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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即将出口的反驳之语又咽了回去,望着他的眼睛,读到了里面的坚决。
我们就这样对望着,在一段时间里,谁都没有说话。
442 我会记得你()
还是我开了口,“咱们如果我是说如果,运气不好,那咱们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李虞说:“我已经安排好了后事。女儿会继承到所有财产,她的成长教育也有一个班底负责,在她成年之前没有人能够从她手中夺走,而且,我姐姐一定会照顾她。”
我觉得很失落,“可我还没见过她。”
“这次因为无法确定神力能够坚持多久,所以你我会回到哪个时间点,是否还会相见也是未知数,她作为一条已经降生的生命,虽然也会被投入到过去的时间中,但也无法确认她到底会在哪里。”李虞柔声说:“不见能够减轻你的痛苦。”
我问:“她在哪里?”
李虞沉默。
我急道:“连这你都要越过我做决定么?”
李虞这才开了口,柔声说:“你稍等。”
他说完松开了我的手,起身出去了。
他这一松手,我顿时感觉到一阵虚空,痛感变得强烈,精神也十分恍惚,看来,他不给我神力,我就干脆一点活路也没了。
不过,这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李虞很快便回来了,他重新握住了我的手,我顿时便感觉好了许多,也有力气重新张开眼睛看着他。
李虞说:“我吩咐人去抱了,马上就过来。你要记得,情绪一定要稳定些,我还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我说:“好。”
孩子随后便被之前选好的那位乳母抱进来了,她正睡着,乳母小心翼翼地将她交给了李虞。
李虞就像所有第一次当父亲的男人那样,神情虽还算淡定,但别扭的姿势透露了他的紧张。
他像是抱着颗炸弹似的将孩子放到了我的怀里,然后长吁一口气,说:“幸好没醒。”又对乳母说:“你到门口去等我,如果她哭了,我应付不了。”
乳母点了点头,爱怜地看了孩子一眼。又见我正吃力地挪动着脖子,很想看看孩子的脸,便很贴心地伸手将孩子的挪了挪,使她的小脸正对着我。
我朝她笑了一下表示感谢,目光便再也没办法从这小东西脸上移开。
坦白说,我并不知道从客观的角度上讲,这孩子是否漂亮,但在我看来,她真的非常漂亮,皮肤白皙,眼睫毛很长,小嘴也很是红润。
此刻她正酣睡,脸上两条小小的肥肉格外可爱,我很想把头凑过去亲亲她的脸,无奈自己已经没有这份力气。
此时乳母已经出去了,李虞便试图像乳母那样把她再挪一下,他的动作可不像乳母那么娴熟,仍像挪炸弹似的,挪了许久,才终于成功地让我亲到了她。大功告成之时,他甚至擦了一把汗。
我得偿所愿,感到很是开心,问李虞,“她叫什么名字?”
“还没有取。”李虞说:“这两天你一直昏迷,我也没有时间和心思想这个。”
我高兴地说:“你觉得,叫李歌儿好不好听?”
李虞微微一愣,随即说:“好听。”
我问:“你不喜欢?”看他表情很是勉强。
李虞笑了,柔声说:“我真的没有想过这个。”
虽然他笑了,但我还是看得出他并不是开心,而是安慰我。我忍不住便问:“你是不是不喜欢这孩子?”
这次李虞连笑都做不出了,许久,才说:“我对她的感觉很复杂。还没有成为她父亲的觉悟,想到你是因为她才这样,还但又觉得对她有所亏欠。”
我见他满脸难受,便说:“这不是你的错。”又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说:“既然你没意见,那就叫李歌儿吧。”然后我又想到了,抬头问李虞,“事成之后,她还叫歌儿吗?”
李虞有些忧伤地望着我,没吭声。
我也反应过来了,虽然时光倒流不会抹杀这孩子,但她这么小,怎么会知道自己叫什么呢?
我又感到一阵难过,“咱们两个都没了,时光倒流以后,也不知她会被抛到什么地方。”
李虞也没说话,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我也不再为难他了,说:“事成之后,吴霁朗还会复活吗?”
