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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不行。”我说:“天黑以前我要回家。”
吴霁朗笑着说:“这当然可以,晚上六点见面,如何?你想吃什么菜,我去安排餐馆。”
我说:“我随便吃什么都好,你看着安排就是了。”
挂了电话后,我说:“他专门请我吃饭也不知要跟我聊什么。”
李暖暖问:“你们平时聊什么?”
“聊感情的事。”我说:“有时他说他爱你,有时他说他被你气到,我就跟着说你的好话或者坏话。”
李暖暖知道我在开玩笑,勾了勾嘴角,说:“那你今天继续跟他聊这些吧。”
我说:“以前我觉得这些都是真的,现在我肯定做不出那种表情,他这么精明,肯定能够看出来。”
李暖暖自信地笑了,“这些就是真的。”
我说:“你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说这种话就不觉得打脸吗?”
李暖暖没说话。
317不要告诉他()
我以为是我的话说重了,考虑到她现在情绪不佳,还怀着孕,便换了个话题,问:“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呢?”
李暖暖摇头道:“看我怎么判吧。”
我问:“那你会让吴霁朗知道他的存在吗?”
李暖暖笑了,“当然了。出庭的时候他自然就知道了。”
我说:“我是指生下来。会让他看一眼吗?”
李暖暖一愣,道:“这种事到时候再说吧。”
李暖暖说她还要留在这里清理血迹,所以我先自己回去。
一出门,我便找了个地方停好车,掏出电话来打给李虞。虽然李暖暖说李虞和李昂都不会有事,但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让李虞知道,毕竟这关乎全家人的安危。
虽然我到现在仍认为吴霁朗是我的朋友,而且我心里也明白他是正义的一方,但他手里已经捏着李暖暖的命,我想,李家现在是无法把他怎样的。
打了两遍,李虞才接听,我顾不得他说话便道:“你说话方便吗?我有一件要紧事要告诉你。”
李虞笑着说:“方便,不过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吴霁朗是个警察。”
我愕然,“你怎么知道?”
“我没想到我姐姐竟然知道了。”李虞说:“本来我想先让她高高兴兴地结了婚,然后再抓吴霁朗,到时看他还有没有救。”
我问:“什么叫有没有救?”
“他医术好,我姐姐又喜欢,实在是不想要他的命。”李虞说:“抓了他看看他的态度,如果他愿意为咱们效力,那就一切好商量。”
我觉得这话有点虚,因为李暖暖分明说他对这种事没有余地。
我便问:“可他既然是卧底,你们要怎么相信他愿意为李家做事?”
李虞说:“很简单,让他杀人入伙。”
我问:“那如果他还是继续做卧底呢?”
李虞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看他的态度了,如果他的态度好,肯定会把自己的上峰和其他同事都交代出来,我们处理掉之后,确保没有问题,然后监控他的父母。等他和我姐姐的孩子出生后,让他多照料孩子,日久天长,他所接触的都是李家的人,且在职业上没有建树,感情上依赖我姐姐和孩子,自然就不会再背叛咱们了。”
我由衷地感叹,“真的好狠”
“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啊?”李虞笑着说:“坚定点啊,宝宝。”
我说:“你别这么叫我,这是你叫宋佳音的词。”
他没搭理我这句话,只说:“你打给我,告诉我这件事,难道没想过我很可能是现在才知道,想要杀了他么?”
我说:“我觉得吴霁朗可以自保的。”
李虞道:“如果我救不了我姐姐,那我肯定立刻就把他一刀一刀地剐了。”
我说:“你姐姐怀孕了,按照法律,就算是在有死刑的地区判,她也不会立刻被死刑的。这就是周旋的余地。”
李虞没说话。
这沉默令我觉得很诡异,问:“你怎么不说话?”
“有点意外,”李虞说:“看来她早就知道了。”
我说:“嗯这件事需要告诉你爸爸吗?”
