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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爱虽然强大，却对于纯粹性有着极高的要求，比如说欲望可以吸收所有类型的神力，恨则可以吸收欲望、愤怒这类神力。而爱却什么都吸收不了。
即便现在幸福跟他所用的是同一具身体，两者却仍旧无法融合。
我忍不住问：“为什么越好的属性反而越弱小呢？”
“好？”沈曼玲捏着勺子搅着手中的茶，一边笑吟吟地问：“你为什么会认为，这种利他的属性会是好的？”
“呃”我说：“爱和幸福难道不是好的吗？”
“在某些标准中爱或许是好的，但在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的眼中，它是无用的。”沈曼玲笑着说：“对那些人来说能拼尽全力地活着就已经够了，他们需要的是利己，爱和幸福，都是很高级的需求，高级的东西，自然是少的。”
我说：“你这么说我有点不高兴诶”
他高级，难道我们就低级？
沈曼玲又笑了，“对不起，说错了话。”
李虞说：“其实少的需求不一定都是利他的，也有其他类型的，比如孤独。”
这不用他说我也明白。
孤独既不是人们所追求的高级需求，也不是人们不得不面对的低级需求。
沈曼玲看向李虞，“你知道孤独？”
李虞摇头，说：“我没有见过不过，也许其他碎片见过。”
刚刚我们已经告诉了沈曼玲有关我们现在的情况了，他也表示了理解，看样子所有的神力都是这样的。但他也说了，在他看来，只有核心能证明神的属性，他的神力虽然不强大，资格却是最老，他所说的我们自然也认可。
沈曼玲说：“孤独和我先后到来，也在我之前离去，你们是不可能见过的。”
这次不用他解释我就明白了，“因为爱别人的时候，孤独也会相伴左右么？”
“不错。”沈曼玲笑道：“爱而不得时，就会觉得孤独。”
我问：“爱是不是爱而得时，就会觉得幸福了？”
“不，还有一种属性叫厌恶，也和爱相伴相随。”沈曼玲说：“并不是这世上所有的爱都能够恒久。有些人的爱虽存在，却注定昙花一现。他们得到时，自然就会腻烦。”
我问李虞，“你的是哪一种？”
李虞笑着瞟了我一眼，“你这样问不怕我骗你么？”
我说：“你骗没骗我，我可以问沈先生。”
沈曼玲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李虞握住了我的手，说：“我自认还是蛮长久的。”
我问沈曼玲，“是这样吗？”
沈曼玲笑道：“我一直觊觎小鲤鱼，才不要帮他讨好你。”
我撇撇嘴，“你再这样说话我可就要打你了。”
沈曼玲以手指撑着腮，神色妩媚慵懒，“我一散，你就死得更快。”
我不由得一愣，看向李虞，李虞板着脸说：“你怎么又说这个？”
沈曼玲瞟了他一眼，说：“因为你的内心正在纠结回去之后是否把这件事告诉她，如果告诉，你怕她承受不了，因为她刚刚获得自己的身体没多久，无法面对这样的噩耗。如果不告诉，她又会生气，因为她最见不得你瞒她。”
这些话中的很多内容我们都没有告诉他，是以我和李虞都愣住了。
稍久，我看看李虞，又看向沈曼玲，问：“是什么噩耗？”
沈曼玲看向了李虞。
李虞满脸纠结地说：“我回去之后再告诉你。”
我说：“好。”
李虞又对沈曼玲说：“我们还是回去了，今天打扰了。”
沈曼玲笑了，“你生气了。”
显然李虞觉得反正也瞒不过他，干脆说：“对。我讨厌你这么做。”
沈曼玲摊手，“那是因为你必须要对她坦诚，这是她的要求。”
李虞说：“我没说不对她坦诚，但她现在还怀着孕。”
沈曼玲笑容一僵，对我说：“对不起。是我一时心直口快。我从出生的那天开始就苏醒了，从未将自己当做过人类。”
李虞转头对我说：“走吧，今天是我们不该来。”
我也站起身，说：“今天谢谢沈先生的款待了。”
虽然那所谓的“噩耗”弄得我心里很难受，但我也理解李虞现在的愤怒。他今天带我来，想必来看看他是不是神只是其中一个目的，另一个重要的目的其实是带我来认识他，散散心，毕竟在李虞的评价里，他是一个非常有趣且美好的人。
李虞拉着我走到了大门口，沈曼玲跟了过来，说：“我提这件事，不仅是因为你的内心正在为它挣扎，还因为，我或许能够帮得上你们。”
李虞脚步一停。
