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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人是施工队的副管事,叫方子祥,今年45岁。方子祥算是戴建军的老乡,按理说戴建军还得叫一声叔。方子祥四十多岁,都还没结婚,没有孩子,父母也死了。当时在村里,还有人说他命硬克亲人。
戴建军小的时候,家里就住在方子祥隔壁,所以一来二去,两家人都混得挺熟的。方子祥当时还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学的还是建筑。后来戴建军生意越做越大,那会正好缺人手,方子祥也从原来的建筑公司退了下来,就来了戴建军的公司。
方子祥这人是个很风趣的人,见人三分笑,十分会做人。在戴建军的公司也算混得风生水起,戴建军还想过再拉起一队施工队,就让方子祥管,可惜方子祥不乐意,觉得当个小副手就挺好,他老了,年轻拼过了头,现在就想轻松一些。
方子祥死去那天的前一晚,和汪明涛一样,半夜开始就下了一场大暴雨。他的死姿和汪明涛的也很像,同样是栽在河里,不过方子祥却比汪明涛要惨。
汪明涛死的时候手就像被反扭了一样,手背贴着地面。而方子祥则是一双手都没了,从肩膀那处,像被人硬生生扯断一样,裂口很不均匀,骨肉长一块短一块的,只剩空荡荡的两袖子,袖子上沾满了血,死状惨烈。
方子祥的脑袋也是往左边成九十度的歪着贴在水里,眼球都要等出来,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嘴巴张得很大,里面都灌满了河水。方子祥的尸体后面也运去了解剖,不过他的肚子里没有像汪明涛一样都是虫子,反而是塞满了生肉和骨头。
那些生肉和骨头都来自方子祥自己身上的——那双被撕裂的手臂。
接连的死了两个人,而且两人死状都这么的惨烈,而且解剖的结果又这么离奇,戴建军实在没办法,只能又把农庄的工程给停了。即使不停,施工队的人也不乐意继续干了,他们求的是钱,钱没捞到反而把命丢了,这怎么看都不得当吧。
戴建军后来经人介绍找了个老道士,那老道士就说是他们挖的平安扣惹出来的事。原本里面安安静静地栖居着一只女鬼,没想到施工队的人一铲子把平安扣挖了起来,挖出来也就算了,也没保护好,直接就让平安扣自己给碎了。这不,女鬼就自己跑了出来,人无家可归,你们倒是自己住得舒服,心里不平衡了呗。
开始女鬼还好脾气跟大伙商量,女鬼哭声就是最好的证明,奈何你们都没弄明白。女鬼无法,就现身了,想再说道说道这事,可是怎么地,胆子太小,施工队的人直接就晕了。女鬼这下子可就恼了,直接就下了狠手,这下子你们准得怕了吧?
戴建军听老道士这事真是晕眩得很,女鬼还能这么个性化?但是没办法,老道士说得有理有据,戴建军不信都不成,不信又能怎样?能把女鬼赶走吗?不能。所以戴建军就花了钱,请老道士来了农庄又做了一场法事,然后那个老道士就说了,只要戴建军再去找一块一模一样的平安扣来镇压住这只女鬼,他的农庄工程后面就可以畅通无阻的进行,此事也就了了。
戴建军那会还问老道士,别的平安扣成不成。
老道士就义正言辞地否决了他,只说务必找到体积一样大,玉色一样的。这不难倒了戴建军吗?他上哪找,平安扣多得是,但是要哪哪都一模一样,这可就不好找了。
戴建军找了好久,后来还是那个懂玉的施工队小伙给点醒了他。他们挖出来的那个平安扣是二十年前去世的一个雕刻大师雕刻的,这人当年习惯就是喜欢一雕双,也就是说除了碎掉的那个平安扣外,应该还有另一个一模一样同个人雕刻的平安扣流落在市井街头。
反正戴建军就寻着这条线,又找了很多照片,看了又看找了又找,弄到最后他连平安扣的哪个角长了什么花纹都给记了下来。之后就是戴建军找上了一三的店,也就有了他和云歌灵相约的事。
“那块玉你这么肯定就长得一样?”云歌灵问。
戴建军说:“我已经问过那个小店员了,那平安扣就是出自那雕刻大师之手,我还翻出照片对了上百遍,没错!”
