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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银子,你可要走稳点,不准摔着我!我的胳膊还受着伤呢。”
吴萱萱就在他的背后,清越的声音在岳南飞的耳边响起,带着丝丝缕缕的绮丽。他们靠得极近,隔着层层的衣物,岳南飞甚至能感受到她的温度。她不再是只能观看的烈焰,也不再是吵闹不休的百灵,是实实在在的人,是可以触碰到的吴萱萱。岳南飞只这样想着就不由自主地红了耳朵。
岳南飞想,或许她比别的女子重一些,毕竟她不像其他女子那样柔弱,似是一阵风就能吹倒;岳南飞还想,她也没有别的女子的胭脂味,毕竟她不是太喜欢女孩子的胭脂水粉和熏香,她的身上永远清清朗朗的分外喜人;岳南飞又想,或许她也没有他想得那样坚强,毕竟再怎么坚韧也终归是个女儿家,她也有着女儿家该有的敏感和纤细。……
可,不管岳南飞心中转了多少心思,吴萱萱都不知道,因为她在他的背后,无法看到他的表情,无法看见他的眼睛。
就像,岳南飞也一样无法得知吴萱萱的心思一样!因为她在他的背后。不管吴萱萱是阴谋得逞的窃笑、还是得意洋洋的朗笑,又或是略带羞涩的甜笑,他都无从得知!
一路,阳光璀璨,春日新生的枝叶一个个舒展着自己的身躯,随风摇曳。行路人看着眼前一片生机盎然,突然间想起早已被自己遗忘的春游。
才不过短短几日,这一场场波折,竟让他们都忘了此时是春时,真是赏景好时节!
第16章 ,明宁()
智者乐山,仁者乐水!自古以来,名人志士皆以物喻人,托物咏志。说是寄情山水也好,说是青崖白鹿也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选择。
有人乐在官场,自然也就有人行走于青山绿水间。百种人百种活法,志向不同选择不同而已。
“这就是你说的逍遥自在?”
喊话的人满面尘土,衣衫破旧,落魄的让人不忍直视。
“岳南飞,我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你要这么害我。你可是带我这在破林子里转了好几天了,你到底认不认路?”
好嘛,说话的人就是消失了好几天的吴萱萱!
尚在丰裕的时候,吴萱萱未怎么出门交谈,自是不知道丰裕城里的情况如何。可自他们离开丰裕开始,这一路上突然涌现出好几拨莫名其妙的人。
离开丰裕往西,有个小镇叫青柳镇的地方。那是他们同吴氏兄弟约好的汇合地。若是岳南飞思虑过甚,无人打探郡主的消息,那么他们就会在青柳镇等待。可若是岳南飞所料正确,那他们便会直接离开,赶往姚阳求救。
吴氏兄弟皆有武功傍身,不像岳南飞和吴萱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一个是伤患。安排他们前行,一是想要试探一下这一路是否安全,二也是想要他们引走些敌人。若是他们四人一起,那岳南飞和吴萱萱绝对会拖吴氏兄弟的后腿,反倒不利于所有人的逃脱。那最后结果,估计没有人想要。若只有吴氏兄弟两人,反倒逃离的几率要大上一些。
青柳镇虽小,可家家户户的百姓都相互熟悉,外人的异常自然也不难打探。吴谷和吴廖没有留下,自然是出了意外。按照岳南飞的计划,他们将变道,绕道明宁去往姚阳。
只是这一路,吴萱萱被岳南飞乔装打扮,还不走大道,不架马车,当真是辛苦不已!
最最让人崩溃的就是,明明快要到明宁了,他们却在这林子里迷路了!说好的近道,结果转悠了好几天出不去!餐饭露宿的还能更惨点吗?!
“你别吵,我们并没有迷路,只是这林子太大,有些难走而已。馨儿,这可是你选的路,我早就告诉你了,这条路虽近,但是会危险和艰苦。是你比较好奇,非要体验一下你二哥口中的生活,这才进来的!再说了,才三天而已,哪有多久?”
“三天怎么啦?我已经三天没有沐浴更衣了,我还三天没有喝过软糯糯的米粥了。呜,这一天天的,我吃不饱穿不暖,最重要的是,岳南飞你一不会捕猎,二不会打鸟,总是要我去找食物!我要告诉哥哥你欺负我!”