李虞说:“时光既然已经倒流,他当然可以。只不过,神力耗尽,他就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从前的那个吴霁朗了。”
我高兴道:“那么你父母是不是也可以复活?”
“对。”李虞说:“我爸爸一直没有苏醒过,所以,他们的生活轨迹还是会和以前一样。”
“那真的太好了!”我说:“那你我还会有记忆么?”
李虞说:“你一定没有。”
我当然听得懂他的意思,“那你有啰?”
李虞默了默,说:“我也没有。”
他的话多奇怪啊,我正要继续说什么,李虞又道:“没有是好事,吴霁朗八成还会卧底到我家,而那时,他与我姐姐,不一定还会不会成。”
我问:“为什么是不一定?”
“其实,我姐姐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李虞说:“她是一个介于人类和神之间的存在。”
我愕然,“什么意思?”
“她没有神力,但她的核心已经与人类不同。”李虞说:“她的核心不会像人类那样散,用一个通俗一点的词,她可以转生。”
我愕然,“以前有这样的例子吗?”
“她是第一个,而且,吴霁朗早就发现了。”李虞说:“看来他不打算告诉咱们,如果我没有吸收,他都不知道这件事。”
“哦”事到如今,我真的不太关心这件事。
我们都要死了,李暖暖怎样,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低头看着我的歌儿,与其把死前最后一点珍贵的时间浪费在讨论李暖暖上,不如让我再抱一会儿我的歌儿。
李虞继续说:“吴霁朗认为,我姐姐本来是一个神,但她因为某些原因失去了所有的神力,核心也退化成了人类的核心。而且,这正是他同意我的计划的原因。”
我这才看向李虞,“他觉得这是因为她曾尝试过你的计划?”
“这是唯一的可能,因为任何已知的方法都无法伤害到神的核心。”李虞兴奋起来,捏紧了我的手,说:“所以,你知道我的意思了么?这件事一旦成功,至少你我就可以真正地实现生生世世了。”
我问:“吴霁朗也相信这个?”
李虞微微挑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李虞一个人相信这种事,我还会觉得他是受到了野心的影响。
但如果吴霁朗也跟着他发疯,那我只能说,在他们眼中,这个计划真的是可行的。
我说:“没什么。这是不确定的事,我也不敢抱太大希望。何况,如果你姐姐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呢?”
“吴霁朗已经认识她好几世了。”李虞说:“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类,那就意味着,人类也可以有不普通的灵魂。这同样是一件好事。”
我说:“可这次之后,至少吴霁朗肯定不认得她了。”
李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而且,因为绿绿(李暖暖女儿的名)已经是一条降生的生命,而且她的父亲是神,所以,她也不会随着时间一起退回。我姐姐这次和吴霁朗不会再有孩子,除非,他们命里还有第二个。”
我无言半晌,只好说:“你们这两个有孩子的男人都这么疯狂。”
李虞无语
我说:“但愿绿绿和歌儿能到同一个人的家里。”
这时,歌儿醒了,她先是抖了抖,然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的心骤然被这哭声揪紧了,多么想抱紧她安慰,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李虞慌忙把她抱了起来,谁知她哭得更加厉害。
我忙说:“乳母呢?”
不等李虞说话,乳母已经冲了进来,接过了歌儿。
歌儿一到她怀里,哭声骤降,不多时,便止住了哭泣。
乳母看看李虞,说:“先生,小姐要吃奶了。”
李虞看向了我。
我虽恋恋不舍,但总不能让李虞出去。而且,经过了这么久,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真的已经油尽灯枯了,便摇了摇头。
李虞让乳母将孩子抱出去了,吻了吻我的额头,柔声说:“别太难过。”
我张了张口,他见状便又给了我一些神力,我才又有了些力气,“难不难过都是要死的”
李虞没吭声,把我的手贴到了他的脸颊上。我的样子想必看上去也是快死了,因此他眼中泪光莹然,“你怕不怕我在骗你?”