云歌灵喝了口茶,笑了笑,“故事挺有意思,平安扣可以给你。”
戴建军很想说这可不是鬼故事,但是话到了嘴又咽了下去,这些鬼话连篇的事不就像是鬼故事吗?他这个无神论者如果不是撞了农庄这些事,怕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世上有鬼,他也只当是玩笑话,不会信。
“那就谢谢云小姐割爱了。”戴建军在支票簿上写了个数字,递了过去,“不管怎样,戴某横刀夺爱,这钱就当赔偿云小姐,希望云小姐能遇见另外喜欢的玉。”
云歌灵最缺的是什么?钱啊!白送的钱不要白不要,她顺手就接了。她也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本子,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就撕了下来递给了戴建军。相处了这么一会,云歌灵觉得戴建军这人还不错,身上倒是干净,看来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所以云歌灵礼尚往来,也乐意帮他一把。
戴建军看着手上的一串手机号码,抬头看了看云歌灵。
“如果你想活命,最好还是别扔了它。”
云歌灵望着戴建军身上围绕的一丝煞气,敛眸轻笑,伸手指了指戴建军手上的残纸。
云歌灵离开后,戴建军在包厢内又坐了一会,写着一串手机号码的纸张被他放到了桌面上。刘大那边来了电话,戴建军边听边拿起自己的外套就想走出包厢,不过当拉开门准备走出去的时候,戴建军脑海里忽然就想起了云歌灵那高深莫测的表情,脚下顿了顿,一时也没留意刘大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事,转身又转回了餐桌前,顺手就把那写着手机号码的残纸塞进了裤兜里,这才匆匆忙忙地出了中餐厅。
……
日子过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云苏礼的生日。云苏礼的生日一过,云歌灵就又得开始进行第二场直播。
云苏礼的生日没有搞大,就是他们家里人聚在一起吃了个晚饭。云歌雅也从疗养院被接了回来,整个人似乎更加单薄了,脸色苍白得吓人,看起来比云歌灵上次见她时又瘦了许多。
云歌雅是被云柯推着进来的,头上戴着一顶粉色的针织帽,衣服不再是医院的病服,而是换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裙子。不过她太瘦了,长裙穿在身上显得空落落的。
云歌灵站在角落,发现云苏礼在看到云歌雅的时候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尹白萍笑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就让王嫂开饭吧,吃完饭我们再来切蛋糕。”
云苏礼走到云歌雅身边,笑得温温柔柔,“大姐姐,我推着你吧。”
“谢谢你,苏礼。”云歌雅微微抬了抬头,嘴角含着笑。
得到了云歌雅的许可,云苏礼更高兴了,云柯主动让开,他直接就上手推着云歌雅的轮椅。尹白萍看见云苏礼这么亲近云歌雅,嘴角的笑浅了许多,眼神变得有些冷淡。不过在云付海看过来的时候,尹白萍很快就把浮在表面的神态收敛了起来。
云苏礼把云歌雅搬到了椅子上,然后拉了张椅子就坐在了她身边。云歌灵就像被忽视了一样,众人的目光和话题要么在云歌雅身上,要么就在寿星云苏礼那里。
云歌灵拿着刀叉慢悠悠地切着碟子里的牛肉,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其乐融融的一家。真的每个人都是影帝影后,脸上的表情就像精装过的,标准得如同复制品。
云歌灵敛眸,很是期待这其乐融融的画面还能持续多久。余光一瞥到尹白萍身边已经可以脱离她到处走动的三个小鬼,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云歌雅见云歌灵只安静地吃着面前的肉,就拿起公筷给她夹了一筷子蔬菜,当云歌灵抬头望向她时,云歌雅就露出浅浅的笑道,“歌灵,你还是这么挑食可不行,蔬菜也要多吃些。”
“歌雅还是这么喜欢歌灵,妈妈都要嫉妒了。”尹白萍佯装吃醋地努了努嘴。
“妈妈,哪有,来,这是你最爱吃的。”云歌雅吐了吐舌头,赶紧又夹了一筷子菜到尹白萍碗里,然后又分别给云苏礼还有云付海也夹了一些,笑着道,“苏礼和爸爸也有,大家都有。”
云付海只是哼了一声,看起来有些嫌弃,但是嘴角却微微往上扬了扬,把云歌雅夹的菜给吃进了嘴里。
“姐姐,这是你爱吃的,你也吃。”云苏礼高兴云歌雅给自己夹菜,自己也主动开始照顾起她来。
“苏礼真是长大了,懂事了,知道疼姐姐。”云歌雅伸手捏了捏云苏礼的脸。
云苏礼耳朵红了红,“都是因为大姐姐那么好。”
云歌灵含着虾肉慢慢咀嚼着,看着云苏礼面对云歌雅时的各种神情,心里忍不住浮起了一个念头。他们不会想玩一把骨科恋吧?
