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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一时的周氏强宗,轰然被灭,猝不及防。
说书先生道:“当时王敦将军派贺鸾和沈充诛杀周氏满门,周家乃是武力强宗,若真较量起来其实没那么容易被灭,但周家听说大军来袭,领兵的乃是沈充,压根就没想到沈充是来灭门的,因为当天周家办喜事,沈充的儿子沈劲来迎娶周霓,周家刚把迎亲队伍送出门不久,就看见亲家公领着大军而来,根本毫无防备。”
爆炸头殷光道:“这个我知道,当年沈劲与周霓可谓青梅竹马,两人还自创了一套剑法,叫什么来着……对了,‘雌霓雄风’,好生厉害!周家满门被灭,周霓这婚还怎么结?”
谢石听得一惊一乍:“殷光,别打岔!说书先生,你快说,沈劲知道他父亲要灭了心上人全家满门吗?”
说书先生道:“好像……是不知,听说,迎亲当天,沈劲就与他父亲脱离了父子关系。”
虎牙少年桓冲连连惋惜:“那真是……”
说书先生道:“那真是一场孽缘。”
第95章 雌霓雄风1()
江晚烟气道:“后来周霓是不是与沈劲反目成仇,杀族之仇不共戴天?”
说书先生道:“那倒没有,后来,周霓并没有离开沈劲。”
江晚烟怒道:“这都不离开,疯了吧?”
殷光不敢苟同道:“周霓没了家族做依靠,失去了全部亲人,除了继续依靠沈劲,她还有什么活路?何况沈劲不是与他父亲脱离了父子关系?沈劲又不知道他父亲干的事。”
江晚烟闻言,气急败坏:“她就是再没有依靠,也不该与杀族仇人在一起!天下又不是没男人了,换做是我,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他!”
两人就这个问题,辩了几句,辨到最后吵得面红耳赤。
说书先生看场面失控,连连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各位客官,听我细细道来。虽然周霓没有离开沈劲,但几个月后,当时的太子殿下对独揽大权的王敦大将军宣战,周霓作为内应给太子殿下传送了不好消息。”
吵得面红耳赤的江晚烟,闻言拍案叫绝:“原来是忍辱负重,暗报大仇?哈哈,好!”
顿了下,她道:“后面的你就不用讲了,我知道。王敦将军想废帝称王的愿望落空,手下一竿心腹在王敦将军死后,兔死狗烹,钱凤被诛杀,至于沈劲的父亲沈充……”
“听说沈充曾杀了部将张茂及其三个儿子,张茂的妻子陆氏,听说沈充要逃回吴兴,散尽家财,召集了张茂的旧部,在途中守候沈充,准备抓住沈充剐了为夫报仇。沈充听到消息,不敢回去,绕道而行,躲到故将吴儒的家里,吴儒却出卖了他,拿着他的人头送到建康找太子殿下要悬赏,沈家全家连坐受诛,显赫一时的强宗沈氏从此也一蹶不振。”
殷光道:“我也知道,听说沈充逃到吴儒的家里。吴儒想杀了沈充找朝廷要悬赏,沈充怒道,‘你如果顾念往日情义保全我,我家必定会重重报答你,你如果为了私利杀我,我死以后,你的家族也将会灭绝。’但是吴儒没有理他,还是杀了他。”
桓冲竖起耳朵问:“沈家全家连坐受诛,沈劲没有死?”
说书先生在台上摇着折扇,道:“这就又要说到周霓了。张茂的妻子之所以得到沈充逃到吴兴的消息,就是周霓对外透露的,但她虽然恨极了沈充,想要报仇雪恨,却舍不得她那青梅竹马的情郎。沈劲本来应该连坐被诛,却被周霓藏匿在沈劲同乡钱举家里,得以幸免。后来,沈劲果然为父报仇,带着人灭了吴儒全族。”
戏台下,一叠声地道:“原来如此。”
江晚烟又愤愤道:“哼!周霓全族都被灭了,她难不成还想和沈劲在一起?真是丢尽了我们女子的脸!”
殷光道:“诛杀周氏满门,主使者又不是沈家,是钱凤献计,王敦忌惮周家势力,沈劲的父亲是王敦将军的手下大将,军令不可违。再说,沈劲至始至终都不知道,周霓也替她家人报仇雪恨了,沈劲其实很无辜。”
第96章 雌霓雄风2()
江晚烟道:“杀父仇人的儿子,再无辜也不能继续走在一起!不说反目成仇,也应该相忘于江湖!什么情啊,爱啊的,能比得上全族家人的命重要?他们后来到底怎么样了?说书先生,你别卖关子,快说!”
