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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愫蔻手里动作微微停顿:“娘娘们过来的时候正撞上皇上出去上早朝。皇上吩咐奴婢不必理会她们;让娘娘您多睡一会儿。”她抬头,观察着温静则的神色。
只见温静则先是惊讶,随后竟渐渐转怒为笑;摇了摇头不语。
宫人们撤出去;愫蔻给她绾了一个丹阳朝凤髻,坠上只有皇后才能带的正红色头面:“娘娘今儿真是漂亮!”
“就你话多!”温静则伸手戳愫蔻的脑袋;拎着裙摆站起来:“走吧;可不能让各宫的诸位都给等急了。”她抬步跨过门槛;仰面朝天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瞧愫蔻还在磨蹭;不禁开口催她:“还愣着做什么?本宫现在已经使唤不动你了不成?”
“娘娘冤枉啊;奴婢可不敢!”愫蔻连忙摇头讨饶:“可是奴婢想不明白,娘娘您如今是中宫的皇后了,为什么还要赶着过去;叫她们多等几刻又何妨?”
“唉~本宫今儿既然要给她们立立规矩;总不能自己先不照着规矩来吧?”温静则笑腔道:“有时候过于骄傲了,也是在给自己招黑。墙倒众人推,赵皇后能被扳倒,本宫也一样。坐上这个位置就没有安生日子可过了。你呀!凡事还是欠缺几分稳重和思量,日后好好跟着小庆子学学吧。”
“是,奴婢受教了。”愫蔻憋嘴,屁颠屁颠的跟在温静则身后往正殿过去。
甫一道门口,便能听见殿内几个女人混杂的说话声。其中当属柳贵妃的声音最大:“唉,要说这人呐,做了皇后就是不一样了。以往什么事情不是温更衣来的最早?现在可是把咱们放在这儿,一晾就是一个多时辰啊!”
众人不敢随意帮腔,毕竟皇后娘娘以前是更衣这事儿总归不光彩,人人都心照不宣,恐怕就柳贵妃敢拿出来放在明面上说了吧。
“怎么都不说话了?!”柳贵妃抓起一把瓜子儿磕起来:“再陪众位妹妹等一刻钟,皇后娘娘若是还不来,那本宫也不是成日闲着没事做,先行就要回去了!”
柳贵妃话音刚落,温静则就提步跨进来。殿内瞬间安静了不少,她一步一步走进,长长的裙摆拖在地毯上,华丽又尊贵。温静则眯着一双杏眼笑道:“贵妃要去哪?本宫这不是就来了吗?”
皇后千岁(下)()
七十八、皇后千岁(二更)
柳贵妃抬眼上下打量了温静则几眼;吐出口中的瓜子壳;站起来软绵绵的朝她福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娘娘还真是能睡啊。”
“呵~那就借贵妃的吉言了;本宫每夜都睡得香甜;只是不知道贵妃娘娘如何啊!”温静则没有正视她;只用眼角的余光;轻佻的扫视:“可惜本宫怎么好像记得今儿各宫妃嫔都该来给本宫行三叩大礼,贵妃你记性也不太好了呀!”
“瞧皇后娘娘您说的,臣妾要是凡事都做到十全十美了;那还要您这个皇后来做什么呢?”柳贵妃头一天就被温静则训斥,脸上挂不住,强撑着打起太极来;温静则不想和她死磕;冷哼了一声坐到主位上去。
这厢下面才由李、端、淑三妃带着头开始行大礼,每三拜一叩;每三叩一起身;一共三次来回。行完礼;温静则点点头;愫蔻就领着一行宫人下去上茶。
“今日当真是不好意思;叫诸位姐妹们等了良久;这杯茶就当是本宫赔罪,先饮罢了!”
“娘娘言重了,是臣妾们来的太早。”端妃拖起茶盏向前送了送:“说出来也不怕皇后娘娘笑话;今儿来时正巧撞见皇上上朝去;臣妾等还叫皇上给训了一顿,幸而没有叨扰娘娘的好梦。”
“嘁!端妃你自个儿挨了皇上的训可不要拉上本宫一起。”柳贵妃低头盯着那盏温热的茶水扫袖:“这么热的天儿了,皇后娘娘宫里头怎么还是喝的热茶?内务府没有按时送冰过来吗?”
“瞧贵妃这话说的,内务府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啊?以往狗眼看人低,现在再怎么说也要仰着头看本宫了,就算是不给贵妃宫里头送冰也得万事就着本宫不是?”温静则以前就算是受气,也要顾及这顾及那的不能痛快解气,可今时不同往日,柳贵妃既然上赶着的要挑事儿,就该以牙还牙回去!