如果真那样,尹白萍大概要疯。
云歌灵余光瞥到尹白萍紧紧抓着筷子的手上,低头笑了笑。云家还真是一出又一出的戏,热闹得很。
吃过饭,到了切蛋糕的时候。切完蛋糕,就轮到送礼物了。
云付海给云苏礼送了一辆名车,尹白萍则送了一套衣服。云歌雅虽然一直呆在疗养院,但还是让云柯帮她买了礼物,是块很适合云苏礼这个年纪的名表,低调又奢华。
其他人都送了礼物,就只剩云歌灵。大家齐刷刷地望了过来,云歌灵在众人的目光下掏出了一个红色的盒子。
云苏礼接过打开一看,云歌灵送的是一块玉雕的长命锁。只是这长命锁怎么好像被人吸了精气一样,暗淡无关,不说还以为是块特别点的石头而已。
而且哪有人生日送长命锁的,云苏礼又不是小孩子。尹白萍看到那个长命锁时,总觉得是云歌灵在嘲讽云苏礼的寿命长短一样,刺眼得很。
云歌灵咳了一声:“这可花了我三百万,听说还是和田玉雕成的。”
“谢谢姐姐。”云苏礼笑着收下了,看起来还挺喜欢的——是不是真的喜欢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热闹过后,众人散去,云歌灵回了自己的房间,云歌雅也会在云家住一晚上在离开。在她们都离开大厅后,尹白萍悄悄走上了云苏礼的房间。
云苏礼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的尹白萍还有些惊讶,在想出声叫她的时候,被她制止住了。
尹白萍小声道,“苏礼,你还小,歌雅和歌灵送你的礼物妈妈先帮你收着,等你学业完成后再还你。”
“妈,没事,我收着不会丢的。”云苏礼道。
尹白萍瞪了他一眼,直接就走进了他房间,把云歌雅和云歌灵送的礼物搂到了怀里,“你不懂,等你长大就知道妈妈是为你好了。”
尹白萍见云苏礼的表情,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拉过他的手叹了口气道,“苏礼,你只要记得,妈妈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以后啊,你离歌雅她们远一些,你们不是一条道的人。你好好跟着爸爸学习生意上的事,我们家以后都是你的,你得好好掌握这些知识,懂不?”
尹白萍说完这话,就出了云苏礼的房间。云苏礼在她离开后,抬起头来,脸上哪还有什么不高兴的神色,他走到书桌旁,然后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里面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抽出了一个相框。
相框里面只有一个女孩一个男孩,两人抱在一起笑得特别开心。
云苏礼轻轻扶过女孩的脸,嘴角缓慢地勾了起来。云家当然是他的,也必须只能是他的。
尹白萍回了房间,就把云歌雅和云歌灵给的手表还有长命锁都扔到了一个柜子里,然后拿钥匙锁了起来。
尹白萍从来不让云苏礼收云歌雅和云歌灵的东西,谁知道她们送的东西里面会带着什么?尹白萍紧紧握住了双手,她只有云苏礼一个,云苏礼就是自己的命根子,以后云家都是云苏礼的,所以云苏礼决不能出任何一点差错。
云付海从浴室出来,就看到了尹白萍隐在灯光下若明若暗的脸,差点没被吓一跳。
云付海擦着头发,拍着胸膛道,“白萍,你坐在这里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没想什么。”尹白萍回神,笑着上前接过他的毛巾,“付海,来,我帮你擦。”
……
入夜,有风。
月光洒进昏暗的房间,有一个又一个浅浅的脚印出现在地板上,这些脚印有些大有些小,杂乱无章。靠近窗边的一个柜子前,一双小手按在了上面,她手里明明没有钥匙,却一下子就拉出了上了锁的抽屉。
这个抽屉里安静地躺着一块手表,还有一个长命锁。
小手的主人发出“嘻嘻”的笑声,她笑起来的时候,房间还有回音,然后又有两种不同的声音在“嘻嘻”的笑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