“当然是要告诉的,我会去跟他说,不过不是现在。”李虞说:“这几天我爸爸的身体不太舒服,我妈妈也很担心,我怕他一知道这件事立刻就会倒下。我已经监控吴霁朗很久了,他的行踪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不会有事的。”
我说:“那好吧。对了,你知道吴霁朗是孤儿吗?”
“我知道的。”李虞笑着说:“我还知道他的上峰跟迟家暧昧不清。这也是我觉得他还有救的原因。迟家本来就背着一些案子,我相信吴霁朗觉得自己是为了正义服务,但事实上并非是如此,他服务的只是一股肮脏的政治势力。”
我说:“一些案子是指我的那种吗?”
“还有其他的。”李虞说:“闲话就不提了。你就听我的,这件事不必再过问了。”
我听他说得有理有据,便放了心,说:“他约我晚上见面,去了之后我要说什么?”
“见面?”李虞惊讶地说:“你别去了。”
我说:“为什么不去?”
“你已经知道这件事,对他的态度肯定会有异。”李虞说:“他肯定会发现,我现在还不想惊动他。”
既然李虞已经这么说,那这件事我就不必再管了,毕竟事情的重要程度他非常清楚,而且我听他说的这些话也不像是儿戏。
只是我心里还是隐约有些不安,我想这应该是因为我心里其实接受不了吴霁朗的这个身份,我真的好想立刻问问他,找他求证。但我又不能。
挂了电话后,我又打给吴霁朗,告诉他我没办法去了。
他的语气听来很失望,问:“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说:没有,我是真的有事。之前我答应了朋友一件要紧事,差一点就给忘了。”
吴霁朗肯定仍是觉得我在敷衍,语气很失落,“这样啊”
我问:“你找我是打算说些什么事呢?如果只是普通聊聊,那改天也可以吧?”
“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吴霁朗说:“是关于你上次问我的事情。”
我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会吧
我问:“非常重要?”
“对。”吴霁朗说:“所以我还是希望你尽量可以来。”
我陷入了纠结。
他不会是要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我吧?
可李虞不让我见他的理由也有道理。
吴霁朗一直没有说话,我知道他是在等我的回答。
而我纠结了许久,才想出话来,“那我去。”
吴霁朗说:“好,那我等着你。我已经约好了餐馆,这就发给你。”
我也说不清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思,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李虞,便驱车往回走。吴霁朗发给我的餐馆在附近的一个小镇,和这边正好是相反的路线,等我开过去也差不多要六点了。
这一路,我不停地猜测着吴霁朗口中“重要的事”是什么。我最期待也是最害怕的就是他告诉我他真的是警察,当然,也不排除他会告诉我,他知道李暖暖怀孕了,或者他临时不想结婚了这类的事。
我也琢磨了一路,如果他告诉我他是警察,我要如何应对?如果他告诉我,那意味着他真的是把我当朋友,他屡次三番救活我的命,我也真不觉得他这么做哪里错了,绝不希望他被李家弄死。
这对我来说真实是太纠结,太痛苦了。
我想了一路,仍没有答案。
吴霁朗选的餐馆位置偏僻,人也很少,我到时甚至只有我自己。
一直等到六点半,仍没人来,店家可能是觉得反正没别的客人,只来问了我一次,便没有再叫我点餐。
这期间我也给吴霁朗打过电话,但他却没有接,后来干脆关了机,我发信息也石沉大海。
我一直等到七点,店家过来对我说,虽然他们平时营业到晚上,但因为今天晚上有暴雨,又没有其他客人,我也没有点菜,马上就要天黑了,所以他们想结束营业。
吴霁朗到现在也没有消息,见面多半没戏了,我道了歉后,忽然想到,这餐馆看着没什么特色,吴霁朗怕是跟这里有什么渊源。便掏出手机,在里面翻了半天,找到了一张好久以前在医院随手拍的照片,上面有吴霁朗的侧脸,这是我有的唯一一张与他有关的照片。
我拿给店家,问:“跟我约会的就是这个人,您知道他吗?”