“你知道，我的寿命并不长，而我虽已经用尽了全力，却已经大限将至。”沈曼玲不再笑了，虽然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妩媚，但语气中却透着一股子谈判桌上的严肃，“你们的时间不多，而你似乎还不明白这个事实。”
我忍不住了，转过身问：“你们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沈曼玲抱着壁，朝李虞努了努下巴，“你看他都已经发脾气了，我怎么还敢说？”
李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你刚刚就不知道我会发脾气么？”
“我刚刚以为你是明白的，没想到你似乎还糊涂着。”沈曼玲笑道：“我还以为你们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我说：“我们在来之前并不知道你的身份，鲤鱼只说，你是一个非常有趣，非常美丽的人。”
沈曼玲美滋滋地笑了起来，“多谢你的夸奖呀，小鲤鱼。”
李虞仍旧板着脸。
沈曼玲又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回来继续聊吧。不要等我改变了主意。”
李虞转头对我说：“来吧。”
我问：“你会告诉我是什么事吧？”
李虞点头，说：“不说也不可能了。”
我们又回到了沈曼玲的茶室里，我突然觉得有点饿了。
沈曼玲便叫来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佣，让他去端些点心。
男佣出去后，我问：“这男孩成年了吗？”
沈曼玲咯咯直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他看你的眼光好像是在看喜欢的女孩子。”
沈曼玲又开心地笑了，“他今年十八岁，刚刚来我这里工作一个月。我也最喜欢这种纯情可爱的少年了，想当年小鲤鱼就”
李虞冷冷地说：“聊正事吧。”
沈曼玲住了口。
我看了李虞一眼，握住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太紧张。
最惨不过说我明天就会死，但这点不可能，因为如果我明天就会死，李虞干嘛要跟我聊生孩子时的事呢？
李虞也握住了我的手，但我仍能够感觉到他的手有些抖。
沈曼玲看着他，我也看着他，许久，李虞才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也是刚刚经他提醒，才想到，你是恨。爱只会加速你的灭亡。”
我说：“会加速到什么程度？”
“爱越深，死得越快。”沈曼玲幽幽地说：“何况你还怀了孕，真是自寻死路。”
我问李虞，“能活到人类的正常寿命么？”
李虞躲开了我的目光，面如死灰，“我说了，爱越深，死得越快。”
沈曼玲说：“好比爱是水，恨是火，把水加入火中，一开始似乎看不出什么，但随着水的增多，火很快就会被熄灭。”
418 无情（）
我说：“能不能够被水扑灭，主要是看燃烧物质是什么，如果是油的话水也扑不灭的。”
只有沈曼玲一个人笑了起来。
我看向李虞，“别这种表情嘛，这些话还没有让我不舒服，你倒是弄得我很难受。”
李虞说了句“抱歉”，勉强地扯了扯嘴角。
我问沈曼玲，“我难道连正常人类的寿命都活不到吗？”
沈曼玲摇了摇头，笑容也有些无奈，“快的话，也就是一两年之内的事了。”
“这！”我意外道：“怎么会这么快？”
沈曼玲说：“你爱他，这是其一。你生了孩子之后，会爱你的孩子，母爱几乎是这世间最强烈的情感，它会像用火烧纸那样在短时间内将你的力量消耗殆尽。”
我问：“那没办法改变么？”
沈曼玲看了李虞一眼，说：“有。”他说到这里，笑了，“但我有一个条件。”
我问：“什么条件？”
沈曼玲柔声说：“把小鲤鱼借我一晚上。”
我说：“你休想。”
沈曼玲又哈哈大笑起来，“那就先欠着吧。”
我说：“你提点别的要求行吗？”
“除了男人，我什么都不缺。”沈曼玲耸耸肩，“而男人，我只想要欲望的化身。说真的，你不应该霸占着他，恨和欲望注定互相折磨，爱和欲望才能达到欲仙欲死的境地。”
我看向李虞，他白了我一眼，随即对沈曼玲说：“你别吓唬她了，我们好不容易才过几天安生日子。”
