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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警官瞥了一眼苗灿,苗灿立刻意会了他的意思,看了云歌灵一眼,就转身走出了树荫,在旁边不远处寻了个位置站着守着他们。
老警官解开自己手腕处的袖子,掀开了手臂的衣服,把手臂上受过的各种各样伤的伤口露了出来,原本以为这伤痕累累的手臂一露出来,云歌灵就会害怕的把知道的事情都吐出来,没想到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老警官的手臂,好像完全没看到上面的刀疤刀痕似的,视线就那么淡定地掠了过去,然后仰头莫名地看着老警官,仿佛要质问他为什么要给自己看这个。
老警官:“”总觉得这和他想的剧本不一样,云歌灵为什么不害怕?她就不怕凶手找上门吗?
老警官咳嗽了一声,最终还是无奈地把袖子给撸了回去,边扣着袖扣,边道,“苗灿说你只要村子里姓郑和姓陈村民的资料,你究竟想拿这些干什么?”
云歌灵道,“你这是答应和我做交易了?我想干什么,其实和我给你们的线索也有些关系。”
老警官沉吟了片刻,道,“原本关于别人的信息这一块,我们需要做到保密,但是如果你的线索真的对这件案子有用的话,我做主把资料给你,但是这份资料必须只能经你一人手,你得在我们警方的眼睛下看完这份资料。”
也就是不允许自己拿着资料到处跑。云歌灵想了想便应了下来,她其实就是想确定一下——杀死村长的人究竟是不是郑宏鹏。
老警官认真思考了一会,就答应了和云歌灵的交易。不过老警官让苗灿拿来村民资料的时候,没有直接递给云歌灵,而是眼神炯炯地盯着云歌灵,意思非常明确。
云歌灵知道他这是想知道线索是什么,也不纠结,笑道,“杀死村长的凶手很可能是在这两个姓氏之间。至于这个凶手是不是杀死焦家夫妻的,我不能保证,希望你们搜查的时候,可以把这两件事区分开来。”
苗灿和老警官听了云歌灵的话,脸色霎时就严肃了起来。老警官皱着眉道,“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之前不是差点遇害吗,就用了点手段套了下话,不过也只从对方那里知道了这么个线索。”
云歌灵笑了笑,把之前早就想好的借口给说了出来,老警官和苗灿虽然觉得哪里有些问题,但是一时半会也没能找出这个异常点,而且得了这么个至关重要的线索,他们心思其实早就飞在了案子上。至于怀疑云歌灵话里的真实性,老警官怀疑是怀疑,但是这个怀疑成分不高,他不觉得云歌灵有胆量欺骗他们,云歌灵好歹是个公众人物,说谎话和说真话两个选择造成的后果完全不一样,谁对自己有利,谁对自己有害,显而易见。
不管如何,根据这个线索事情还是要查,只要事情查出来,云歌灵的话也就不攻自破了。
老警官对苗灿道,“你在这守着她看完这份资料,我去查一些事情。”
苗灿点头,对老警官稍息里正,直至对方离开。
虽然苗灿在,但是云歌灵没有避着她翻阅资料。她根据水鬼说的信息,把年龄和性别不对的首先剔除了出去。然后又剔除了一些身高等方面不符的人,最后这份资料只剩下了三个与水鬼说的杀死村长的凶手信息完全吻合的人。
一个是早就知道的郑宏鹏,18岁,就住在祠堂往下五十米的地方,父母在前几年已经离世。
第二个叫陈飞,17岁,住在郑宏鹏家隔壁,父母同样在他很小的时候留下了他一个人。
第三个叫郑广秀,18岁,住在祠堂的旁边,也就是第一天云歌灵他们到了雨村后参加的那场丧葬宴席,把菜端出来时的其中一间竹楼。父母健在,不过在前两年有个姐姐死了。
这三个人不管是年龄,还是住处,亦或是家庭背影,都存在很多的相似地方。尤其他们家里都失去了某些亲人,如果从亲人这方面出发,似乎三人都有杀人的动机。褚大民做村长起码有二十年,在这二十年间,正好都是三人的亲人过世的时间段,云歌灵摩挲了下下巴,思考着褚大民是不是对郑宏鹏、陈飞还有郑广秀的家人做过什么。
