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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升从身上掏出了一条手帕,先给薛雪明擦了擦汗,然后才往自己脸上抹了两下。李升喘了口气,无奈地笑道,“不好意思啊,最近身体不太方便,走几步路我和雪明都得出一身的汗。”
戴建军拍了拍李升的肩膀,“没事,都是兄弟朋友,我们不介意这些。”
薛雪明指着一边的沙发道,“请坐,请坐,我让佣人泡了红茶,也不知道你们爱不爱喝。”
“红茶挺好的。”云歌灵笑了一下,跟着戴建军和王炸坐在了黑棕色的沙发上。
李升和薛雪明的家和云家的布局很像,一楼是大厅,二楼则是房间。云歌灵坐下后往二楼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见在二楼墙壁处似乎有一个黑影一晃而过。等云歌灵仔细看过去时,那里已经空无一物。
薛雪明注意到了云歌灵的动作,回头也跟着往楼上看了去,随后她便开口问道,“云小姐你是不是见到一个人了?”
云歌灵点了点头,“刚才好像有个人影一直在看我们。”
薛雪明苦笑道,“那应该是我们的孩子了。”
戴建军在旁边听到云歌灵和薛雪明的谈话,偏头过来问道,“李礼他还是老样子?”
薛雪明的神色瞬间灰暗了下来,李升抓过她的手拍了拍,摇头叹气道,“还是你上次过来时看到的样子,他一直不肯出来见我们,我们一靠近就尖叫,骂我们是‘妖怪’。”
“妖怪?”云歌灵眯了眯眼,会有孩子叫自己的父母是妖怪的吗?
戴建军见云歌灵的表情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指着二楼道,“真的叫的妖怪。上个星期我过来的时候,雪明正好在门口跟李礼说话,可是李礼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面,只是大喊大叫地骂雪明妖怪,怪物之类的话。”
王炸问道,“孩子以前也是这样吗?”
李升摇头,“不是,大概这半年慢慢变成了这副样子。以前他很听话的,学校里发生了什么趣事都会跟我们说,是一个十分爱逗人,活波可爱的孩子。”
“没错。”薛雪明眼圈渐渐红了起来,“半年前的一天,李礼就突然变得有点不一样了,我们当时也没注意到,只以为是年轻人思春期到了,别扭一段时间就好。可是没想到李礼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开始时是变得内向沉默,然后就是害怕和陌生人接触,在之后连学校都不肯去了,一叫他去学校他就发脾气,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暴躁。我们没法,只好让他呆在了家里,开始时请的家庭老师他还愿意尝试去接受,但是老师来了几回,有一天神色惶惶的跟我们说我们儿子有点奇怪,第二天就不乐意在过来了。自那天起,李礼就喜欢把自己困在卧室里,谁叫都不出来。”
云歌灵:“那段时间你们有带他去医院看过吗?”
李升道,“大概是四个月前吧,我们带着李礼走了很多的医院,可是医生都说李礼除了身体虚弱一些外,没什么病症。李礼后来很抗拒再去医院,我们一提起出门,他就又是尖叫又是大喊大骂的,情绪非常激动。我们后面还去请了心理医生,不过心理医生都没能接近李礼,只开了些药给我们让李礼吃。”
“吃了药有好一些吗?”