自己位份低微时,什么人都能来踩上一脚,苏贵人、方贵人、安嫔、祥嫔还有赵皇后!但她知道从昨日宣旨开始,往后这宫里头,她温静则就是规矩!!就是法度!!
柳贵妃没料到她这般的口齿伶俐,白了一张脸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五根手指头紧紧的捏着茶盏,咬牙切齿。
可温静则却不是想轻易放过她的样自:“内务府虽说送了冰来,但是六殿下尚幼,有时候给他擦擦脸既不能用太热的水也不能用凉水,所以仙庭宫里头就都备着温水了,也是难为皇上天天跟着喝。贵妃也是生过孩子的,想必一定能理解吧?”
言下之意:皇上都能喝,偏就你不能喝?!
“那是,怪不得皇上都不去别处了,原来是爱喝皇后娘娘这的温水啊!”柳贵妃揶揄道:“这点臣妾还真是学不来。”她掩唇轻笑了几声:“今儿既然来行过礼了,那臣妾也就不多打扰娘娘清净了。”
“贵妃一向爱自说自话,本宫准你走了吗?”柳贵妃以往一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谁的面子都不给,可是温静则可不甩她的面子,伸手往桌上猛拍一掌,半满的茶水晃荡着飞溅出来:“贵妃也不能因为皇上不经常去你那所以就忘了规矩啊!”
“娘娘抓着臣妾也没什么意思,这路也不是皇后您的,还不准人走了?”柳贵妃踩着金丝线的绣花鞋头也不回。
“那你就试试!”温静则话音刚落,仙庭宫门外的侍卫立刻拔剑出鞘拦在门口:“路不是本宫的,脚也长在你身上,可今儿没本宫的准许,贵妃还真就踏步出仙庭宫半步!!贵妃进宫年月久了,本宫看着你这样怕丢了皇家颜面,所以过几天送几个教习嬷嬷过去吧。”
“教习姑姑?这恐怕不合规矩吧?”柳贵妃怨毒瞪了门口的那两个侍卫几眼:“娘娘如今虽然是皇后了,可是也要知道爬上来容易,坐稳难。第二天就兴师动众的皇上心里会舒坦?”
她被温静则逼急了,再装不下去,索性有话直说。
“合不合规矩还轮不到贵妃来评头论足,还是说”温静则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低睨她:“贵妃想要去秋园里和秀女们一起学学规矩?”
“皇后你!”柳贵妃双目睁圆,脸上一派不敢相信的神情:“皇后娘娘既然今儿想给臣妾一个下马威,臣妾也接了,只是日后再见可就怨不得臣妾蛮横不给你面子了!”
温静则不语。端妃观战了大半晌,温吞着上前来劝:“皇后娘娘息怒,今儿日头好,况且李妃身边还带着三殿下呢,吓着孩子终归是不好,不如咱们移步出去御花园里转转?”
“是啊,听说御花园里的莲花开得正盛。”淑妃附和,侧目看了一眼萧诃世。
李姒知道温静则这时候需要一个台阶下,抱着萧诃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肚子,萧诃世抬头看了母妃一眼,眼珠子在眼眶里打着转,张嘴就哭起来。
引得温静则瞧过来,心里寻思自己是否真的吓到孩子了。她握拳放在唇边干咳了几声:“行了,李妃姐姐快哄哄三殿下,夏天热,当心哭出一身汗来被风吹着受了风寒。”
“贵妃先回去吧,本宫才刚起来就叫你吵得头疼!”她说完话,守在门口的侍卫果真就收了剑退至两边,柳贵妃挑眉冷笑:“皇后娘娘火气大,臣妾只是奉陪而已。还劝端妃一句,外面这么热,当心晒出毛病来。”
“娘娘,您看她!”端妃身边的丫头艾黎心里不服气,却叫端妃按下了,低声:“算了,这么多年她也就这张嘴不饶人,挨她几顿骂本宫也不会少块肉,往后少计较。”
艾黎低头,不再说话了。
等到柳贵妃走出去,温静则才松口气,整个人瘫了些力气靠在椅背上:“今儿日头确实大,也不麻烦诸位姐妹陪着本宫去御花园转悠挨晒,今儿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
“臣妾等告退!”众人相顾随即一齐福礼,陆陆续续退出去。
温静则看着李姒未离去,走下来拉着她的胳膊进去里间:“姐姐留下来是有什么事吗?”