是啦,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吴萱萱。原本他们还慢悠悠的走在乡间的小道上。可吴萱萱赶路赶得无聊了,看着旁边的青山和树林,就想直接穿过林子,不再围着大山绕行。
这样也确实是个方法没错,可岳南飞是个商人,他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耗在了经商上,文不成武不就,体力托常年东奔西走的福,还算没托后腿。可他武力值实在是低,吴萱萱又是个爱吃的人。这次进山,为了吃最新鲜的野味,她可是准备了好些调料。原本还以为能坐享其成呢,可谁知道岳南飞连只蠢兔子都捉不到!
这三天可都是吴萱萱在四处辛苦奔波,她能不气吗!
“馨儿,其实这林子不大的,若我们不为了吃的东走走西停停,或许现在早该出去了。这样,咱们上次烤的獐子肉还剩下了些许,今天我们就专心赶路,不玩了。兴许今天明天咱们就出去了呢?”
岳南飞也知道自己确实废材了些,自然不敢跟正在气头上的吴萱萱顶嘴。姑奶奶火气上来了,王府的主子们都得退避三舍,他自然也不敢往枪口上撞。炸毛的兔子只能顺毛捋。
“你没有骗我?”
吴萱萱满是怀疑。岳南飞心眼多,也够狡猾,不得不让她警惕。当然,若是扒出黑历史来,他们俩都是不遑多让,谁都不比谁逊色。
吴萱萱没少吃岳南飞的暗亏,栽在岳南飞手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岳南飞,脑筋虽好使,可架不住吴萱萱的武力镇压和她的一众帮手,自然从吴萱萱这里吃到的苦头也不少。
但这些都是往昔的恩怨,吴萱萱别的不担心,只是担心岳南飞会趁此机会坑害与她。
岳南飞:“当然,我骗谁都不能骗咱们的萱萱郡主啊!等到了明宁,我就带你好好地去吃一顿!明宁的醉鱼可是一绝!”
吴萱萱:“那我姑且再信你一次!”
狼狈的吴萱萱满脸的怀疑与犹豫,可即便不信又能怎么着。吴萱萱什么都会,可就是不认路。若是把她仍在这里,她或许不会饿死,可绝对会被困死在这里。
反而岳南飞转过身去,悄悄露出了一抹坏笑。
又过了两天,终于,他们终于出了这该死的林子。经过五天的风餐露宿,岳南飞和吴萱萱就像两个灾年逃难的人,带着凌乱的头发、四处破损的衣衫、憔悴的面容进了明宁。
守城的士兵看着这样神情凄惨的两人走进,都不忍再过多的盘问,有个善良的小将看他们实在是可怜,还悄悄递给了他们几个铜板。
头一次被施舍的吴萱萱&岳南飞:“。。。。。。”
守城小将:“今日恰逢初四,城西的李员外家夫人,每月的这天都会在城西搭起粥棚施粥一天,你们也去看看吧。”
吴萱萱&岳南飞:“。。。。。。”
守城小将:“还不快去!”
吴萱萱:“多谢军爷!”
岳南飞:“。。。。。。”
眼见吴萱萱扯着他的袖子就要往城西去,岳南飞不得不开口喊道:“你真的打算去粥棚领粥?”
吴萱萱点头,这么爽快的承认,十分符合吴萱萱的性格。岳南飞反而有些安心。。。。。。个鬼!所以,这是什么情况?娇生惯养的郡主要去乞讨?心比天高的郡主要去告哀乞怜?
岳南飞觉得自己要疯了!别告诉他什么好奇,想要体验下乞丐的生活。岳南飞不管吴萱萱是真情还是假意,他不在乎!想必王府众人也不会在乎!岳南飞只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个骄傲的如同天之明月的人,去这样的玷污自己的尊严。
“你不是早就吵着要去吃软糯的糕点、香甜的白粥和明宁的特色菜醉鱼了吗?你这一路风尘仆仆,难道不想念干净松软的被褥和柔软合身的衣物?”
吴萱萱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岳南飞,原本明亮的笑脸渐渐沉了下来。她看向他的眼睛,带着洞彻一切的光彩。
“七哥,你在害怕!可我不懂,你在怕什么呢?”
是啊,岳南飞也在想,自己在怕什么呢?怕明珠蒙尘失了光芒?怕皎皎明月染了污秽?吴萱萱从来都是骄傲的,她想要的从来没有什么能抵挡!岳南飞知道的,不管是怎样的狼狈,那人从来不会因此折了半点光芒!