苗灿见她在其中三张书页不断地翻动,极为有眼色地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哈哈,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你们警察,哪能看点资料就发现点什么。我就是在思考,看村长人挺好的,应该颇受村民的爱戴才对,为什么还会有人杀死他呢。”
云歌灵佯装出一副十分困惑和不解的模样望向了苗灿,苗灿道,“我当警察也好多年了,这种你觉得对方是好人,凶手却对他恨之入骨的事情遇到得还真的不少。老话说得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举个例子,死去的人或许只是个嘴上刻薄,并没有真正做过坏事的人,但是凶手很可能就是因为被她的话嘲讽过,骂过而一直怀恨在心,这种心理很容易扭曲,当死者某一天说了更过分的话,凶手当时心情又是最低谷之时,就很容易产生一种玉石俱焚的思想,大部分就抱着自己死也要拉上你垫背的想法,就这么出手杀死了人。”
苗灿继续道,“我们是旁观者,就会觉得死者罪不至死,但是这中间的事情不是我们觉得就会了事的。凶手不管是因为一时的愤怒,还是长久的怀恨在心,杀了人就是杀了人。我还遇到过很多未成年的小孩,因为如今社会很多都是独生子女,被家人宠着捧着,做错了事,父母的过于溺爱,让这些未成年孩子的思想陷入了一种意识障碍。他们并不觉得自己对别人做出的伤害是伤害,是坏事,反而还会为此沾沾自喜。这也是为什么有那么多校园暴力,然后学生自杀频发的原因,那些施放暴力的孩子大概从未思考过,会不会因为自己的问题,害死了一条人命,他们从而成为间接的杀人者。”
“更有甚者,因为家庭物质富裕,形成了一种只要有钱就能把事情解决的崩坏思想;还有一些则正好相反,因为物质的贫乏,在心理和精神上产生了一种很危险的寻求快乐的愉悦思想。我在来这边之前,曾经接过几起案子,大致都是未成年强。奸案,犯罪者都是未成年的青少年。他们有些仗着家里有钱为非作歹,有些则是认识了一些社会上的混混,把混混的那一套学了过来,再经过别人的怂恿,一着便犯了错。而在犯罪的过程中,只要被害者一反抗,这些人便会在惊慌或者兴奋等状态下,把被害者杀死。”
“我说那么多,只是想告诉你,凶手害人有些是根本不需要什么复杂的理由的。”苗灿缓缓道,“我觉得你长得比我好,交的男朋友还是富二代,你嫁过去就是少奶奶,工作上还特别出彩。反之我长得一般,不管怎么努力总是比你差一筹,我喜欢的人都喜欢你,我工作上也可圈可点,但是你就是因为先天条件比我好,处处都压着我。我努力爬上了总监的位置,而你已经成了某家上司公司的总裁,因为嫉妒和羡慕,还有对老天爷不公正的怨恨,我动手杀了你,理由是不是很充足?”
“我这么说来,你应该觉得这个故事里‘我’明明这么努力了,根本用不着走到这一步,但是她的确还是选择了这条路。这故事的主人公也是我曾经遇见过的一个犯罪者告诉我为什么她决定杀人的原因。被杀死的那个女总裁,刚结婚一年,孩子才刚出生了不到一周,原本应该有个非常完满的未来。而犯罪者当时只有二十六岁,已经坐到了总监的位置,公司里的人都非常的敬佩她,如果她继续努力下去,获得的幸福其实并不比受害者差。但是她杀人时已经是钻牛角尖的状态,心里只想着自己哪里哪里不如受害者,自己比受害者少了什么,而不是思考自己比受害者多了哪些优点。”
云歌灵听了苗灿的话,第一时间想起了侯一发身上发生的事情。周娜为什么要害死侯一发一家,这个原因已经被周娜带到了阴曹地府,谁都无法知道。但是现在想想,周娜当初要害侯一发一家的时候,是否也是基于这些这么简单的原因?