“倒没事,就是过来同你闲聊聊,这些日子颇是无趣,太后娘娘说是想胧毓把她接去慈宁宫了,我身边突然少个孩子,就不怎么习惯了。”李姒一只手抱着萧诃世,一面从怀里掏出一对银镯子:“阿旭生下来后我也没怎么瞧过他,昨日满月宴人多,没来得及把这对镯子送给你。”她将镯子塞进温静则手心:“这玩意是我自己在春熙宫偷闲做的,不如外头的好看,还希望你能收着。”
“还劳你花心思做这个,我替阿旭谢谢你这个姨母了,方才吓着阿世了吧?这孩子都吓哭了,快叫愫蔻领他去吃几块糕点吧。”
“皇后娘娘,没没哭!”本来窝在李姒怀里玩手指头的萧诃世突然抬起头来,口齿不太清楚的的认真说:“母母妃说要帮皇后凉凉!”
“帮我?”温静则有些诧异,不确定的抬头看李姒。李姒笑着颠颠脚,晃得萧诃世嘻嘻笑:“骑大马!骑大马啦!!”
“今儿来之前,我就知道柳贵妃肯定是要同你过不去的,特地教阿世说有坏女人要欺负皇后娘娘所以只要母妃一拍他的小肚子,他就要开始哭。”李姒低头三两下抓了抓萧诃世乱糟糟的碎头发:“没想到这回这么听话,回去要奖励他了。”
“还”温静则哽了哽:“还真是谢谢小殿下了!”她伸手揉了揉萧诃世肉肉的脸颊:“他机灵得很,也不知道我的阿旭往后会不会这样懂事。”
“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也不必太过操心了。走,咱们进去,也给我仔细瞧瞧咱们可爱的六殿下。”李姒安慰似得拍拍温静则的肩给她大气。
两人正准备要进去内间,忽而小庆子从外头跑进来道:“娘娘,织绣房的人过来给您量身量了!”
“量身量?好端端的这一季的夏装已经裁制过了,怎么又要量?”温静则狐疑。
小庆子乐呵道:“娘娘您忘了,这是预备着要做新的凤袍哩,听曹裴公公说是圣上专门从宫外请来的师傅来做!”
温静则还在愣神,李姒从后头推了她一把:“快去吧!”
封后大典(上)()
七十九、封后大典(上)
“娘娘;您可准备好了?”仙庭宫外礼官仰起脖子看了看日头;探头催问了一句。
愫蔻伸出头来;脸上带着笑:“您再等等;皇后娘娘着正穿衣呢!”她说完又缩回去;替温静则套上最后一层外衣:“天气正是最热的时候;您穿的这样厚当心中了暑气。”
现在已经是十月底里;大祁今年也是有些奇怪,都到了秋初了还是这样炎热,恐怕北边的大旱也是这天气做的乱。
原本封后大典应该是早半个月前就要办的;但是萧玦不愿意叫温静则穿着赵皇后的旧凤袍,硬是让人加班加点的另外赶制出一套全新的凤袍、凤冠来。
温静则对着铜镜左右来回照了许久,手心里不停冒着汗:“愫蔻;你说本宫穿上这一身好不好看?”她低着头;原本通身的大气,这会儿都化作了小女儿家的抱羞;眉眼含怯;生怕出篓子。
“娘娘怎么这样问呢?您是奴婢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皇后!”愫蔻拿起远山黛来凑近了给温静则补补眉毛:“再说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皇上看娘娘;还不是怎么看都好看?”
“就你嘴贫!”温静则抬手去打她;愫蔻身子一歪跑开道:“平白了奴婢说实话还要挨娘娘的打!”
温静则今儿高兴,也就都由着她去了:“你和小庆子去库房里把前几天准备好的碎银都拿出来,给仙庭宫里的宫人们都散些下去;这大半年服侍本宫也算是给她们都犒赏了。”
“哎!”愫蔻清脆的应了一声;一蹦一跳的跑出去,回头来说:“奴婢带她们谢过娘娘了!”
温静则颇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挺起脊背转身进里间去看萧修谨。
萧修谨躺在小摇船上,一个劲的把肉嘟嘟的小手往嘴巴里塞,吃的满脸口水。温静则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把他的小手从嘴里拽出来,顺手拿过帕子给他擦擦干净:“怎么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还是吃手?也不怕脏!”
萧修谨听见温静则的声音显得格外兴奋,“呀呀”的挥舞着白白嫩嫩的胖藕一样的胳膊,笑起来,他还没长牙,只瞧见一排牙龈。
可能是年纪太小的缘故,只挥舞了一会儿就无力的垂下去。他睁着两颗葡萄似得大眼睛盯了温静则好久,似乎发现娘亲没有要来抱自己的意思,于是小脸上立即晴转雨来,小孩子说哭就哭,闭着眼睛哭的可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