说书先生道:“自然是走不到一处的。报仇雪恨后,周霓沈劲和离,回到阳羡,重整周家。她身边有个护卫叫花重锦,不离不弃的跟着她,助她重建家业,可惜周霓始终过不了心里那一关,整整过去五年始终无法释怀,抵不过内心的谴责,最终在周孝侯祠自刎谢罪,也是一苦命女子。”
台下,静谧了半响,谁都吵不起来了。
桓冲目瞪口呆:“自刎了?”
谢石呐呐了许久:“怎么就死了?好歹,活下去啊,不是要重振家业吗?”
殷光道:“一个女人想要重振家业,难吧?哎……”
江晚烟道:“怎么难,花重锦不是将周氏重整起来了?听说当年,花重锦只是一个落难到义兴的流民,是周霓救了他一命,他为报救命之恩,奉周霓为主,对周家誓死效忠,我觉得若是当年周霓不自刎,与花重锦也是一段佳话。”
酒楼的一个包间里,说书先生口中的配角——花重锦正在独自饮酒,一杯又一杯。
烈酒下肚,犹如火烧肝颤,想着江晚烟口中的若是……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若是!
如果有若是,他如今又怎么会成为孤家寡人?
一个周家门生走到推开包厢的门,走进来,小声禀报:“家主,良仙君到阳羡城了,就下榻在这间酒楼,不过他刚下榻酒楼,就丢下一众门生,带着他一个长得七八分像的一对男女朝着周墓墩去了,周墓墩危险,我们要不要拦住他们?”
花重锦一摆手,道:“随他们去吧。”
周家门生有些暗火道:“家主,怎么什么人您都放进去。昨天,那个害得周家家破人亡的沈劲偷偷嵌入周墓墩,你也说随他去,大小姐生前就已经和沈劲和离,凭什么让他进?大小姐恨透了他!他若是扰了墓墩里的周家先灵,怎么办?”
花重锦捏着酒杯,五指并紧,抬眸,冷冷的瞥了门生一眼。
那眼神,太冷厉。
周家门生浑身一震,不敢再言语。
花重锦又喝了一杯酒,喃喃自语,好笑道:“你不是大小姐,你怎知大小姐恨透了他?而不是爱惨了他?”
另一边,凤恣三人小组趁夜前行,绕过周家周家轮流换岗的门生,来到丛林茂密的后山。
凤恣找了半响,找到剑甲墓的隐蔽入口,但从那洞口的翻新泥土来看,她又蹙眉。
“良尘,你看,这洞近期好像被人翻新过,你说会不会是阿泫干的?知道这个洞口的,除了我就是阿泫,这是我们当年一起挖的。”
“先进去看看再说,即便是凤泫,他也应该早就离开。”
“也是,若是阿泫取走了我的元神,干了坏事肯定早已溜之大吉。”
第97章 雌霓雄风3()
两人正讨论着,旁边,银魅已经跳入洞口,动作十分利索。
凤恣暗骂一声:“这小子猴急什么!”
原本她只打算与良尘二人前去,没想到银魅那小子,非要跟着,真是没断奶的娃儿,一分钟都不能离开良尘。
凤恣跟着跳下去,大吼道:“喂,银魅,你给我等等,地下墓宫机关重重,让我来带路,小心触发机关!”
周墓墩的墓葬地宫很大,机关重重,当年为了寻找剑池,她没少吃那些机关的亏,但是现在良尘和银魅可有福了,那些机关已经被她摸透,这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却不想,银魅大跨步往前走,一路轻车熟路,竟一次也没触碰到机关。
凤恣失去了表现的机会,眯着眼等着银魅炫酷狂霸拽的步伐,百思不得其解!
“这小子逛这里为什么跟逛大街一样轻车熟路?”
良尘道:“我也不知。”
凤恣从乾坤袖里掏出隋候珠,隋候珠是夜光珠,如月光般柔和的光芒,瞬间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墓宫照得温暖透亮。
三人被一道花岗石做的门封住了去路,凤恣故意不去碰开关,偷偷观察银魅。
只见银魅在门壁上一阵查看,石门山有一八卦图案,他高举手臂,手握八卦图案往左转九十度,再往右转九十度,继续往左转九十度,反复四次,石门轰隆隆开启。
凤恣以前试过,若是转错了便会万箭齐发。
银魅眉飞色舞的对良尘一挑眉,等待他的称赞,“唔唔”道:怎么样?厉害吧?
