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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出于,”他说:“意思是愧疚还是有的。”
我说:“懒得玩这种文字游戏。”
“好吧,那就不玩,”他说:“你总还记得我死前对你说了什么吧。”
他死前对我说他爱我。
但我觉得这应该只是他为了让我后悔而故意这么说的。
可这种话我不能直说。
于是我没有说话。
但李虞却说:“看样子,你认为我之所以那么说是想让你后悔,”他发出一声冷笑,“看来没人教过你,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说:“我妈妈临走前,握着我的手,不停地重复,说你爸爸的手下是如何轮对她施暴,又是如何毒打她。她走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叫我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替她报仇。你说,对我来说,这算是善言吗?”
他没说话。
我继续说:“我没权没势,只是个学生,带完我弟弟那一程,我自己的人生跟健康已经透支了大半,我拿什么报仇?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我怎么可能做得到?你爸爸富可敌国,一手遮天,杀了人都不用入狱让我报仇,与毁了我、杀了我有什么分别?”
李虞半晌才幽幽地开口,“那你为什么还做?”
“她是我妈妈呀,”我说:“如果你妈妈在你的面前流着血对你说那些话,你也一定会忍不住要报仇的。”
李虞陷入了沉默。
我说:“所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并不是时时成立的。”
他这才开口,“但我是真的爱你。”
我刚一开口,他又说:“我娶你,是因为我爱你,不是因为我姐姐。”
我丝毫不觉得激动,“撒谎。”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他说:“那天晚上我知道那是你。”
我愣住。
“我承认这么做很幼稚,但我很生气。”他说:“求婚那天我有问你,你说你嫁给我是因为爱我。但你骗了我,你爱得是那个垃圾。”
我说:“我嫁给你本来就是为了报仇。”
他说:“我宁可只知道这个。”
我说:“明明是不爱你比较好吧?”
他没答我的话,却续上了前面的话题,“你说我从婚后开始挑你的刺,是因为我后悔结婚。你说得没错,我的确后悔结婚。小时候我抱怨我爸爸和我妈妈感情好,没有人理会我和姐姐。我姐姐就会告诉我,说男女结婚就是要彼此相爱,将来我也会遇到爱的人,到时我就会得到我爸爸的角色,被一个女人像我妈妈爱我爸爸那样爱着这是婚姻对我的意义,但你瞧瞧你把它弄成了什么样子?”
我说:“你得分清主次,这一切的源头是你爸爸。”
他没说话,而是直起了腰。
我便顺势下来,站到地上。
李虞也转过了身,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晌,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说:“宋佳音,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紧张,“什么问题?”
“你有没有爱过我?”他很少像此刻这么认真,“哪怕只有一点点。”
我正要开口,他却说:“我只是个有点小聪明却没什么智慧的人,很容易会被你的话带偏,你最好考虑好再说。”
我说:“没有。”
他似乎对我的回答完全不意外,有些不悦地看着我。
下定决心杀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再想过回头,无论从前是否爱过他,那都不重要了,我杀了他,我决定去承担对一个人来说最残酷的失去。
而他现在对我示好,我虽没有切实的证据,也心知这不过一场海市蜃楼。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我想,既然是谜,那就总会有谜底揭晓的一天,我没必要这么早就开始考虑它,庸人自扰。
李虞许久才开了口,“你不打算考虑考虑么?”
我摇头,“不需要,我没有爱过你,你以后也不必问我了。”
他却笑了,转过身,弯下腰,说:“上来。”
这表情也变得太快了,我不禁皱眉,且没有动。
他扭过头来笑着看着我,说:“上来吧,我的话说完了。”
我重新爬到了他的背上,他依旧背起了我。
接下来就这样走了一阵子,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直到他开口,“我给你预约了脑科检查,在下周二,到时会有人提醒你。”
我问:“我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脑子,是记忆力。”他说:“我发现你会突然忘记事情,如果有病变也好第一时间发现。”
我说:“我忘记了什么?”
他沉默了一下,说:“检查完再根据情况告诉你。”
我没说话。
虽然我估计路程有四十分钟,但事实上李虞只用了二十多分钟。
我们到达停车位附近时,雪比刚刚还要大了,温度也更低,虽然趴在李虞的背上,但我也冷得打抖。
李虞把我从他背上放了下来,说:“到了。”
我说:“谢谢。”正要去拉开车门,他却说:“站住。”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转身看向他。
果然,他站在原地,双臂抱胸,笑着说:“这里可以叫到车了,自己回去吧。”
我没吭声。
刚刚的那一大段对白肯定有地方得罪了他,而且不止一处。
幸好这里的确能教的倒车了,而且比较好叫。
“另外,”他继续说:“我还得问你个问题。”
我问:“什么问题?”
“如果我能证明我爸爸并没有杀你家人,”他笑嘻嘻的样子就像在说一个并不好玩的玩笑,“你会不会向我道歉。”
我问:“你怎么证明?”
“只说如果。”他说:“我只想问你这个。”
“会。”我说:“既然搞错了,那我不仅可以道歉,也可以去死来补偿你。”
他露出满意的微笑,微微点头,继续道:“那会不会改变你刚刚的答案?”
