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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风珉这才不笑了,正色起来,“你的意思是,你我之间亲密的部分你全都不记得了?”
我说:“我只记得你把我”
迟风珉没说话,只盯着我看。
我被他的目光看的很难受,忍不住说:“其实这件事我也记得不清楚了”
迟风珉道:“其他的事呢?不记得了么?”
我很害怕,但还是问:“比如呢?”
迟风珉说:“你第一次吻我。”
天哪
我暗暗吃惊,不确定地问,“是我主动的?”
我摇头,“我没做过这种事。”
迟风珉有些不高兴,“在我心中,这是非常珍贵的回忆,如果你的目的是否认它、打破它,那我是不会答应的。”
我说:“否认、打破它的前提是我认为这件事真的发生过,可事实上是我完全不记得这件事。”
迟风珉皱起了眉头。
看来,之前他并没有完全理解我的话,还以为我只是不想承认这些事。
我问:“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迟风珉说:“我想你是说你失忆了。”
我当然不想把我的真实想法告诉他,只能说:“差不多吧。”
迟风珉紧张起来,“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你需要医生吗?”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需要,我只是想问你,我真的曾经对你曲意逢迎?我都对你做了些什么?我有做出正在跟你交往的姿态么?请你不要隐瞒,通通都告诉我。”
迟风珉点了点头,说:“我不隐瞒,不过,我想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也好。
吃饭时,迟风珉特地向我展示了所有他最近新添加的食物,其实全都是蔬菜,我见他神情平静,问:“吃起来感觉如何?”
迟风珉说:“除了番茄,其他的全都味如嚼蜡。”
古人造都词真的非常厉害,嚼蜡二字可谓犀利。
我说:“我一直都觉得好奇怪,你为什么会什么都吃不下呢?我记得你在我小时候就是这样了,你个字这么高身体就不会觉得饿么?”
迟风珉笑了,说:“心理医生说是因为我的食欲被破坏了,在我小的时候,我妈妈总是强迫我吃太多东西,于是从某一天开始,我突然开始吃不进任何东西。”
我说:“原来如此,你以前并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
迟风珉微笑着说:“我告诉过你,你还时常劝我,说既然喜欢你就要吃些这个,吃些那个,因为你会高兴。”
我真的完全不记得了,这种感觉很怪。我既觉得隐约有些印象,又想不起来细节。
但我知道这些都不会是偶然,也看得出迟风珉没有骗我,他也没有必要骗我。
迟风珉说完后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颇为小心地问:“也不记得了么?”
我说:“不记得。”
迟风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你这样一说,我反而理解了,你之前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
我说:“抱歉。”
如果我真的招惹过他,那尽管他欺负我仍是他的错,但我也并非完全无辜了。
每次我都心安理得地利用他,也是因为我觉得是他的偏执带给了我太多困扰,而我完全是无辜受影响。但如果是因为我曾招惹他,那整件事就完全不同了。
迟风珉摇了摇头,说:“忘记了不是你的错。你想见见心理医生么?”
我摇头,“现在还不想。你给我讲将以前的事好了,我想听听看,都发生过什么。”
迟风珉却叹了一口气,“以前发生了太多事。”
我说:“主要的呢?关于我和你交往的事?”
“我说过了,那不算是交往。”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碟子里圆形的西蓝花切成了八瓣。”
我说:“但很暧昧是吧?”
迟风珉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稍久,看向我,说:“你知道自己那时才几岁吗?”
我说:“知道。”
他居然说这个,还是这种口气。
这真的令我心里愈发凌乱。
“暧昧这个词对当时的你来说太严重了,”迟风珉说:“你只是没有办法拒绝我。你不能得罪我,你害怕失去你的家。”
所以说还是暧昧了。
这真的和我的记忆大相径庭。
不过,我现在开始对另一件事感兴趣了,“你是因为大病一场后,才感悟了这些吗?”