“有。”薛雪明点了点头,“那些药好像都是镇定剂之类的,李礼吃了后整个人平静了许多,起码是能和我们对话了,也不会突然歇斯底里的,见到什么东西都要往外扔。不过药吃了几回,大概维持了一个星期左右吧,就没什么作用了,李礼又恢复成了老样子,病情似乎比之前还要严重。整个人怎么说呢特别的神经兮兮吧,我有时候悄悄地在他屋外,还能听到他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和谁说话,有时候是哭,有时候是笑,还有时候就在屋里痛苦地嚎叫或者愤怒地砸东西,破口大骂。”
“我们一直避免在小孩面前说脏话,佣人也不允许,发现有人教李礼说脏话我们就会辞退他们。所以这么多年来,李礼真的是个很乖,很少说脏话的孩子。他在学校里学来的不好的话,我们跟他讲过后,他也有意识地戒掉。但是李礼这病了后,说出来的脏话,我们听了都惊讶,我们完全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了这么多的骂人的话,有时候还会奔出几句方言。可是他读的是国际学校,学校里说的都是英文,我们也从来没带他去过什么乡下地方。”
薛雪明双手合十放在了膝盖上,仔细看还会发现她双手在不住地颤抖。薛雪明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她努力压制自己的哭声,可还是有细碎的呜咽声从哆嗦的嘴唇里流泻了出来。薛雪明抹了抹眼泪道,“李礼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我们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医院医生能找的都找过了,可是都没用。如果李礼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啊”
李升拍了拍薛雪明的后背,安慰她道,“大家都在呢,别哭了,李礼不会有事的。”
薛雪明抬起头来,赶紧抹掉了眼泪,对着云歌灵等人歉意地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我一想到李礼的事情情绪就有些激动。”
云歌灵点头表示理解,“刚才在门口听戴先生说,你们两人的体型之前似乎并不是如今这个样子的,对吗?”
李升和薛雪明对视了一眼,相继点头,李升道,“是这样,你们等一下。”
李升招了招手,把不远处正在干活的佣人叫了过来,吩咐了几句,大约等了五分钟不到,那名佣人就捧着一本厚重的黑色相册走了下来。
李升翻开封面,把相册推到了云歌灵和王炸的面前道,“你们随便看,这是我们一家三口近两年拍的照片。”
云歌灵也不客气,把相册接了过来就认真地翻阅了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长相柔和,皮肤白皙,笑容十分灿烂,应该是李升夫妇口中说的李礼了,看李礼的五官,应该是继承了薛雪明更多的基因。按照这个趋势长下去的话,长大了一定会是个小帅哥。
第一页除了李礼的照片外,还有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照片上显示了时间,这合照拍于两年前的一月份,还是冬天飘雪的季节。三人身上都穿了羽绒服带了针织帽还围了同款的围巾,因为是冬天,三人虽然都穿得很厚重,但是也能看得出来,当时的李升和薛雪明还是正常人的身材。李升那会儿有点微胖,但体重顶多就百来斤,而薛雪明虽然穿了羽绒服,却也能看出姣好的身材。
反正看了这么一张合照,实在是无法把面前的人与之匹配上。在照片中可以看出,李升他们一家三口的颜值还是在线的,男的温文尔雅,女的秀外慧中,孩子伶俐聪明,简直就是人生赢家,是众多人艳羡的家庭。
不过这是两年前的照片,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风云变化,倒也是能让人变成李升和薛雪明如今的样子的。
云歌灵往相册后面翻了去,在一年前,他们一家和第一张合照时差不多,还没有什么变化。而最终开始变化的是在半年前一月的时候,这中间似乎完全没有过渡,反正从照片中看不出来。一张没变化的照片(1月15号)和有变化的照片(1月22号)只隔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但是照片内的人却是发生了千变万化。
1月22号的那张相片中,李升和薛雪明虽然还没变成如今的模样,但是也相差无几了。并且后半年的所有照片中,已经完全没见到李礼那个孩子的身影。
云歌灵指着照片问道,“这两张照片之间的那个星期,你们干了什么?或者说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
李升想了想,偏头望向薛雪明道,“那时候我们是不是去了旅游?”
薛雪明仔细地盯着照片上的时间看了好一会,才道,“这么说起来,在拍这张(1月15号)时,我们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去李升同学开的农庄那边住两天。”
农庄?这么凑巧?
云歌灵狐疑地把目光落到了一旁的戴建军身上,戴建军正在喝水,被云歌灵那眼神儿一瞥,直接就呛到,喷了一嘴的茶水出来,他边咳边为自己辩驳,“不是我那的农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农庄那时候还在出事呢,根本没开业!”