苗灿自觉跟云歌灵说的话太多,把云歌灵看完的资料拿走后就离开了原地。云歌灵回到了大帐篷中,王炸给她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云歌灵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回答。
云歌灵把刚才苗灿的话全部抛掉,专心思考起了眼前的这起案子。现在嫌疑人有三名,他们该如何避人耳目,避开警方的目光离开这顶帐篷,找到三名嫌弃人那边去,彻底查清村长被害这件事。
老警官手上也有一份刚才云歌灵翻阅过的村民资料。因为云歌灵只是给了条非常笼统的信息,只告诉他们两个姓氏,一个郑一个陈,完全没说至关重要的年龄,身高等关键,所以老警官翻找资料的速度明显比云歌灵慢了太多。云歌灵记得在那份资料上,抛开外在因素,姓郑和姓陈的人就有十二三个,即使这样一一对十二个人进行搜查,也需要不少的时间。
云歌灵其实也想告诉警方害死村民的凶手的具体信息,但是想到万一警方的人询问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清楚的时候,她的回答不管怎么想都漏洞百出,很容易惹麻烦上身。
老警官那边大概有了自己的考量,他又对其他警员说了一通话后,就带着苗灿一同离开了帐篷,重新进到了村子去。云歌灵注意到,老警官的手上还带着那份村民的资料,想来这是打算当面上门寻找线索。
云歌灵在他们离开后,就把视线落到了围在周围的警员身上。这里一共有六名警员,两名在走来走去十分的忙碌,另外四名则安静地立在帐篷四周,一动不动,目光眺望远方,警觉心却留意着四面八方。别看他们立得好像一根柱子,眼睛好像也只看着前方,但是只要云歌灵几人稍有动作,对方的眼睛就会移到他们这边来,像紧紧盯着自己食物的毒蛇,由不得他们随意放肆。
云歌灵眼神微深,看着只是因为腾青的手机响起了闹铃声,这些警卫都能第一时间转过头来注意他们的警觉性,一时有些左右为难。要怎么样才能摆脱他们离开帐篷呢?
方立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魔方站了起来,在众人微微的讶异目光中,走到了其中一名守着他们的警员身边,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云歌灵还是隐隐约约地听到方立要去上厕所的请求。
警员为难了一下,最终没有拒绝方立的请求。经过方立这么一出,云歌灵大脑的灯泡倏地跟着亮了起来。这边的大帐篷是雨村的村民随意搭起来,开始是为了给尸体遮蔽阳光的,后来警方人员到了后,这边就成了他们的聚集地。而因为帐篷是临时搭建的缘故,里面并没有建立厕所这样的地方。如果警方的人要上厕所,也只能走出田埂,到最近的竹楼那边去借一下地方。
云歌灵注视着方立跟警员一块进到了村口前面的一栋竹楼,好一会后,两人才陆续走了出来,回到了大帐篷内。方立的举动,好像带起了一阵上厕所的风潮。方立一回来,简方原还有腾青也表示出了要去一趟厕所的自愿,整得带路的警员一个头两个,眼神瞥向他们的时候,都带着深深的怀疑,大概心里正在怀疑他们要搞什么幺蛾子。
但是不管是方立,还是简方原,他们陆续去了四个,都安安稳稳地回到了帐篷来,并没有出现混乱。而且大家好像都特意守了默认的规矩,等人回来才接着去第二个,绝没有出现两个人同行的画面。
警员走了四趟,心底的警戒已经变得松懈,在云歌灵和王炸提出也要上厕所的时候,他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就让人跟在了身后。
云歌灵先走,王炸坐在帐篷中等着她回来。云歌灵跟警员两人很快就走到了最近田埂的竹楼。这栋竹楼是栋废楼,已经没有人住,大门的锁都已经坏掉,他们轻易就能走进去。屋里都是灰尘,十分的脏乱,倒是厕所可能是被警方的人清理过,是这栋竹楼里唯一干净的地方。
云歌灵是女生,男警员并不好守在门口,跟云歌灵说了一声,就安静地立在了大厅中。云歌灵进到厕所后很快就没了声响,警员在外等了快十五分钟的时间,都没能等到云歌灵出来,他开始有些着急,心里想了无数的可能,云歌灵要么晕倒在里面,要么就是趁着他不备跑了,之前在老警官离开帐篷的时候,可是千叮万嘱他们,要好好地警戒云歌灵和王炸两人,最好是把他们放在眼皮底下,不让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内。
警员快步走到了厕所门前,急促地敲了几下,大声喊道,“云小姐,你在吗?请你应我一声,你有没有事?我数三声,你不出声,我就撞门了!”
“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