迟风珉点了点头,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生病么?”
我说:“我不知道。”
其实他的双胞胎管家告诉过我,但我不想提这事。
迟风珉说:“那时我天天都在想你,有一天我突然梦到你死了。那个梦特别清楚,你死了,闭着眼睛,嘴巴里不停地往外流血,胸前的衣服全都被浸透了。你前夫跪在地上,他一边搂着你,一边在哭。还有一个医生在我看不清那医生的脸,我也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他说着话的同时,目光又变得悲伤而痛苦,看来那个画面真的挺刺激他的,“那个梦中的一切都非常真实,第二天一早,我便开始高烧不退。情况很快就恶化了。”
我说:“你觉得这个梦代表着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害怕。即便是现在,当我回忆起它,我仍觉得害怕。”迟风珉说着,强颜欢笑地扯了扯嘴角,“虽然你就坐在我的面前。”
迟风珉所说的场景毫无疑问就是我的心脏被打坏那天的事,虽然我的心脏是在他家被打坏的,但李虞当时就将我带走了,后面我又是死掉,又是换心脏,这种事自然不能让迟风珉知道。而且,虽然我当时便开始吐血,但吴霁朗以前就说过,我是在路上死掉的。
严格来说,我也的确是从那天就死掉了,因为从那天开始,我便没有了心脏。
我说:“看来你那天被吓到了吧?”
迟风珉点了点头,说:“我当时非常担心你,非常非常”
我说:“我想,你之所以会做这样的梦,是因为那天你亲眼看到我吐了血,也是李虞送我去了医院,你不知道后来我怎么样了,担心之下,才做了这样的梦。”
迟风珉叹了一口气,说:“我妈妈也是这样说的。我也认同这样的说法,只是这个梦给我的感觉太真实了,仿佛是有人在告诉我这件事发生了一样。这种痛苦”他越说,情绪越激动,此时红了眼圈,用手捂住了脸。
我就活生生地坐在他的面前,他竟还会为了这梦痛苦,看来这梦带给他的刺激真不是一般大。
而且就算是他思虑过多,又为什么会如此精准地梦到李虞下跪求医生的画面呢?
想到这个,我的头皮开始发麻。
难道
我正想着,迟风珉的情绪已经重新冷静下来,他用手巾擦了自己的眼泪,对我说:“抱歉,吓到你了。”
我说:“没有。看到你这么难过,我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等他说话,我又道:“我们聊聊其他事吧,你知道吴霁朗吗?”
297是他疯了()
迟风珉神色不变,“知道。怎么?”
我说:“我跟他是朋友,以前听他说起过,他也是孤儿。不过是在国外的孤儿院被领养的。”
迟风珉看着我的眼睛,说:“这我并不了解。我只知道他年纪轻轻却医术了得,在被李家聘成私人医生之前,我也曾挂过他的号,因此结识了他。”
我说:“这样啊”
迟风珉很敏锐,问:“怎么了?你看起来很不高兴。”
我说:“当然了,你在骗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骗我。”
迟风珉避开了我的目光,说:“我知道你和他的关系不错。”
我说:“我们以前是朋友。”
迟风珉歪了歪头,“后来为什么不是了?”
“因为他总是向着李虞说话,只要我和李虞之间有矛盾,他就向着李虞。”我说:“我觉得他并不是我真正的朋友。”
迟风珉露出了大人看小孩子的那种笑容,说:“没想到你竟然会计较这样的事。”
我问:“我以前不计较么?”
