时繁音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换了新的衣服,也整理了发型,完全没有刚刚才遭遇困难的样子。
我进来后,他便让其他人都出去,房间里只剩我和吴霁朗。
繁音说:“抱歉,我刚才突然间谁也不认识了。”
我说:“这是正常的,你快告诉我,你现在觉得自己怎么样?”
繁音皱起了眉头,说:“刚才我醒来时,觉得自己忘记了所有事,但现在我发觉自己回忆起了很多,可还是有一部分被忘记了。”
我问:“你先告诉我,你是哪一个?”
繁音说:“我是那个脾气差不好相处的。”
我说:“那你怎么会忘记事情呢?明明被切掉的是他,是完整的他。”
繁音皱眉道:“可我的确忘记了很多事。最近的就是我觉得自己去年这个时候所做的事是一片空白。”
我说:“去年一整年?”
繁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