这倒也是。云歌灵算了一下时间,戴建军那农庄也是前不久自己才帮他搞定了乱摊子,看最近的宣传,好像这几天才正式开业。
李升笑了笑,道,“的确不是建军那里的农庄。这个朋友是我和雪明的高中同学,我和我那朋友从小就认识,小学一块上了六年。后来他家出了事,搬到了别的城市去,当时就断了联系。后来初中我认识了雪明,之后我们一同上了同一所重点高中,进了高中,我才又见回了我那同学,当时我和他还是同班同学,而雪明则在隔壁班。那三年我们三个关系突飞猛进,非常要好,大学不同校还会约出来一起出去玩什么的。”
李升指着戴建军道,“建军应该也见过,就是那个唐和中。”
戴建军拍了一下脑袋问,“大学那会儿经常跟在你和雪明身边那个,高高瘦瘦,特别爱穿黑色衣服,整个表情拽拽的青年吗?”
“对,是他。”李升点头。
戴建军道,“没想到那哥们还和我做了同行啊。”
“好像也是这两年才做的房地产,他以前家境挺贫困的,小学会搬走还是因为他父母亲要离婚,他父母都嫌弃他,不肯把他带身边,没办法,他只能跟着姥姥回了老家。初中的时候也是在乡下读的书,大约是初二那年吧,照顾他的姥姥得了重病,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那老家只剩他这个半大少年。”
“老家没人了,姥姥留给他的钱并不多,我那朋友后面就每天下课就跑到县里给人打工,顺便捡些垃圾卖。每天干到夜晚十一二点,再靠着双脚花一两个小时赶回村子里,就这样干了一年,给他攒了点钱。中考时发挥不错,有学校的资助,他卖了老家的房子拿着好不容易攒到的钱就到了我们的高中来了。高中和大学那几年他也没放弃过勤工俭学,是一个聪明又十分刻苦的人。我从那会起,就知道凭他的本事,必定能干出一番事业的,现在看来我的目光还是没错的。建军你说,在房地产业里,唐和中这人是不是很了不起?”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和唐和中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唐和中这人可是房地产界的新秀,他那人眼光毒辣得很,被他买下的地皮,不出三天准得涨价。仅仅两年,他那家伙也不知道赚了多少个亿,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不敢小觑他的实力。”
戴建军顿了顿,脸色忽然古怪了起来,“唐和中这两年突然就发家了起来,而你们又是半年前在他的农庄回来后出了事的这里面不会有什么关联吧?”
这么一想,一切实在是巧合得过了头。
戴建军这话一出,李升和薛雪明脸色瞬间就变了。
第 124 章()
李升摇了摇头;立刻反驳道;“不可能;和中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他。”
薛雪明也在一旁帮腔道;“我也信和中;我们两个早年一直没有孩子;和中担心我们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那段时间他因为家里的事情其实压力也很大,但是还是会抽时间出来带我们出去旅游散心。那些心意做不了假;我觉得和中不是会害我们的人。”
“和中这个人啊,别看他整天绷着脸,老是穿得黑漆漆的;其实心地比我们还要善良。从小就是个很勤奋的人;他能做到如今这么大的生意,我认为靠的就是他早年的所有积累;并不是因为其他的歪门左道。如果这么勤奋又辛苦的人都不能过好日子;那我觉得老天爷就太偏心了。”
李升双手附在自己满是脂肪的肚子上;悠悠地回忆起了关于唐和中的事情;他继续道;“你们真的无法想象和中年轻时吃过多少苦头;初中那段日子我不清楚,但是高中和大学和中是怎么过来的,我看得比谁都清楚。”
“你们能想象吗;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每天两三点,天未亮就跑去别人的店里帮忙,做的都是扛重物的粗活,中午为了省钱,一年四季可能吃的都是最便宜的馒头配着咸菜。下午放学后,就去便利店打工,便利店的工作完后还去酒吧里做服务员,有时候一天下来,和中睡的时间还没有两个小时,这其中多辛苦谁又知道?
有一次我路过他工作的便利店,那会儿店里没客人,我就看到他拿着书本和作业在学习。高中和大学这几年,和中的成绩是年年拿奖学金的。这样的一个人,我是真的由衷的感到佩服。或许我会嫉妒建军,羡慕别人怎么过得比我好,怎么比我幸运,为什么只是做了一点事情就得到了那么大的回报。但是对于和中,我从来没产生过嫉妒这样的情绪,因为我知道他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