良尘不置可否,目光复杂的看着银魅,很难揣测他为何如此熟悉?
凤恣却危险地眯起眼:“你小子,以前是不是经常来盗墓?”
银魅耍帅地一声哼,长腿一迈,从容邪魅继续往前走。
一阵七拐八拐,过三关斩六将,凤恣竖耳静听,听到打斗声,还有凄厉的哨声。
凤恣头疼欲裂,不得不默念隔音咒,阻挡夺魂哨的哨声,心里苦不堪言,紧抱着良尘的手臂,脚步却越来越快。
良尘见她脸色苍白,眸色一敛,声音放低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我讨厌夺魂哨的声音。”
良尘一手揽住她的腰,强大的气息将她笼罩在内,可她还是出了一脑门子汗,良尘心疼道:“我带你出去?”
凤恣摇头:“别,来都来了,我就来看一看我的元神还在不在,说不定能够找到阿泫的下落,快到了,过了前面那道石门,就是剑甲墓,夺魂哨就被我埋在剑甲墓里。”
最后走进一条死路,又是一道封死的石门,兵刃相击的声音,隔着一道厚重的石门依旧清晰可闻,凤恣左看看右看看,还没找到机关,银魅已经摁下机关,眉飞色舞的对她一笑。
凤恣脑袋疼,脾气也就不好:“得瑟个屁!你若是心怀歹意,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银魅咿咿呀呀两声,鬼知道他想说什么?这个嚣张的小子,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第98章 雌霓雄风4()
石门豁然开启,迎面看见一座剑池,不过剑池里空无一剑,所有剑都在空中与夺魂哨厮杀,难怪一路上都是兵刃相击的声音,五千剑魂果然不负所望,没有让任何一枚夺魂哨离开。
夺魂哨里的凶灵看到石门打开,似看到逃脱升天的良机,立刻朝着石门口冲来。
“关门!”忽然,有人大吼一声。
凤恣立刻合上石门。
那些满身黑气的凶灵怒视着凤恣,一看清凤恣和银魅的脸,就仿佛看到不共戴天的仇人,齐齐朝着两人冲来,耳边不停回荡着:“凤恣,你们竟然敢来找死,拿命来!”
良尘脸色一沉,立刻将两人护在身后,拂袖间,一幅巨大的棋盘压在剑甲墓石室的顶部,犹如泰山压顶,强大的操控力,想要控制住那些张牙舞爪的凶灵。
那些凶灵也不是吃素的,哨声凄厉大响,想要夺回心智,不愿意被良尘操控。
银魅见此,立刻取出腰间铃铛,狂摇铃铛。
那铃铛声竟比夺魂哨凄厉的哨声难听百倍,惹得夺魂哨里的凶灵都受不了,缓了攻势。
有良尘和银魅两人对付夺魂哨,凤恣得空瞥了石室内的人一眼。
那人身高八尺,很是渊穆清隽,青衣长袍上满是血迹,脸盘也多显疲态,额角处一块桃花状疤痕很是显眼,虽不影响容貌却极容易辨认,何况他手持雄风剑,与他双剑合璧的又是雌霓剑,手持雌霓剑的并非是人,而是一只女鬼,早已力不从心却依旧坚持与他并肩作战。
凤恣冲那女鬼道:“姑娘,你可知我的元神碎片去哪里了?”
女鬼弃剑,飞到她身边:“你是谁?你竟然看得见我?”
“我是凤恣!”
“你是凤恣?”女鬼不可思议的打量她:“你的元神碎片被人收走了。”
凤恣心头一震:“被谁收走了?”
“不知道,十天前的夜晚,有人在地宫上狂吹笛子,大声召唤你的元神,那笛音好声诡异,镇压着夺魂哨的元神,抵挡不住笛声,被收走了。”
“笛子?”
她弟弟凤泫是笛圣,能够以笛声收走元神,除了阿泫还能有谁?
这个臭小子!
一时间,凤恣悲怒交加,声音异常激动:“他怎么召唤的,他说了什么?”
女鬼回忆道:“他一直重复着:‘阿恣,阿恣,我终于想到办法可以搜集元神了!阿恣,阿恣,跟我走!’”
听到“阿恣”两个字,凤恣又眼眶发红:“你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我连对方的样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