所以。。。他到底在怕什么呢?岳南飞想,他或许只是不愿看见吴萱萱出现在一群乞讨的人中间。
“七哥,人活在这世上,也不过短短几十载。若是处处在意他人眼光,那这一生也不过就此白过一场。这是你教我的道理!你总说你要凭借自己的努力赢得所有人的认同,可七哥,别人没有看不起你,一直看不起你的只有你自己!”
吴萱萱转身,看着这明宁宽敞的街道,目光悠远,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乞儿如何,贩夫走卒又如何?人是为自己而活的。在这世上,生而为人,大多数人的身份地位都由不得自己选择,可他们仍然用尽所能的活着。对他们来说,只要不越过他们的底线,活着便就是他们的尊严!只要活着,他们的傲骨便不会折损一丝一毫!我不是好奇想去体验乞儿的生活,我也不觉得我去讨一碗粥就会污了自己的尊严,这世上多的是可怜人,多的是身不由己。七哥!我只是想要去谢谢那个给了他人一线希望的人。”
岳南飞看着站立在人群中的吴萱萱,觉得她此刻无比的尊贵!现在的她虽然没有华丽的服装,脸上甚至覆满了灰尘,发髻散乱、手脚乌黑,同乞儿一般无二。可,岳南飞就是觉得她俊美非凡,好似是佛殿里的菩萨。
不管吴萱萱说的是对还是错,可有一点,她并没有说错。岳南飞就是怕!虽说他常常喊着要让人刮目相看,可他的骨子里有深深的自卑在。岳南飞不信自己可以跨过世人对身份地位的重视,也不信自己可以突破世人对贩夫走卒的定位。他便是再有钱财又如何,身份低人一等,便永远也抬不起头来!岳南飞最怕最不想面对的就是他自己的怯懦!没有什么比失去勇气更可怕的了!
“你陪我去吧,那军爷告诉的是我们两个人。”
岳南飞尚还在自己的世界中自艾自怜无法挣脱,可转眼的时间,就被吴萱萱扯着袖子往城西走去。望着那个欢快邋遢的背影,岳南飞想要笑,却又止不住的悲从心来。这就吴萱萱,这就那个任性的肆意的恶魔郡主。她有时很冷酷,比如打架的时候;可她有的时候又很善良,比如现在。可不管是什么样子的吴萱萱,有她在的地方总是很明亮!
第17章 ,恶魔()
“若是让陵城里的人知道,定会大吃一惊!堂堂武威王府的萱萱郡主,竟会因为一个守城小将的话而跑出去老远,就为谢谢别人的好意!这还是大家口中的恶魔郡主吗?”
吴萱萱:“。。。。。。”
岳南飞:“。。。。。。。”
这下是真的完了!
吴萱萱:“你们私下喊我恶魔?为什么?我哪里像了?你倒是说说!”
岳南飞:“咳咳!别掐了!喘过来气了!咳咳!松开!快松开!”
所以说,在吴萱萱面前,就不能嘚瑟,也不能放松警惕。这不,稍稍一放松,差点没被吴萱萱给掐死!
岳南飞:“咳咳!你也不想想你在陵城都干了啥!打架、斗殴,甚至还抓贼!你是闲的吗?小偷小摸也就算了,可你竟然敢去抓穷凶极恶之辈!喂,你不会是忘了,你曾在陵城的荒庙里守了两天,宰了一个江洋大盗吧?”
吴萱萱缄默,岳南飞:“。。。。。。”
岳南飞:“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当日你命吴耐提着那人的人头归来,那人殷红的鲜血一直从城门滴到衙门口。你提着滴血的剑,眉目间一片肃穆,脸颊和衣衫上全是斑斑血迹!可你全然不管,就这么大咧咧的去了府门。姑奶奶,他人杀人领赏都知道换件衣物,整理仪容,再暗悄悄地去。你倒是好,衣冠不整,脸面不清,就这么提着新鲜出炉的人头上门了。你可知道光天化日之下,被你吓哭的孩童有多少?妇人又有多少?据听说,陵城接连三日夜里,孩童都啼哭不止!你说你的诨名怎么来得!”
想他知道这事的时候,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岳南飞就不明白了,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人都把性命看得十分的重,怎么吴萱萱就这么大的胆子,浑然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是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还是她根本就不在乎他人的关心?
吴萱萱略显心虚的往前走。这几日风餐露宿惯了,顶着脏兮兮的脸好几天,她倒是也习惯了这么不修边幅的样子。在活着的面前,仪态什么的都