沈曼玲便说：“我可以收走你的爱。”
我意外极了，扭头看李虞，他神色如常。
我说：“我不确定你要说的是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沈曼玲点了点头，“就是你理解的那样。”
我说：“拿走我对他所有的爱？那我是不是就不爱他了？”
“对。”沈曼玲说：“基于你跟他之间的关系，你们的神力互相扶持，互相吸引，还是可以沆瀣一气的，只不过那种情感不再是爱了。”
我说：“那我们还住在一起？”
沈曼玲耸耸肩，“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我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还维持夫妻关系？”
沈曼玲一愣，随即笑道：“你不要以为夫妻之间一定要有爱，许多夫妻之间都是没有的。”
可我不想是那种啊
李虞握紧了我的手，说：“我还是爱你的。只是你不能再爱我了。”
我说：“那样太痛苦了。”
李虞说：“没关系。就当是我还你。”
我不由得转头看向他，见他认真地看着我。我莫名有些恼了，“你就没想过我会爱上别人？”
李虞还没说话，沈曼玲就插口道：“爱上别人也是一样的，照样活不久。”
李虞说：“如果同意，那我们就按这个来，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逼你。你死了，我跟你一起死。”
我说：“别说这种傻话，咱们两个都死了，孩子怎么办？”
沈曼玲说：“孩子不急，先平安生下来为准。”
我说：“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现在不按你的意见，我甚至没办法平安把孩子生下来。”
沈曼玲端起了茶杯，一边喝着，一边说：“不能说没办法，只能说，很可能没办法。”
我说：“可我怎么相信你的话是真的？也许你只是希望撬我老公呢？”
沈曼玲放下茶杯，剧烈地咳嗽起来。
李虞也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说：“性向是天生的，不是他想撬就撬得走的。”
我说：“反正你怎么证明你做得到？”
沈曼玲说：“你需要我怎么证明？现在当场取走你的爱？”
我说：“证明爱越多，我就死得越快。”
“这”沈曼玲面露犹豫。
李虞说：“这不是不能证明，但那对你是一种伤害。”
我看着李虞说：“那也总比像你这样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好。”
李虞没说话。
其实我知道，这样的证明多半就是不必要的。但我
不管了，总之要先证明。
看来李虞放弃了跟我硬钢的念头，对沈曼玲说：“你别伤着她。”
沈曼玲举起了手，笑着说：“伤是一定要伤的，但不会很严重。”他说着，朝我勾了勾手指，“手给我。”
我将右手递给他，他便握住了我的手，一边说：“你这双手还真是有够粗糙的，平时很少保养吧。”
他的手确实软得不可思议，但仅限于皮肤，骨头还是男人的骨骼。
我说：“你擦什么牌子的护手霜？”
“等一下我送你。”沈曼玲笑眯眯地说：“怀孕也能用的哟！”
他说话的同时，我感觉到一阵力量涌入了我的手，然后迅速地在我的体内扩散，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
这就是爱吗？怎么和我以为的不太一样？
就在我眩晕的当口，我突然感觉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
我顿时感觉不对，连忙抽手。但沈曼玲却攥紧了我的手，他的手虽软，力气却出奇地大，扯得我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力量离开我体内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非但眩晕感没有了，我同时感觉到一阵充沛，虽然力量在流失，感受却有如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