迟风珉摇了摇头,说:“你是一个早熟的女孩子,也很悲观。你不相信任何感情,亲情、爱情和友谊,你就像一条受过伤害的小狗,明明瑟瑟发抖,需要爱护,却龇牙咧嘴,拒绝任何人靠近。”
这点倒是蛮像我的,不过,我记得以前并不是我不想交朋友,而因为我太忙了,也因为没有人愿意靠近我。我一直觉得她们可能是觉得我很脏或是很丑亦或是很穷。
我说:“可能是因为吴霁朗人很好吧。”
迟风珉点了点头,说:“他的确是非常好的人,也很不容易。”
如果真的仅是一面之缘,那迟风珉绝不可能说出这后半句,说一个人不容易,通常是建立在跟他有些交情的基础上的。
但我没有追问,因为如果我猜得不错,那这就意味着迟风珉前面说了谎。他既已说了谎,我就不必追问了。
沉默地吃了一会儿,因为迟风珉总是看我,我觉得很不自在,便寻找了一个新的话题,“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我都见不到你。”
迟风珉冷笑了一下,道:“你前夫上次说要跟我见面谈事情,却将我扣下了,我费了一番周折才脱身。”
我问:“他干嘛要扣下你?”
“想说服我不要帮助你跟他离婚。”迟风珉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犹豫,但他看了看我,住了口。
我问:“你怎么了?有什么话不好说么?”
迟风珉沉默了一会儿,放下了刀叉,再度看向我,说:“他对我说了一些话。但在我告诉你之前,我希望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被他认真的神情弄得很是紧张,“什么问题?”
迟风珉说:“现在的你和从前的你,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你为什么这么问?”
迟风珉微微地眯了眯眼睛。
我忙说:“当然是同一个,我这么个大活人难道还能作假不成?”
迟风珉点了点头,说:“我也这么觉得,所以那就是你前夫疯了。”
我问:“他怎么疯了?”
“他对我说了一大堆疯话。”迟风珉哼了一声,“我已经通知律师,让他们在诉讼请求李加上你认为他得了精神病这一条。”
我连忙问:“是什么疯话?你快告诉我!”
迟风珉说:“他先问我,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我更爱哪一个。我说现在的,虽然我也很爱过去的你,但现在的你令我觉得非常善良、温柔。”
虽然迟风珉说得漫不经心,我心里却很不舒服。我知道这问题不是听起来那么简单。
迟风珉继续说:“他又问,那么如果你长得和现在不同,我是否还愿意跟你在一起。我说当然,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又不屑地冷哼一声,“他这问题真是可笑,难道爱一个人会因为对方不再美丽而改变么?那还谈什么白头偕老?”
我想迟风珉是会错了李虞的意思,李虞的意思十有八九是说我换一具身体。
我说:“然后他又说什么了?”
迟风珉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他很高兴,说他有一个提议。正是这个提议让我觉得他疯了,要不然就是这世上有鬼。”
我问:“什么提议?”
迟风珉说:“他说,要我送你回去,因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把你带回去,在这个过程中我会身败名裂,而你也会受到伤害。但如果是我主动送你回去,就不会有人受伤了。”
我说:“那你主动送我回去有什么好处么?”
迟风珉紧盯着我,说:“他说,这么做的好处是,在不久之后,我就可以得到你。”
我愣住。
迟风珉却瞬也不瞬地盯着我,说:“告诉我,是他疯了,还是这世上有鬼?”
我喃喃道:“是他疯了。”
迟风珉不说话了。
我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其实,李暖暖对灵魂对事所知甚少,即便她非常聪明,但她在电话里对我说的那番话也未免有些夸张了。但如果是李虞告诉了她,而她或是通过李虞的意思,或是自己决定暗示我,那就完全说得通了。
李虞对迟风珉所说的话已经很明白了,我想,那个迟风珉会得到的“我”,应该并不是这具身体,否则就不会有那两个前置的问题。
一个可怕的可能性渐渐从我的脑海中凝聚。
迟风珉吃过午餐后必须要睡觉,毕竟他的身体太糟糕了,高强度的工作一上午对他来说犹如酷刑。
而我先是回了我的房间,整理了衣服和头发后,想了想,又换了一件睡衣,这样,待会儿被他发现时,我也有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