“什么答案?”我问。
他却又笑了一下,摇头说:“你走吧。”
“借我点钱,”我说:“我没钱叫车。”
“不给。”他撂下话,转身上了车,倒车转弯,顷刻间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计程车很好叫,但我毕竟没有钱。
当然,如果跟计程车司机好好商量,求求他,这世道还是好心人多,大抵也可以顺利回去。
只是我又觉得路也不算太远,一两个小时怎么也走回去了,还不到了必须这样求人的地步。
于是我便自己走走停停,也不知过了多久,雪越下越大,我越来越冷。这会儿虽然已经动了念头,想要求求计程车司机,附近却已经没有了计程车。
81对你深信不疑()
这真是怪我自己,明知道李虞是那种性格,却还是对他说那些。
正懊恼着,引擎的声音传来,一辆汽车经过我时放慢了速度,在我的前方停了下来。
我先是站定脚步,确定这车我完全不认识。虽然我需要一辆车来回家,但这么晚搭乘顺风车危险系数也未免太高了。因此我不作考虑,正转身要绕开,汽车的后排车门便开了,一个女人从车上下来,来到我的面前,鞠了一躬道:“宋小姐,总算找到您了。”
竟是迟风珉的双胞胎管家之一。
我问:“你们为什么在找我?”
我毕竟是有丈夫有家庭的人,他不至于不知道我在哪吧?
“当然是为了救您,”她说:“我刚刚看到您丈夫的车就在后面跟着,这里不适合说话,请您先上车,我们回去再说。”
我连忙四下看去,李虞今天开的车是白色的,我颇费神才找到,但它离得老远。
看来他并不打算帮我周旋,我只好说:“不是我不想跟你回去,只是我现在得了很严重的病,需要花很多钱,我不想连累迟风珉。”
双胞胎之一却说:“那也请您先跟我回去吧,迟先生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我说:“可是要花很多钱的,如果迟风珉改变了主意,那我又得罪了我丈夫,那”
“不要再说谎了。”说话的期间,车上又下来了几个人,双胞胎之一摆手道:“上车再说。”
我有些恼了,说:“算了,你还真是油盐不进。我不会跟你走的,如果你要当街抓我,那我只好喊了。”李虞不怕警察,迟风珉总是怕的,除非他们迟家的政治生涯不想要了。
双胞胎之一皱起了眉头,“宋小姐,迟先生对你一往情深,对你的话深信不疑,但不代表迟家上下都是傻子。你逃走之后,迟先生一心认定你是被迫的,甚至认为你之所以帮着你丈夫是因为你因他的虐待而患上了像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样的心理疾病。他整日担心你的安危,茶饭不思,身体严重透支,只因为一场小小的感冒,就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才好如果你有良知,就跟我们回去,至少让他清楚你的安危,解一解他的心病。”
如果说我完全没有因这番话而动容,那绝对是假的,但我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我一旦跟她回去,迟风珉的心病倒是解了,但我的呢?
我想见罗凛,想搞清我的心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挺想见见那个吴景康,毕竟上次的事件我似乎也是目标之一这么多事,都必须得在李虞身边才能完成,我当然不能去找迟风珉。
何况,我也根本就不想看见他。
虽然她在指责我,但听得出她的态度已经松动,毕竟还是有所顾忌。我便说:“我回家之后会给迟风珉打一通电话和他聊聊,但现在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你走。”
前几次我见她时,她都雕塑似的没有任何表情,此刻却抿了抿嘴唇,露出一脸的不甘和纠结。
我满心以为她会权衡之后离开,谁知她却猛地开了口,“把她给我抓走!”
她身后的人立即过来围住我,我便慌了,这迟家人还真是够极端,“小姐!现在可是选举期!是你主人家的前途重要还是我这样一个无聊的女人重要啊!”
“是我家主人的命最重要,”她说:“迟先生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他必须立刻见到你。”
真是无语
我转身大喊,“老”
嘴却被捂住了。
双胞胎之一说:“别喊了,你老公刚刚已经走了,有个女人上了他的车。迟先生就从不曾这样背叛你,你可真是深在福中不知福。”
我也恼火得不行,使劲挣开捂着我嘴的手,大声叫道:“我老公最起码心理正常,不欺负小女孩!”
“住口!”双胞胎之一立刻低吼道:“把她的嘴捂上!”
然而已经晚了,附近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们是在抓她吗?”她一边说着,一边推开我身边的那位,来到我面前,说:“你们这是违法行为,我已经报了警。”她挥了挥手中的手机。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来人竟是silvia。
见我看她,她扭头朝我嫣然一笑,并眨了眨眼睛。
双胞胎之一见状,说:“抱歉,我们只是一些家庭纠纷。”
“警察马上就到了,”silvia笑着说:“你可以到警察局里去解释。”
双胞胎见状说了声“抱歉”,然后便钻进了车里,其他人鱼贯而入,汽车绝尘而去。
我虽然不太喜欢silvia,但这次的事真是多亏了她,而且她的勇气真令人佩服。我真心实意地说:“谢谢你,silvia小姐。”
“是你丈夫要我这么做的,否则我可不敢直接冲进来。”她笑着朝着自己的身后招手,李虞的车不知何时停在了那里。
她挥手后,李虞的车便开了过来,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探出头来笑着说:“上来。”
肯定是在说silvia而不是我,果然silvia拉开了后排车门,坐了进去。
但李虞仍没有回去,而是对我说:“让你上来。”
我多么想“作”一下啊,但毕竟这里有外人,我便什么都没说,钻进了车里。
接下来的一段路,silvia都和李虞在聊天,原来她的研究室就在这附近,因为下雪的缘故,她的车子出了一些状况。本来在拦计程车,却正好看到李虞,李虞便让她先处理这件事。
站在silvia的角度,这件事有诸多疑点,但难得是silvia完全没有问。
很快,silvia的家到了,李虞把她送到门口,她看看我,又看看李虞,似乎欲言又止。
我心想,她可能是希望我回避好对李虞说几句话,但我才不要回避呢,便假装没有看到。
李虞则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对silvia说:“这是我太太。”
silvia一愣,这才看向我。
“抱歉,白天我忘了介绍。”李虞说:“我们已经结婚两年了。”
silv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