店家一看,便笑了,说:“这不是吴警官嘛?我认识的。”说完,凝神一看,“不对,抱歉,弄错了,你的这位是医生,我不认识他。”
我的心凉了半截,“你认识的那位吴警官,是警察吗?和这位医生长得很像吗?”
店家点头,“当然是了,侧脸简直一模一样,但正面就不清楚了。”
我说:“那位吴警官是穿着警服来的吗?”
这小镇离李家所在的城市这么近,如果吴霁朗就在这里工作过,那李家也太菜了吧?
店家仔细想了想,说:“你这样一问,他来我店里时的确从未穿过警服。他常常和一位年轻女士一起来,我曾经听她这样称呼他。”
我点了点头,说:“那位年轻女士是谁?”
店家神情古怪地看着我,“这我怎么知道?”
我忙说:“你不要误会。我手里这照片的是我的一位医生朋友的,他姓李,他从小和双胞胎哥哥失散,现在经过多方查访,认为就是吴警官。但由于李医生今天临时有手术,所以由我来帮他跟吴警官见面,哪知吴警官也没有来。我现在联络不到他,李医生也非常担心,害怕他有了什么麻烦,请问您知道他的那位女伴怎么联络吗?我想联络她问问看。”
店家点头说:“那这可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其实并不是每天都在店里,我这就帮你去问问我们店的其他人。”
店主跑去问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窗外已经下起了雨。
老半天,店主才回来,高兴地说:“瞧瞧我找到了什么?”
318最后一段记忆()
她说着,拿出一个手机来,说:“这是我女儿为自己拍的照片,角落里就是那位和吴警官在一起的年轻女士。”
我接过手机,一眼便看到了角落里的女人,赫然就是阿瑾。
我说:“这个女人最近还来过吗?”
“大家都说很久不见她了,其实吴警官也很久没有来过了。”店家说:“半年前我刚刚生了我的小女儿,很少来店里,我是刚刚问过家里其他人,才知道原来他们都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我问:“那么吴警官今天给你们打电话预定时是怎么说的?”
“他并没有预定啊。”店家笑着说:“我们这里并不需要预定。”
吴霁朗发给我的信息明明说他预定了。
接下来我又和店家聊了一会儿,店家倒是很热心,不断地询问家里的人甚至厨师,但他们每天迎来送往的人太多了,想不起更多细节了。
这样一耽误,我走时已经很晚了,车子刚刚开上高速,暴雨便倾盆而至。
这一路上,我都在琢磨吴霁朗晚上约我,劝我过去,自己却爽约的事。我总觉得他是故意这么安排的,为了让我知道这件事。
可我知道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我是李虞的老婆,虽然我俩的感情已经一塌糊涂,但我也不至于在这种大事上站到他的对里面去。
待我终于开车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原本用不了这么久,全是因为雨真的太大了,不止下雨,还有冰雹。
下车时,我已经冷得发抖。一到家便钻进被里躺下了。nemo如今连杯热水也不给我打,扔给了我一瓶桶装水和一些面包香肠便不再理我。
我在被里也丝毫感觉不到暖意。我本以为这是因为我的灵魂今天消耗了太多,便闭着眼睛打算入梦。
谁知努力了半天始终没有成功,反而身上忽冷忽热得越发厉害。我不知这过程持续了多久,因为我的头也开始晕了,这感觉就和发烧差不多,可直到我失去意识前,还是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发烧才对。
忽然,我嗅到了一股医院的味道。
我又到医院了?
我豁然睁眼。
眼前却只有一片漆黑。
我想呼喊,却发不出声音。
着急肯定是没有用的,我让自己安静下来。
这才发现,这里不是现实的地方,因为现实的世界里,走路时脚下会有感觉。而且,我在这里有一种很强的束缚感,这种感觉我体验过——当我在李虞的记忆中时。
我想起那团从李暖暖的灵魂中蹿到我灵魂中的黑雾,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