“你说什么呢?”我是真的不高兴了,我承认我很质疑他这个决定,但我质疑的是他做这个决定是否经过了理性的思考,而不是他是否在算计我。
我知道他不会算计我。
李虞见状笑了,很开心地说:“别怕,我会记得你。”
哭也是会传染的,他这样一哭,我顿时觉得自己真的离死不远了,眼前不禁模糊,“我有点害怕”
“别怕。”我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他说:“我听说死前是不疼的。”
我更害怕了,“我现在就不疼了”
“别怕”李虞的声音也更低了,“我爱你”
443 不要忘记我()
我
我当然也是爱他的。
只是我没能将这句话说出口。很快,我便觉得身子一轻,痛感没了,痛苦也没了,如同突然被从一个严丝合缝的盒子中释放出去,是绝对的自由。
我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都感受不到,忘记了一切,是绝对的自在。
不过,这情形并没有持续太久。
忽然间,我感觉到了一阵强大的吸引力。
我完全无法抗拒,亦或许说,那根本就是我的归宿与目的。
我感到自己开始慢慢地分解,然后又感觉到了熟悉的力量,那力量与我缠绕在一起,融为一体,渐渐地,我再感觉不到区别。
这时,四周忽然亮了起来,随着亮光一同出现的是碧蓝的天空,粗糙却宏伟的大石台建筑。一些盛装的人正跪在石台顶礼膜拜,石台上摆放着柴薪,有人同时在往旁边拜访肉食水果等物。
我不知道这些人在做什么,也看不懂他们的服饰,更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只见他们膜拜完了,抬了一个人出来。那是个年纪一看就很小,五官非常秀丽的女孩子,她似乎是睡着了,躺在一个口样子华贵,却很薄的棺材里。棺材的盖子开着,而她的身上似乎被浇了很多液体。
接下来,他们将棺材摆到了柴薪上,其他人全部匍匐在地,不停跪拜。石台站着的人以火把点燃棺材和柴薪。
火焰腾地一下就燃了起来。所有跪拜的人齐声说着什么咒语一类的话,场面一时变得诡异。
就在这时,棺材中突然蹿出了一个浑身是火的人。这人一站起来,背部立刻就被火焰灼上,所有人见状作鸟兽散。火人不停地挣扎,甚至翻出了棺材,在石台上乱跑,地上的人们大惊,慌乱之下,纷纷拿起弓箭石头朝她丢去,终于,在烈火的灼烧和众多箭矢武器的多重攻击下,火人倒在了地上,化为了焦炭。
就在最后一丝火焰熄灭的同时,一切都化为了黑暗。
但这只是一瞬。
下一刻,四周复亮,变成了一个金碧辉煌流光溢彩的大厅。
大厅为长条型,此时静悄悄的,衣着华贵且闪着各色的光芒的人们呈队形站在大厅中,他们面朝的方向是一团红色的光芒。
我向前移动,那团光芒越来越清晰,原来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衣着妆容最为雍容华贵,她闭着眼睛,慵懒地倚靠在金灿灿的宝座上,周身散发着红色的光芒。
突然,地上两列之中靠左的第一个男人伸出手,一道光雾便朝着宝座上的女人推了过去。
女人霎时睁开眼,周身红光更盛,她的瞳仁也是红的,神色冷厉,令人不敢逼视。
男人发出的光雾顿时被红光打散,而红光仍在朝他的方向逼去,最终他整个人都消失了,只留下一个亮核。
宝座上的女人伸出了手,那亮核便朝她飞去,消失在了她的手心。
其他人见状纷纷扑上来,女人不慌不忙,将所有人一一打散取走核心,直到最后,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了大厅中央。
那男人长发,长袍,看装束和之前火烧女人的那群人是同一个时代。
其实我看不清这男人的脸,但不知为何,就是有一种很喜欢他的感觉。
男人站在中央,身上并没有任何光芒。我看他们打了半天,已经知道光芒便是“武器”,没有光芒,大概就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